第477章 約翰內森的膝蓋
李諾於空中自由落體，穿過雲層的一瞬間，密集的城市猶如電子脈絡印在視網膜上。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
【支線任務：時空旅行者】
【任務獎勵：但丁的技能詞條（小隊共有獎勵）】
【任務詳情：但丁行走在各個世界中，遇到過不少難以對付的怪物，有一些因為特殊原因沒有消滅的生物依然存在，斬殺這些怪物，獲取額外獎勵】
【任務更新：這座城市有一隻隱藏級BOSS】
李諾張開身體下墜，此刻腦中凌亂。
茶白和【隱藏BOSS區位編碼】都不在，事情難辦了，果然出門得靠女人。
他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落到一座鏽跡斑駁的高塔上方時，用「翠花」的【鬼手抓取】在落地拍成血糊之前薅住塔頂的鋼筋，安穩落地。
「不方便。」
他看著左手，自從機械手消失以後，血肉之手的劣勢就出來了，疼痛反饋大，機械手的飛空能力也消失。
現在能依靠的技能也就「翠花」了。
「哈~所以還是得靠我。」翠花從他手指上冒出來，這傢伙還帶著睡帽，一副永遠睡不醒的德行：「剛才的蛋殼好吃，還有嗎？」
「想吃好的？」
「民以食為天！」
翠花是個特別不好管理的召喚獸，它有時候會不聽話，需要給點兒誘惑才能幫忙做事。
「想吃東西，就幫我在周圍探測一圈。」
「哦……」
隨著「翠花」跟鬼火似的飛走，李諾開啟了與其視線相連的能力。
城市名為一百號衛星城，也有個別稱，多納美城。
城區很大，一望無際，高樓迭起，在陰天下鍍上一層層銀光，大量的爛尾建築遍布，街區混亂骯髒，建築排列隨心所欲，代表其沒有管理，道路規劃隨心所欲。
翠花看到的和李諾印象中的開羅世界大相逕庭。
混亂、骯髒、暴徒遍地。
「好，地圖大概記下來了。」
李諾敲擊太陽穴，根據自己的建模經驗，把城市幾個主幹道的方位分析出來，哪些路口方便逃，哪些區域方便用炸彈襲擊，哪些地點能搶劫，都是步入陌生環境的重要信息。
【發現沒身份證的傢伙】。
李諾轉過頭，天上飄來了一個破舊的機械圓球，它的屏幕上展開了一張「(ΘへΘ)」的面容。
【你是誰？】
李諾回道：「我是你爹。」
【爸，爸爸！別打我啊！】
奇怪的機械圓球跟見了善於家暴的親爹似的跑了。
乍一看搞笑，隱藏在其外在之下的是無人管理的混亂。
李諾放下了大猩猩送他的背包，包里除了沒用的補給品，譬如「能用來喝水的飛機杯」以及「善良的小刀」以外，剩下的大多數是一些罐頭食物。
最有用的，無異於一本由大猩猩撰寫的記錄書。
他坐在高塔上，用自殺小刀撬開罐頭，刀子插進劣質午餐肉中拔出來，把廢棄罐頭丟進翠花嘴裡。
一人一火，在高鐵上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記錄書。
半小時後，翠花嘎吱嘎吱嚼著廢棄罐頭，嘟囔著嘴說：「我看不懂啊。」
李諾合上書：「你又不識字。」
翠花一驚，它竟然忘了自己不識字這事兒了！
粉毛大猩猩把這座城市的基礎信息記錄在書里。
多納美城。
三百年前還是個荒蕪星球，被星際獵人發現有稀有礦石後引來大批「開羅星人」。
五十年前，礦產乾枯，城市繁榮不再，轉而變成了貿易樞紐。
三十年前，因不明原因遭到破壞（玩家所為），成了三不管地帶，理論上的法外之地，表面上依然有秩序存在。
這裡其實沒有原住民，定居的都是一些開採城市的星際獵人的後代。
粉毛大猩猩給的書里夾了一張紙條。
