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當小本一木的傳令兵將消息帶到大島義昌的指揮所里的時候,大島義昌手裡端著茶杯,正在與眾將領等待佐藤正夜襲勝利的消息。
意料不到的是,攻取帽兒山的消息沒有等到,等到的竟然是佐藤正所部人馬一敗塗地,損兵折將的消息,大島義昌當時氣得將茶杯摔得粉碎。
「八嘎!佐藤正這個廢物!丟盡了帝國軍人的臉面,兩千多人對七八百人,還擁有一個炮兵中隊,竟然敗得如此悽慘,他應該直接切腹!」大島義昌憤怒的咆哮著。
進攻失利倒是小事情,只是這次進攻,佐藤正帶走的可是自己混成旅三分之一的炮兵,竟然全部損毀在了貓兒山下,武器彈藥也丟失殆盡,大島義昌的確是心疼的心頭滴血。
「將軍閣下,本來佐藤正君發動夜襲,強攻帽兒山,雖然被清軍識破,但是也不至於潰敗,完全是一小股清軍突然出現在了後軍的炮兵陣地附近,用手榴彈密集轟炸,將炮兵陣地完全摧毀,隨後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殺入我軍腹地,致使佐藤正君也身負重傷,前方的小本君與前南園君不得不現行撤軍回救,結果被帽兒山清軍,居高臨下一舉擊潰我軍的防線,由於佐藤正君昏迷不醒,各部各自為戰,難以進行有效組織,才導致了這場潰敗……」
「又是那股神秘的清軍!八嘎!秋山!我命令在兩天之內務必給我揪出這股清軍,進而圍剿其主力!他是我軍未來的心腹大患,絕對不能再任其成長!」
「哈伊!」秋山好古臉色凝重,低頭答應道。秋山好古聽完傳令兵的匯報,心中對這股清軍也是重視起來,竟然憑藉著數十人就把佐藤正的大本營搞得雞飛狗跳,確實真的很不簡單,起碼日軍裡面還找不出一直這樣的部隊。
「傳令,所屬各部立刻整備出發,發兵帽兒山,我要集中所有力量,一定要攻克帽兒山!為玉碎的帝國軍人復仇!」大島義昌抽出軍刀,一刀將面前的書案砍成兩截,怒聲大喝。
秋山好古說道:「將軍閣下,我有一個建議。」
大島義昌點點頭,說道:「秋山君,有好的計策儘管說出來。」
秋山好古說道:「清國這股神秘的軍隊神出鬼沒,行蹤難定,想要把它找出來進而殲滅,十分困難。我想,不如我們引蛇出洞。」
大島義昌眼前一亮,說道:「引蛇出洞?說說你詳細的計劃。」
秋山好古說道:「將軍閣下,您率領主力部隊,全力進攻帽兒山,不使其有喘息的時間。然後,組織兩支輜重隊作為誘餌,引誘那股神秘的部隊前來劫掠,隨後,我親自帶領騎兵對其進行圍殲,只要他們出現,絕對飛不出騎兵聯隊的手掌心!」
大島義昌仰天長笑,說道:「好,秋山君,就依你之言,務必圍殲這股清軍!」
「哈伊!」秋山好古心中興奮,連忙答應一聲,退下去準備。
中午時分,大島義昌帶領著主力部隊來到了,佐藤正部的駐地,徑直來到其臨時指揮所,小本一木與前南園在兩邊默默站立著,佐藤正的屍體停放在了一邊,所有的士兵氣勢低迷,軍營里籠罩著一股悲涼的氣氛。
大島義昌面如噴火,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這次戰役對士兵的士氣打擊太大了,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被清軍一舉擊潰,這心裡的陰影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恢復的。
大島義昌陰沉著臉,恨恨的說道:「佐藤正作戰不利,為帝國增添了奇恥大辱,雖死不能贖罪!既然他自裁謝罪,也不必過於追究了,屍體運回國內,妥善安排;小本一木、前南園作戰不力,降職一級,留軍待命;所有人員,立即整備,下午四點鐘,準時向帽兒山發動全面進攻,務必要在短時間內,拿下帽兒山!」
