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開始的的時候,眼前的這些字體,總會時不時就會浮現出來。
後來這些天熟悉下來,張柯漸漸就學會了如何控制它的出現和消失。
只是至始至終,他都不太明白最後那一行字的意思。
自己不是人?
可是這幾天過來,自己可以吃飯睡覺,和人類並沒有什麼區別。
皮膚有彈性,心跳也很健康,更沒有一些不屬於人類的特徵和嗜好。
看到血沒有心動。
看人也不香。
對家裡的貢品更沒有嗜好。
『我怎麼不是人了?!』
張柯心中不解。
根據這幾天的有意觀察和測試,自己這副身體除了力氣大一些,速度比正常人快一些,更能熬夜一些,和人並無二致。
『難道我是超人,所以不屬於人類科?』
張柯心裡不禁想到。
對了,還有那個「能力」。
經過測試了解,能夠讓自己大部分的痛覺和負面情緒消失,十分不錯。
這簡直就是超人的標配。
『對!我就是超人!』
張柯坐在車上一動不動,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心裡十分認同自己的觀點。
原本還有些一丁點擔心自己是詭異,會被抓起來遭受電擊的他,心裡變得舒暢起來。
看著窗外御風而舞的黃沙,都感覺變得有趣了許多。
根據記憶中的信息,這個國家名為金沙國,以漫天飛舞的黃沙而著名,他們這個小鎮更是重中之重。
只要在路邊把嘴張開,光是西北風帶來的黃沙,就讓你能夠吃飽。
看著小鎮的特色美景,麵包車一路行駛,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兩人剛一下車,刺鼻的燒焦味便迎面而來,帶著一股獨特的惡臭。
這股臭味來自於警戒線後,那一輛灼燒變得焦黑的汽車,帶著淡淡的黑煙。
而且看起來嚴重變形,兩人還沒說話,腦海中閃過汽車從高速公路掉下來的場景。
就在此時,一位肚子有些顯懷的中年檢察就走了過來。
「兩個小孩?暑假工?」檢察皺了皺眉頭,似乎略有不滿。
這種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心理承受壓力不足的話,可是會出事的。
現在出來兩個小年輕人,他都懷疑等下兩人會害怕得不敢開車。
「不是暑假工,是真正的正式工,而且還經過三個月的特殊培訓。」
「我們已經出來一個月多了,見到的屍體沒有一百,但是也有八十。」
白候有模有樣的敬了個禮,特別是「特殊培訓」幾個字,更是故意提高聲音。
看他臉色嚴肅認真,如果不是張柯和他同期培訓三天,就真信了他的話。
這小子,話是真敢說啊!
吹牛一點都不打草稿的。
檢察也不由多看了這位看向酷似精神小伙一眼,隨後開口說道:
「看現場你們也了解,是車禍,目前人已經沒有生命特徵。」
「兩個直接拉走就可以了,你們去把車後門打開吧。」
「嘿!過去幾個人,幫忙抬過去。」
檢察回頭朝著旁邊的幾個檢察喊,他沒有讓兩人直接進去抬屍體。
主要是擔心這兩個小年輕毛手毛腳,會破壞現場痕跡,那可不好辦。
張柯和白候也按照吩咐,打開後車廂,露出長方形的小黑屋。
小黑屋要裝什麼,不言而喻。
張柯回過頭,便看到一具年輕女子的屍體被抬了上來,看起來就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只是身上大面積焦黑的皮膚,還有扭曲得不成形狀的皮肉和骨頭,表明出她並不是簡單的睡著。
特別是對方肚子被尖銳物品戳出的傷口,裡面的腸子隱隱可見。
不過還好,整個身體還算完整,並沒有東一塊西一塊。
燒焦的皮膚,還隱隱散發著香味。
香味?
等等!
張柯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自己真是餓了。
看這種東西都能覺得香?
不覺得恐怖就算了,最起碼會有噁心反胃等生理反應吧。
感覺香氣飄飄,這算什麼玩意。
「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啊!」
「可惜了,這麼年輕就沒了。」
「張柯,以後騎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然出了事後悔都來不及。」
白候搖頭嘆氣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張柯回過神,不知可否地點點頭。
看了眼被裝進去的屍體,趕緊關上蓋子,然後關上車箱子。
不行!再看下去非得出事不可,感覺越來越像了。
一旁的白候見張柯如此平淡,也沒有害怕恐懼的情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剛轉頭準備向檢察搭話,便被張柯眼疾手快給拉了回來。
「好了,別忘記培訓的時候內容,少說少問,拉完就走。」
「天也快黑了,趕緊走吧。」
張柯擦了擦那嘴角不存在的汗水。
這熊孩子,真是社牛慣了。
都這種場合了,還想要大話。
要不攔著他,指不定還要給檢察散煙,聊上一兩個小時呢。
沒有過多的閒話,兩人開動車子,迎著路上被黃沙覆蓋的公路而去。
「老方,剛剛那小孩是不是吞口水了?」一位監察望著遠去的車輛,對著顯懷警官說道。
「可能是被噁心到了吧,小屁孩看著就像暑假工,很正常。」
老方敷衍了一句,接過響起的對講機。
「263,263,收到請回答。」
「263收到!」
「你們附近米粥路正在發生一起惡性交通事件,你們趕快過去支援處理。」
老方臉色一變,招呼著其餘幾位檢察,匆忙地趕向事發目的地,只留下幾位檢察看守當地。
另一邊
正在車上的張柯撕開一袋雞胸肉包裝,嚼都沒有嚼幾口,便三下兩除二便吞下肚中。
一包不夠,便再來幾包。
直到車上的備用零食都全部吃完,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
「剛來之前你不是吃過了麼?怎麼吃那麼多?」白候驚訝地看著張柯。
那目光,仿佛像是看到了餓死鬼投胎,並且把胃也帶了過來。
「突然就餓了,可能剛才沒吃飽。」
張柯低頭摸了摸肚子,略微凸起的肚皮已經帶來了飽意,可他興致並不高。
因為後車廂的香味,一直經久不散地飄著,勾引著他的味蕾。
突然,旁邊的白候尖叫一聲,戰戰兢兢地小聲說道:
「張柯,你...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