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伊聽後眼前一亮,瞬間磕了幾個響頭。
「還請仙人救救天朝。」
「貧道說了歷史的車輪貧道不會去輕易扭轉,可這並不代表天朝沒有生機。」
「請仙人指點迷津。」
楚洛伊眼眸中的希望之火熊熊燃燒。
「唉~」
張三清嘆了口氣,目光落在了楚洛伊的身上。
「小娃娃,你覺得如今天朝最有希望繼承那個位置的是誰?」
楚洛伊愣了愣,隨後立馬解釋道
「小女認為有二人為最有希望的競爭者。」
「說說。」
張三清挑了挑眉,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小女認為,而今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有二人。」
「其一為當今儲君,太子殿下,亦是小女的親兄長。」
「其二則是如今的三皇子。」
「哦,何解。」
「兵力,虎符,三皇子自幼便在軍營中成長,莫說駐紮在皇城的幾個軍營,就連父皇的禁軍他也能夠調動。」
「他於那個位置就差一個名分,這個名分他需要向天下人討要。」
張三清眼中一抹琉璃之光閃過,隨後泛起陣陣笑意
「太子,貧道說的對嗎?」
楚洛伊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
是的,而今三皇子的兵馬已經足夠充足,只要他振臂一揮,就連當朝天子他的父親也要慎重。
但是史書上對他的記載卻是永恆的,他若強行如此做,那麼這千古罵名他背定了。
而他前頭還有一位皇子,一位儲君。
二皇子已經失蹤,聽說是已經前往就藩之地,但作為帝王家中的子嗣,心機沒有一個不是狠辣無情的。
或許二皇子的屍骨而今怕是已經被丟棄在不知名的角落之中。
太子,一國之儲君。
雖然癖好著實不好,名聲已經敗壞,但是依然有著許多舊朝元老願意支持,其勢力自然也是不可小覷。
至於剩下的七位皇子,雖然有著一搏皇位的實力,但是終究是與他們二人差的遠。
「你覺得破局之法在於他們二人?」
楚洛伊也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
「可是你難道不懷疑,你出逃後那些要殺你的追兵中沒有他們的人。」
「若是小女之死可換來天朝延續,又有何妨?」
「然而事實上卻是你高看了他們,對嗎?」
楚洛伊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開口,眼前的老者好似能夠看透他人的內心,在他面前,自己毫無秘密可言。
「不承認了?貧道說過,想聽真話,但是你似乎並沒有履行呢~」
張三清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小女娃,你很聰明,應該早就猜測到了吧。」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們要的沒有你的大,他們要的很小,不過是那個位置罷了,為了那個位置他們早已經化作虎豹豺狼,哪裡還能將心放在百姓身上。」
張三清就這樣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公主,楚洛伊在他的注視下,也是苦笑。
「仙人.......」
「不用喚貧道仙人,貧道也不是仙人,貧道只不過是個修道的出家人。」
楚洛伊:「.........」
她已經徹底的放棄與其進行周旋,正如她之前所想,在眼前之人的眼中,她毫無秘密可言。
「在你的心中,那些皇子們沒有一個可擔大任,都不過是些自私自利的酒囊飯袋。」
「所以,你迷茫了,不知天朝未來到底在哪裡。」
楚洛伊此刻好似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般,以頭槍地爾,久久未起。
張三清,回到了椅子上,搖晃搖擺著椅子,好不愜意。
「這一路上的通關文牒都是你來負責的,是嗎?」
楚洛伊愣了愣,隨後回應道
「是的,小女自幼喜好貪玩,因此經常出走結識眾多朋友。」
「這個朋友可不簡單~」
張三清砸吧砸吧嘴,繼續說道
「你在百姓心中印象如何。」
講到此處,楚洛伊頓時信心滿滿,拍著胸脯說道
「還請仙人恕罪,非小女誇大,小女在百姓心中的印象自是極好,皇家中無人能出其右。」
「呵~」
張三清輕輕一笑,沒再吱聲。
而跪在地上的楚洛伊卻好似捕捉到了什麼信息,瞳孔驟縮,就連呼吸也變得愈發粗重,但是封建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
令其不敢逾越那根紅線半步。
「仙......,大人........」
楚洛伊艱難的開口道。
「天色不早了,公主還是回去吧,否則你的情郎知曉了怕是會吃醋。」
楚洛伊還想說什麼,然而卻是被一陣風吹起,眼前一黑,待其視野再次清晰之時,,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她坐倒在地上久久未起,好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一滴滴春雨落下,敲打在公主的身上,如同完整的音符。
不知過了多久~
黃色的蠟燈在雨中搖曳,下一刻就要被吹滅。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漸漸清晰,只見其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的進入院中。
風雨飄渺,開始為此方世界帶來今年最後的幾場春雷之雨。
院子也開始傳出了陣陣的呢喃聲。
「呂郎,這一次,本宮怕是要食言於你了,國家興亡在前,本宮無法視而不見。」
「或許待你再次踏入此地時,王朝已經更迭,而本宮也成了一破黃土。」
「亦或許再次相見之時,本宮已身不由己。」
她的眼神漸漸平靜下來,就連窗外急促的風,大作的雨,也無法觸動她那塊愈發堅硬的心。
此刻的楚洛伊恍若變了一個人,如果之前是一個貴氣精明的一國之公主,那麼現在她則是一個詭譎卻不失優雅的野心家。
不破不立
張三清的話是導火索,將其點醒,既然要破,那麼身上那些困擾她的枷鎖,自然是要被其主動撕碎才行。
只有如此,才能夠徹底釋放自己的野心,不再有所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