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紅了眼眶的汪潮
汪潮帶著齊院長和吳哲兩人在小巷中七拐八拐的就進了一家門面頗小的炒菜館。
吳哲打趣道：「怎麼不去大酒店？你小子也是看人下菜碟啊！」
「呵呵，阿哲，院長！別看這家店小。可菜地道啊！期末前，還是一個學長帶我來吃的。聽我的，包沒錯。而且這家的米酒特別香。」
「好小子，看來沒少偷喝。」
汪潮這才反應過來，這自己院長也在。忙打了下自己嘴巴道：「院長，我可沒喝，學長們喝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聞聞香味而已。」
汪潮才不會承認，自己喝酒。反正沒抓著現場，那理由還不自己編。
幾人也沒多點，就四五個菜。服務員要下去的時候，齊院長卻是拉攔住，讓他送一斤米酒上來。
店家也會做生意，看客人點酒，又送了個花生和小魚乾，可以讓客人配著下酒菜先喝。
酒上來，齊院長從服務員手裡接過瓶子，親自給吳哲和汪潮倒酒。
這動作把吳哲和汪潮都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攔住道：「院長，你坐，怎麼還你給我們倒酒，這怎麼可以？」
齊志信繼續手上的倒酒動作，笑著對兩人道：「伱們做的好，我給你們倒酒有什麼問題？這可不是在學校。安心坐下，我們邊喝邊聊天。今天特許你們喝一點。」
三人落座，江南的米酒適合慢慢品。酒性糯，入喉清冽。三人沒有相互敬酒，只是慢慢細酌。
等一兩杯下肚，吳哲和汪潮也沒有那麼拘束，話匣子也慢慢打開。自然而然的也就聊到今天汪潮問詢的事情上來。
汪潮本來酒量就淺，而且本身就帶著情緒。兩杯米酒下肚後，開始絮叨起來。
他和張德同兩人從院長室出來，就去了經濟學院。
是在經濟學院的會議室內給經院的幾位專家學者做的匯報。一開始還好，幾位專家教授認真的聽著汪潮訴說，等看到汪潮拿出的證據後也是有些動容。
可等汪潮發表了一些反對西方經濟學，反對國外資本進入和滲透的言論後。氣氛就變了。
開始是一兩個教授和他辯論，要知道現在整個經濟體系就是建立在西方的體系之中，甚至教材和授課都是拿的別人的那套。那些人又是鑽研了一輩子。直接把汪潮說的是啞口無言。明明知道對方的話有問題，可汪潮就是找不到理論去反駁。這種情況別說是汪潮這麼個半大孩子，就是成年人也得鬱悶死。
汪潮紅著眼，帶著點哭腔對著齊院長和吳哲道：「我拿什麼和他們辯，拿頭嗎？就因為我理論說不過他們，他們就說我的那些資料有問題。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院長，他們說我認識太片面，這些倒下的企業只是不再適合現在的經濟，只是改革下的陣痛。如果有我說得那麼嚴重，那就是否定這些年的成果，還說我淺薄。」
齊志信不說話，只是喝酒的動作明顯快了點。
吳哲也是皺眉不說話，只有汪潮一個人在那絮絮叨叨的說著今天的事情。
「院長，阿哲!我也沒想讓他們支持我，可我這心裡就是不舒服。這是哪？這是科大，代表著什麼？這是國家最高等學府。你們不認同可以，可你們連正式下的態度都沒嗎？」
汪潮又灌了一大杯，明顯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大聲對著桌上的兩人道：「我他媽的今天還就在這放話：我這輩子就投身金融了，我不去管那些理論什麼的，一個字：干！我還就和那些資本槓上了。」
轉頭又對著吳哲道：「阿哲，你是我兄弟。你要幫我。」
吳哲仍然不語，只是重重點了下頭。
「他媽的，我不服啊！我汪潮有錢，我只想為這個國家做點事，我沒阿哲這麼聰明的腦袋，不像他能搞出什麼科研成果。可我汪潮能搞錢啊！我要搞好多好多的錢，以後你們要研究什麼，我直接用錢砸就行。這我有錯嗎？」
