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找到
馬爾傑把面板放出，只有李諾能看見。
二人目光交錯，沒有一句交流已經把所有信息傳達清楚。
卡姆從屋裡走出來，他個子太高，出門的時候還得彎著腰，面對娜娜米看過去的方向，他摸了摸下巴，有些昆蟲化的口器發出「嘖嘖」的聲音。
「我感應力沒有那麼強，但你們看來是發現了什麼？」
「嗯。」
娜娜米頷首。
「魔力因子、氣，或是人本身擁有的某些特質的力量，在某些時刻會爆發出來，在我們眼裡就會變成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火焰。」
娜娜米盡力去解釋這些，她表達能力並不出色。
李諾按了按手關節。
「《龍珠》里的氣，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言簡意賅。
「那就是說……蟻后？」約翰內森靠在門框旁，搖頭說：「不對，蟻后不至於……該不會是王？」
邵紅讓蟻后動了胎氣，所以王早產已經不可避免。
「大概率是。」娜娜米說道：「還很虛弱，不過成長起來應該在……」
她看向李諾。
「在斗神金獅子之上。」
斗神金獅子，李諾他們至今為止遇到過的最強生命體，特別是李諾能重複挑戰過去BOSS後，他更加篤定這個答案。
「S級以上。」
李諾注視娜娜米，後者點頭。
「嗯。」
卡姆「哦」了一聲。
「那就聽我把故事說完吧，關於那個女人，蟻后。」
他雙手一拍，四周靜默起來，這是【大講堂】的力量，屬於一種「安全屋」能力。
卡姆不是善於戰鬥的玩家，他偏向於探索能力以及陷阱埋伏。
「那大概是半年前吧……」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畫面，就像是手繪的拙劣連環畫，它在配合卡姆的講述變換幻燈片。
藍天之下，綠草之上，廣袤大地，安靜又美好的平原中，風吹過長草，如浪律動。
女人撩撥金色長髮。
昆蟲在她四周環繞，百獸林中俯首。
女人名叫「夢臧佳楠」，蟻后的前身，來自「終焉迴廊」的玩家。
「她是個熱愛自然的女人，對人類生物沒有興趣，反倒喜歡花花草草和那些動物。」
卡姆打了個響指。
畫面一轉。
炮火落下，火焰粘黏大地。
夢臧佳楠身後環繞的百獸化為人型，他們都是玩家。
「兩個公會之間的決鬥，其實我們才是上門找茬的那一方。」
一群黑影在火焰中挺立，如惡鬼摧毀所過之處，他們身後的火焰仿佛來自地獄的輓歌，將一切燒毀，將一切破壞殆盡。
夢臧佳楠眼看隊友一個個死掉，無奈下吃下了最後的藥品，終於來到了種族lv7的進階關口。
她進入了一個蟲卵中。
種族，蟲。
進化開始。
緊接著，卡姆出現在畫面了，他手裡握著一把血刀，身後屍骨哀嚎。
「我們，把她從那個卵里取了出來……」
卡姆一刀將女人刺穿。
畫面又是一轉。
夢臧佳楠的隊友用最後力量救出了她，並將她帶走。
在岩石密布的峽谷深處，她因為進階中途被打亂節奏，進階只到了一半，半人半蟲，已經不見原先金髮女人的美麗容顏。
她的隊友將「嵌合蟻」的基因刺入她體內。
最終，蟻后誕生了。
這就是玩家的破壞力。
但娜娜米驚嘆的是卡姆的能力。
「這什麼技能？」
「很普通的播片能力。」卡姆解釋道：「反正對各位沒有傷害，放心吧~我很清楚幾位的強度。」
話外之意就是，我不作死。
