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學生這會子都走光了,只有顧清城還在自家別墅里睡大覺,不知時間的還在夢中。
顧政南剛開完會穿著西裝,都顧不得風度,一進家門就衝到顧清城的房間。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猛地把窗簾拉開,讓陽光如瀑布般傾灑進來,瞬間照亮整個房間。
原本昏暗的空間頓時變得明亮起來,仿佛給人一種新的希望和力量。
顧政南有點動氣但是早已習慣,深呼一口氣才開口道:「顧清城!你到底還是不是個學生,心安理得的睡到這個點?」
顧清城眼睛被陽光刺的難以睜開,語氣慵懶:「爸,你沒事就出去,我還沒睡好呢。」
「你看看你這像什麼話!」顧政南吼道,「剛才會議上李老師說你考試交白卷!你是要氣死我嗎?」
顧清城翻了個身,背對顧政南,不耐煩地說:「交白卷怎麼了?反正我都會。」
「你都會?」顧政南冷笑一聲,「你要是都會,為什麼不交一份滿分答卷給我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學校都幹些什麼。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就別想我以後再給你零花錢!」
說完,顧政南摔門而出。
房間裡恢復了安靜,顧清城慢慢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機已經是下午一點。
想著放假,夏未雪肯定回家去了,那就不必再去教室。他的睡意也被顧政南完全趕跑,起身下樓去喝水。
來到一樓,顧清城發現餐桌上擺放著他喜歡的飯菜。
見他下來,顧政南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許是消氣了故作鎮定的說了句:「趕緊吃飯。」
「哦」,顧清城見怪不怪,他爸就是這樣陰晴不定且神龍見首不見尾。
那邊正吃著,顧政南翻著面前的文件,努力裝作風輕雲淡的說:「我明天要出差,有個學術交流會,估計有好幾天,要不要送你去奶奶家?」
顧政南其實心裡很虛,因為他知道這些年來他對家人、特別是對顧清城的陪伴太少了。
所以對於顧清城的很多事情,他只是偶爾在特別生氣的時候才會說說,從來沒有真正去干涉過。
顧清城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回答道:「您怎麼跟沈曼女士一樣,覺得我只有7歲嗎?」
「在這個家裡不許提她!」顧政南突然氣急敗壞地喊道,手中的文件同時被他亂丟一氣。
顧清城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出那句話,於是語氣稍微軟和了一些:「你忙你的工作就行了,我自己會安排自己。」
聽到這句話,顧政南沉默了一下不再接話,然後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走進了書房。
夏未雪這邊同樣在吃飯,知道她今天放假,媽媽做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自己都不怎麼吃,一直忙著給夏未雪夾菜。
夏未雪想起那天爸爸的囑咐,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埋頭苦吃。
她媽媽屬於那種典型的傳統婦女,長相中規中矩,有一些氣質,嘴笨不會說話,最大的優點可能就是吃苦耐勞了,這些年一個人把夏未雪拉扯大。
「我爸前兩天去學校找我了。」」夏未雪怯懦地開口,甚至不敢抬頭直視媽媽的眼睛。
聽到這句話,媽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語氣帶著一絲不滿和無奈:「他肯定不是去看你的,是為了離婚的事情對吧?」
夏未雪輕輕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問:「媽,您為什麼一直不願意離婚呢?這樣拖著只會讓您自己更難受啊。」
媽媽的聲音提高了一些,語氣中透露著倔強:「因為我沒用,我管不了他,只有這件事我還能作主,就是不想讓他好過。」
說完,她似乎覺得還不夠,又補了一句:「憑什麼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夏未雪理解媽媽的感受,雖然她內心深處希望父母能夠儘快離婚,各自安好,一別兩寬。
但她明白媽媽的心情更為重要,或許是爸爸的出軌行為讓媽媽心中憋著一口氣,無法釋懷。
「嗯嗯,他說那個孩子上學需要戶口,所以才急於離婚。」夏未雪儘量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平靜而自然。
媽媽卻還是惱了,臉色很難看,手中的筷子啪的一下摔到地上,氣呼呼說道:「真的是厚臉皮!無恥至極!他怎麼好意思在你面前提這些!!!」
「媽,別生氣,別生氣。」夏未雪連忙站起來,把筷子撿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媽媽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咱們不值得為這種人生氣。」
媽媽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拉著夏未雪的手,但聲音依然有些顫抖:「對不起,未雪,嚇著你了吧?」
「沒事的,媽。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陪著你,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
夏未雪溫柔地回應,輕輕的抱住媽媽,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她成熟的樣子仿佛她才是媽媽。
飯後,夏未雪主動攬過洗碗的活,讓媽媽去休息。
忙活半個小時,終於把廚房收拾乾淨。出來發現媽媽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夏未雪輕輕地拿來一個小毯子給媽媽蓋上,然後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午睡。
然而,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剛好馮希希發來消息。
「未雪,我中午吃的好飽啊,雖然弟弟一直跟我搶哈哈。」
看到這條消息,夏未雪不禁笑了出來,回復道:「我也是,還是家裡的飯菜香一些」。
接著,馮希希提議:「明天要不要出去玩呀?珍惜這大好時光。」她不願意在家待著,父母有一些重男輕女,弟弟又霸道。
夏未雪思考了一會兒,有些猶豫地回答:「明天估計不行,剛回家想先陪陪我媽,她本來就心思重。」其實她也很想出去玩,但想到媽媽一個人在家,她實在不忍心離開。
馮希希多少知道點她家的事,畢竟夏未雪從來沒提過爸爸這個詞,也似乎明白了她的顧慮,安慰道:「好吧,那我自己先出去溜達溜達,改天再找你!」
「嗯嗯好,反正假期挺長的。」
「好呀好呀。」
夏未雪正準備回呢,顧清城的信息突然插了進來。
「到家了吧?」
「嗯嗯,早就到啦。」
「好」
夏未雪莫名其妙的,是真不知道顧大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好像任性的在自己的世界神出鬼沒。
不知不覺困意來襲,消息沒回就直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