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難受嗎?」
「不怎麼難受了。」
刀鋒眯了眯眼,
「我摸摸你還燒不燒了。」
「都說了不難受了。」
「兩回事兒。」
於彎月撫上他的額,
「是好點了。」
「行了,你好好歇著吧,我先走了,等有空再來看你。」
「嗯。」
於彎月轉身走了出去,
刀鋒疲憊的閉上眼睛,
真累,
肩膀處和胸口還不時傳來痛楚,
身上沒有一點力氣,仿佛整個人都陷進了床里,
他再次陷入昏睡,
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突然出現了秋芙婧那張可怖的臉,還是像之前一樣,她毫不猶豫的刺向了他的肩膀,一次,又一次,
直到整條血淋淋的胳膊掉了下來,
他根本無力反抗,只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刺的遍體鱗傷,
一直循環往復,他甚至分不清那是夢境還是現實。
不知過了多久,
刀鋒終於滿頭大汗的醒來,
他劇烈地喘息著,
肩膀處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
他摸了摸右臂,
幸好還在,
「嘶……」
肩膀處的痛楚愈發強烈,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肩膀上全是血啊?」
於彎月走了進來,
「隊長……」
「怎麼出這麼多汗啊?」
「熱的……」
「剛下完雨熱什麼熱?是不是做噩夢了?」
「是……我又夢見秋芙婧……」
於彎月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你可能創傷應激了,你上過軍校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不想讓你擔心。」
「傻小子,誰讓你瞞著我的?」
「今天是第一次做噩夢。」
「唉……」
於彎月長嘆一聲,
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等會兒讓阮竹蘭先給你包紮,再讓他給你開點藥。」
「哦……」
於彎月跑了出去,
刀鋒倚著床頭,呼吸還是不太均勻,
創傷應激,
他只在書里見過,
他正愣神之際,
阮竹蘭提著藥箱走了進來,
她先將一瓶帕羅西汀擱在床邊的摺疊桌上,
「一天兩片就行,如果一個月後效果不好就增加到三片,這個藥應該可以改善你的症狀,可能會有點副作用,像是失眠什麼的,不過都是正常的。」
她邊說邊給刀鋒換下被血浸透的紗布,
「你是不是翻身時壓到傷口了?」
「可能吧……」
「好了,你的傷沒什麼大問題,記得按時吃藥就行了。」
「好。」
「怎麼樣了?」
「吃點藥就好了,基本所有人都得過這個病。」
「他精神狀態怎麼樣?」
「目前看還好,只是有夢魘的症狀,吃了那個藥應該是能改善一些。」
「那太好了。」
……
「你的水壺在哪兒呢?」
「在我們帳篷里,在我包上掛著。」
「好,我去給你拿,等會兒你記得就著水把藥吃了。」
「我的病……很嚴重嗎?」
「不會,每個人幾乎都得過,扛一扛,吃點藥,少想想那些不好的事,連我也得過,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嗎?放心吧啊。」
「哦。」
「你先歇一會兒,但別睡。」
「我知道,我也不敢睡。」
他點點頭,再次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