「好了，我們繼續，接下來是重點。」
四周閃了一下黑，緊接著，畫面中，一群來自外星的開羅星人從天上摔了下來。
開羅君亂入，它們找到了沉睡的蟻后。
這群惹是生非的小傢伙意識到這東西好像很可怕，為了保護這顆星球，它們決定把她帶走。
實際上……蟻后在那個世界算不上可怕。
卡姆等人趕到的時候，只有空的卵巢，他通過留在地上的氣味，發現了「無盡迴廊」的蹤跡。
系統轉變了任務，卡姆和他僅存的隊友接收信息。
一場迴廊跳躍的劇本，開始了。
李諾歪了歪頭：「你這個播片沒有配樂啊。」
此時，響起了音樂。
歌名：《我愛小妹一枝花》。
娜娜米回過頭，扔出棍子，把馬爾傑剛搬出來的音箱砸壞。
馬爾傑心疼的抱起破碎音箱仰天大喊：「啊——！我的阿瑪尼啊！」
娜娜米吼道：「你別吵啊！」
利羅利羅：「(`)明明好好聽。」
約翰內森：「……」
卡姆愣在原地。
約翰內森安撫道：「別在意……習慣就好。」
卡姆尬笑回應，繼續他的播片。
變成了蟻后的夢臧佳楠被帶走後，封印嵌合蟻變成新的任務目標，當卡姆再次甦醒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這座城市，而時間，自動跳躍到了一周前。
卡姆用了幾天的時間找到了蟻后的蹤跡。
但他被「死亡迴廊」的玩家們阻礙住了，那些公會玩家也在尋找蟻后。
一人肯定打不過三十一人，卡姆逃了，因為他知道就算不出手，那三十一人也完蛋了。
「夢臧佳楠，是【魅惑者】。」
卡姆說出了這隻蟻后真正可怕的地方。
「即便接近她，也會被她魅惑成自己的一切，這隻蟻后，在成型前就擁有自己的軍隊，但或許是前世記憶存在，夢臧佳楠終歸是個善良的女人，否則這顆星球都完蛋了。」
所有【身份】中，最廉價的是【殘血者】和【暴食者】，最珍貴的是【救濟者】和【聚焦者】，但最可怕的，其實是【魅惑者】。
在巴塞爾的圖書館裡，記載著一個玩家以前的故事。
「無盡迴廊」里曾經出現過一個【魅惑者】，那是個混蛋，不自量力的想去魅惑古神，差點兒將整個「無盡迴廊」弄出了玩家大斷檔，最後觸動了不露面的管理者出手，才把事端解決。
播片繼續。
蟻后懷揣唯一的目的，誕下腹中的王，這是種族的特性，與她本質的想法無關。
那三十一名玩家都被蠱惑，無一例外，甘願成為蟻后的食物。
其中一人，一個長發的女人，她抱著一把吉他，撥動琴弦，製造了里世界，讓蟻后在那個世界安全待產。
蟻后釋放著看不見的蟲子，那是夢臧佳楠【魅惑者】的力量，蟲子密布城市，將【魅惑者】的病毒注入每個人身體裡，成為吸血鬼的人吸食血液分解成魔力因子讓蟻后吃掉。
吃不完的魔力因子，致使蟻后腹中的王更加強大。
占卜家給大猩猩公主算的那一卦，關於吸血鬼病毒最終會摧毀這座城市的畫面，也在播片裡出現。
卡姆站在原地，對所有人說道：
「蟻后吃掉的生物最後會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物種誕生，成為她的護衛她的士兵。嵌合蟻這個族群，如果你只把它們放在單一世界觀里，也就那麼回事。但要是放在一個多民族多種族多世界觀融合的區域後，她製造的兵器會是什麼？」
這一問，指向核心。
約翰內森說道：「誕生的王，可能具備開羅星人的力量，星際獵人的科技，玩家的意外性，以及本體的強大肉體。」
卡姆頷首：「說對了。」
娜娜米腦中想到了《龍珠》里的沙魯。
嵌合蟻是天然的生物融合兵器。
