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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俗套的一眼萬年

2024-08-25 02:57:05 作者: 淵野野
  十六歲的夏未雪讀高二,高高的馬尾,飛揚的笑容,稚氣未脫,一塵不染的乾淨。說不上漂亮,但足夠清秀。

  在那個喜歡就能說成愛的年紀,收到了不少的情書。

  最烏龍的要數杜樊生,也是風和日麗的某天。

  夏未雪路過男生宿舍,剛好杜樊生和一群哥們兒在走廊上曬太陽,無聊的男生對著樓下的可愛女孩吹起了口哨,夏未雪反感的回敬了一記白煙,男生們鬨笑著走開了。

  這是杜樊生第一次看見夏未雪,只是覺得特別。

  「剛剛那個女孩子我知道哦,高二(三)班的夏未雪,是出了名的難追。」說話的是李文,人如其名,戴著眼鏡文質彬彬一副百事通的模樣。

  杜樊生若有所思的接話:「夏未雪,未雪,名字有點眼熟,長相還挺可愛的」。

  這時,王逸咋咋呼呼的叫了起來:「哇,哇,哇,我們小樊動凡心了。」一時間,宿舍里炸開了鍋,好不熱鬧。

  一石激起千層浪,畢竟太難得。要知道杜樊生常被戲稱為小和尚,從不和女生搭話,也從不談論女生。清心寡欲的一度被猜測喜歡男生。

  但在八卦的女生圈裡卻是神一般的存在,家境優良,成績優秀,而且個子高高,五官俊秀,性格爽朗很有親和力。熱愛籃球,球場上的他更是圈粉無數。

  不過他眼裡仿佛只有學習和籃球這兩件事,孑然一身,不理紅塵與世俗。

  王逸靈機一動,拍拍手示意室友們安靜下來:「閒來無事咱們牽牽紅線唄」。眼神猥瑣又挑了挑眉。

  「哈哈,可以!可以!」大家熱切回應,亮晶晶的望著王逸。

  「咱們小樊好不容易夸女神了,緣分不創造怎麼降臨?」王逸正色道。

  杜樊生連忙叫停道,「別鬧啊,我也就隨口一說,打球去了,再見。」隨即拿著籃球出了門。

  王逸仍不死心:「文仔,給朕筆墨伺候」。李文不明就理從書包里翻出了紙筆「你要幹嘛?」說話間遞了過去。

  「我要幫小樊寫情書!」眼神堅定不容置喙。

  這下大家全聚過來了作圍攏狀。

  李文瞬間不淡定了,一臉戲謔用手抬了抬眼鏡望著對方:「認真的?你這是在玩火呀,少年!」

  「當然真的!不騙你,我看小樊眼神就知道了,從來沒見他認真看過哪個女生。老話不是說嘛,主動才會有故事。錯過豈不是可惜了?」一本正經的王逸居然閃爍著聖母般的光芒。

  緊接著全票通過,你一言我一語的,七拼八湊卻也大功告成。

  於是第二天,有著杜樊生署名的情書,就安靜躺進了夏未雪整潔的課桌里。

  正值夏季,太陽哥哥強勁又有力的貢獻著所有熱量,生怕渺小的人類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盡職盡責,擁有著一顆火熱的心。

  夏未雪結束午休,無精打采又迷糊不清,夢遊般飄進了教室。

  「哇,未雪,又有新情書了呢!」。說話間馮希希拿起了潔白的小情書,得意洋洋像揮舞著小手絹,朝著夏未雪擠眉弄眼。

  馮希希,標準學生頭,長相一般卻也是鬼馬精靈。兩人初中起就是同桌,久而久之就建立起來革命友誼,相愛相殺。

  夏未雪不以為意,慢吞吞走到課桌前入了座,懶洋洋趴下去想睡個回籠覺。

  「哎呀,你快拆開看啦,別睡啦」。馮希希抓著她的手臂撒嬌似的搖啊搖。

  「好啦好啦,別鬧啦」。夏未雪無可奈何的起身,揉了揉眼睛,真是服了這個小妮子。從馮希希手中接過小情書,剛準備拆開。

  教室里猛的一陣騷動,變成了清晨人聲鼎沸磨人睡意的菜市場,女生又你爭我搶的紛紛衝出了教室!

