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霄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
陡然出現在金光的必經之路上。
甚至。
此刻的金光,只是一道光束。
都還未來得及散開。
瞬息過後,這金光轟擊在葉凌霄的胸口。
嗡!
詭異無比,且強悍至極的金光入體。
讓得葉凌霄瞳孔收縮到極致。
一股無形之中的力道,自他的胸口散開。
「糟了!」
葉凌霄的心頭,猛地出現一個念頭。
而後他眼前一黑,頓覺天旋地轉。
與此同時。
轟——
先前這力道形成的衝擊波動,使得虛空出現漣漪。
非同尋常的力道剛一出現,便讓眾人感到心驚不已。
「大家小心!」
凌氏弟子最前,凌鴻趕忙提醒一聲。
話音落下之時,他身形閃動。
當即化作遁光,直奔葉凌霄而去。
先前他就發現,這金光入體以後。
後者的氣機正在快速消散。
「凌霄,你堅持住!」
凌鴻面帶焦急之色,瞬間來到葉凌霄的身旁。
只見此刻的後者,臉上沒有絲毫血絲。
而且經脈之中的靈氣,也在快速潰散。
甚至就連凌鴻的呼喊,葉凌霄也已經沒有回應。
見狀。
凌鴻攥緊雙拳,怒目盯著柳雲煙看去。
「敢傷凌霄,你該死!」
說完這話,他當即就要抬手打出一擊。
可就在這時。
一隻手臂拉住了凌鴻。
他扭頭看去,只見來者不是別人。
正是凌汲。
「師伯,當務之急,乃是救治凌霄師弟!」
聽見凌汲的提醒,凌鴻這才反應過來。
他最後看了柳雲煙一眼,而後趕忙攙扶住葉凌霄。
兩人不敢遲疑,帶著葉凌霄回到凌氏弟子之中。
這時。
身在遠處的柳雲煙,見到這樣一幕出現。
頓時雙手叉腰,仰天一笑。
「葉凌霄,你真以為自己可以不死?」
「竟敢隻身一人,擋住這上古異寶的一擊,當真是自尋死路。」
「死了也好,還省得我動手。」
柳雲煙說完,隨即輕輕揮動玉手。
籠罩在她身周的流光,漸漸變得濃郁。
最終。
柳雲煙的身形被其徹底籠罩,而後消失不見。
見狀,天邪宮的一眾弟子,也是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他們在武宕的帶領下,很快離開了此地。
凌氏弟子意識到這一點後,也是不敢追擊。
眾人心知肚明,對於他們來說。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救治葉凌霄。
此刻。
凌氏弟子已經圍成一個圓圈,將葉凌霄保護在其中。
眾人眉頭緊皺,向著後者看去。
只見葉凌霄雙眸緊閉,渾身氣機消散,身體冰冷。
看上去。
他已經和死人無異。
「凌鴻師伯,他到底是怎麼了?!」
凌汲面帶焦急之色,趕忙開口問道。
聽見這話。
凌鴻暗自搖搖頭,而後說道:
「凌霄此番,乃是被上古異寶所傷。」
「我們即便是有療傷丹藥,恐怕也不能救治他才對。」
話落以後,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臉上的焦急之色,已經變得更加濃郁。
此刻的許多凌氏弟子,已經拿出自己最好的丹藥。
放在手心之中,等著給葉凌霄服用。
可是眼下。
他們聽說凌鴻這話以後,皆是不忍嘆出一口氣來。
「師伯,那您說我們該怎麼辦?」
凌氏弟子之中,有一人開口說道。
話落。
眾人的目光,鎖定在凌鴻身上。
「走,我們趕緊帶他回到軍營!」
凌鴻說罷,焦急的眸光,頓時變得堅定起來。
他指引兩名弟子,好生照顧葉凌霄。
而後。
他身形化作遁光,爆發出極致的速度。
朝著凌氏鎮守的軍營快速進發。
半空之中。
一道道遁光進入軍營,速度皆是極快。
就連軍營之中的營帳,也是連連顫動。
就在這時。
一個別致的營帳之中,門帘緩緩打開。
其內有一名面色蒼白的女子,快步走了出來。
「這股微弱的氣息……是葉師兄的!」
女子暗自驚嘆一聲,而後面色頓時變得焦急起來。
此女,正是秦秋水。
先前她被一部分凌氏弟子,先行送回來療傷。
如今的她,不過才剛剛可以下地活動。
就在剛才,她察覺到凌氏弟子回歸。
特意出來查看,想要看看葉凌霄是否平安。
可是她的發現,卻是讓她心頭猛地一沉。
「葉師兄,你等我,我這就去救你!」
秦秋水說著,當即爆發全部速度。
向著凌氏大營前行。
「咳咳!」
可是眼下,她的身體方才恢復。
剛剛走出十丈距離時,她就咳出一口鮮血。
不過。
秦秋水暗自咬牙,還是強行打起精神。
約莫盞茶時間,她終於來到凌氏營帳。
推開帳門,秦秋水得以看清前方的一切。
只見。
葉凌霄昏迷不醒,正躺在軟榻之上。
一股極為微弱的氣息,自他的身體之中散發。
「葉師兄!」
秦秋水黛眉緊皺,幾步撲倒在葉凌霄的身前。
她聲音悲愴,緊咬紅唇。
臉上的悲痛之意,已然清晰可見。
秦秋水握住葉凌霄的手,放在自己臉前。
她這才發現,後者的身體幾近冰涼。
這一發現。
讓得秦秋水心中更加慌亂。
她趕忙扭頭看向四周,開口問道:
「葉師兄他究竟是怎麼了?!」
「為什麼沒有人救治他?!」
話落以後,整個營帳之中,陷入一片沉悶的死寂。
一眾凌氏弟子,雖然守護在一旁。
可是他們的面色,卻是難看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
凌汲緩緩上前,語氣低沉道:
「凌霄師弟為了保護我們,獨自一人扛下了上古異寶的一擊。」
「正是因此,他才會陷入昏迷。」
「我們已經找過軍營之中的所有煉丹師,他們對此束手無策,全然沒有解決的頭緒……」
聽見這話。
秦秋水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她抬起布滿血絲和淚水的眸子,當即反問道:
「你們沒有頭緒,所以就把他放在這裡。」
「然後,眼睜睜看著他氣絕身亡,對嗎?!」
秦秋水的話語,冰冷森寒。
其中更是帶著無盡的悲慟和怒火。
聽見這話。
場中的凌氏弟子皆是一怔。
足足沉寂了片刻,這才有一名年輕弟子站出來,開口說道:
「秦千夫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我們這些凌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