吳哲舉起酒杯和汪潮碰了一下，這杯下肚。汪潮直接就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來。
齊院長長呼了口氣出來。嘴裡說道：「今天是委屈這孩子了，醉了好。讓他能睡得踏實點。」
轉頭對吳哲道：「你今天都沒怎麼說話，沒什麼要說的？」
吳哲看著睡著的汪潮道：「做比說重要，我對我們的國家、民族有信心。以前我們什麼都缺，引進了一些東西。也使得我們丟掉了一些自信。但隨著我們的科技、國力能趕上並且超越他們的時候，那我們的民族自信心自然會回來。我們現在的一些問題，那到時自然也就會有認識。」
然後話鋒一轉道：「汪潮他想做先行者，那一些苦頭就是必須要吃的。現在能明白，比他以後明白要好。他少年得志，心性又不穩。能有打擊是最好的。我倒覺著是好事。」
齊志信點點頭，他也沒想到眼前的少年會給出這樣的答案給他。只能說吳哲太過於優秀，也比同齡人成熟太多。那些年少成名，志得意滿的陋習在他身上從來就沒出現過。
「院長，你要去京城的話，能不能幫我個忙？」吳哲看著自己院長道。
「你說，只要是我能幫你辦的，一定幫你弄好。」聽到吳哲要自己幫忙，齊志信來了興趣。
「我想搭建超算，這裡面有什麼章程？需要我做什麼？」吳哲問道。
「你自己搭建超算？我們學校用的是中科院的超算，算力方面雖然有時要等，可基本應該能滿足吧？你是不是有什麼項目是要用到大型算力？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幫你申請超算的算力？這可比你自己弄超算要划算的多。」
齊志信本能是想到吳哲又有什麼新項目了，眼神都熱切了起來。
「嘿，齊院長。你看我手頭的事還沒完，沒打算再弄什麼項目了。這超算是給我在錫城的研究所做準備的，而且需要抽調施、陳兩家的現金流也要有個藉口，這裡超算就是一個藉口。」
「你自己弄研究所？怎麼沒聽你說過？」齊志信自動把後面的話給過濾掉，直接就關注到吳哲的研究所上來了。
「我和別人共同出資的，現在還只是在建基因實驗室。地點在我的家鄉錫城。」吳哲實話實說道。
「什麼規模？你就只是想建基因研究所？」現在的規模不大，只投了2億美刀。後面有錢會繼續投，也會向著其他方面去建。
齊志信低頭思考了下道：「地理位置倒是不錯，可科研研發上，錫城可是薄弱了點。」
然後笑著對吳哲道：「你得加快點步伐，如果年薪過得去。我們學校的畢業生你倒是可以消化一部分。還可以適當的提高下學校的就業率。」
吳哲知道齊院長和自己開玩笑，就自己學校能順利畢業的，無論是本碩博哪個階段的畢業生，都是搶手貨。根本不怕沒有工作。
可對於搶科大人才的這個提議，吳哲還是非常心動的。心裡盤算了一番道：「齊院長，你說有沒有可能搞個分校出來，或是某個專業的碩博點給安置在錫城？」
齊院長笑了笑，看著吳哲。小傢伙野心倒是不小：「你現在在學術界的聲望和影響還不夠，努力吧！這也不是錢就能解決的問題。」
吳哲尷尬的笑笑，知道這事自己有些急了。繼而說道：「我明白的，只是那超算迫在眉睫，如果中科院不能做的話，我會找國外的公司做。」
「做啊！有錢幹嘛不賺？明天去京城我幫你聯繫下中科院那邊的計算研究所。」
吳哲舉起酒敬了齊院長一杯。從吳哲進少院開始，不管是張德同還是齊志信院長，他們都給予吳哲全方位的支持。吳哲一直是放在心上，也暗自感激著。
酒足飯飽，吳哲背起汪潮。和齊院長一路往科大走。兩人是在科大門口告別的，齊院長轉身看著身背汪潮的吳哲，一步步進入校園深處。燈光也把兩個少年的影子拉的越來越長。
第二天一大早，吳哲醒來的時候，汪潮竟然也醒了。
吳哲打趣道：「汪潮，今天怎麼回事？太陽打從西邊出來？醒這麼早幹嘛？」
「你以為我想，餓醒的！」汪潮在床上翻了個白眼道。
「哈哈！」吳哲大笑了起來：「誰讓你不會喝，還一碰酒就停不下來。昨晚你除了酒，什麼都沒吃，不餓才怪。」
