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七八月的炎炎夏季,我沖了冷水澡,問陳鋒要了他的新內褲和短袖大褲衩穿上才出了衛生間。
陳鋒看過來,問:「你是不是冷?」
「嗯?」我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接著說:「念念,我看著你,就跟看雪山一樣,感覺很清冷。」
我看看自己,蹙眉道:「哪有。」
陳鋒很疑惑,甩甩頭說:「我多想了,你去休息吧!」
我害怕繼續陷入夢境便坐在沙發上看陳鋒打遊戲,心神慢慢發散飄遠,直到被陳鋒拍了一下。
「你幹嘛呢?」
「嗯?」精神不太清醒,所以懵懂地看著他。
陳鋒嘆了口氣說:「快11點了,去睡吧!」
我一直到臥室都在疑惑,明明剛才是8點多,怎麼就11點了。
不過好歹夜裡沒有再夢到那個女人,第二天人精神了很多。我回家收拾了幾套衣服再次回到陳鋒家。
離家出走三天後,爸媽給我打了電話,先是罵我一通緊接著讓我回家。我人生第二次拒絕反抗了他們,這也把爸媽氣得不輕,說:「好,蘇念念,你以後死在外面都別想進這個家門!」
她罵完後我又開始頭疼了,像要裂開一樣。冥冥中有種很熟悉的畫面,好像他們曾經也說過類似絕情的話。
一晃半年而過。
這半年中我好像開悟了一般,工作上得心應手,而且做的極好!但我心裡的疑惑更甚了,好像很多東西我都學過,對運營和管理有很深刻的理解。
因為工作能力出眾,我獲得了提拔的機會,被木林集團任命為中層部門經理,這也讓我有了更多機會認識到了公司高層。
直到有一天。
木林集團召開中層管理會議,我見到了他,木林集團地位最高的大boss,尹木林。
一身黑色西裝,氣質嚴肅而內斂深沉,眼神鋒利,給人很強的壓迫感。會議數十人參加,基本都不敢抬頭和他對視。
除了我。
這半年多我已經走出了當時的夢境,只是此時突然頭又開始劇烈疼痛。模糊的零零碎碎的畫面生生擠進我的記憶里,好像是關於尹總的。
可我的身份,尹總肯定不認識我,那為何我對他有股熟悉的感覺?
尹木林敲敲桌子,直接點到我:「你是哪個部門的?身體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休息!」他淡淡的說著。
我被秘書室的人請出了會議室,一路大口大口的呼吸才慢慢緩解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這只是個開始,像被打開的安朵拉魔盒。
我再次陷入夢魘,只要一睡著就可以夢到那個女人。我慢慢熟悉她的一切,甚至有時候我就是她的錯覺。
後來,這種情況更嚴重了,我在現實中有時也能看到她。她像神靈一樣散發淡淡的光暈,總是溫柔的笑著看我。
時間久了,我潛意識一直蠢蠢欲動,想做她,想和她一樣。
有時候我會對自己感到噁心,但總是抵擋不住那股激動。甚至開始出現幻覺,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我本就應該是她。
這種激烈的思想對抗讓我時常失神。
有一天晚上,陳鋒在玩遊戲,我靠在沙發扶手上放空。因為我又看到了那個女人!
這件事我從未和任何人說過,包括陳鋒。因為我怕被所有人都當成精神病。
「我,是你嗎?」
我向她伸出手,想從她那裡知道答案。
陳鋒驚的站起來,激動地問:「你在和誰說話?」
回過神,茫然的看著陳鋒,「什麼?」
「念念,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我看向那個女人,她的笑可以感染任何人,溫柔而美麗。我不由指著她說:「是她。我和你說過的,夢境裡的女人。」
陳鋒猛的晃動我,「你醒醒!這裡根本就沒有人!」
怎麼會呢?我不高興的怒視陳鋒,再回頭一瞬間,那裡空了,那個女人消失了。
張著嘴巴怔了很久我才回歸自己的意識,剛才像著了魔一樣。
陳鋒勸我說:「念念,不行明天咱們去看醫生吧!」
我站起來和他大聲說:「我沒病!陳鋒,我真看見她了,我們肯定有什麼關係的,肯定有!」我抱著頭蹲下,一下下捶打頭,想砸開它把多餘的記憶全都拿出去。
陳鋒拉住我,「好好,不去,不去了。」
我被疼的死去活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陳鋒抱去床上疼的昏了過去。
但也就是從這之後,我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變了。
有時候我會露出和那個女人一樣的溫柔笑臉,有時候會和夢境中她俏皮的表情一樣。
陳鋒和公司同事都發現了我的變化,但這種事同事只會私下議論只有陳鋒敢和我說。
我聽了之後肯定的告訴他:「不可能!」
但我開始打扮自己,像十八九歲的小男生一樣非要把自己弄得帥氣一點。
漸漸的學會了護膚和化妝,又留了長發,整個人確實年輕帥氣生動了很多。
我的皮膚越來越好,雖然不像女孩子那樣軟,但也愈發細膩白皙柔軟。再加之頭髮越來越長,本就清秀的外貌更顯得陰柔和漂亮。
陳鋒以為我轉性了,只要不像過去那樣軟弱蠢蠢的也可以。他也變了,不像以前動輒恨鐵不成鋼的罵我幾句。他現在,似乎可以包容我的一切。
因為木林集團給的工資很高,我的存錢也多了很多。但我也萌生了從木林集團辭職的心思,單純就是不想再看到大老闆那個人!
瞞著陳鋒離開了木林集團,他每天上班比我早,下班回來的更遲一直沒發現。
我一人在家時也有個好處,可以不用遮遮掩掩的看那個女人。突然好奇她是誰,從哪裡來?
我想了好久,終於想出一個辦法,一個可以讓很多人看到她的方法。我開始把自己化成她,主動學習她的表情神態。
直到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空氣好像起了漣漪,似乎有人在呼喚:醒來,醒來……
只是一剎那我便恢復過來,耳邊沒了聲音,我笑著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
晚上陳鋒回來時,第一眼看到我就被驚的像個傻子,我縮著身子捂嘴竊笑,等他回神。
我和他說這就是我夢境和幻境中看到的女人,一切都因為她,所以我要扮成她找到認識她的人。
陳鋒問:「能行嗎?」
我不知道。
於是我時時刻刻代入她去扮演她,即使在家也是。
我在平台直播,粉絲越來越多,可我好像忘了我不是她。
我開始以為她是我,是我幻想中的自己。並沉迷在這思想中不可自拔,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