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的豪宅內,同主樓不同,偏僻的小屋周圍人跡罕至,傭人們都被警告過不能靠近。☺🐯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非人的嘶吼聲不斷傳出來,聽的人汗毛直豎。
「啊……」
一聲慘叫再一次傳來,屋門口的吳夢婷一個哆嗦,下意識的拽緊了手中的東西。
不等她猶豫,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怎麼還在這裡?」
吳夢婷回頭,看見來人便開始掉眼淚:「二哥,我,我害怕。」
吳傑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面上卻露出溫和的笑容:「夢婷,都這麼久了,難道你還沒習慣嗎?」
「二哥好不容易才說服杜家,花費人力物力把你接過來,可不是讓你站在這裡說害怕的。」
吳夢婷咬了咬下唇:「二哥,我……」
「好了。」吳傑有些不耐煩,「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是我吳家的人,這件事壓根輪不到你,還是你打算回去,給一個老漢當妻子,給一群白眼狼當繼母?」
吳夢婷精神一震,不,她絕對不能回去。
看著身上精緻的洋裝,皮鞋,花了大價錢護理之後稍微好一些的皮膚,吳夢婷是絕對不會放棄現在生活的。
即使要付出一些代價,可當年她為了逃避勞動,付出的代價比著更大。
吳傑見她神色變化,笑著說道:「想通了就好,左右不過是幾天委屈,你再忍忍就是。」
「二哥,我知道了。」
「去吧。」
吳夢婷鼓起勇氣,提著食盒走進了小屋,推開門,明明外面是艷陽天,屋子裡頭卻黑漆漆的,就連窗戶都蒙上了厚厚的窗簾。
一想到裡頭的東西,吳夢婷心底也覺得噁心,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當初偷走吳萱萱的通知書,吳夢婷原以為能冒名頂替,誰知道吳家人發現的那麼快,幾乎是跟她前後腳到了北京。
吳夢婷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計劃落空。
正當她打算跟吳家人攤牌,自己不好過,就讓吳萱萱也不好過的時候,卻有人找到她,給了她另外的選擇。
豪華的莊園、體貼的僕人,還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綾羅綢緞,這就是吳夢婷夢寐以求的生活。
吳夢婷露出一個笑容來,除了眼角的歲月痕跡,倒是也嬌美可人,正是錢知一曾經最喜歡的模樣。
「知一哥哥,我給你送飯來了……」
「滾!」一聲厲喝打斷了吳夢婷的話。
吳夢婷卻像是沒聽見似的,一邊將食盒放下,一邊笑盈盈的說:「今天我親自下廚,做了你最愛吃的酥餅,你好歹嘗一口吧。」
「讓你滾沒聽見嗎。」回答她的,是一個砸碎在腳邊的瓶子,若不是吳夢婷躲得快,只怕會直接砸在她身上。
吳夢婷驚叫一聲,退後一步。
門口泄露的光線,讓她清晰的看清楚門內的人,曾經陽光帥氣,高大魁梧的錢知一,再也沒有了當年的樣子。
他蜷縮在椅子上,整個人像一團陰影,如果仔細看,不難發現他蒼老的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每次看到這樣的錢知一,吳夢婷心底就害怕的很。
但她只能裝作不害怕,不在意,用溫柔和愛意去靠近他。
「知一哥哥,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飯怎麼行呢,人只要活著才有機會……」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錢知一,他開口問道:「找到了嗎?」
吳夢婷一愣。
錢知一看著自己布滿皺紋的雙手,那種生命從身體內被抽空的感覺,讓他無比的害怕和恐懼,卻又無可奈何。
「我不該過來的,我不該來的。」
早知道香港是另一個深淵,當初他還不如認命,就待在那個小小的山村里,至少身邊還有妻子和孩子,至少他不用面臨這樣的下場。
一想到那個孩子,愧疚和痛苦吞噬著錢知一,但這並未能喚醒他的良知,反倒是將目光放到了吳夢婷身上。👊😂 ❻❾ᔕ𝓱𝓤x.ⓒ๏𝕄 ☹🍭
「你的肚子還沒動靜嗎?」
吳夢婷整個人都僵硬了,她勉強回答:「還沒有。」
「那就讓你二哥多找幾個,不是姓錢的都可以嗎,那憑什麼是我?」
喪心病狂的話,讓吳夢婷害怕的往後退。
她的動作激怒了錢知一,他憤怒的咆哮道:「你怕什麼,你,還有你的好二哥,甚至整個杜家都活在我的命上,這一切原本該是我的。」
「如果我死了,你們都別想好過,杜家就是下一個。」
遷怒讓錢知一爆發出力氣,抓住吳夢婷便要動手,嚇得吳夢婷用力一推,竟是將他直接推出去老遠。
曾經強壯的男人,如今卻經不住吳夢婷輕輕一推,直接往後倒下去。
驚恐過後,吳夢婷冷靜下來,卻見錢知一躺在那邊生死不知,她頓時心慌起來:「知一哥哥,你沒事吧,知一哥哥?」
見錢知一沒有反應,吳夢婷頓時驚慌起來,連忙出去喊人幫忙。