  「完了完了,這是要搞事情啊,該不是來了什麼大明星吧!!未雪,我們也去看看,快快快!」

  馮希希激動的一手拉起了莫名其妙的夏未雪,也出了教室。

  長長的寬敞走廊此刻圍滿了女生,各自手挽著手竊竊私語著,只有中間像約定好一樣有著一條狹長的過道。等待著某個大人物的降臨。

  馮希希如泥鰍般拉著迷糊的夏未雪,游穿過黑壓壓的人群,千辛萬苦擠到了最前端。

  還喘著大氣,伸手拍了拍旁邊:「同學,大伙兒這是列隊歡迎誰呀?」

  「你不知道?顧清城留級要來我們高二了!」

  馮希希更懵逼了:「顧清城是誰?」

  該同學一臉恨鐵不成鋼,搖搖頭表示佩服這個山頂洞人:「你不會是混進我們學校的吧?顧清城都不知道!校草耶!校董的兒子,高三的學長。

  「學校的混世王子,帥得慘絕人寰,無數迷妹的夢中情人。」說著話感覺口水都要直瀉三千尺了。

  「那他怎麼留級了?」

  對方持續花痴中,不再理會馮希希的問題。見自討沒趣了才想起身邊的夏未雪。

  「哈哈,原來咱倆看帥哥來了」。馮希希一臉尷尬的撓撓頭,她知道夏未雪不喜這種事情。

  才緩過神來的夏未雪,發現手上還拿著那封小情書,想著回去看看:「希希,我先回教室啦,人挺多的,太吵了」。

  剛轉身要走,被馮希希一把拉住「來都來了,好不容易擠進來的,就看看帥哥養養眼嘛~」。眼神里滿是哀求,不忍拒絕。

  「來了,來了」。

  「在哪!在哪!」

  「哇,果然是顧清城,天吶天吶!」

  妹子們迫切又激動,有的開始照鏡子,有的直害羞,更有誇張的面頰通紅,感覺快要窒息了。著實讓人不得不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

  夏未雪抬眼望去,狹長過道的盡頭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不,好像是一群人。

  滿眼是渾身痞勁的男生,花枝招展的女生,不同於年齡的成熟。

  個個打扮出眾,特立獨行,校霸出街的既視感。

  越來越近,全場出奇的安靜。夏未雪甚至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呼吸。

  「亞麻色頭髮那個就是顧清城吧?學校沒人敢染髮的!」。馮希希攬過夏未雪的肩膀,湊近小聲問。

  終於,夏未雪注意到了顧清城。走在一群校痞正中間,亞麻色相當惹眼的頭髮,精緻五官有著迷倒萬千少女的資本,極簡又恰到好處的黑T,高高瘦瘦帶著雅痞的氣質。

  顧清城,顧傾城…… 一顧傾人城。

  夏未雪突然的腦袋空空,直直望著快要走過來的那個人,一步一步,仿佛帶著光,她甚至聽見自己的心,一下一下,跟著跳動起來了。

  開始緊張,開始焦慮,希望他注意到自己,又害怕他發現自己。不禁納悶,這是怎麼了?

  恍惚間,顧清城已經停在了夏未雪面前。高高大大的身影完全罩住了夏未雪,一股子的壓迫蔓延。

  「讓開」。語氣冰冷,有著夏日裡都能感受到的寒意。眼睛裡沒有他眼前的這個女生,只抬頭看女生身後掛著的教室牌,高二(三)班。

  夏未雪還在發愣,就被馮希希拉開了。顧清城走進教室,徑直到了靠窗的最後排。

  「就這裡」。隨意倚靠在窗口,定定的望著窗外,嬉鬧的操場,三三兩兩的樓房,滿眼儘是綠色,草木皆宜。

  像小嘍囉一樣的角色們開始搬來課桌、座椅、書本、咖啡。動作快速,行雲流水。

  「顧,安頓好了,我們先走咯」。隨行而來的美女,拍了拍顧清城的肩膀。

  顧清城點頭,還望著窗外沒有一句話。

  教室門口仍然堵滿了女生,滿眼桃心,各自心花怒放著。終於,上課鈴聲響起。各有不甘,各種討論,各自散去。

  夏未雪不時回頭,偷偷觀察這個新來的。

  發現他雖只是定定的望著窗外,可眼裡有著刺人的冰涼,像是跌進了寒冰底下的深潭。默默竟有些心疼,兩人同是靠窗的位置。

  一個第一排,一個最後一排。

  就這樣,16歲的夏未雪遇見了17歲的顧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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