李諾感覺整件事背後有政治因素在影響。
「還有嗎？」約翰內森問道。
「沒了，剩下的……我想各位都清楚了，我接近那幾個棒槌，找到【殘血者】的氣息，跟著那個紙箱子找到你們。」
卡姆說到這裡，對著所有人躬身。
「拜託了，請阻止她。」
「是真的嗎？」
李諾突然問。
「如果那女人是【魅惑者】，那你的真實性如何？」
卡姆揚起頭，此刻面帶微笑，他覺得自己賭對了，就是這樣，這人看出了最微妙的問題，李諾的謹慎和大膽在他眼裡是必勝的根基。
「【殘血者】，你的弱點是什麼？」
李諾脫口而出：「家人。」
泛指，茶白。
但卡姆要知道的是【身份持有者】的弱勢。
「我說的是【殘血者】本身。」
「生命的長度。」
「好，【殘血者】有弱點，那麼所有的【身份持有者】便都有弱點。」
卡姆走近李諾，揚著頭，說道：「你猜猜，【魅惑者】的弱點是什麼？」
李諾：「感情。」
【魅惑者】，魅惑人心，心為情，任何事物皆為雙刃劍，獲得的反面即失去，操控感情者，被感情操控，視為等價交換。
卡姆後退幾步，高興的鼓掌。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就是這樣！」
播片此時結束了。
他們回到了現實的世界。
嘈雜的街區之間，喇叭聲與行人細碎的交談聲，天空照下的光塵，空氣中漂浮的浮沉，一切恍如隔世照在卡姆的臉上。
「在分道揚鑣之前，夢臧佳楠，是我女人。」
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仿佛街區的一切都安靜了。
「她很愛美，我不希望她以蟲子的身份活下去。」
這是卡姆的委託。
「諸位最好別見到蟻后，它的魅惑會不會對你們有用，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有一些意見。」
說到此處，有聲音從屋頂傳來。
「所以【魅惑者】還真是矯情啊。」
李諾、娜娜米、約翰內森，三人看向聲音來源。
金髮青年拉著戴著兜帽的男人從屋頂躍下。
「好久不見~」
傑爾夫甩著乾爽的金髮，洋溢笑意。
「哈哈……抱歉，沒提前打招呼。」
卡西姆羞澀的低下頭。
李諾看向馬爾傑。
「這倆癟三是你弄來的？」
馬爾傑還在抱著自己的音箱「我的阿瑪尼」中，根本無法融入別人的對話里。
傑爾夫解釋道：「索倫讓我們來的。」
接下來的一分鐘裡，眾人知曉前因後果。
馬爾傑和茶白去找亞克的之後，亞克將事情在他們小隊留言板里寫了進去，劇本里的索倫知道了全部事態，就讓在那個卡牌劇本里被淘汰的傑爾夫和卡西姆過來濫竽充數。
「你們倆是怎麼被淘汰的？」
李諾很好奇索倫他們那個「卡牌」劇本，他沒接觸過這種失敗不需要什麼代價的好劇本。
傑爾夫說道：「對面的一組玩家扮演裁判，我和他們那隊的一個女的昨天那啥來著，被判定為違規，所以直接輸了。」
卡西姆補充道：「索倫知道後眼鏡片都裂了，我笑了他二十分鐘，期間兩次過牌因為索倫的搞笑所以失手，被判定為失敗。」
李諾：「噗……哈哈。」
馬爾傑：「哼……哈哈哈！」
卡西姆：「哈哈哈哈哈哈！」
傑爾夫：「索倫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娜娜米一拍巴掌，這四個立刻不笑了，她問：「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言外之意就是，還有沒有援軍趕來。
