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征程號角吹響

  「季老師，確定要辭職嗎？」空曠的辦公室里充斥著夏日的炎熱，背靠皮椅的中年胖子推了推眼鏡，吹著吊扇溫熱的風說道。

  「咳,其實...」季默輕咳一聲，正準備開口解釋，就被中年胖子打斷。

  中年胖子大手一揮，聲音有些哽咽說道，「不必說了，雖然本校長也很捨不得季老師這等優秀人才，但是既然季老師一心要走，那本校也不挽留。」

  「我他媽...」季默額頭上青筋暴起，髒話隨口來，正準備破口大罵。

  胖子校長見狀不妙，急忙叫來保安，生怕眼前這個看起來儒雅的男人暴走毆打自己，「來人，恭送季老師辭職！」

  兩個保安推開大門就走進來，站在季默身後，隨時準備按住這個幾個小時前還毆打了學生的老師。

  「校長，您就不打算聽聽前因後果？您要是不聽，今兒老子就還賴在這椅子上不走了！」季默忍下怒氣，雖然自己也準備走了，不過走之前也得把名聲給弄乾淨。

  校長眨巴眨巴眼睛，「連著椅子搬出去，正好省了你那一個周的工資。」

  半個小時後，季默蹲在學校門口抽著紅塔山。三個小時前他還是這所中學的老師，至於為什麼被開除，就是因為在天台毆打學生。

  「季老師，對不起。」就在季默煩躁抽菸的時候，脆生生的聲音在他前面響起，季默歪著腦袋抬起來，瞅了半天悶悶問道，「認識？」

  季默毆打的那個學生，就是這所學校董事會成員的兒子，理由嘛也很簡單，就是因為那孫子在天台調戲女生。

  當時季默恰好路過，怎麼說也是三本院校出來的園丁同志，這保護花朵本就是分內之事，上去就是按著那孫子一頓暴打。

  但監控里只有他毆打學生的畫面，沒有那孫子調戲女生的畫面，季老師就知道這群資本主義的狗東西開始搞暗箱操作了。於是乎季老師順理成章的被開除了，帶著一根從校長辦公室裡帶出來的椅子。

  反正季默也沒打算當老師，不過是家裡實在逼的緊了，才來應付兩天，心裡高興還來不及，抽菸只是為了掩飾心裡的開心。

  「我就是那個被調戲的女生，謝謝季老師出手相助。」女同學害羞的看著季默。

  季默掐滅了手中的菸頭，看了眼遠處開過來的一輛桑塔納，語氣頗為深沉的對著女同學說道，「糾正你兩點同志，第一老子已經不是老師了，第二請叫我雷鋒。」

  「啊？」女同學腦袋還沒轉過來，桑塔納就停到了季默面前，車子上下來一個約一米七八的漢子，語氣無奈的說道，「媽的，又被開除了？」

  「做好事嘛。」季默笑嘻嘻的說道。

  「季叔不得罵死你。」漢子搖了搖頭，也不想問原因，反正在他看來要是季默不願意，理由就很多。

  比如早上上班的時候掉了根頭髮，下午說會被同事說是禿頭，晚上就心安理得的辭職回家。

  季默撇了撇嘴，「老東西在美國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只要你不和他說，他怎麼可能知道。」

  「這位是？」漢子也不和他糾結那麼多，看了眼旁邊的女同學，隨口問道。

  「他媽的，這是老子的大福星！要是沒她還不知道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季默笑道，回頭對著女同學說道，「同志，你有沒有十塊錢？」

  女同學雖然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從書包里摸出十塊錢，遞給季默。

  季默也不客氣，轉手就往兜里放，下一秒就往桑塔納的駕駛位里鑽，「同志啊，那椅子就送你了啊，反正老子也帶不走。」

  說完沒等漢子說話，油門一踩就直接離開了，留下了一臉懵逼的兩個人呆在原地。

  「老子的車是不是被開走了？！」

  「這椅子能值十塊錢？！」

  開著開著，季默感覺少了點什麼，可就是想不起來，心情煩躁點了根煙，最後忍不住吐槽道，「這年紀越大記憶力越不好，到底把什麼東西給落下了？」

  還沒等他先想起來，手機倒是先一步響起來。季默也不看一眼手機屏幕，隨手按下接通鍵，「餵？」

  「你個狗東西，你知道老子為了把你弄進學校當老師花了多少人情嗎？」電話那頭傳來罵聲。

  季默短暫思索片刻後，趁電話那頭還沒來得及罵下一句，果斷拆開諾基亞電池，拔出裡面的電話卡，瀟灑的從車窗丟出。

  靠邊停車後季老師熟練的從包里取出另外一張電話卡，插上手機之後打了一個電話，「是不是你這孫子出賣了老子？」語氣平淡極了，甚至又點了一支煙。

  「你他媽要幹嘛？老子警告你啊，不要亂來啊！這事兒真不是我說的，不信你去問叔！」電話那頭就是漢子劉燃。

  「那老傢伙現在罵我都來不及，你還叫老子去找他問？刁民不害死朕是不會善罷甘休？」季默冷笑道，說完就掛斷電話把劉燃電話給拉進黑名單，轉眼又打了一個電話。

  「嗯，對。我這裡賣一輛桑塔納，多少錢？錢不錢多俗氣！五萬？我去你大爺，七萬塊還差不多。六萬五？成交！」

  一個小時後，桑塔納出手，錢直接打進了季默卡里。看著被開走的桑塔納季默心裡冷笑道，滿朝儘是奸臣！

  季默瞥了一眼手機，今天是二零零六年七月二十四號，眼神里露出一絲寂寞，因為今天是他的二十五歲生日啊。

  換誰也想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能在畢業這三年裡能被十六家不同的公司炒魷魚，不得不說也是一份能耐。

  季默停車的地方就是火車站，猶豫了一會兒後走進一家麵館，「老闆，來一碗牛肉麵，記得加個蛋。」

  這碗面吃完，他就會離開這個四季如春的地方。在這座城市裡他找不到歸屬感，除了劉燃之外。

  「昆明到重慶的火車即將發車，請還未上車的乘客抓緊時間，未買票的乘客及時補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