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東一路從上河村抵達北京,下車之後沒有休息,徑直往學校這邊來了。💙♞ 6➈𝔰𝐡𝕌乂.cO爪 🐙☟
事情就這麼巧,前腳他剛從公交車上下來,往學校的路上走,後腳就瞧見了兩個兒子,阿晨的手臂還被劃傷了,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衣裳。
「受傷了?」顧明東伸手拉住兒子的手臂看了看,確定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裡面才鬆了口氣,「先去醫院看看。」
在衛誠面前總是桀驁不馴的顧亮晨,在顧明東面前卻顯得分外的溫順,解釋道:「一點小傷,爸,你陪我去醫院吧。」
顧亮星很是默契的轉身,剛巧擋住顧明東看向衛誠的視線。
被雙胞胎擋在身後,衛誠心底一陣陣苦笑,暗道什麼時候,他成了見不得人的了。
顧亮晨伸手挽住父親的手,打算拉著他往醫院走:「爸,你怎麼忽然來了,是家裡頭出了什麼事情嗎?」
顧明東往後看了一眼,他的視力極好,衛誠坐著輪椅那麼明顯,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
「稍後再說吧。」顧明東這麼說。
只是離開之前,他回頭看向衛誠,微微點頭。
注意到父親的動作,顧亮晨抿了抿嘴角,猶豫問道:「爸,你……」
顧明東笑著拍了拍他的額頭:「我早就說過,只要你們願意,那咱們一輩子都是父子。」
一直懸在心底的那塊石頭落下,顧亮晨忍不住鬆了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問:「爸,你就真的不在意嗎?」
「傻孩子,這有什麼好在意的,八百年前就知道的事情,我要在意的話何必自討苦吃。」顧明東無奈道。
顧亮晨聽了,不知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等去了醫院,簡單處理了傷口,醫生確保沒有傷到骨頭或者筋脈,顧明東才鬆了口氣。
顧亮晨看了看顧明東,見他臉上真的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忍不住問:「爸,你就不怕我們跟著別人走了?那你二十年豈不是白忙活了。」
顧明東笑了起來:「做老子的,對自家兒子得有些自信。」
這話讓顧亮晨高興起來,帶著幾分撒嬌的意思說:「他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忽然出現在我們面前,這些日子上趕著討好,也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
「不過爸你放心,不管他說什麼,我都還是你兒子。」
「今天那幾個攔路搶劫的,八成也跟他那邊有關係。」
顧明東不得不解釋道:「今天這禍事,恐怕跟他沒什麼關係。」
那些人牽扯到的關係錯綜複雜,顧明東一時也不知道從何提起。
顧亮晨倒是反應極快,指了指頭頂:「是不是山上的事情?」
顧明東沒瞞著他,將大致的脈絡解釋了一遍:「祖上的恩怨情仇,如今倒是牽連到了你們。」
顧亮晨皺了皺眉:「爸,那你會不會有危險?」
顧明東笑了起來:「不用擔心我,幾個人還不是我的對手,全給送進派出所了。」
顧亮晨微微鬆了口氣,又說:「可是以後還有人來怎麼辦?總沒有千日防賊的。」
迎上兒子滿滿的擔心,顧明東笑著說:「我能應付得來,倒是你們遠在北京,倒是讓人放心不下。」
顧亮晨猛地跳起來:「糟了,他們找到了我們,會不會對姑姑和小芸下手。」
顧明東拽住他:「別著急,我已經去看過她們了。」
只是他心底也煩躁的很,如果杜家只針對他,那顧明東自然是無所畏懼,可現在他們把目標放在了其他顧家人的身上,顧明東總不可能一直跟他們在一起。
兩人拿了藥正要離開醫院,就瞧見門口那坐在輪椅上的人。
顧亮星帶著助理送人去派出所,衛誠自己推著輪椅來到他們面前。
看見來人,顧亮晨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往前了一步。
顧明東拍了拍兒子的手臂表示安撫,目光落到衛誠身上。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但對彼此都不算陌生,顧明東對衛誠的印象停留在李麗娟留下的信息上,此刻一見,倒是不奇怪當年李麗娟的選擇。
衛誠看清顧明東,心底也微微驚訝。
他原以為能夠毫無芥蒂,將雙胞胎撫養成人的顧明東,應該是個忠厚老實的農村人,可現在一看,顧明東眉眼之間分明銳利,且看著極為年輕,跟他的想像截然不同。
「你好,我是衛誠。」
「顧明東。」
兩人的手掌一握即分,顧明東首先開口:「談談嗎?」
「爸?」顧亮晨有些不理解。
但他向來是拗不過顧明東的,很快,他耷拉著眉毛坐在一旁,不遠處的公園內,顧明東跟衛誠面對面坐著。
