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赫舍里氏在正月初十宣布出月子,後宮眾庶妃們緊跟著就要去坤寧宮請安,正月里早晨還是冷的人直跺腳,不過雅利奇卻是心甘情願去請安的,不然還怎麼快些報仇呢。
剛出月子的皇后臉色有些蒼白氣息略微虛弱,雖說她說話的語調聽起來中氣十足,威嚴氣勢也更盛往昔,不過在雅利奇運轉異能的檢測下她的虛弱一覽無遺。
「再次看到眾位我很高興,尤其是為鈕祜祿庶妃高興,前日遏必隆大人恢復爵位宿衛內廷,這是一件大喜事,當時我身子不便不能親自恭賀,今日特將禮物補上。」
鈕祜祿氏輕盈起身端正身子行禮,絲毫不在意她這下馬威,皇后越是如此越證明她心裡發虛:
「多謝皇后娘娘厚恩,觀您氣色不太好,可需請太醫過來診脈?」
皇后下意識的想要摸臉。抬了一半又給放了下去,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道:
「多謝妹妹關心了,我身子沒事,想來是照顧二阿哥有些沒睡好,為人母總是日夜擔憂孩子,這種感覺馬佳庶妃想來會很明白,是吧?」
坐在左手邊首位的雅利奇距離主位上的皇后也就五六步遠,正好在她的異能運轉範圍,此時聽到皇后話音一轉拉上了自己顯眼,便默默將異能凝聚成了一道極細的針狀,對準皇后的腹部處扎了下去,當初這女人毒害原主令她芳華逝去,弄的肚子裡的胎兒也差點跟著死去,現在她只是斷了皇后以後再生育子嗣的可能已經很慈悲了,報仇可以很快也可以慢慢來。
「皇后娘娘說的是,為人母可以為了孩子做任何事情,尤其是孩子有任何不舒服的時候,更會拼盡一切為他們排除萬難。」
聽到雅利奇話裡有話,皇后瞥了眼神色僵硬的鈕祜祿氏心情大好,剛想要將話題扯到北五所去,就猛然被腹部的尖銳刺痛打斷了,捂著肚子就是悶哼一聲疼的一腦門子汗。
見她這難受的樣子,眾庶妃們當即圍了上來,同時雅利奇再次加大了異能力度後收手,也跟著湊了上去。
「皇后娘娘您怎麼了?」
「皇后娘娘身子不適,快請太醫過來。」
「哎呀,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瞧著一腦門子汗,快擦擦。」
人群里傳來雅利奇關心的話語,緊跟著響起了鈕祜祿氏的聲音:
「快來人請太醫過來,瞧皇后娘娘這臉色別不是有什麼隱疾吧?」
她的話氣的赫舍里氏肚子更疼了,咬牙吐出三個字:
「你閉嘴。」
「是我不會說話,還請皇后娘娘勿怪,這就謹遵皇后娘娘吩咐閉嘴。」
鈕祜祿氏委屈巴巴一副我很傷心的樣子行禮告退,看的雅利奇和輝發那拉氏都在憋笑。
皇后被她這副樣子氣的肚子更痛了,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一時之間坤寧宮裡很是熱鬧。
其他五個庶妃們看著這一幕有憤怒,有在憋笑,小小的東配殿裡承載了人生百態。
太醫來的很快給皇后診脈後並未找出具體原因,只說是生產時太過費時,有些傷了宮體,她母體還未恢復完全,還需平心靜氣靜養一段日子,不然必定妨礙子嗣,這個結果可是把皇后驚住了,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同庶妃們生個閒氣就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王太醫,我需調養多久身子才能恢復?」
王太醫額頭隱隱滲出細密汗珠來,聽到皇后的問話也不敢隱瞞,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回話:
「以皇后娘娘您目前的脈象來看,生產二阿哥所耗損的元氣已經恢復了,只不過您胎胞宮體確實受損,前日微臣來給您診脈時您的身體非常康健,如今這般情況下想要再次孕育子嗣很難。」
皇后臉色很是難看,只短短一日他就遭到了如此歹毒的暗手,到底是誰下手不好說,不過能不能恢復才是最重要的,滿懷希冀的問道:
「可有調理的辦法?」
王太醫頭也不敢抬,極力壓住心裡的慌亂:
「微臣會盡力為娘娘調理身子。」
皇后很清楚太醫們說話的方式,一聽王太醫的話就知道他是沒有辦法了,不過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那就是說沒有什麼辦法了?」
「微臣惶恐,定當竭盡全力為娘娘分憂。」
一瞬間皇后心頭湧上無邊怒意、恨意,這些賤人真是一刻也不放過她呀,她已經千防萬防了還是著了道,極度憤恨之下她雙眼赤紅喉嚨腥甜,閉上眼睛壓抑著內心的怒意,許久之後才輕揮了揮手有氣無力道:
「你出去就同她們說我身子無礙,不過是氣血還未徹底恢復,其他的話不必多說,可明白了?」
王太醫心下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這皇宮裡的污濁齷齪之事太多了,能不沾身已經很幸運了,他自然也不會自尋麻煩傳出去,摸著袖袋裡的銀票他暗自發誓誰問也不會說實話。
一直等在外殿院子裡的眾庶妃們見王太醫出來了也是精神一振,鈕祜祿氏率先開口問道:
「王太醫,皇后娘娘生了什麼病?可要緊?」
王太醫是誰也不敢得罪,拱手回話道:
「回小主的話,皇后娘娘就是氣血兩虛這才不適暈迷,調理一陣子就好了。」
雅利奇也說了句場面話,皇后的情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沒事就好,王太醫你可是要盡心盡力為皇后娘娘調理身子啊。」
「微臣遵命。
說完了場面話雅麗奇三人起身離開,隨後其他人也臉色怪異的離開了坤寧宮,不多時這裡發生的事情就傳到了慈寧宮和乾清宮,太皇太后和康熙的反應不盡相同。
「趙昌,將王太醫悄悄叫過來。」
趙昌不敢有絲毫耽誤出去讓小徒弟去叫人,慈寧宮太皇太后眉頭緊鎖冷哼道:
「這宮裡魑魅魍魎還真不少,蘇麻,去查查這次是誰出的手,皇后身子壞了已成事實,其他后妃那裡可不能在遭毒手,玄燁子嗣不容受損。」
蘇麻喇姑滿是肅穆的應下,事關康熙子嗣後宮安定,她也不會有絲毫疏忽的:
「格格,無論這個人是誰,奴婢都會把她查出來的,還後宮一個安寧。」
太皇太后嗯了一聲閉上眼睛轉動著念珠低聲頌念佛經,見狀蘇麻喇姑輕聲退出了內殿去辦太皇太后交給她的事情。
別看王太醫在坤寧宮是保證的很好,不過在進了乾清宮大殿後卻非常主動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在康熙威嚴的目光中不敢有絲毫隱瞞。
原原本本聽完了所有事情的康熙波瀾不驚,他甚至都不想讓趙昌去查是誰幹的,因為他知道太皇太后會去處理。
後宮裡皇后表面上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私下裡也是一直在查是誰對自己下手,著重盯著了鈕祜祿氏、雅利奇和納喇氏,凡是宮裡受寵的她都覺得可疑。
蘇麻喇姑並沒有查出這次是誰出手的,倒是將其他后妃們暗地裡給調查個清楚,心裡對她們有了更深的認識,這也對她們的以後有很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