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瑤瑤說的話不要當真,這一樓的客房你隨意挑一間就是。」雖然冉施瑤說讓季默就在沙發上睡一覺,可這是氣話,沐筱哪能不明白。
「行,時間也不早了,那沐美女晚安。」季默站起來笑了笑,把菸頭掐滅點小公雞,隨便點到一間就走了進去。
這小孩子舉動沐筱看在眼裡,倒是覺得季默有些小孩子獨有的可愛。
「瑤瑤,你老師說什麼了嗎?」沐筱才洗完澡出來,正好冉施瑤也打完電話,邊擦著頭髮邊問道。
冉施瑤揮著小拳頭狠狠捶打枕頭,惡狠狠的說道,「老師雖然沒說什麼,可我心裡覺得不好。都怪那可惡的小偷,要是被我抓住可把他腿給打折咯。」
「咯咯咯~」沐筱吹好頭髮躺上床,拿起床頭櫃的一本書翻閱。「你覺得季默這人怎麼樣?」冉施瑤突然翻身壓在枕頭上,兩隻小腳丫翹起來晃動。
「你都不知道,他可會演戲了!」沐筱沒說話,反而冉施瑤吐槽起季默來。說到自己為了整季默,也走了一個多小的路時,倒先控制不住笑了。
沐筱也笑了,不過她笑的一直都是那樣溫婉,更像是從江南水鄉走出來的姑娘。她和冉施瑤一直都是冉施瑤說,她在一旁認真聽著。
「好啦,其實他人也不壞,甚至有點小可愛。」沐筱翻動書頁,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冉施瑤想了想,確實季默除了不要臉跟著她借宿一宿以外,其實人還是不錯的。
「他像個痞子。」想了很久,冉施瑤才小聲說道。
重慶的夏天很熱,哪怕是清晨也能感受到一絲灼熱。事實證明,不管你住的地方有多好,只要不是五樓以上,都能聽到煩人的知了聲。
季默起的很早,發現沐筱和冉施瑤都還沒起床,嘆了口氣走進廚房,「怪不得現在的早餐攤都倒閉了,冉施瑤這種傻吊得背負很大一部分責任啊。」
小火熬著小米粥,桌上還放著四個煎蛋。季默基本是不吃早點的,這些東西都是給為早餐攤倒閉貢獻薄力的兩人準備的。
知了聲聽的季默心煩,點了支煙坐在客廳一個人抽著,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這種一個人的生活,能走進他生活的除了劉燃,好像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八點左右沐筱就和冉施瑤一起起床,等他們下樓的時候,季默已經走了。沐筱看見桌上的早餐,敲了敲季默昨晚睡的房間,久無人應後推開門,看見整齊疊好的被子,才知道原來他已經走了。
「喲,這魂淡還是有良心嘛,叫他一起來吃唄。」冉施瑤打了個哈欠,開著玩笑說道。
沐筱反手關上門走向餐桌,「他已經走了。」「走了嗎?」冉施瑤也不在意,反正只是因為一個誤會暫時借宿的人而已,激不起太大的波浪。
季默走在大街上四處詢問最近的派出所在哪兒,身份證這東西還是要快些辦下來,不然銀行卡里的六萬五隻能看不能摸。
捏了捏已經空了的煙盒,季默直呼草率了,怎麼著也要找冉施瑤借十塊錢當做早餐的勞務費。
「這他媽還真的是曲折離奇,盪氣迴腸啊。」季老師站在派出所門口,默默感慨道。回想那些大爺大媽熱情的指路,害的他繞了半個多小時後才發現,原來出門左轉十分就到了。
身份證補辦不是什麼大事,十幾分鐘就辦好了,不過要拿到身份證還需要半個月。
「警察叔叔,您看能不能快一點,我著急用呢。」季默心想,半個月後老子都不知道餓死在哪兒了,還需要屁的身份證。
警察同志看著季默,嚴肅的說道,「同志,身份證快不了,你要是有急事可以給你辦一個臨時證明。」
「也可以~」季默也不挑,反正是為了補辦銀行卡,不然他才不來來到人民公僕的家裡做客。
「嗯,這個臨時證明差不多可以用到你來拿身份證。對了,我才畢業二十二歲,叔叔你還是不要調侃我了。」警察同志遞過臨時證明後,突然羞澀一笑。
季默嘴角抽了抽,謝謝到了嘴邊活生生咽回去,「挺好,那侄子再見!」說完不等警察同志反應過來,撒腿就跑。
「喂,你丫在哪兒呢?」季默打著電話,咬著冰棍含糊不清的打著電話。
電話那頭迷糊道,「你是誰?」
「季默,你家是不是在那什麼東升小區?老子在樓下小賣部等你,記得帶十塊錢下來。」
「臥槽,你丫啥時候來的重慶?等著馬上下來。」電話那頭驚喜道,立馬掛斷電話。
季默咬著冰棍笑了,對著老闆喊道,「叔,再來一包中華,馬上有個倒霉蛋來給錢。」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拖鞋,鬍子拉碴的男人走了下來,見到微眯著眼睛抽菸的季默,哈哈大笑,「老子還以為你在和我開玩笑,沒想到真來重慶了啊。」
季默睜開眼扔出一支煙給男人,「你看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男人笑了笑不說話,走到季默旁邊坐下來,「啥時候來的,打算什麼時候走?」
「昨天來的,至於什麼時候走就不確定了,可能很快,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走。」季默深吸一口煙,聽著香菸燃燒的聲音,心裡的燥熱驅散不少。
「建子,咱有多少年沒見了?」季默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吞雲吐霧的男人,突然有些唏噓。
「有兩年多了吧。」建子算了算,他本名曾建。他和季默是大學同學,因為這個名字他們還互相嘲諷過,一個宿舍的兄弟,畢業以後就各奔東西了,但是感情還是不錯。
「是啊,都他媽兩年多了。」季默抬起頭,用手遮住眼睛留出一條縫,笑著說道,「時間過得真他媽快啊。」
建子扔掉菸頭,拍了拍季默的肩膀起身,「感慨可不是您季默的性格,看你好不容易來次重慶,老子就大方的請你吃個飯吧。」
「老子就等你這句話,媽的都快餓死了。」季默刷的一下站起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來重慶東西都被偷了,賒了一根冰棍。」
「多大點事兒,我去幫你結了。」建子仗義說道,說著就走進商店。
老闆聽著,心道果然是他媽的小倒霉蛋。
「媽的,季默老子要殺了你!你家冰棍五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