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長空下。
牟嘰!!!!
隨著最後一隻牛米兔伴隨著哀鳴聲轟然倒下,凌夜輕輕擦去額頭上因烈日而滲出的細汗。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凌夜,剩下的我來處理。」
坐在陰涼巨樹下方的白夜雪款步而來,聲音溫柔地響起。
「那就麻煩你了,夜雪。」
「嗯,沒事。」
白夜雪輕輕點頭,隨即,只見她手輕輕一揮,幾道銳利的白光自空氣中一閃而過,牛米兔們額頭上的角就這樣被切割了下來。
凌夜則坐到了一邊陰涼的巨樹下,到現在還大口地喘息著。
牛米兔對魔力的波動極其敏感,所以幾乎只能靠武力捕殺,再加上它們身形的敏捷以及能夠瞬間縮小自身體型的天賦,這也使無數人頭疼不已。
經常能聽到別人這樣說,「如果你跟不上牛米兔的速度,那麼你就會從那傢伙臉上看見類似嘲笑的表情,甚至有時會串到你身後,進行一番小小的挑釁。」
這樣的行為也使它們一度被冠上「狡猾」之名。
「兄長大人怎麼這麼快就不行了?看來還得繼續改進才行~不然以後跟不上了怎麼辦~」
薇娜莎輕嘆一聲,用手輕輕拭去臉龐上的汗珠。
她坐在一塊平滑巨大的石頭上,或許是太熱的原因,時不時的將胸前的衣襟拉開又鬆開。
一下接一下展現出的若隱若現的胸部線條,使凌夜也不敢直視她,雖說經常幫妹妹洗澡就是了。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娜莎。就算是在野外,也不能隨便做這樣的舉動知道嗎?更何況……我還在你身旁呢。」
「兄長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我當然知道兄長大人在我身旁啊?」
說完,薇娜莎滿眼狐疑地看著凌夜。
又輕輕拉了拉胸前那綿薄的衣襟,似乎想讓自己更涼快一點。
隨著這個動作,臉龐上的汗滴順著那白皙的皮膚從下巴滑落到若隱若現的胸部乳溝里。
嬌艷惹人憐垂的模樣,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讓凌夜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只能儘量將目光投向遠處,不去看眼前的美景。
總歸來說他也是正處於青春期、渾身荷爾蒙躁動的年紀,更何況現因為體質的特殊,他的欲望也十分要強,對於身邊的女性難免有難以抗拒的魅力。
尤其是薇娜莎和白夜雪這種充滿女性魅力的存在,他更是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壓力。
雖然有時候也會趁薇娜莎去學院時,在家中做某些事,但那是不可抗力。
儘管凌夜總覺得妹妹有時無意的動作,仿佛就像是在誘惑自己。但他依舊覺得妹妹只是因為年紀還小,不懂這些舉動在男性眼中的誘惑而已。
「啊阿~好熱啊~夜雪姐你覺得呢~」
「感覺還行,娜莎要不然太熱了的話就靠近我一點吧,這樣會涼快一些。」
「好~嗯~夜雪姐好香~就跟兄長大人一樣……」
薇娜莎起身抱住走了過來的白夜雪,碩大的乳房如同四顆葡萄相碰,看起來圓滑柔軟,鮮嫩可口。
「是嗎?那多向姐姐撒撒嬌怎麼樣?」
「可是這樣的話……兄長大人不就太可憐了嗎?只有娜莎才能撒嬌嗎?」
「啊……當然,如果是凌夜也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凌夜?」
白夜雪將視線看向不知何時背過身的凌夜,有些疑惑。
只見他的耳朵都已經染紅,就連臉龐也似相同。
「原來是在害羞嗎?」
想到自己這幾天跟姐姐請教的問題,白夜雪將這種情況歸集於凌夜在害羞,輕柔的笑了一下。
薇娜莎也鬆開雙手,轉身看著凌夜。
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走至他身後,璀璨的金眸中唯有深不可測。
「阿拉~兄長大人這是怎麼了?是生病了嗎?您的臉很紅哦。」
「沒……沒事,天氣太熱了而已。哈,哈哈。」
「誒,這樣啊~那兄長大人去和夜雪姐撒個嬌怎麼樣?夜雪姐的身體可柔軟了呢~而且也很舒滑……胸也很……」
「說,說什麼傻話呢,娜莎。」
說到這,凌夜的耳朵已經徹底的染紅,伸出手的話或許還能感覺到很燙吧。
一個半小時後,確認消除了狀態,盤坐著靜息寧神的凌夜才緩緩站起身。
這段時間裡,薇娜莎時不時催促他迴風翎,甚至還用胸部貼緊他的後背進行撒嬌。