帽兒山上,張毅與唐克強早已得到了大島義昌親自率軍馳援的消息,日軍主力四千餘人齊聚帽兒山,準備強攻高地,占領戰略高點。
張毅與唐克強一臉凝重,日軍氣勢洶洶,捲土重來,無疑給了帽兒山巨大的防禦壓力,面對數倍於己的強敵,自己坐守孤山,能夠支撐多長時間,實在是難說。開城方向,即便日軍主力全部集結到了帽兒山,聶士成肯定也不敢貿然出兵支援,如果半路遇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以不變應萬變,才是上策。
張毅沉聲問道:「我軍備戰的情況怎麼樣?」
譚峰在一旁說道:「頭兒,經過昨夜一戰,我軍先後減員已經超過一百六十人,如今能夠作戰的人員,尚有五百人有餘,不過,我們接下來面臨的將是大島義昌一個混成旅的主力,實力相差懸殊,即便我們依仗塹壕工事,只怕也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
張毅橫了譚峰一眼,說道:「廢話,這些我不知道嗎?我問的是,我軍的備戰情況。」
譚峰一縮脖子,說道:「報告,頭兒,現在我軍食品尚可以堅持四五天的時間,武器彈藥,經過上午的繳獲,又補充了一部分,我們繳獲了重機槍四挺,小口徑火炮兩口,還有一門95毫米克虜伯野炮,都已經安排在我軍的陣地上了,繳獲炮彈共有兩百餘發,子彈十五萬發;加上我軍的彈藥儲備,現在我軍總計有各類火炮二十門,炮彈一千一百餘發,子彈三十五萬發,手榴彈不多了,只有一千多枚,這些彈藥,估計可以勉強支持我們三天的戰鬥。」
張毅點點頭,說道:「三天,三天時間可是有些勉強,不知道左軍門等部能不能趕到開城,如果援軍遲遲不到,我們確實有些難說了。命令所有人員,抓緊加固防禦工事,聯繫偵察營,讓他們尋找機會,牽制日軍的注意力,一切行動,讓張一虎自專,告訴他,擒賊擒王,打蛇要打七寸。」
譚峰答道:「是,頭兒我這就派人去聯繫他們。」
張毅揮揮手,說道:「動作快點,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日軍就該發動新一輪的攻勢了。」
轉過身來,張毅對著唐克強說道:「克強兄,你們就站在這第一道防線上,一起並肩戰鬥,看看鬼子如何能夠突破我精心布置的鋼鐵防線!」
唐克強哈哈笑道:「好,老弟,今天哥哥我就捨命陪君子,跟著你和小鬼子們好好的玩上一局,這緊要頭,誰也不能夠給老子裝熊。傳令兵,吩咐下去,老山營的大旗下不留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膽小鬼,哪個敢膽怯,軍法從事!」
時間漸漸的過了下午,日軍已經準備完畢,隊伍從臨時駐地又重新開到了帽兒山腳下,帽兒山背靠崇山峻岭,面向平原,想要進攻,只能選擇正面強攻,想要圍攻,根本不可能,起碼需要三天的路程,才能繞過面前的山脈,行軍到清軍的背後,一旦分兵,到時候開城守軍肯定會出兵夾攻,反而置日軍與險地。
大島義昌乃是沙場宿將,對於軍事確實是一位行家,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大島義昌隨後下令,將剩餘的炮兵大隊一分為二,從兩個方向發動對清軍的炮擊。將日軍分為兩支隊伍,重點進攻帽兒山防線的左右兩側,實行重點打擊。
大島義昌一口氣將兩個整編的中隊,都放到了最前線,力圖一戰成功。
大島義昌布置好了一切,沉聲說道:「命令,炮兵立刻發動飽和攻擊,現行摧毀敵軍的工事。隨後,重機槍開路,實施火力壓制,部隊尾隨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