卡西姆說道：「哈哈哈，就我們倆能過來，因為來的方式也就我們倆能接受，鎖定馬隊長的【屎塊】，然後以大便作為媒介，在旁邊街區的狗屎里重生。」
馬爾傑驕傲的摸了摸下巴：「哼~」
利羅利羅則問道：「(`)我沒聽懂，總之意思就是，兩位是狗屎？」
「別胡說！」傑爾夫給了這小傢伙腦袋一拳，立刻解釋道：「卡西姆會一種清潔類魔法，我們倆現在是乾淨的。」
包括約翰內森在內，這次無人驚訝。
總之，不怕髒也算是「無盡迴廊」的基操之一。
傑爾夫附和道：「事情要從半年前索倫對大會長表白說起。」
除了李諾以外，包括馬爾傑在內，沒人知道索倫讓莉莉安做他女人這荒唐事。
所以當他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娜娜米、約翰內森以及馬爾傑都出現了一種腦回溝沸騰的狀態，企鵝作為安插在現實世界的嵌合蟻間隙，很懂人情世故，特意從兜里掏出一把乾果給他們當聽八卦的零食。
索倫自從上次去了一回「巴哈姆特之怒」大本營以後，發現那裡有好多牛批的東西，於是時不時的去那兒潛入，歷經好幾個月，摸回來一些有趣的東西，其中就有個當初莉莉安為了找【救濟者】馬爾傑所在劇本的道具，那上面還殘留著腌臢之物的痕跡，故而能用那東西加工一下來找馬爾傑。
娜娜米咬著乾果，問道：「四眼兒不會是想來真的吧？」
李諾：「我覺得他挺認真，不過感覺有底層原因。」
卡西姆笑道：「是這樣，隊長家族有個不能親近女性的詛咒。」
此話一出，笑成一片。
卡姆作為唯一外人，知道那個大名鼎鼎的【探秘者】，這人在這群人口中就像個喜劇片主角一樣被調侃，更加讓他確定一件事，這批「無盡迴廊」和傳言的不一樣。
傑爾夫：「對了，說回來，卡姆先生，你有什麼辦法能封印嵌合蟻。」
卡姆說道：「嵌合蟻的里世界形成誘因是幾個地標做錨點，封印那幾個錨點，里世界就與這個世界徹底決裂，換句話說，那群嵌合蟻將處於另一個時空，這個劇本也就失效了，我找到了其中幾個，但……」
卡西姆：「您只要告訴我，有什麼特點，比如魔力因子的含量？」
「『死亡迴廊』的事物，自然帶著一些怨氣。」
「好，稍等。」
卡西姆彎下腰，雙手成掌，按在地面上，展開了一道肉眼看不清的術式，頃刻間便延展到城市四面八方。
「城郊農場、山谷廢棄礦坑、城市中心的高塔頂端，猩猩娼妓館地下室、天空的飛艇。」
卡西姆在一瞬間就找到了所有位置。
他是索倫隊伍里唯一善於探索的玩家，論即戰力是個弱雞，但在上BUFF等陰招上，他是頂級。
「牛郎團」隨便一個看上去弱小的人拿出去到任意團隊都是扛把子級別，就算是在李諾和馬爾傑嘴裡被稱為廢柴的步槍哥，其狙擊水平也是接近兩倍的陳壽。
別把「無盡迴廊」90級之下第一團隊不當乾糧，牛郎團隊大部分人物都是李諾和索倫倆人用「人口道具交易」的方式篩選的精英。
卡姆愣在原地，他沒想到會這麼容易。
「無盡迴廊」的操作依然沒有結束。
傑爾夫指了指西北方。
「那裡有個不容易察覺的氣流，我猜有特殊的東西存在，要不要也看看？」
他被索倫譽為「永生列車」時期的前三甲，僅次於當時的四眼和李諾，即便現在發展的沒有到達那麼矚目的位置，依然是貨真價實的「超規格」，只要不是【臨界者】那種超標的對手出場，九成以上的玩家趕不上他。
「這破劇本有裝備限制，我是個玩裝備的玩家，現在接近於廢物。反正我不敢貿然過去。」
「沒關係……」