但面對這麼可愛的妹妹的撒嬌,他卻罕見的拒絕了,說想再休息一下。
倒也不是說他真的想休息,只是身為男性,不管什麼時候也有無可奈何又起不來的理由,再加上妹妹的無意舉動,無疑是讓他本就難以壓制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
看著躺在那塊平滑石頭上,相互擁抱著已經沉入夢鄉的兩人,凌夜輕輕地笑了笑。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白夜雪睡覺時恬靜的容顏,清冷而高雅。
周圍還瀰漫著一股清冷的伶伈花的香甜氣息,那是她散發出來的,凌夜是知道的。
可能是因為白夜雪周圍都瀰漫著溫冷的魔力,薇娜莎埋在她胸前的臉龐一臉享受的模樣。
剛一靠近,卻只見那雪白的雙眼猛然一睜,餘光一瞥,直到看見是他,那凜冽冰冷的眼眸才恢復柔和溫暖。
「怎麼了?夜雪。該不會是做噩夢了?」
害怕將妹妹從夢鄉中拉出,凌夜的聲音輕之又輕。
「我沒事,倒是你怎麼樣了?剛才娜莎說的也沒錯,保險起見,還是讓我幫你檢查一下吧。」
聞言,凌夜略顯尷尬地乾咳了兩聲,連忙擺手。「我也沒,沒事,真的。」
「沒事就好……嗯?真的沒事嗎?」
白夜雪露出一絲微笑,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滑過薇娜莎的臉龐,輕撫著她那藍黑色的髮絲。
但見凌夜左看右看的,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說些什麼的樣子,不如說是緊張才更符合他此刻的狀態,於是又再次溫柔地詢問。
「呼——倒,倒也不算是沒事吧,應該。只是想問一下……這段時間……你過得怎麼樣?」
「還行吧,魔族的領地範圍很安全。不過偶爾還是會覺得……」
說到這,白夜雪柔和的聲音停了下來。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又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自前幾天回到家裡向自己的姐姐探討一些問題後,她的內心就總是被一種奇異的感覺包圍。
如果要問她這具體是什麼感覺的話,或許她也不清楚。
「覺得什麼?」
「沒什麼,倒也不是什麼值得說出來的事情。現在已經好了,不用特地為我擔心。」
「是嗎……那就好。不過要是發生了什麼或者哪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哦,要不然娜莎也會傷心的。」
「嗯,謝謝。」
在這突然寂靜無聲又散發著懶散氛圍的森林邊緣,輕啟的微風將一望無際的草原吹動起舞,如同綠色的海洋般起伏蕩漾。
「我之前聽娜莎說……你好像有喜歡的女孩了……是要我幫你做什麼是嗎?」
「誒?!沒,沒有的事,你怎麼,怎麼能聽娜莎亂說呢。我就連認識的女孩都沒幾個,這你也知道的吧?怎麼可能會喜歡其他女孩。」
面對凌夜慌亂急忙的解釋,那雪白的眉毛輕微皺起,略微思索著。
「啊……說的也是呢……不過喜歡一個人和認識的異性有什麼關聯嗎?如果有的話……那也就是說我喜歡你,對嗎?畢竟我認識的異性也就只有你一個。」
「阿這……應該……大概……呃……」
這句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很難不讓男性認為這就是在說對自己有意思嗎之類的情感。
可白夜雪竟然能夠這麼自然的表達出來,這任誰都會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凌夜自然也是如此,面對任何事都能夠冷靜處理的他,似乎每次面臨白夜雪都會變得十分緊張起來。
那雙雪白的眼中也透露出些許疑惑,表情又十分可愛,給人一種又成熟又有些呆的感覺。
這似乎比早晨還要來的不妙,好想要輕輕地摸一下……
凌夜這麼想著,那成熟、婀娜的臉蛋與身材,再配上這獨屬於青澀少女的表情,他已經挪不開視線。
或許這也是他一直不敢盯著看白夜雪的原因之一吧。
仿佛是又回到了初次見面的時期,周圍的時間如同被施展了魔法,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
像是受到了某種未知的召喚,又或者是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引,使得心臟似乎想要掙脫束縛,飛往令自己加速的源頭。