吳傑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思,把吳夢婷弄過來安撫錢知一的情緒,反倒是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再見到親妹妹,吳傑伸手就是一巴掌:「廢物!」
吳夢婷的臉頰頓時紅腫起來,但她卻不敢反駁和委屈,只含著眼淚說:「我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
吳傑懶得跟她廢話,只陰沉著臉等著搶救。
很快,醫生走出來,臉色有些古怪:「吳先生,裡面這位先生的身體情況很不好,他的五臟六腑都衰退的厲害,我們只能給他先上了呼吸機,但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說的直白點,就是他的內臟都超負荷了,甚至還不如百歲老人。」
吳夢婷先鬆了口氣,錢知一暈倒跟他沒關係,但隨即又提起一顆心。
果然,她二哥的臉色更難看了。
吳傑很快冷靜下來,看了眼妹妹:「你在這邊守著,如果他能醒過來,記住先穩住他。」
吳夢婷連忙點頭。
吳傑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杜家主知道這個消息大發雷霆,指著吳傑一頓臭罵:「我是相信你,才把人交給你,結果呢,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枉我聽信你的話,居然還把你妹妹弄過來,白費力氣。」
吳傑任由他劈頭蓋臉的罵,等他罵完了,才開口道:「杜先生,當務之急是找到解決的辦法,不然的話繼續這樣下去,反噬就控制不住了。」
杜家主冷笑道:「吳傑,你是不是以為反噬只會針對姓杜的,跟你姓吳的沒關係?」
「老子告訴你,如果杜家出事,臨死之前我也要拉著你陪葬。」
吳傑忙道:「家主,屬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我們坐在同一艘船上,凡是對杜家有害的事情,屬下也是萬萬不想的。」
「只是如今消息閉塞,我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反噬的越來越厲害。」
「你們姓吳的最是兩面刀。」杜家主冷哼道,「我不信你的話,只信自己。」
「我想你不會忘了,自己有多少把柄捏在我手中。」
吳傑心底閃過一絲難堪,很快提議道:「杜家主,錢知一沒有子嗣,但北京那邊還有個活著的錢家人。」
「那人——」不知道想到什麼,杜家主眼底閃過一絲防備,「你動不了。」
吳傑心底疑惑。
明明之前錢家都想著法子,將主意打在顧老先生身上,為什麼杜家主卻對他那麼忌憚。
杜家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要想試試就去試試,只要你別後悔。」
「與其把時間花在錢家身上,不如好好找找白家人,一定是他們,不然反噬不會來的這麼急又這麼快。」
吳傑試探著問道:「家主,難道白家真的還有活著的人嗎,當年不是……」
杜家主臉色陰沉下來:「總有漏網之魚。☠👺 69𝕤Ĥ𝕌𝔁.Ⓒ𝓞Ⓜ 🎈🍮」
吳傑點了點頭,又說道:「如今局勢有些變化,我會先派人回去查探,從上河村開始查一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好。」
杜家主陰鷙道:「也不知是那一顆棋子出了差錯。」
兩人商議了一會兒,吳傑忽然又提起一件事:「身在美國的衛誠正在想辦法回去,這件事要插手嗎?」
杜家主皺了皺眉,但還是搖頭道:「多事之秋,不宜再添仇敵。」
「好,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
吳傑面上恭敬,心底卻笑話杜家主婦人之仁,當年既然已經動手,就該直接把衛家人都弄死,偏偏還留下了個衛誠。
偏偏衛誠還是個有本事的,逃出來之後混的風生水起,硬生生的在國外置辦下一份家業來,對比起杜家主那兩個平庸無能,卻滿肚子小心思的兒女,可強太多了。
幸好衛誠對當年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就算回去也沒什麼用處。
隨著政策一步步開放,華僑回國也不再難如登天。
只是這會兒曾經離開的人,都擔心回去後受到限制,故而心底有想法的多,真正踏足到祖國領土上的卻少。
衛誠就是其中之一。
作為在國外影響力極大的華僑商人,衛誠受到了極為隆重的歡迎。
應酬過後,衛誠卻帶著兩個助理,直奔黛山市。
他知道自己身後肯定有眼睛盯著,但衛誠已經不在乎了,他只想快些回到黛山市,找到曾經的愛人。
助理們輪流開車,終於抵達黛山市的時候,衛誠看著窗外的風景,忍不住說了句:「似乎沒什麼變化。」
「他們錯過了騰飛的時機,白白浪費了十年。」助理開口評價道。
他的助理也是華僑,但跟他不同,兩人是勞工後代,是在彼岸出生的。
說完這話,助理下意識的看向老闆。
衛誠的臉上卻沒什麼變化,淡淡說道:「錯過了,就追上去,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追上的。」