——「其實猩猩公主不是什麼公主，就是有點精神妄想症，於是將這座城市看做自己的城堡，確確實實是個好人，也是個有錢人，她希望自己的子民能過好，但有時候神經病發作又什麼都不會做，只能把事情拜託給別人。」
——「最後要說聲抱歉，關於病毒，因為城市的沒有實際管理者，它隱藏的太深，我們無從下手，如果你覺得困難，請及時退出這場鬧劇。」
李諾瞪著死魚眼看著任務面板。
「我倒是想退出呢。」
該劇本退出的懲罰措施過於嚴重，他也不想白來一趟，到處都是搞笑人物，說不準能幫他解決如何弄斷【勇者大寶劍】的難題。
「餵……我還餓。」翠花撒嬌的飛來飛去。
李諾把紙條扔進了翠花嘴裡燒掉。
到頭來大猩猩它們也沒給出關於病毒的情報，一切只能靠自己。
包里還有兩樣東西，一個是「大猩猩公主」飼養寵物的倉庫鑰匙，一個是能對「開羅警局」使用的「公主徽章」。
通過在飛船與寵物們交手，他有一種感覺，猩猩公主收集的寵物很適合做煎藥，城市裡的寵物更多，位置也不偏僻，比較好找。
至於開羅警局，他對開羅人有不靠譜印象，故而不抱什麼希望。
說到底，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茶白，老馬……」
他走下高塔的樓梯，嘴裡呢喃。
「好久沒像現在似的了。」
【任務要求：解決病毒根源】
李諾關上面板，收回了翠花。
他順著樓梯往下，來到了高塔唯一的室內區域，塗鴉遍布生了蠕動青苔的鐵皮牆面，仿佛隨時就能蹦出個二流子大喊「歐拉」。
不到三十平米的區域裡，散落的長椅中央，有一家商鋪開著暗燈。
店鋪的老闆是個長著鬍子的開羅星人。
「(˙灬˙)你買票了嗎？」
開羅老頭抬起眯著的眼睛，無精打采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老死。
李諾過去：「買票？」
老頭：「對啊……這裡是觀光高塔。」
李諾懂了：「我是從上頭下來的，說明我買過票了。」
老頭：「哦……」
李諾湊近櫃檯，說道：「我上去得給你錢，我下來是不是你就得給我錢？」
老頭想了想：「(ΘдΘ；)還，還真是！你等等！」
開羅老頭笨手笨腳的從收銀機里拿出幾顆牙齒：「小伙子……今天好像忘了換錢了，我的牙齒你先當貨幣用用。」
李諾收下，全當是「鍊金材料」留下。
期間他嘗試拔掉老頭的鬍子，但老頭子沒有變年輕，開羅大爺「哈利克力架」當初撕了鬍子變年輕看來只是大爺牛逼而已，並不是所有開羅星人都有這般神跡。
開羅老頭趴下繼續酣睡。
高塔建於二十年前，早就爛尾，這老頭精神有些錯亂，它家人的照片擺在架子上，照片沒有灰塵。
「那老頭的家人早就跑了，它被砸壞了腦袋才留在這裡的。」
李諾把視線向後挪，一群染著頭髮的青年從下層台階走上來。
「不穿鞋的傢伙，乞丐？」
「嗯。」
砰~！
其中一個青年彈出鋼鏰，李諾反手一接，一元錢，能買個屁。
「跳個舞，我就再給你一枚。」
李諾將鋼鏰塞進褲兜，他決定履行光之戰士的職責，用暴力手段劫持流氓。
一分鐘後，這四個傢伙躺在地上。
開羅老頭放著音樂，手拿報紙，仿佛外界的鬥毆與它無關。
李諾坐在奄奄一息的流氓身上，穿上了這傢伙的運動鞋，換了一件黑色兜帽衫，從他們口袋裡拿出錢包，將鈔票收到自己口袋裡。
「你們當流氓連刀子都不帶嗎？」李諾失望的問。
他身下的流氓大哥淡定的微笑：「大哥，我錯了，我下回肯定帶……」
李諾當即給了他一巴掌。
「還有下回！」
「沒，沒下回了！」
眼看光之戰士的愛的教育初見成效，李諾便把空錢包扔到地上，物歸原主。
耳朵一動。
