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三次受到清軍騎兵襲擊了,大島義昌看著受傷日軍士兵在地上哀號著,額頭青筋蹦起老高,咆哮連連。這一次大島義昌可是做了嚴密的準備,前面專門派出了十餘個斥候向前方刺探消息,哪知道派出的斥候僅僅回來了一個,並且啥情況都沒有帶回來,自己再次將重機槍架起來,隨時準備應對前來偷襲的清軍騎兵,不料這群騎兵竟然這樣狡猾,不再前來沖陣,而是隱藏在山林開始放冷槍,片刻之間,己方已經被幹掉了幾十個人,也不知道清軍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多神槍手,幾乎槍聲一起,肯定有人倒地不起。
大島義昌心中發狠,怒喝道:「山野信郎,給我帶領兩支小隊衝進山林,無論如何都要將這股敵軍殲滅,他們在山林中馬匹無法行走,失去了馬匹的優勢,我看他們怎麼跟步兵抗衡!其他隊伍不要停留,繼續急速前進!」
一股日軍即刻從隊伍中分離了出來,在中隊長山野信郎的帶領下沖入了右側的山林,山林中的張毅手持望遠鏡,觀看著山下大路上日軍的動靜。看到一股日軍朝著山林裡面撲來,呵呵一笑,說道:「徐懷瑾你給我帶著十個弟兄,帶著我們的馬匹前往開城西南附近,一路上切記避免與鬼子發生接觸。此間事了我會帶著弟兄前去與你會合。」
徐懷瑾面色一苦,說道:「統領,幹嘛非讓我去啊,隨便派哪個兄弟帶著去不就行了,我正打著上癮呢,要不,老巴帶著去也行,反正那小子就喜歡跟戰馬泡在一起。」
一旁的巴根眼睛登時瞪圓了,怒道:「滾你媽的,有好事情你咋不想著老子,救你小子滑頭!」
徐懷瑾還待再說,張毅臉色一沉,怒道:「怎麼,皮癢了不是?你們幾個裡面,就屬你心細,還曾經在德國軍事學院留學,有一些經驗,現在非常時期,容不得半點馬虎,趕緊給我帶著馬匹滾!再廢話老子抽你!」
徐懷瑾頓時泄了氣,低著頭,叫上幾個人,帶了馬匹,繞路而去。
張毅冷笑一聲,說道:「所有弟兄分散開,三個人一組,準備迎擊,,十分鐘內把上來的鬼子給我打回去,隨後全部向北撤退,繼續襲擾鬼子主力!」
張一虎在旁邊說道:「統領,要不我們不要管他們,直接去追鬼子的主力吧,反正這群廢物,在山林里也追不上我們,打他們主力才過癮呢,嘿嘿。」
張毅低喝道:「糊塗,有一支日軍一直在我們後面吊著,我們能夠安下心來,阻擊大隊的鬼子嗎?必須把他們打疼,讓他們不敢追進山林,我們才能更舒服的伏擊他們的主力,如果他們一直在後面吊著,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被他們夾擊,到時候就不容易脫身了!」
山林中,進入的日軍越來越多,已經有不下兩百人了,散開陣型,開始在山林中尋找襲擊他們的目標。兩名鬼子正在背靠背的搜索著目標,只聽見砰地一聲,其中一個鬼子已經仰面摔倒,額頭上一個血淋淋的彈孔,鮮血汩汩的向外流著。一層的鬼子下的連聲驚叫,抬起步槍,砰砰的胡亂放了幾槍,剛剛停下來,要換子彈,有一顆子彈飛了過來,還是正中額頭,鬼子連吭都沒有一聲,緩緩躺在了地下。
這時,山林中開始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僅僅十幾秒的時間,二三十個鬼子躺在了地上,幾乎個個命中要害,一旁的山野信郎驚駭欲絕,這是什麼樣人物,才能訓練出這樣一支神槍手的隊伍,幾乎彈無虛發。
