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住在四合院的後院。
加上他無父無母，自己獨居，日子過得艱難，一般很少人來他這邊。
一推門，猛然間看到門口站了個人。
江波差點嚇了一跳。
再看眼前的人，穿著半新不舊的碎花棉襖，套著藏藍色的套袖，梳著兩個麻花辮，手裡還拿著個瓷碗。
江波認出來，是秦淮茹。
即使早春寒冷，她還裹著棉襖，依舊能看出她窈窕的身姿。
「比電視劇里還漂亮。」
「更年輕，皮膚也更好，白得發亮。難怪傻柱那個舔狗見著他就走不動道。」
江波上下打量了下秦淮茹，不由得在心裡感嘆了一番。
不過，江波的房子雖然和賈家挨著。
秦淮茹這女人，卻很少來找過他。
一般都是去找傻柱那個舔狗，或者去找許大茂。
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借糧」。
說是借，其實就是要，說自家艱難有了就還，實際一次也沒還過。
但是根據原主的記憶，這女人很少敲過他的門。
原因很簡單，原主自己也吃不飽飯，哪兒有餘糧給她？
不然。
也不至於把自己餓死。
想到這裡，又瞥了眼秦淮茹手裡的瓷碗。
「看來，這棒子麵粥和大米飯的香味兒不僅招老鼠，也招人。」
江波心裡明白，不過還是客氣的問道，
「有事嗎，秦姐？」
「那個，沒……沒什麼事，這不是看你好幾天沒出屋，怕你出事，過來看看你。」
「哦。」江波笑了笑。
「謝謝了，我挺好的。」
「我正要出門，你要沒事我就鎖門了。」
江波說著，沒等她答聲，直接回頭給房門落鎖，抬腳走人。
他這麼一鎖門，秦淮茹不樂意了。
自打她嫁到這個大院，不少小伙子，看見她眼睛都粘在她身上。
就包括這個江波。
這讓她感覺挺受用，也對自己的容貌魅力頗為自信。
可是這個江波，不知道今天怎麼了，不僅對他非常冷淡，甚至還有點防著她。
這讓秦淮茹非常不滿。
「呦，波子，你這是防誰啊。」
秦淮茹嬌嗔著看著他說，「我來了你就鎖門，這是防我吶。」
「怕我吃了你？」
「不是，秦姐，我剛才就說了，我要出門啊。」
江波對她這種刻意的撩騷並不感冒。
「哎，波子，別走啊。」
秦淮茹見他要走，著急伸手拉住了他胳膊。
「那個……其實我還有點事。」
「還有事？啥事？」
「你能給我點棒子麵嗎？別的糧食也行。」秦淮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家裡實在是困難，小當吃不飽，一個勁兒的哭。我……我這是真沒辦法了。」
江波有點無語。
這個年代，誰家吃得飽飯，就江波自己也是剛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賈家有賈東旭這個在軋鋼廠上班的正式工人，一個月工資緊湊著養活這一家子人，其實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至少比他這個無業游民生活得好。
要不是系統給他的糧食應急，他自己還吃不上飯呢。
並且他自己吃完這兩斤糧食，後面還沒著落呢，還輪不到他可憐別人的時候。
「不好意思，秦姐。」江波說，「我這也沒有糧食，你再找別人問問吧。」
江波說完就走。
沒想到，秦淮茹一直追他到前院。
「波子，你等等姐。」
秦淮茹拉住他，問道，「這兩隻老鼠，你能給我嗎？」
江波一下明白了。
在那個年代，老鼠雖然也是四害之一。
但是現在正是困難時期最嚴重的時候，不僅捕到的麻雀都被人塞到灶火里燒著吃了，老鼠也都被人用來充飢。
畢竟，連草根樹皮都快被薅光，北城這裡還好一些，很多地方都吃上觀音土了。
當然，作為從後世而來，且剛剛吃飽喝足的穿越者，江波是肯定不會吃這玩意。
但是，這玩意可以拿出去換糧食啊。
提到老鼠肉，不僅沒人嫌棄，還搶手得很。
江波想到這裡，手裡的這兩隻肥碩的大老鼠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扔了。
「江波。」
前院又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是三大爺閆富貴。
「江波，你這好幾天沒出來，你三大媽惦記你，正說去看看你去，你就出來了。」
「謝謝三大爺。」
這話，閆富貴一說，江波一聽，了事。
也沒往心裡去。
畢竟，誰不會說兩句客套話啊。
否則，他在床上躺了幾天，直到閉眼，也沒見誰真去瞧瞧他。
「哎，江波，你拿的這倆大老鼠，是要出去賣了它嗎？」閆富貴問道
「沒錯，三大爺，我想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換點糧食。」
「我看看。」
閆富貴湊過去，看了眼，
「嘿，波子，你這運氣可真不錯，這麼肥的大耗子讓你給逮著了。」
「也別出去換了，麻煩。你直接跟你三大爺換唄。」閆富貴說著，伸出三根手指，「我給你三斤棒子麵，換不換？」
看他們倆人說到這兒，秦淮茹急了。
「三大爺，別介啊，剛都說了這倆老鼠給我了，您老別嗆行啊。」
秦淮茹和閆富貴的反應，讓江波明白，這老鼠肉比他想像得還要緊俏搶手。
畢竟這年月，大家一年到頭，也吃不到什麼肉。
老鼠肉，畢竟也是肉。
閆富貴聽秦淮茹這麼一說，嘿嘿一笑。
「哦，淮茹啊。」
「剛才的事，三大爺沒聽見，不知道。」
「那行，那你們聊。」
他說完，卻並沒走，就在旁邊看著。
這麼一來回，院裡看熱鬧的人又來了幾個。
秦淮茹說道，「波子，我先說的，這倆耗子給我，行嗎？」
「行。」
秦淮茹見他很痛快的就答應了，特別高興。
「那謝謝你，波子。」
接著伸手就要從江波手裡把老鼠拿過去。
沒想到江波手一閃，接著說道。
「行，我可以跟你換。」
「剛三大爺說給我三斤棒子麵，你能給我多少？」
秦淮茹有點不好意思，掃了三大爺和看熱鬧的人一眼，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波子，我的意思，你能不能幫幫我。」
「能。」
秦淮茹雙眼一亮。
心想，這小子剛才雖然不那麼熱情，關鍵時刻跟傻柱一樣，還是給面子的。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完。
就聽見江波接著說道。
「這樣，只要你跟三大爺出的一樣多，我優先跟你換。」
「怎麼樣，夠意思吧，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