跳動的頻率,開始「撲通」「撲通」不規律地升高,就如同戰鼓在敲打般迴蕩。
耳朵也開始能夠感到在微微發熱,能感覺到一股暖流正在悄然湧上。
「嗯恩~」
幾分鐘過後,薇娜莎的嬌音使兩人拉回思緒,凌夜連忙將頭偏向一側,餘光卻停留了下來。
白夜雪也稍微將頭低了下去,那雙璀璨的金眸不知何時已然睜開望著自己。
她露出一絲微笑,輕輕伸出手將薇娜莎的髮絲別在耳後。
「睡得怎麼樣,娜莎。」
「夜雪姐的懷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很舒服~不過剛剛和兄長大人在聊些什麼?你們看起來很入神呢~嗯哼~」
「阿咳,娜莎。既然委託也完成了,那我們就回去吧。一會給你做最愛吃的玲海燕湯好不好?出來這麼久了,應該餓了吧?」
凌夜心中一緊,連忙出聲將話題轉移。
要是讓自己的妹妹知道了剛才聊的什麼,那還了得。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話題的源頭似乎就是妹妹的原因。
聞言,白夜雪緩緩坐直了身子。凌夜這才注意到那雙雪白的眼眸中似乎還藏有著一絲慵懶,看起來是沒睡好的樣子。
「兄長大人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夜雪姐聊了些什麼嘛,難道身為妹妹,了解一下兄長的習性還有錯嗎?」
「習性算什麼鬼,而且我跟夜雪也沒聊什麼,倒是你啊。你這樣抱著夜雪,她也會傷腦筋的吧,趕緊起來了。」
「倒也不會……娜莎一直抱著也沒問題。」
看著依舊抱著白夜雪細嫩腰肢躺在平滑石上的妹妹,凌夜嘆了口氣。雖然當事者說了不會介意。
「那兄長大人~抱抱~」
「你是小孩子嗎?哎,真拿你沒辦法。」
薇娜莎終於鬆開手半坐起來,但又像嬰兒一樣張開雙手向自己撒嬌。
看著那純潔無瑕的笑容,凌夜也只能無奈的將她公主抱起。
◎
「呃巴……巴……」
兩人並肩走至一段時間後,又遇見了剛才的那三名啞聾村的男人。
「不用搭理他們,直接過去吧。」
凌夜出聲說道,懷中的妹妹也乖巧地點了點頭。
畢竟又不熟,總不可能因為見了幾面救了他們一命就得過去打聲招呼吧?
「呃!呃!呃!呃巴,巴。」
那三名男性突然橫亘擋在面前,雙手急促地揮舞著,口中發出難以理解的音節。
伴隨著這些聲音,他們的動作顯得既焦急又混亂。
「麻煩讓一下。」
凌夜以為是感謝剛才救了他們一命,於是輕聲快語說著,臉上的表情也很是溫和。
實在看不懂眼前幾人比劃的動作,讓他不禁有些犯疑惑,還以為對方可能是存在聽力障礙。
無奈又換了一個方向,但又被幾人攔截,一副明顯是不想讓他們過去的表情,甚至還一直用手指著自己懷裡的妹妹。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毫無禮貌的舉動,凌夜心中的不悅也逐漸累積。
「呃!」
「呃巴!呃巴!……」
能感受到一旁白夜雪體內的魔力已經開始往外擴散,就連雪白冰冷的眼眸中也隱藏著一絲難以發覺的銳利殺意。
可三名男人見狀,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手中比劃的動作越來越有指責的意味,就連他們臉上似乎都是生氣了的模樣,總之讓人看不出來那是在感謝自己的救命之恩。
明明面對哥布林時丑相亂出,屁都不敢放的他們,在面對救命恩人面前卻這麼不善。
「兄長大人……」
薇娜莎輕聲呼喚著,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她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緊緊依偎在凌夜的胸膛前,小手都緊緊揪著他的衣服。
對於男性,不止凌夜毫無好感,就連自己的妹妹也可以說只能感受到滿滿的惡意。
雖然也有好心善良的,但眼前的幾人大概率不占那一類。
「讓開。」
冰冷的聲音如同冬日裡凜冽的寒風,深深刺入其骨髓,身體仿佛都顫抖了起來,原來是他們的雙腿正如篩糠一般在顫動。
見他們還沒有立刻做出行動,白夜雪手輕輕一揮,三人臉上的表情仿佛都定格在了這一刻,不再變化。
在離開後的數十秒,那三名男性的頭顱竟從頸項上緩緩滾落,身軀無力地向前栽倒在地。
明明給過他們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但自己偏不珍惜,那麼發生了什麼也不能責怪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