「沒變也好,沒變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助理心底覺得奇怪,暗道自家老闆不是北京人嗎,前兩天他們還在當地領導的陪同下,回到了老闆住過的老宅子,怎麼這會兒又變了。
衛誠自然不會跟助理解釋,他努力回憶著,卻發現時隔近二十年,地方沒怎麼辦,他的記憶卻已經模糊不清。
車子在黛山市的街道上饒了好幾圈,一直到汽油快要耗盡,衛誠才答應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李家依舊住在那棟家屬樓里,住的人老了,樓房也老了,但不妨礙養育著一代代人長大。
因為跟大兒子不慕,李母一直是跟著小兒子生活,幫著他們洗衣做飯帶孩子,跟小兒媳婦也相處的還算融洽。
這一天她照舊搬了個板凳,坐在門口擇菜。
兒媳婦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瞧見她在幹活就說:「媽,不是讓你放著我來幹嗎?您這才剛出院得好好歇著。」
李母笑道:「哪兒那麼嬌貴,這點事兒不費力氣。」
「醫生說了,你這毛病得好好養著,能躺著就不要坐著,難道您想累壞了再去醫院啊,那不得多花錢。」
李家的一邊說,一邊將婆婆手裡頭的活兒搶過去。
李母笑了笑,又說:「我這不是想著你大中午的趕來趕去也麻煩。」
「這有啥麻煩的。」
李家的動作利索,很快將東西都收拾好了,臨了又問:「媽,過幾天阿星阿晨是不是要過來?」
李母點頭道:「他們考上大學了,等過了暑假就得去北京報名,說臨走前來看看我。」
李家的笑道:「要我說二姐雖然走得早,但福氣好,生下來兩個孩子都成材了,要是咱家那兩個能學著他們表哥些,我就算死了都高興。」
這話讓李母不贊同:「人啊,活著才有將來,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就沒有了,雖說兩邊不太來往,但阿星阿晨也認你這個外婆,認阿斌這個舅舅,對他們兩個表弟妹也好。」
原本忽然冒出兩個大外甥,李立斌還經常寄東西過去,李家的心裡頭是不痛快的。
但誰知道這倆大外甥讀書那麼好,一下子都考中大學了,她頓時喜歡的不得了。
李家的一邊炒菜,一邊說:「媽,到時候他們來了,您讓他們好好教教倆孫子,免得他們考試老不及格,一點都不開竅。」
李母知道她的心意,笑著說:「好,到時候我跟他們說。」
兩人一個做飯,一個坐在門口休息,說這話倒是也和諧的很。
就在這時候,忽然樓梯口一陣動靜,卻是兩個人抬著一架輪椅上來,上頭坐著一個人。
李母原本隨意瞥了眼,等看清那人卻臉色一沉,怒吼道:「你來幹什麼!」
「伯母……」
「誰是你伯母,快走,這裡不很歡迎你。」李母站起身,隨手抓起掃把來要趕人。
兩個助理連忙保護僱主:「老太太,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滾,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李母只覺得憤怒。
李家的聽見外頭動靜,出來一看自家婆婆正拿著掃把趕人,對面還是個大男人:「你們幹什麼,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老太太。」
「大傢伙兒快出來看看啊,這都欺負上門了。」
旁邊頓時呼啦啦出來一圈人。
「誤會,都是誤會。」助理連忙解釋道。
李母一番激動,整個人都搖搖欲墜,李家的連忙扶著她:「媽,快順順氣,醫生說你不能動氣,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家做什麼?」
助理都是精英,哪裡有這麼狼狽的時候,此刻西裝亂了,頭髮也散了,還得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穿西裝的,啥人啊?」
「你們來老李家幹什麼?」
「李家老太太都這麼大年紀了,身體不好,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被護在後頭的衛誠沒怎麼受傷,只是臉色發白,黑沉沉的眼睛盯著李母:「伯母,是我錯了,但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李家的愣住了:「媽,你認識啊?」
「我不認識,你們快走。」李母拉著媳婦進了門,緊閉的大門表達著她的拒絕。
衛誠早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待遇,臉上並無怒氣:「把東西放下,我們明天再來吧。」
助理對視一眼,連忙將東西放下。
李家的聽見外頭動靜,出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他們帶來的禮物將走廊都堆得滿滿當當,差點要放到隔壁門口去了。
鄰居也奇怪的問:「哎,那是你們家親戚啊,你們家還有這麼有錢的親戚,瞧瞧這盒子居然是燕窩,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瞧見燕窩。」
李家的哪裡知道,只得應付道:「可能是我媽那邊的親戚。」
她猶豫著要不要將東西拿進去,都是貴重的,放在外頭讓人偷了怎麼辦?
