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林,得到和放棄是相互的。你可以離經叛道,但我們這樣的人註定會放棄很多東西。
今日你率性袒護,明日放棄時,你可對得起自己良心?又置她於何地?看似情深實際害人害己。
你做決定吧,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我恢復意識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段話。只是我睜不開眼睛,看不到說話的女人是誰。
從她的話里我能推斷出尹木林也在這兒,再加上手上傳來被人輕握的感覺,所以握著我手的人就是尹木林。
那么女人說的「她」難道是我嗎?也可能不是的,尹木林身邊的女人太多,至少還有一個姜小姐。他護著的人誰知道是哪個?
女人走後,尹木林始終攥著我的手,某一刻手上竟是被溫軟的唇輕吻。
「念念,誰也無法從我身邊奪走你,誰也不能傷害你。」
他呢喃細語,聲聲如洪鐘大呂。
他讓我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這一刻他的話我願意相信。
這就是心動嗎?不可控制地偏向他,酸酸甜甜的好不美妙。
我蘇念念變成女人的月余時間裡,竟然對兩個男人相繼動了情,比女人都渣。
可我安之如怡。
無依無靠無根浮萍,這種生活,我一個人過不下去。
還不如早早找個依靠!
尹木林大概是累了,他的手漸漸無力,頭也垂下額頭抵在我手上。投桃報李,他救了我,我給他一個舒服的手墊。
我像個活死人一樣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才睜開眼。眼前光芒刺目看東西有些模糊和重影,我用另一隻手遮擋在眼前,當不適消失後,迎著光的手指竟有些透明玲瓏的感覺。
我好奇的撥動手指,自戀的玩了好一會。
尹木林低著頭趴在床邊,他的身形更顯大隻。我對比了下自己的手臂和他的胳膊,差距一目了然。
他頭髮有些凌亂,我正好能看到他的側臉,嘴唇上面長出了一層胡茬。相比於他平日乾淨利落的帥氣,輕頹廢的風格下他更像個普通男人,不再高高在上。
鬼使神差的,我湊近他身前仔細聞了聞,西裝上的香氣還是淡淡的卻很飽滿。不知為何,我很失望,似乎非要從他身上聞到汗味。
自己鬱悶了一會。我在想,是不是非要把他「拉下神壇」,自己心裡才能保持相對的平衡。
我發現人的陰暗面和貪慾也有關係,貪圖越多,便越想把夠不到的東西拉下來。
正出神間,尹木林突然就醒了。
我們倆都沒想到對方會醒,大眼瞪小眼。尹木林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他上來摟抱住我,臉埋進我的頸窩。
他身體一顫一顫的,分不清到底是激動的還是驚嚇的。
「念念,你終於醒了。」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我不敢聯想。
尹木林放開我,著急的摁響呼叫鈴,然後靜靜地站在床頭看著我。
他眼睛紅紅的,我不得不確定他剛才是真情流露。
唉!都說財帛動人心,其實真心才是最致命的。我想找個依靠沒錯,但我不想欠他情債,還不清的。
我打岔道:「你太誇張了吧,我這不好好的嗎?」
然後又感謝道:「這次謝謝你了,我以為自己會……幸運的是,我的電話你接到了,謝謝!」
尹木林深深地看著我,剛想開口,門外進來幾個醫生。
領頭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醫生,他笑容和藹,先是和尹木林打了個招呼然後才看向我。
一番詢問和安排後,領頭醫生對著尹木林說:「尹總,蘇小姐身體恢復很好。我安排了幾項常規檢查,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尹木林伸手和他握過手,道謝:「吳主任,有勞了。」
等送走了醫生,尹木林明顯整個人松垮了下來。他走到我旁邊,手撐著床沿上身俯低,和我近乎面對面。「恭喜蘇小姐,大病痊癒,陽光傍身,福氣長存。」
他眉眼如月,說話的語氣充斥著喜悅和挑逗。而且越說越近,溫熱的吐息直接噴在我臉上,弄得人痒痒的。
我偏頭躲過他,脖子卻像被羽毛輕撓一樣。我緊咬嘴唇,怕自己發出什麼詭異的聲音。
「念念,你脖子怎麼紅了呢?」
我在被子下攥緊了拳頭。「你明知故問!」
尹木林不知廉恥毫不收斂,聲音低沉曖昧地說:「我不知,偏要問,念念,你告訴我,好不好?嗯?」
我能感覺到他的逼近,嘴唇好像要貼在我的皮膚上了。說話時一吸一吐,在那麼近的距離內反覆抓撓我的敏感點。
捏著的拳頭軟了又緊,緊了又松,身體隨著他的呼吸僵硬和放鬆,不一會的功夫就再也提不起力氣。
「嗯?念念,你怎麼,不說話呢?」
他聲音油膩的只剩下了膩,戲弄的人發麻。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明明是你捨不得遠離我的……」
「我沒有。」
「念念,你在撒謊,你臉紅了呢。」
「我……」我投降,想挪動身體,可身體發軟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尹木林壞笑一聲:「怎麼了?這麼快就受不了了嗎?那,我幫你~」
他步步緊逼得寸進尺,不光自己躺在我身邊,還狀似無意地將手落在我的腰上。
如果說陳鋒是吃草的,我還能反將他一軍。尹木林就是個吃肉的,我是丁點反抗都不敢,就怕他更興奮。
「念念,你想躲哪裡,我幫你,嗯?」
我選擇沉默中等死。
「不說話?那我做主了?」他直接把我攬過來壓在他身上……
我支著頭,唇和唇差點碰到一起。
一張口:「求你……」
他直接從下面貼了上來。
又被賤男人親了……
我被他吮吸的丟了魂,注意力再也沒法胡思亂想,只停在了那唇上的觸感。
意亂情迷,空山新雨後。
一股眩暈感和窒息感讓我暈乎乎的,大腦空白只顧著呼吸,人也累的趴著。精神錯亂不知趴在什麼上,又硬又暖。
緩了一會,直到再次胡思亂想想到了曾經自己做的唯一一次壞事。
那次直接昏了一夜,今天又是被人挑逗的根本反抗不了,不由想:我的這具身體是不是也太過敏感了?
「念念,你好香啊。」
做了禽獸的尹木林還在繼續迷惑我,我也不知道腦子抽什麼風,頭腦發熱,又是恥辱又是想發泄,張開嘴直接咬在他肩膀上。
沒有想像中的血腥味,我連他衣服都咬不破。
尹木林低聲笑著也不惱,手漸漸滑向它不該去的地方。我驚的三魂跑了七魄,身體不酸了,腿腳也有勁了,從他身上突突突爬下床,憤怒地看著他。
「你親就親了,怎麼還動手?」
他占足了便宜,春風滿面!笑嘻嘻地給我披上衣服,說:「你逃不掉的。」
我嚇得又是一退,人已經貼在牆上。
尹木林想扶著我,我沒敢讓他碰。他得意地笑罵我:「像只膽小的兔子。」
我瞬間憋的臉通紅!他罵人!兔子我聽過,不好聽!
「兔爺我跟你拼了!」嘴快過大腦,說完我就蒙了,破嘴在說啥呢!
尹木林趕緊安慰我道:「好了好了,先去檢查,只要能出院你就能逃過我了,是不是!」
我一尋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