衛誠微微笑道:「無論如何,我應該謝謝你。」
「這是我自己樂意做的,不需要任何人的感謝。」撫養兩個孩子長大成人,既是原主的選擇和希望,也是顧明東自己的選擇,跟眼前的人毫無關係。
衛誠苦笑一聲:「但作為他們的親生父親,我應該感謝你,你把他們教育的很優秀。」
顧明東眉頭微挑,既是衛誠克制自己,也難以掩飾他本身是個極具攻擊性的人,這般閒話家常的姿態很不適合他們。
衛誠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表示感謝。」
顧明東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衛家,是顧衛謝三家之一的衛家嗎?」
衛誠臉色驟變,原本收斂起來的銳利泄出,盯著顧明東的眼神也不再那麼和善。
「別這麼緊張。」顧明東笑了笑。
衛誠眼底的警惕不減:「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你是顧家人?這不可能,他們分明在……」
顧明東聳了聳肩:「我可不是那個顧家的人。」
在見到衛誠之前,顧明東也沒想到這一趟還有意外之喜,倒是熱鬧,杜家憋不住了,衛誠居然也回來了。
如今該上台的人,倒是都齊全了。
衛誠心底湧起驚濤駭浪,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但曾經的慘痛卻還歷歷在目。
顧明東開口道:「你以為今天來截殺阿星阿晨的人,是你在國外的競爭對手,是嗎?」
衛誠這些年手段狠辣,樹敵不少,心底自然是這麼懷疑的。
「難道不是?」
「你的競爭對手針對阿星阿晨可以理解,但總不可能千里迢迢去殺我吧?」
衛誠不是蠢人,顧明東方才簡單的幾個問題,就足以他猜測許多。
「你知道是誰?」
衛誠雙眸陰鷙:「二十年了,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誰那麼狠心,竟是要讓衛家雞犬不留。」
顧明東看著他,問出了一句話:「那麼,你想報仇嗎?」
顧亮晨站在花叢旁,下意識的拽著旁邊的柳樹葉,一會兒就把一條枝條都擼了個精光。
他恨不得豎起耳朵聽那邊在說什麼,偏偏那邊兩個都是他爹,還不准他旁聽。
等顧亮星匆匆忙忙的過來,就瞧見自家弟弟在那邊裝林妹妹呢。
「阿晨,你幹嘛呢,好好的柳樹都要禿了。」
顧亮晨訕訕的收了手。
忽然,顧亮星也瞧見那邊的情況了,下意識的拽住弟弟,壓著聲音都變了:「怎麼搞的,咱爸怎麼跟他聊上了?」
「他們在說什麼呢,那個衛誠看著猴精猴精的,會不會裝可憐偏咱爸把兒子讓給他?」
顧亮晨給了他一肘子:「起開,瞎想什麼。」
顧亮星卻說:「你別不信,書上都這麼寫的,你看他頭髮花白,年紀也大,兩條腿都不能走路了,瞧著多可憐,要是他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咱爸能頂得住嗎?」
「你看的那是什麼書?」
「好多書都這麼寫啊。👌👽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
顧亮晨懷疑這位大哥背著他看了很多,還是小姑娘喜歡的倫理劇,並且似乎已經掌握了證據。
「不行,我得過去幫忙。」顧亮星想要過去。
顧亮晨拽住他:「別去,爸同意的。」
「哎呦,你怎麼也不攔著點。」顧亮星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忽然,顧明東一巴掌拍在兒子後腦勺上:「幹啥呢,抓耳撓腮的。」
顧亮星一個激靈,轉身露出笑容來:「爸,你們聊完了?」
說著眼睛還直往他們身上轉悠,似乎要看看衛誠是不是雙眼發紅,哭的可憐。
衛誠卻只看見顧明東與雙胞胎親密無間的相處,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是幾位親密的父子才會出現的。
顧明東注意到衛誠的情況,想了想,還是說了句:「這是你們衛叔叔。」
衛誠臉色一頓,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雖然不是叫爸,但叔叔的稱呼,總比現在兩個孩子拒之千里的好。
「衛……衛叔叔?」顧亮星有些蒙圈。
顧亮晨倒是反應快,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很快開口道:「衛叔。」
「衛叔。」
衛誠眼睛裡閃過瑩潤:「好好好,正好有空,不如大伙兒一起吃頓飯吧。」
說著這話,其實他的目光看向了顧明東。
顧明東剛跟他達成聯盟,自然不會反對:「一起去吧。」
飯桌上,衛誠倒是成了話癆,拉著顧明東說了個沒完沒了,看得旁邊的助理目瞪口呆。
他心底暗道,自家老闆在外都是寡言少語,雷厲風行的,沒想到居然跟孩子的另一個養父這麼投緣,這難道就是中國人說的緣分?