山野信郎怒吼道:「給我開火,開火!機槍手,給我將前方區域進行火力壓制!」
身後幾名鬼子立刻架起了兩挺格林沁機槍,開始了大範圍的掃射,後面的鬼子也是各自開火,山林中登時被打的山石亂飛。
一輪火力壓制過後,山林中漸漸安靜下來。山野信郎抽出指揮刀,喝道:「全體前進,分散搜索,務必消滅掉前方的支那豬!」
說罷,率領著小股日軍向著叢林深處逼近,不過也是山野信郎倒霉,剛剛走出去不過十幾步遠,遠方飛來一顆子彈,正中山野信郎胸口,山野信郎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緩緩的倒了下去,日軍一陣大亂,紛紛衝上來查看山野信郎的傷勢,將重傷的山野信郎圍在當中。
樹叢之中的張一虎向著還在冒著煙的槍口吹了吹,笑道:「看到沒,還是老子厲害吧,一槍就把他們領頭的放倒了。」
張毅白了他一眼,說道:「趁著他們慌亂,集體開火,一股作氣將他們趕下山,然後繼續趕路!」
霎時間,山林中的槍聲有密集起來,此時日軍的山野信郎重傷不醒,日軍失去了有效指揮,各自為戰,哪裡還抵擋的住,僅僅幾分鐘時間,紛紛撤出山林,救治山野信郎。
張毅看著遠處倉皇撤退的日軍,冷道:「命令,所有人,全速行軍,追擊日軍主力。」
僅僅片刻時間,張毅便已追上了日軍主力,待到眾人全部準備就位,張毅低聲喝道:「這次,都給我瞄準了再打,所有目標儘量鎖定日軍隊伍裡帶隊的軍官,我要把他們的指揮系統打散,看看剩下大島義昌一個光杆司令還怎麼指揮戰鬥!」
待到,日軍主力漸漸來到了張毅等人埋伏的附近,張毅低喝道:「全體準備戰鬥!開火!」
登時,山林中槍聲大作,日軍由於已經被連續襲擊了三四次,心中早已經麻木了,倒是沒有顯出什麼慌亂來,很快反應過來進行還擊,隨隊的重機槍手架起重機槍開始了瘋狂的掃射,將張毅等人壓制的死死的,根本抬不起頭,只有在第一輪射擊中擊倒了十數人,在以後就根本沒有了還擊的能力。
張毅恨聲道:「她媽的,等老子回到國內,第一件事就是先研製衝鋒鎗,沒有衝鋒鎗和狙擊步槍簡直就是特種兵的噩夢!」身邊的幾個人聽著張毅獨自的在那裡咒罵,面面相覷,不知道張毅在咒罵什麼,更不明白衝鋒鎗與狙擊步槍是什麼玩意兒。
張毅看著他們,吼道:「看什麼,他媽的!鬼子火力這麼猛,我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趕緊的,組織轉移,進行下一場襲擊!」說罷,手持步槍,飛快的向山林深處跑去。
大道上的日軍射擊了大約十餘分鐘,看看山林中已經沒有了動靜,漸漸停止了進攻。大島義昌怒氣沖沖的問道:「我軍傷亡如何?山野信郎那個廢物,給他留下了兩三百人,都沒能殲滅這夥人,真他媽的廢物!」
龜田本友答道:「將軍閣下,此次我們傷亡人數倒是不多,僅僅二十餘人,不過幾乎所有人都是軍官,從少尉到中佐都有傷亡,其中陣亡十三人,重傷三人,輕傷有五六個人,甚至本田中佐都收了輕傷,本田中佐乃是聯隊參謀長,都被打傷了。」
大島義昌怒吼道:「八嘎!這群無恥的支那豬只會偷襲,騷擾,一群豬玀!」
二十餘名指揮員的傷亡啊,大島義昌心頭滴血,這可都是帝國未來的軍事精英!自己兵力遠勝清軍,卻連番在聶世成手下吃癟,如果這樣都難以殲滅聶士成部,自己也只有剖腹來向陛下謝罪了。
這股子清軍到底是哪裡來的,即便是英法德三大強國的精兵恐怕也不過如此了,這到底是什麼戰術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