馬爾傑放出幾隻會飛的機械生命體，在天空布置情報電子眼。
「那……現在不需要我也沒問題吧？」李諾突然問。
娜娜米知道他秉性，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便道：「你是累贅。」
到此，李諾心滿意足的對馬爾傑勾手，倆人離開此處。
娜娜米與馬爾傑肩膀交錯時，她說了一聲：「小心。」
馬爾傑回身扔給她一個耳麥，留下一聲：「你也是。」
卡姆坐到地上。
捂住額頭。
「夢臧佳楠……」
……
里世界中。
蟻后的腹部破開了。
本應出現的王卻變成了焦黑的人型生物。
嵌合蟻們意外王為什麼沒有像想像中那樣出現，而是如今這般怪異。
「是那個『無盡迴廊』的玩家促成王的早產，導致沒有吸足魔力因子，是這樣吧？」
「大概是吧。」
邵紅的作用依然在持續著，她用生命改變了整個劇本的走向。
他們把王抬走，來到「育嬰室」，將它固定在一個卡座里，一名科學家打扮的玩家將管道插進王的身體裡，為它輸送能量。
與此同時。
在蟻后的身邊，共二十五名玩家，三十六名原住民化嵌合蟻，圍在她周圍。
蟻后的內臟流了一地，生命已經進入到最後的階段。
「看來是救不回來了。」
「嗯……其實能救。」
玩家交流著，他們看蟻后的苟延殘喘就像在看一條要死的狗。
非玩家的嵌合蟻中有「人」跑向蟻后，要給她治療，卻被其中一個玩家用槍械的火力撕碎了身體。
「不需要救她。」
「我們效忠的是王。」
一方面，蟻后的【魅惑者】轉移到了王的身上。
另一方面，作為玩家，很清楚這一階段的蟻后已經沒有了價值。
但就是這麼一個舉動，讓兩種不同形態的嵌合蟻起了矛盾。
「你們為什麼對同胞動手。」
「誰跟你們是同胞？」
在蟻后身邊，玩家們與原住民們形成了對立面，當衝突即將發生的時候，一個背後生著蟬翼的男性玩家走出來。
他叫「庫力度」，手拍在一個原住民嵌合蟻的肩膀上。
「給個面子。」
話落的那一瞬間，庫力度釋放了自己的力量，將對方壓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們可是護衛軍，與你們這群下等不一樣，想試試？」
「你……」
原住民嵌合蟻們被庫力度的力量驚到。
玩家的嵌合蟻化激發了更多潛力出現，遠在原住民之上的力量，造就了三十一人的底線都接近「超規格」的概念。
鎮壓了原住民的庫力度走向蟻后。
一腳踩在蟻后破碎的身體裡。
腳掌碾壓蟻后。
「我知道你是玩家……就是這樣才不爽。」
庫力度獰笑著，蟻后卻不對他的挑釁做出回應。
「但我們要感謝你，你賜予的力量真的……好強大……」
庫力度的說法也是他身後那群玩家的想法。
他的瞳孔亂顫。
無限的力量仿佛要湧出身體，那是超過自己屬性面板的能量。
有這麼一瞬間。
庫力度認為自己或許能挑戰這家公會的會長位置。
噠……
不遠處有腳步聲。
就在這一瞬，庫力度汗毛聳立。
他和其它嵌合蟻一起回過頭，一個貓耳的精靈族玩家走過來。
「庫力度，別對母親這麼粗魯。」
「對，對不起！」
庫力度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可怕到讓自己控制不住的跪下。
公會，蜃樓。
戰鬥精靈，貓耳男孩，查利科斯。
「母親，辛苦了。」
查利科斯站在蟻后的身體前。
「您有什麼遺願嗎？」
蟻后哆嗦的發出聲音。
「王的名字……卡姆……」
「好。」