雙胞胎也看得驚訝不已,顧亮星壓著聲音,對顧亮晨說:「我是不是在做夢,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咱爸跟他就成哥倆好了。」
顧亮晨也覺得奇怪,伸手狠狠掐了一把大哥的大腿。
顧亮星痛呼一聲,拍開他的手:「起開起開,疼死我了。」
這下他不懷疑是假的了。
一頓飯倒是也勉強算是賓主盡歡。
結果過了一天,顧明東就打算回去了。
顧亮晨忍不住想留他:「爸,您這來都來了,要不在這邊多住幾天,我們也好帶你到處逛逛。」
「你這話跟當初三妹四妹的一模一樣。」顧明東笑著,搖頭道,「出來的太急,家裡頭也沒怎麼交待,既然你們沒事我就回去了。」
顧亮晨無法,只得打算送他去車站,結果還沒離開學校呢,衛誠的車先開來了。
「回去吧,衛誠送我就行。」顧明東揮了揮手。
眼看著汽車開走了,顧亮星勾搭著弟弟的肩,感嘆了一聲:「還是有錢好啊,有錢咱們自己買車自己送,哪兒用得著他。」
顧亮晨心底也這麼想。
「哎,你說昨天爸還急吼吼的,怎麼過了一天忽然不著急了?」顧亮星問。
顧亮晨無奈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
另一頭,衛誠一路送顧明東去了火車站,這活兒路上還不堵車,但汽車的速度也不快,時不時還得避讓行人。
到了地方,顧明東拎著簡單的行禮下了車:「走了,不必再送。」
衛誠點了點頭,沒下車,只是說:「你放心,有我在,北京的顧家人絕不會有事。」
「好,那就交給你了。」顧明東甩手倒是也很乾脆。
衛誠坐在車裡頭,一直看著顧明東進入了車站,才轉頭說:「走吧。」
助理開動了汽車,轉頭說:「老闆,這位顧先生瞧著可不是一般人。」
衛誠一雙眼睛陰沉沉的,顧明東自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可不會知道那麼多。
只是他千萬都沒想到,衛家當年的大難,居然是這樣愚昧無知的原因。
時間過得太久,衛家當年早已脫離祖先的蹤跡,甚至連他對那一段歷史都知之甚少,可惜他不知道,別人卻不會放過他。
「吳家!」衛誠怒極反笑。
那可真是他的好朋友,好鄰居,要不是見到了顧明東,他怎麼可能會懷疑到吳家頭上去。
顧明東的話,衛誠也不會盡信,但當年亂成一團的毛線球,如今出現了個線頭,要理清自然容易許多。
查到的事情越多,衛誠越是恨得咬牙切齒,只是為了借運,因為迷信的思想,就要害死他活生生的親人。
更可笑的是,他這些年來,居然都沒意識到誰才是兇手。
衛誠微微合上雙眼,靠在了椅背上,繃直的嘴角卻帶著冷酷。
既然知道了,他就絕不會放任不管,當年的血債也該到了償還的時候。
杜家、錢家、吳家,他一個人都不會放過。
千里之外的香江,吳傑正在處理棘手的事情,卻猛地一個哆嗦。
「二哥,怎麼了?」吳夢婷瘦了許多,臉色枯黃,來到香江後養出來的紅潤氣色和美貌,如今折損了大半。
她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看見吳傑臉色稍有變化,就膽戰心驚。
吳傑也說不出來方才那一瞬間的危機感,皺了皺眉,只說:「沒事,我的事你不需要管,看好錢知一就是。」
吳夢婷轉頭看向床上的錢知一,他現在全靠著呼吸機吊命,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忍了又忍,吳夢婷還是忍不住問:「二哥,他都這樣了,肯定活不了多久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帶著錢離開這裡嗎?」
曾經的感情早已經被消磨殆盡,吳夢婷一點兒也不想陪在半死不活的錢知一身邊。
吳傑嗤笑一聲:「蠢貨,你以為杜家是那麼好惹的嗎?」
吳夢婷猛地低下頭去。
吳傑繼續說道:「杜家那位心狠手辣,只怕他們家的錢你有命拿,沒命花。」
「可是……他們現在不是自顧不暇了嗎?」
吳傑眯了眯眼睛:「你給我趕緊把那些愚蠢的主意打消,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說完這話,他懶得再跟這個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妹妹廢話,吳傑甚至開始後悔,當初不該花費力氣將她帶過來,誰知道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當初他推算的時候,這個蠢妹妹的氣運只在錢知一之下。
吳傑的目光落到錢知一身上,也是,正主都快死了,吳夢婷自然也沒了作用。
想到這裡,吳傑也是一陣心煩意亂,快步離開了醫院。
等他回到半山別墅,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頭的聲音。
「爸,最近咱們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到處出了問題,兒子實在是控制不住,還得請您老出面看看。」杜臻說道。
