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兩天的來回走訪調查,任星宇兩人搜集到了不少證據。
其中就包括常文杰在2022年5月28號做的骨髓移植,全款付了三十萬。
更重要的是5月20號他就在醫院拿了兩萬多的藥,這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簡直就是一筆巨大的數目。
常文杰小時候父母雙亡,下面只有一個妹妹,被奶奶撫養長大,後來奶奶也過世了,自己也患上白血病,這讓這個家庭更加困難。
親戚之間也早已斷了聯繫,找到他們後也沒能了解到有用的信息。
但卻更加證實了那一點,這筆錢來的不乾淨。
重新翻看案發當天的酒店登記,常文杰的的確確就出現在酒店的登記表上,可惜一直到現在都下落不明。
在警方的施壓下,賈凱明終於承認了罪行。
在2022年5月19日晚,常文月急需用錢,來找陳棟樑,半路卻先遇上了賈凱明,兩人做了一筆交易。
賈凱明早就盯上了這個長的清淡柔美的女孩兒,雖然在酒吧里,但是平日裡只化淡妝,穿著相比其他女孩兒並不暴露。
最重要的是從沒談過戀愛,根本就沒有機會跟男人深入接觸。
賈凱明一口答應了那三十萬天價,事後便匯了款。
接後幾天,酒店門口沒有監控,四人到處調查附近街道監控,試圖找到常文杰的蹤跡。
發現他的身影后,調出下一畫面,裡面的人便消失無蹤。
這些都是有預謀的,逃跑路線都有計劃好,在哪處下車,哪裡沒有監控他都知道。
劉昭緊皺著眉頭大膽猜測,「常文杰是個男人,這陳棟樑難不成是摟著常文杰上的樓?」
可光得到了這些線索,兩天了,依舊沒有找到常文杰的下落。每天翰林人來人往,想找到一個人實屬太難。
暫時排除了李孟的嫌疑後,深夜裡齊曉聲依然留在局裡整理資料。
雖然已經27歲,可在檯燈的照耀下,更顯的他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本身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中也因為操勞長出了少有的白絲,那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可惜眼睛周圍留下了深重的黑眼圈。
他從不在意這些。
總覺得遺漏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努力認真的翻看著口供和資料記錄。
透過窗外,雪早已經停了,家家戶戶都熱鬧了起來,大街小巷人流不斷,舞獅社火鑼鼓喧天。
鞭炮齊鳴熱鬧非凡,千家萬戶酒令聲傳,歌聲笑聲揚窗迴蕩。
齊曉聲聞聲望向窗外,打開手機,「已經十二點了,怪不得這麼熱鬧。」
他終於捨得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鬆了口氣,走了出去。
局裡早已經空無一人。
他開著車不知去往何處,徘徊在街道上,開著車窗聞著鞭炮的味道,接著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丟在一邊的手機。
就那幾秒的時間,他再次回神看向前方。
離車不遠的路上出現了一個穿著紅色貂皮大衣披頭散髮的女人。
齊曉聲猛踩剎車,車子打滑,好在最後停在了距離女人不到兩米的位置。
齊曉聲的心止不住的跳,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就再次看到女人繼續不顧紅燈往前走著。
道路上都是雪,她這樣遲早出事。
「喂!」
齊曉聲將車停靠在路邊,打開車門大步走到她身邊,抓住女人的手腕將她拉到一旁。
「你知不知道這種天氣闖紅燈有多危險?」他的眼睛看向女人後,原本陰沉下來的臉一下子鬆懈下來。
「李孟?」
李孟扯開他緊緊抓住的手,迷茫的抬頭。
愣怔之中,外界的聲音逐漸清晰,他回過神來又生氣的質問:「這麼滑的路很容易出事故。」
眼睛上下打量著她,「你怎麼穿成這樣?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兒?」
即使思考了片刻,李孟還是冷著臉不解的開口:「你誰啊?」
他的嘴巴無聲地張開,驚異的神情在臉上一閃而過。「你……不認識我?」
「我需要認識你嗎?」
她側身繞開,往前面走去。
齊曉聲緊跟而上,生怕她再出事,其次便是誤以為她因為從前的事故意裝作不認識他。
「這麼晚了,你到底要去哪兒?我開了車,可以送你。」
她停下腳步,臉色陰鬱,眉毛緊鎖。眼睛裡充滿了不耐煩的神色。「你到底有完沒完? 能不能滾遠點。」
「你,怎麼了?」齊曉聲驚愕的看著她,一臉不可置信。
「別再跟著我。」
她沒有回答,只是撂下話轉身往前走去。
齊曉聲也沒有再追上,隨後開著車緩慢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方才的語氣和眼神和白天裡齊曉聲見到的她完全不一樣了,他只在李孟眼裡看到了陌生,憤怒和不耐煩。她,究竟怎麼了?
——一個小時前。
李孟回到了自己與爸媽曾經住過的高檔小區。
外面的熱鬧聲讓她煩躁不已。
她僅僅穿著一件厚毛衣站在露天陽台上,雙手搭在欄杆上,眼神空洞的望著遠方。即使冷風將耳朵凍紅也面無表情的看著。
夜深了,寒風漸漸減弱,但依然刺骨。街角的路燈下,一道道昏黃的光線投射在雪地上,形成一片片淡淡的光影。
直到凌晨十二點鐘,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在不遠處響起,她愣怔的眼才有些回過神。
她誇張的伸了個懶腰,做著伸展運動。
在興奮之餘,忽然打了個噴嚏才轉身進了屋。
抱著接有熱水的杯子,包裹著毛毯蜷縮在客廳沙發上打顫。
「這死女人怕不是瘋了,是…想凍死自己嗎?阿嚏!」
從懷裡掏出手機,接著人臉識別成功後,點開了相冊,看著最近錄製的一條視頻。
裡面的李孟用懇求的眼神拜託自己:「曈安,最近你不知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出現,但我求你,不要再去那個地方,不要再見那個人。」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尊重我的想法,那我也會毀了你,讓你永遠沒辦法再出現。」
曈安不屑一笑,「什麼時候,還輪到你來教訓我了?」
但想了想,又止不住生氣。「那個傢伙,果然還是來找我了。」
畫風一變。
她將偌大的衣帽間打開,邁著大長腿,精心挑選著符合自己的衣服。
看著這些黑白衣服,她無奈的搖了搖頭。
「長這樣的臉,品味卻這麼差。」
她繼續往前走著,直到盡頭處的門前停下。從兜里拿出鑰匙,打開那塵封已久的門。
裡面也是一個小型衣帽間,五顏六色的衣服在打開門的瞬間好似發出了亮光。
隨後她挑選打扮一番就開心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