下層上來兩個傢伙，對於打架鬥毆，他們似乎見怪不怪，白了一眼李諾和躺在地上的人，徑直走向開羅老頭的商鋪。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李諾所見的人里，除了開羅老頭以外，共六個人，四個人是「人類」外型。
剛剛來的兩人是藍皮膚外星人，臉上有尖刺，手臂極長，捶到膝蓋下方。
這是一座種族雜亂的城市。
開羅人占比一成，大猩猩兩成，長相怪異的外星智慧生物兩成，剩下五成都是人類。
「老頭兒，買口水。」
上來的兩人中，其中一人邊說著，邊從老頭身上摸索著，掏出空空的錢包，失望加生氣的把錢包砸在開羅老頭的臉上。
「窮鬼！」
「年輕人這麼暴躁……」
開羅老頭兒撿起錢包，手指顫抖著把掉在地上的家族照片重新塞進去。
兩個年輕人絲毫不在意。
「我就說這破地方哪兒有錢。」
另一人卻突然皺眉。
「我渴了。」
「沒錢！」
「沒關係，忍著點……不疼。」
他的同伴一口咬住其脖子！
尖銳的牙齒貫穿血管，被咬者下半身顫抖，小便失禁，一臉爽乎。
鮮血崩了開羅老頭兒一臉，老頭子拿著白手絹擦臉，埋怨道：「吵架動嘴可不文明……」
這哪兒是吵架。
是變異。
一個被李諾揍，而選擇裝死的傢伙突然起身：「我去，跑！」
伴隨他的逃跑，所有裝死的人都瘋了似的跑了。
李諾貼心的起身，讓屁股底下充當坐墊的流氓也走，那傢伙很禮貌，跑的時候不忘來了一句：「謝謝。」
「慢點，別崴了腳。」
李諾好心囑咐，隨即把視線緩緩挪回去，看向正在吸食自己朋友血液的傢伙。
這傢伙沒變異的時候沒有任何「妖魔」的氣息，「獵人」的感官不會欺騙李諾。
變異不是潛伏，而是在某些時候突然爆發。
牙齒變得尖銳，瞳孔消失，眼睛全是黑色，血管凸出體表，皮膚的顏色變淡，從藍變成了白色。
吸血鬼。
潛伏在城市裡的病毒把人變成吸血鬼，病毒能傳播，但是卻沒有傳播開，至於真相如何……真相就在眼前。
李諾舔著發乾的嘴唇，看過去。
「好久都沒這種體驗了。」
這種需要自己慢慢發掘的感覺，他特別喜歡。
吸血鬼抬起頭，雙目迸發惡意，飛撲李諾，下一秒便被一個過肩摔按在地上。
即便沒有裝備和那些花里胡哨的主動類技能，即便魔力受到壓制，即便很多負面影響導致無法全力以赴，但肌肉記憶與格鬥技在身，吸血鬼就像個寵物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李諾笑著把它的眼睛摳下來，手指深入，拉出它的腦髓。
另一個被撕咬而死的人此時也完成了變異，他站起來，身體像提線木偶一頓一頓。
李諾把手指上粘稠的膿液抹乾淨。
開羅老頭從抽屜里拿出一把菜刀，丟了過來。
「別髒了手，孩子。」
李諾接住菜刀。
「謝。」
【火焰菜刀】
【品質：精良】
【效果：斬擊有火屬性】
【簡述：一位工程師討厭備菜的過程，於是他發明了這把切菜時就能把菜烤熟的菜刀】
菜刀在手上一轉，刀鋒的火焰畫出圓環。
李諾後撤一步，避開吸血鬼的飛撲，一刀砍下它的手臂，焦臭味四起。
掉下的手臂化為粒子消失，吸血鬼斷臂瞬間再生，變出了布滿菜刀刀刃的新手臂。
李諾：具備學習能力。
他試探吸血鬼的深淺，戰鬥力一般，初步覺醒時沒有思維能力，應該是需要進食才能有人類思維，平時偽裝人類，餓的時候覺醒吸食血液充飢。
當上述信息在大腦深處打上印記的時候，他已經拎著被斬下的吸血鬼腦袋。
無頭的吸血鬼搖搖欲墜，最終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吸血鬼不強，甚至有些弱，李諾打算一會兒抓個活的玩玩。
「您這把刀送我行嗎？」
「都髒了，送你了。」
老頭重新拿起報紙。
李諾過去拿了個黑塑膠袋，把吸血鬼腦袋裝進去，當做煎藥和實驗的材料收納。
咔嚓，老頭打開收音機。