杜家主卻只說:「你盯著就是了。」
杜臻皺眉:「爸,再這麼下去,那些人怕是要從杜家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杜萍萍也說:「是啊爸,有什麼事情比這個還重要?」
杜家主很是不耐煩:「讓你們自己做主就自己做主,如果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老子出面,要你們過來有何用。」
一雙兒女臉色難看,杜家主卻繼續說:「還有沒有其他事情,沒的話就快走,別耽誤我的正事兒。」
杜臻忍了又忍,到底是沒說什麼。
杜萍萍卻有些忍不住:「爸,那些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的,做生意好歹都是看各自本事,你弄那些有什麼用。」
誰知這話卻觸怒了杜家主,他猛地一巴掌打過去:「閉嘴,你這個逆女,早知今日就不該接你過來。」
杜萍萍捂住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杜臻連忙拉住妹妹:「爸,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擔心咱們杜家。」
「難道我不擔心嗎,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真正的病根在上河村,在那個顧家身上,老子想盡辦法救你們,你們倒怪我封建迷信。」
杜家主冷哼道:「我要是不迷信,哪裡會有杜家的今時今日。」
杜萍萍還要再說,杜臻卻死死拽住她的手:「是是是,一切都憑爸爸做主。」
說完,他連忙拉著杜萍萍往外走。
兩人在門口恰好遇上了吳傑,杜臻還勉強露出個笑容,杜萍萍卻嗤笑道:「什麼裝神弄鬼的玩意兒。」
杜臻扯了下妹妹,解釋道:「吳先生找父親有事吧,他就在裡面,請。」
吳傑淡淡點頭,飛快走了進去,顯然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杜萍萍臉色鐵青,罵道:「他算什麼東西,居然敢給我們臉色看。」
「萍萍,你這脾氣要改一改,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明白爸的性子,他是聽不得忠言的。」
杜萍萍咬牙道:「難道只能任由他們這麼下去?」
「那個姓吳的只會裝神弄鬼,不知道從杜家騙走了多少錢。偏偏爸還只聽他的,如今生意都不管了,整天都在求神拜佛。」
杜臻拉著妹妹走到外頭,一直到僻靜無人的地方,才低聲說:「萍萍,其實父親不管事對我們也有好處。」
「有什麼好處?」
杜臻低聲道:「他不管,那杜家就是我們的。」
杜萍萍臉色一閃。
「我知道最近公司有很多傳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仔細看過財務報表,其實營運情況是還可以的,咱們不如趁這個機會……」
杜萍萍反應過來:「能辦到嗎?」
她猶豫的不是父親的想法,而是他們能不能越過老頭子,直接竊取家產。
杜臻笑了起來:「只要我們兄妹齊心,他也沒有其他的繼承人,想要做到很容易。」
這話讓杜萍萍的心思也浮動起來。
屋裡頭,吳傑帶來的卻都是壞消息。
杜家主氣急敗壞的摔了一次又一次擺件,連自己最喜歡的青花瓷都砸了個稀巴爛。
「怎麼會沒死,一定出問題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吳傑嘆氣道:「原本派人過去只是試探,如今人折在了那邊,反倒是讓咱們打探清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杜家主冷冷的看著他。
吳傑又說道:「家主一直懷疑是白家的人作祟,如今看來,這個顧明東問題果然很大。」
「知道了又能怎麼辦?」杜家主很是焦躁。
吳傑卻說:「知道了,才能對症下藥。」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能解決掉不該活著的亂命者。」
杜家主擰著眉頭,心底卻失去了自信,這十幾年來每況愈下的身體,不停的告訴他事情在惡化。
即使吳傑巧能言善辯,杜家主也遠不如一開始那麼信任他了:「之前出錯,你說是國內國運大變的緣故,現在又說是亂命者。」
「我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但繼續這麼下去,我們將會走向末路!」
「反噬是什麼滋味,想必你們吳家人比我更清楚。」
吳傑的臉色一僵,低頭道:「請家主放心,杜家百年大局,不會被一人打亂。」
杜家主揮了揮手:「要快,不然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