查利科斯從兜里拿出一個燃燒瓶，扔在蟻后身上，火焰灼燒著夢臧佳楠最後的身軀，與她的記憶一起燒燼。
「咱們的對手是『獵魔人』，蟻后的身體會成為他的煎藥，所以記住了，各位，要是死了，把自己燒成灰。」
【主線任務：協助王，效忠王】
查利科斯說罷轉身離開。
所有嵌合蟻低下頭不敢吭聲。
庫力度不敢相信查利科斯的壓迫感，他和貓耳男孩曾經在一個隊伍里工作過，記憶中那是個開朗的男孩，在鬼怪遍地的「死亡迴廊」也保持著陽光的少年，如今嵌合蟻化的查利科斯，藏在表明下的陰暗仿佛惡鬼般遍布周身。
陽光之下是黑暗，現實背面為里世界。
嵌合蟻的力量會激發藏在靈魂深處的「獸性」。
查利科斯打了個響指，意思是所有人過來。
在育嬰室，王坐在布滿鐵鏽管道的卡座里，座椅的樣式就像王座，四周遍布蠕動血肉，以及直通王身體裡的能源傳輸管道。
在這裡，站著該公會中最核心的四名玩家。
四人也是蟻后欽點的四名護衛，是吞噬的玩家後，誕下的最強的四個生命體。
貓耳精靈，查利科斯。
「安赫爾死了，在意料之中，說明計劃成功了。」
怪力女，杜鵑。
「被我幹掉的那個小丫頭的同伴殺了安赫爾嗎……到底是安赫爾不會控制力量。」
生有翅膀的男人，杜酒。
「無所謂，安赫爾本來就是被咱們騙出去做誘餌的棄子，那傢伙剛愎自用，死了最好……倒是給其它人爭取時間了。」
以及，會長，萊恩。
「安靜……」
萊恩是個擁有淡金色中長發的青年男子，背著一把大劍，外形上與人類無異，卻是這群嵌合蟻中最強的那一個。
「鳴女，如何？」
名為「鳴女」的鬼物抱著手裡的樂器，輕輕一彈。
「你們口中的【殘血者】發現了鈣能激發吸血鬼頭目變異的事實，我修改了基因，補鈣已經無法讓吸血鬼病毒誘發出來了。」
說話間，屋頂蠕動的血肉里擠出了一個腦袋只有眼球的「玩家」，他叫本鄉東四郎。
「城市裡沒有吸血鬼頭目能被誘發出來了，這一點能保證。」
他的眼球變成了「顯示器」，映照著現實世界的景象。
一片高樓林立。
本鄉東四郎的另一個身體就在一棟小樓上方，環顧四周。
「計劃完成，會長。」
給蟻王治療的「科學家」，此刻說道：「安赫爾為引子的期間，本鄉先生幫忙把幾個星際獵人中的頭腦派精英運了過來，我已經把他們弄成泥，現在正給王傳輸，作為思維補充營養劑。」
玩家了解蟻王為何物，這傢伙生來就有吞噬力量的能力，但思維的進化需要時間，如果把一些大腦思考能力俱佳的生物作為食物養料送給還未成型的王，對王來說有好處。
只要為了王，這裡的「死亡迴廊」玩家願意付出一切。
但這一幕讓原住民化的嵌合蟻們看的噁心。
本鄉東四郎這時問道：「會長，要不要我再去偵測一下那個【殘血者】，他們無法辨別我的氣息，我是幽靈體質。」
貓耳男孩查利科斯笑道：「你還是別去送死……」
嘎嘣。
本鄉東四郎的腦袋一百八十度拐到後背。
機械生命體的大腦袋占滿了整個屏幕。
「教主，找到，了。」
馬爾傑把它推到一邊。
隨後死亡迴廊的眾人便看到，馬哥和李諾的臉擠在本鄉東四郎眼球反饋的屏幕中。
兩個人與屏幕那頭的「死亡迴廊」相視。
李諾咧開嘴角，像看到獵物般眼睛近乎彎成月牙。
「找到了。」
馬爾傑猥瑣的笑。
「哼。」
死亡迴廊的玩家們一個個的如釘子般佇立。
李諾：「老馬，我們用什麼詞彙來表示喜悅或者說，令人愉快的？」
馬爾傑：「nai丨子（nice）。」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