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檢測到宿主回歸,開始評定。」
段白回到了這個一片漆黑的地方,機械的電子音在耳邊響起。
他是一位網絡爆火網文作家,但是由於家族遺傳病,他死在了他26歲生日當天。
他新開的一本名為《王權》的男頻小說也因為他的突然去世而斷更。
他死後綁定了一個系統,系統讓他續寫《王權》,並承諾只要他寫出了一個完美結局,就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
當然這個續寫和普通的續寫不一樣,他要附身到角色身上,用自己的行動來完成續寫。
當時的他可謂是信心十足,開玩笑,這可是他自己的小說,還有誰能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的小說嗎。
然而,生活總是出人意料。
這是他第三次回到這裡了,對於系統的評定結果,他早已有十足的把握。
「滴滴,經系統判定,宿主完成以下內容:
劇情探索度:70%;劇情豐富度:85%;人物立體度:80%;填坑度:90%;世界延續可能性:0%。」
「經系統評估,宿主任務未達標,宿主任務失敗。」
看吧,和他預想的結果一模一樣。
問他為什麼能預料到結果?
他回這之前,可是親眼目睹了那位陰晴不定的帝王不等他解釋,一劍刺入了他的心臟。
而在他彌留之際,帝王又發現了一切,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恩人被自己害死。然後開始發瘋。
本來精神就不怎么正常,又受了這樣的刺激,怎麼看世界都不能好好延續下去吧。
這就好像考了一堂考試,剛出考場就知道了自己的成績,不是因為自己有多自信,而是因為剛出考場就發現條形碼粘褲子上了。
「經檢測,宿主只有最後一次重來機會,是否重來,請宿主做出選擇。」冰冷的機械音透露出它的無情。
「我選擇重來。」段白沒有辦法,不選就只有一條路,死,而選了還有希望渺茫的一次重生機會。
「檢測到宿主選擇重來,正在恢復世界初始面貌。」
「已恢復世界初始面貌,正在載入世界。」
「基於宿主前兩次的失敗,系統決定下放宿主權利,宿主在續寫中,可向系統尋求幫助三次。」
「載入世界成功,祝宿主成功完成任務。」
段白從一片黑暗中睜眼,看見了熟悉的景象。
第三次了,他到現在也不明白前兩次失敗的原因是什麼,明明就快要大功告成了,那個陰晴不定的皇帝總要把世界弄崩。
到底是為什麼?
他正躺在床上思考,外室就進來了個人,看見他睜著眼,連忙跑過來跪在床邊。
「相爺,您終於醒了,您已經昏迷兩日了。」
段白看了地上跪著的人,沙啞著聲音道:「這幾日辛苦你了,大夫呢?叫他進來,我有話要問。」
「回相爺,皇上聽說您病了之後,就趕忙派了太醫來給您問診,這會兒正好到了每日太醫給您把脈的時候了,太醫應該正往這來。」
「聽您聲音乾澀,要奴才給您端杯水嗎?」
段白微微點了一下頭,閉上了眼,地上跪著的人也就爬了起來,到外間端水。
段白腦子裡回想了關於這人的一些信息,他是他的侍從,名叫奉良,自小跟他長大,是他乳母的兒子。
「相爺,水來了。」
段白掙扎著從床上起身,奉良就在他身後墊了個墊子。
他接過水,慢慢的咽下去,喉嚨似有刀絞,只喝了小半杯就不再喝。
外間傳來幾道腳步聲,「奴才聽聞相爺醒了,特來拜見。」
這道聲音很熟悉,是他府上的管家李常青。
段白喉嚨痛,不想說話,向奉良使了個眼色。
奉良馬上明白過來,「李管家,進來吧。」
李常青進來後,奉良就說:「相爺,奴才去催催太醫,叫他趕緊些來。」
段白點了頭,奉良就退了出去。
「奴才李常青見過相爺。」
看著地上跪著的李常青,段白緩緩閉上了眼睛,「起來吧,有事就說。」
李常青向前走了幾步,躬了身子,「您昏迷的這兩天,戶部的錢尚書來了一趟。」
段白眼睛閉上,整個人透露出一種脆弱感,「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來幹什麼?」,聲音也是非常虛弱。
「錢尚書說是戶部帳上的一些問題,還讓我在您醒了後立刻告知他。」
「哼,皇上要查帳了,就知道慌了,知道來找我。」段白悶聲咳了兩聲,「讓周順去告訴他,讓他別慌,現在還不是該皇上查帳的時候。」
「是。相爺奴才扶您躺下。」
等段白重新躺下後,就聽見外間奉良朗聲通報,「相爺,太醫到了。」
等太醫進來後,段白看了進來的人,是太醫院裡的一位院判許太醫。
「下官見過段相。」
「許太醫請起,這幾日有勞許太醫了,為了我這個病,也是忙了好些天了。我的身子啊是大不如以前了,一個小小的風寒,半條命都要去了。」段白躺在床上,伸出手讓許太醫給他把脈。
那露出來的一截脂玉一般的手腕,是透露出一種病態的白,輕輕一握,便能留下痕跡。
許太醫不敢多看,從醫藥箱裡拿出一塊手帕,蓋住段白的手腕就開始把脈。
他不敢有半點差錯,他面前的這位是先帝親封的託孤大臣,當今聖上15歲登基,那時的段白不到20歲就被封了丞相,4年來靠他的鐵血手腕,讓當今聖上穩坐龍椅,將不服氣的皇子們殺的殺,趕的趕。
段白是一個讓先帝打破祖制的人,從前朝開始丞相制就被廢除了,而先帝又因為他恢復了丞相一職,可見先帝對他的榮寵。
一柱香後,許太醫放下了手,「段相,您身子骨弱,又經年勞累,恰逢風寒入體,沉疴復發,因此才會暈倒,下官前幾日給您開的藥要接著吃,另外下官再給您開幾副調理的方子,您的身子需要好好養養了。」
「唉,三月的天氣最是傷人,和皇上在御花園溜達一圈便得了風寒,我的身子是大不如皇上了,說到這,皇上最近身子骨怎麼樣?」段白稍微有了點精神,兩眼看著許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