【開普敦九百九十九號先生已經研究成果】
【沙（轉台）——】
【多納美城知名精神病「猩猩公主」最近失蹤案有進度更新，它那個有錢的老爸懸賞一開羅幣尋找自己的女兒，據悉，公主它爹高興地都哭了】
【沙（轉台）——】
【近期失蹤人口增多，開羅警衛局僅有的兩名正式警探提醒大家睡覺得鎖門】
李諾過去敲了敲櫃檯。
開羅老頭：「(-_-) zzz啊……？」
「還有別的好東西嗎？」李諾補了一句：「我指的是，殺人的玩意兒。」
「有……」
老頭不是沒有商品，它只把貨賣給有資格的人。
它將自己的腦袋摘下來，放在桌上，摸索著從嘴裡拿出一把左輪手槍，以及一盒9mm子彈。
李諾拿起銀白手槍，子彈拍進彈巢，一甩手槍，啪的一聲合上彈巢。
「多少錢？」
「不要錢。」
「還有別的嗎？比如雲爆彈。」
「沒了。」
「除了雲爆彈？」
「也沒了。」
「謝了。」
李諾把槍口對準地面。
砰！
子彈貫穿了5cm鋼板製造的地板，擦著火星，刺入了下方蟄伏的吸血鬼。
獵魔人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四周的危險，「妖魔」在他眼裡就是一群新鮮的食物，那氣味令人心情亢奮。
老頭把腦袋裝上，看著李諾跟追姑娘似的跑下樓，搖了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啊……(。-ω-)zzz」
它睡著的時候，李諾已經來到下層，地板上留著血跡。
視線順過去，吸血鬼躲在垃圾桶後面，剛才那群逃跑的傢伙里有一個死在了這裡，他也站起來，牙齒變得尖銳，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扭動，與「殺」了他的傢伙一前一後堵住李諾。
「只要不是要命的傷害，就能在吸血過程里傳播病毒？」
李諾琢磨的同時，手中菜刀開始冒煙。
突然的，地面下方輕微震動。
轟！
樓板突然崩塌，一隻大手杵了上來。
在一片煙塵之中，李諾抓住鋼筋下落，順手接住酣睡中的開羅老頭，縱躍到地上。
那些吸血鬼摔在地上，被一根根鋼筋砸成肉泥。
爛尾的高塔還算堅固，只是稍稍晃了一下，沒有崩塌。
李諾將老頭放下，抬眼看到造成破壞的元兇。
「好久不見，上來就這麼刺激啊。」
約翰內森捏爆了手裡吸血鬼的腦袋，膨脹的肌肉逐漸收斂，他扶著自己的紳士帽，微笑面對李諾。
「小哥，沒想到是你。」
李諾揚著下顎，握緊刀柄。
約翰內森，「永生列車」合作的玩家之一，在開羅賽車裡也作為競爭對手短暫「合作」過，是個遊走於各個團隊中的人精，李諾對他印象深刻，這傢伙老是喜歡站在人群里玩傳銷，根據馬爾傑的見聞，這傢伙在「無盡迴廊」內部做著玩家之間的「軍火商」生意。
「剛才我差點兒被你一拳給頂到。」
李諾鞋底向後一撤，做好開打的準備，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了面揍一頓總沒錯。
約翰內森一躍而下，順勢給李諾來了個下跪。
「別動手，是誤會。」
風卷過。
十分鐘之後。
「小哥，給個面子，讓我站起來如何？」
「……」
「小哥……你在爽什麼？」
「……」
「被人下跪，有那麼爽嗎？」
李諾終於開口。
「特別爽……能在續五分鐘嗎？」
「你，你饒了我吧。」
約翰內森爬起來，他撣了撣褲腿的灰塵，然後省去無用的步驟，直接亮出了自己的面板。
【邊獄劇本：解決病毒根源】
他拿出手帕擦拭臉上的虛汗。
「聽我解釋。」
……
一天前，約翰內森接到了開羅星人的委託，期間出了些意外，來到了這座城市，陷入了這個該死的劇本里。