「又斷片了！阿哲，你趕緊的，要鍛鍊也趕緊，出門幫我帶點早餐回來。對了，今天我們做點什麼？我好像沒事做了。」汪潮昨天的事情完了後，好像還真沒什麼事了。
「你也趕緊起吧！昨晚回來後，我給張老師介紹的三位學長通了電話。人家今天的飛機回金陵，我們得接機去。」
「哦！他們答應回來幫我們？」汪潮有點興奮道，他沒想到吳哲的動作這麼快。
「嗯！看在我們老張同志的面子上，都答應回來和我們見一面詳談一下。至於能不能留下來，就看我們的能不能讓他們留下了。」吳哲笑著回答道。
汪潮聽到有正事，倒也從暖和的被窩中爬了起來。邊穿衣服邊笑著道：「我就不相信我們還留不下他們，要權我們放權，要錢我們給錢。這條件放在全世界也不會錯的。」
吳哲笑著點點頭，汪潮這小子真的天生就是生意人，對人心的把握是真的很準。
兩人出門早鍛鍊，吳哲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薄的外衣。汪潮身上可是裹著厚厚的棉襖。到了外面，被冷風一吹。縮了下脖子道：「我發現我很傻，為什麼要聽你的陪你出來吹風，那被窩不香嗎？」
「趕緊的，別墨跡。跑起來就不冷了。」吳哲拉著汪潮一起開跑。
兩圈下來，汪潮滿頭大汗。舌頭都開始往外吐著。見吳哲根本沒停下的意思，搖著手求饒道：「哥，夠了，夠了！我還是個孩子。你再讓我跑，我可告你虐待未成年人了啊！」
吳哲也懶得和這貨掰扯，繼續運動著身體。
汪潮在邊上看了一會，也實在感覺無聊。就對著吳哲喊道：「我先去吃早餐，小食堂等你。」
吳哲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等吳哲鍛鍊完去小食堂吃早飯時，汪潮已經吃飽。人斜躺在椅子上，兩腳則架在桌子上。嘴裡叼了根牙籤，一邊打著節拍，一邊哼著歌。
還好沒開學，人非常的少。能早起過來吃早飯的人則更少。要不然，就汪潮現在這個痞樣，搞不好要挨揍。
吳哲進來，看到的就是這番場景。忍不住玩笑道：「汪大少，擺擺譜就行了。你這樣子完全是挨打挨的少。」
「嘿！趕緊的，都幫你點好了。我這吃的舒坦。這姿勢最放鬆，誰也沒規定，我不能用這個姿勢。」汪潮才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舒服就行。不爽你就受著。
吳哲也是對他不時的抽風習以為常。把早點轉移到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把整張桌子全讓給了這活寶。
吃完，兩人回宿舍沖了個澡後，動身去往金陵。
坐在去金陵的車子上，汪潮對吳哲道：「阿哲，我們得在肥城買房買車了。不然太不方便，現在你反正有駕照，可以自己開車，那多方便。還有現在宿舍有時候也不是太方便。」
吳哲見汪潮眼珠子亂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敢情是我做司機還得兼任下廚子唄！」
「嘿嘿嘿！」被看破的汪潮一點也沒難為情，而是理直氣壯道：「就你條件符合，我倒是想給你做司機來著，你敢讓我開嗎？這你要買了房子，兄弟我二話不說，天天給你做菜，可你也要敢吃啊！」
吳哲差點被汪潮這無恥的話，噎的一口氣上不來。
見吳哲又發飆的跡象，汪潮又開口說話：「我再和你說說，如果夢夢學姐來學校看你，你不得自己開車接他。那時你難道還在自己宿舍待著，晚上不陪著她？嘿，你肯定要說可以叫車，住賓館。可你也不想想隱私問題，衛生問題。這哪有自家的東西用的舒心。」
「再來，你現在做研究——」
「停！我買，我買總行了吧！你現在給我把嘴巴閉上，行不行？」吳哲實在不想聽汪大少的大道理，這一路上他能從肥城說到金陵。
反正你永遠別和汪潮講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