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出了壽春南城門，我飛身上馬，一路策馬奔騰，天色慢慢暗了下去。我也不急，我知道壽春南門外不遠處有一座規格還算不小的客棧，那裡可以讓我補充物資，如果我想的話我還可以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

  到了客棧，我在門外拴好了馬，就進去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店小二見我落座，迎了過來：「客官想要點什麼？」

  我從口袋裡拿出銀兩，遞給了他：「來一小盆燉羊肉，一碟涼菜，再來三張燒餅。這些錢，應該夠了吧？」小二看著我，哈著腰：「夠了夠了。」

  就在小兒要去招呼後廚忙活的時候，我叫住了他

  「請等一下。」我拿出一個布袋和一個水壺，又從口袋裡拿了一些銀兩，遞給了他。

  「把這些錢全都用來買風乾的牛肉，還有，把這個水壺裝滿水，謝謝。」

  小二一直笑嘻嘻的，不住地點頭：「好嘞好嘞，沒問題！」

  不一會，我要的飯菜悉數上桌，我大口大口的吃起來。趕路的勞累，和對楚王那熊玩意的怨恨全都轉化成了我的食慾，我大呼痛快。一通進食之下，桌上是一點菜渣渣都看不見了。

  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肚皮：「唉，下次想要吃上這樣的飯菜，就要等好久嘍。」我搖了搖頭：「算了，想這些幹什麼？先趕路吧。」

  我拿上那袋風乾的牛肉和水壺，朝門外走去。我才剛剛解下馬的韁繩，就聽見一陣嘈雜的馬蹄聲，還夾雜著一句話：「前方可是顧先生？我等是馬相派來為您送行的！」

  ^在顧昊生走後，馬昂就走向楚王宮殿。在天還沒黑的時候，馬昂見到了楚王，楚王當時正在書房裡批著奏摺，一見到馬昂，趕忙停下手中的活。

  「老師，您來了，快快請坐。」楚王親自給馬昂端茶倒水：「老師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哼。」馬昂瞪了一眼楚王，不愉快的拿起了茶盞：「老師看看自己的學生，還用通知嗎？」

  楚王賠了個笑臉：「不用不用。」隨後也坐了下去：「老師今天來，是為了顧昊生那小子的事？」

  「你還知道！」馬昂用拳頭砸了下桌子。楚王也顯得有些不愉快：「老師，這愛惜人才的道理，我知道。可是那小子太狂了，我不想用他。」

  馬昂喝了一口茶：「這小孩確實是有點狂，如果我是王，我也不太會想用。但陛下您應該知道，自稷下建院三百年來，十年一次招生，十年一次大比，那一個從稷下出來的狀元沒幹出一番大事業出來？三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能讓一個名字在文榜和武榜同時出現！而他做到了，他顧昊生做到了！而且是一個第一，一個第二。」

  馬昂喝了口水，頓了頓：「當年老夫不過是一屆文狀元，還能將我大楚治理的井井有條。而他，顧昊生，不僅能筆上安天下，還能馬上定乾坤。」

  馬昂放下了茶盞：「所以陛下應該明白，此等人才，如果不能為我大楚所用，應該立刻殺掉，以絕後患。」

  楚王點點頭：「老師，這道理我都懂。可是現在估計那小子早就離開壽春了。現在追，來不及了吧？」

  馬昂擺了擺手：「這點請陛下放心，來王宮之前我已經通知我的人去追了。那小子走的時候可一點糧食沒帶，他一定會進入壽春南門外唯一的客棧進行補給。只要他進去補給，我的人一定能夠追上他。那小子的馬的馬凱可是稷下特地為了表彰他做的純銀馬凱，天下無二，標緻的很啊，一眼就能看出來。」

  馬昂又喝了一口水：「今天來找陛下，是為了告訴陛下這個道理—人才若不能為我所用，就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楚王笑了笑：「老師考慮的甚是周到，可這殺人也要講理不是？可別因為這小子而壞了我大楚好賢的名聲。依老師的意見，該給這小子定個什麼罪名？」

  馬昂看向楚王，眼不紅、心不跳：「入室行竊。」

  楚王有些疑惑的看向馬昂：「哦？願聞老師詳談。」

  馬昂搖了搖手中的茶盞：「他走之前，我給他塞了一錠黃金。那黃金上印著我的相印，足以證明那是我大楚丞相府內的物件。入室行竊在我楚國可是重罪，敢入侵丞相府更是重罪中的重罪，憑此一條就可以判他死刑了。所以陛下不用擔心，明天早上您就能見到那小子的人頭。」

  楚王笑了笑：「老師真是高明，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我讓人送老師回府休息？」

  馬昂擺擺手，站起身了：「不用，不用，老夫自己能走著回去。」

  「那我就不送老師了，老師，路上小心。」

  「嗯」

  楚王目視著馬昂離開王宮，等到馬昂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楚王的視線內，楚王低聲嘀咕了一句：「老不死的，本王還沒決定的事，你到替本王決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