李母卻在裡頭喊道:「讓他都拿走,我就算餓死也不會吃他一口米。」
李家的頓時為難。
正巧這時候李立斌回來了,李家的忙道:「正好你回來了。」
她連忙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這都是好東西,人家開車走了,咱們總不能堆在門口吧。」
李立斌聽了也皺眉,進屋一看,李母氣得臉色發青,正躺在床上流眼淚。
「媽,是不是那個人?」李立斌問道。
李母抓住他的手:「作孽啊,他既然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李立斌臉色一冷:「這個畜生,我找他去。」
「別去,你別去。」李母拽住他的手,「算了,別把事情鬧大。」
可他們不想鬧大,擋不住衛誠每天過來,即使李母堵住門罵得再難聽,將他送過來的禮物全丟出去,衛誠也不生氣,只是一次次的上門。
次數多了,連鄰居都勸道:「李老太,你們這是有啥深仇大恨啊,人家也算有誠意了,斷了腿還天天讓人抬上來挨罵,你差不多就得了。」
「你們知道什麼?」李母憋了一口氣,有苦說不出。
隨即一想,李母臉色一變,再過幾天阿星阿晨就得過來了,如果再這麼僵持下去的話雙方碰上了怎麼辦?
不行!
衛誠已經做好了打長期戰的準備,他知道自己當年一走了之,會讓留下的人面對什麼,所以即使李母罵他,動手趕他,他也不生氣,只求能找到李麗娟。
誰知道沒過幾天,等他再上門的時候,李母雖然臉色極其難看,卻還是打開了門:「你進來,我們聊聊。」
說完看了眼他身後的人:「你一個人進來。」
「老闆?」助理顯然不放心。
「沒事。」衛誠自己操作輪椅,走進了李家。
李母的目光從輪椅上一掃而過,微微一頓,卻很快挪開了視線:「你這一次次的上門,無非是想要找麗娟,但你以後不用來了。」
衛誠心底一沉:「伯母,我真的知錯了,當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希望能見到她,告訴她……」
李母卻冷笑一聲:「你來晚了,她這輩子都聽不見了。」
「麗娟早就已經走了,走了都快二十年。」
衛誠臉色頓住:「走了?她去哪兒了?」
李母只冷冷的看著他:「去地下了,指不定現在早就過了奈何橋,喝下了孟婆湯,投胎成了別人家的女兒,只願她下輩子睜大眼睛,不要再傻乎乎的遇上負心人。」
衛誠臉色刷的變白,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母。
李母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有多少苦衷,也不想知道,願意聽的人已經死了,現在你說給我這個老婆子聽也沒有任何用處。」
「既然當年你都走了,現在何必再回來。」
「衛誠,如果你對麗娟還有一分感情,就請你走的遠遠的。」
「我一個老婆子早早的沒了女兒,這些年才剛緩過來,如今瞧見你便想到當年的事情。」
「就算我求你了,趕緊走,別打擾我們一家的生活。」
衛誠喉頭酸澀,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久,他才艱難的問道:「她埋在了哪裡?」
李母只是扭過身:「她死前怨你,說再也不想見你,你也別再去打擾她的清淨。」
衛誠眼底滿是苦澀,他低下頭,費力的做了個鞠躬:「伯母,對不起,打擾了。」
李母偏過頭並不看他。
助理們在外守著,等衛誠完整的出來才鬆了口氣,卻敏銳的察覺到衛誠的臉色不對勁。
「老闆?」
「走吧,以後不用再來了。」
助理對視一眼,將他搬到了樓下。
衛誠果然沒有再來,李母見狀頓時鬆了口氣。
倒是李立斌猶豫道:「媽,咱們這樣瞞著真的好嗎?」
「他害死了你姐姐,難道你還要幫他說話?」李母對衛誠只有厭惡。
李立斌連忙搖頭:「不是,但……是不是得告訴阿星阿晨?」
李母卻說:「阿星阿晨跟現在的爸關係那麼好,顧明東含辛茹苦的把他們養大成人,如今還能上大學,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何必再告訴他們,反倒是壞了一家人的情分。」
一聽這話,李立斌也答應了。
李母又交代道:「衛誠這事兒咱們知道就好了,別告訴你媳婦。」
「知道了。」
李母嘆氣道:「也得瞞著你大哥,當年……要是你大哥知道了,指不定還要怎麼鬧。」
母子倆達成了一致,殊不知衛誠來了幾天,昂貴的禮物傳得沸沸揚揚,李家老大雖然一年到頭都不過來一趟,卻也聽見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