為了展開調查，他和自己的隊伍加入了「開羅警務局」，然而他們低估了這座城市的混亂程度。
警務局就倆警察，城市各處由星際獵人和小企業劃分地盤，吸血鬼和病毒的事情根本沒有檔案記錄。
為了解決問題，約翰內森用了個道具。
【預言的便簽】，能給予提問者一個答案。
「所以你向【預言的便簽】詢問了什麼？」
李諾把視線從紙條上挪開。
「能解決這起事件的答案。」約翰內森說道：「這個便簽只會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我過來後一直等著，沒看到有什麼答案出現，直到察覺到有吸血鬼出現……動了手，就看見你了。」
「嗯，所以我是答案？」
「不然呢？『世界戰』第一名。」
約翰內森見識過那個曾在永生列車一己之力幾乎滅了一半高玩的獵魔人，他相信獵魔人就是吸血鬼和病毒的克星。
而李諾相信的則是，「我是光之戰士」。
約翰內森對李諾使了個眼神，示意這裡不適合聊天，附近有一群刀口舔血的亡命徒遊蕩，邊走邊說。
跟隨約翰內森離開，大街上遍布外形怪異的人群，剛才高塔的吵鬧對他們來說似乎沒什麼影響，每個人還在忙自己的事情。
「我的隊友在不遠處等著咱們，情報的東西不多，我直接都告訴你。」
約翰內森是個能不要臉的聰明人，他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
「病毒與吸血鬼有關聯，但吸血鬼只在變異時散發氣息，他們的生命周期只有一到三天，而且懼怕陽光。」
李諾掃了眼天空，陰沉沉的。
「還有嗎？」
「現在的城市裡，至少有上百個吸血鬼，這是開羅警務局兩天前的調查記錄，它們隱藏的很好，病毒的傳染源，吸血鬼的形成原因，一切都不清楚，因為城市缺少管理者，沒有應有的秩序。」
約翰內森說到這裡，笑了一聲。
「很奇怪對不對，我還有個信息，住在這裡的人大多數是祖上挖礦的，但還有一部分是某些世界裡跑出來的NPC後代，譬如某個街區就住著的禿頂男人，他祖上就是大名鼎鼎的『不死人』。」
「他有『阿爾特留斯的盔甲』嗎？」
李諾依然對克羅伊德那身裝備懷有怨念。
約翰內森聳肩，順便讓開了一個想偷他錢包的小鬼。
「遺憾，沒有，我搜刮過，反正經過幾代雜交，那些NPC祖上的力量已經消失一空，卻因為基因紐帶致使城市裡遍布一些看上去很慫實際很強的傢伙，這時候開羅星人那無視死亡的體質就來了作用，因為它們的坐鎮，也因為開羅警務局的『正義』，暫時壓制住違法分子，但在大量貿易商人出現後，個人力量這東西就成了虛張聲勢的笑話。」
在他說話間，李諾從路邊小賣鋪里買來一杯飲料，順便也給約翰內森買了一杯。
「謝了，我……」
約翰內森想拒絕，但他自詡為紳士，不給別人面子太不合適。
於是便端著黑漆漆的有毒飲料，喝了一口，臉瞬間變綠，嗯，視覺上的綠，他迅速掏出一枚解毒藥吃了下去。
但李諾喝的津津有味，獵魔人不怕毒，相比於煎藥，有毒飲料簡直是蜜水。
「你現在是開羅警務人員？」
「就是個編外的。不說這個，我問你，小哥，你的裝備是不是也消失了？」
李諾「嗯」了一聲。
他一直認為裝備和技能消失是「邊獄劇本」的問題，但接下來，約翰內森說的話，讓李諾停下了腳步。
「看來咱們都一樣，不過還好，技能保留下來就行。」
李諾眉頭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
約翰內森看出有問題，他不說不問，但心裡也明白了，李諾連技能都沒了。
「明白了。」
李諾把飲料放下。
「劇本內有人針對我。」
約翰內森看著他不說話，已經能猜出事情比想像中麻煩。
「約翰大哥，有件事幫我一下。」
李諾叼著吸管，用特別無害的表情說道：
「你幫我找找看有沒有『雲爆彈』這一類能把整座城市抹平的東西。」
「小哥……你有些極端了。」
約翰內森汗顏，城市上空有飛彈攔截捕捉器，那玩意兒在開羅賽車的時候追殺過他們，大規模殺傷武器對這座城市效果不一定好。
李諾解釋道：「沒有，我就是單純的不爽。」
他把飲料扔進乾淨的垃圾桶里，擺了擺手。
「你不幫忙，我就自己找去。」
約翰內森趕忙阻止他。
「關於讓裝備恢復的方式，我倒是知道。」
李諾頓住腳步，回過頭，面無表情，目有深壑。
「說。」
「吸血鬼有頭目，雖然沒辦法鎖定蹤跡，但擊殺它們就能……」
約翰內森話還沒說完，便看見李諾從拎著的黑塑膠袋裡掏出已經枯萎的吸血鬼腦袋。
他就在大街上，毫不顧忌的把吸血鬼的頭髮抵在鼻子上。
吸氣。
呼氣。
閉眼。
感受氣息。
睜眼。
銀色瞳孔看著陰天。
一道道淡紅色的血霧如網狀在眼前浮現。
……
空間內。
面對占卜的結果，亞克也挺吃驚。
他說：「難辦了。」
對於李諾來說「五星」級別的難度劇本，那得多難？
「換做正常人去那兒不得死定了。」
「哼，誰說不是。」
馬爾傑和他互換香菸。
這倆有點小仇的傢伙，惆悵的抽著煙。
男人之間，沒有什麼矛盾是一根煙解決不了的，如果還解決不了，就一起去洗浴中心。
馬爾傑：「索倫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道具，能直接解決問題的那種。」
亞克無奈聳肩：「他把最珍貴的東西藏起來了，我和傑爾夫的權限只能找到一些隨時能用出來的東西。」
茶白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快速進階種族？」
亞克想了想，為了不讓索倫的同盟出事，他這個副隊長做了個會讓索倫眼鏡片爆炸的決定。
「倒是有。」
十五分鐘後，茶白和馬爾傑回到了自己那個院子裡。
「馬爾傑，你去忙你的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解決。」
茶白手裡拿著一個【學者的眼鏡】，走向書屋。
該眼鏡能增加學習收益，換言之，幫茶白快速晉升【精靈種族】到lv7，只要能像李諾似的來到種族分支選項，完成強度進階，她便嘗試開啟更加管用的【傳送門】，與【取物皮包】一起利用，說不準能直接把李諾給薅回來。
馬爾傑看著茶白關上書屋，他轉身上樓來到自己的工作室。
「想法很好，但是實行起來要看運氣……對了，茶白小姐可以在晉升的時候開啟【聚焦者】，用運氣特性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也不知道說茶白是BUG，還是說她只是單純的機智。
總之，不管如何發展，馬爾傑作為隊長，必須去把所有裝備和道具收拾好，方便出征。
他走入工作室。
打開電燈開關。
牆壁上出現掃描紅外線。
【正在驗證身份】
【大帥比！驗證通過！】
「哼。」
馬爾傑就是這麼無聊。
「嗯？」
他注意到，工作室的儲納箱位置多出了一個黑色箱子。
作為一個醫生，有保持屋內整潔的習慣，所以一瞬間便知，黑色箱子從未出現過。
馬爾傑給自己接了一杯咖啡，召喚機械生命體出來。
「把那個箱子打開。」
因為擔心是潘多拉的魔盒，所以讓小機械人過去開箱。
待箱子打開後，什麼都沒發生。
馬爾傑走過去，一愣。
「這……」
箱子中全都是李諾的裝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