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進來的朋友先別急著跑,鋪墊有些慢熱,看完五章,咱再決定看不看。臭屁一下:相信會給你們驚喜。(作者賠了個笑臉!)
——————
夜幕深深,萬籟俱靜。
唯獨酒吧一條街,劈開安靜,成了市里唯一喧鬧的地方。
香風裹挾著酒味以及巷子裡荷爾蒙的味道拂過每一個進出的人。
「殺人了!」
一聲叫破音的驚懼大喊,驚醒了不少躲在各處小巷裡追求刺激的男男女女。
不多時,巷口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嗚嗚嗚…」
警笛聲穿過人群擠進來。
畢竟是市里高危監管區域,警察趕到只用了不到10分鐘。
「都讓讓,讓讓!警察辦案,散了,都散了!」
一個身材魁梧如鐵塔的男人硬生生在人群里開出一條道,兩手一推,擠在巷口看熱鬧的人就被推到身後。
又有一人從男人身後走出,拍拍他肩膀,「辛苦了,史泰龍。」
他叼著根煙,吐出煙圈,深深看一眼巷內,丟下,抬腳碾滅。
沖巷子裡低著腦袋,握刀圍著屍體亂轉的人喊了一句,「喂,先生,我叫范世諳,一名警察,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刀自首,還能少判幾年。」
巷子裡身材削瘦的男人聞言抬頭,雖看不清面貌,昏暗中倒也能看見蓄滿淚水的眼睛,他搖搖頭,「你不是警察叔叔,警察叔叔穿著警服,我要保護她。」
男人出口就是硬夾著嗓子的童音,跟他近一米八大高個明顯不搭。
他明明已經害怕得渾身顫抖,卻拿刀站在死者身前的倔強做法,倒是跟守護家人弱小卻又執著的孩童一般模樣。
范世諳眉頭皺起,這人明顯不正常。
他舉高雙手小步走進巷內,「我沒帶武器。」
見男人沒有過激舉動,他繼續往裡走,直到走到燈光下,停下腳步,指胸口的工作證,「不是每個警察都穿警服,這是我的工作證,你看看!」
燈光下范世諳笑著沖對面伸手,不過從眉梢劃到嘴角的疤,將他營造的輕鬆氛圍硬生生變成了驚悚片。
果然,男人愣在那裡一動不動,握刀的手卻明顯不抖,更穩了。
范世諳收起笑,右手緩緩下落。
腰間別著槍,這個距離,即使男人持刀衝過來,一槍也能讓他喪失行動能力。
「好久不見,范隊長。」
聲音清冷中夾帶著一點啞,正是小姑娘們形容得讓耳朵懷孕的天籟之音。
男人邊說話,邊兩指捏著刀柄,提著刀走過來。
他整個人暴露在路燈下。
一身雪白衣褲已被鮮血染得斑駁,配上他斯文英俊的臉,再加上手上這把染滿鮮血的刀,有種瘋批反派的既視感。
「你…」
如塔般的身形快速從范世諳身後跑來,一把將男人按倒在地,「你被捕了,涉嫌一起兇殺案,跟我們回去。」
說著他銬上手銬,拉起男人就往外走,「隊長,嫌犯我先帶回去,孔法醫已經來了。」
說完話,也不等范世諳同意,已經裹挾著男人出了巷口塞進車裡。
范世諳盯著消失在車裡的人,緩緩吐出兩個字,「汪淼。」
……
「你說不說?」
詢問了將近一個小時,帶回來的這個男人,除了開口要過紙筆,半句話也沒交代。
只是埋頭在紙上寫畫著什麼。
殺人動機、過程那是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實在不耐煩耳邊聒噪,也只是抬起頭看一眼,「等你們隊長回來再說。」
史泰暴躁地舉起手邊茶杯,看一眼監控,又恨恨放回去。
原本以為搶了個輕鬆活,不用在兇案現場看驗屍,沒想到這人比屍體的嘴還難撬。
威逼利誘都試過了,硬是半個有用的字也沒拿到。
「人已經死了,你手裡還拿著兇器,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逃是逃不了的。」
史泰學著范世諳訊問時的口氣說話,「坦白從寬,還能少判幾年。」
「是嗎?」汪淼放下紅色簽字筆,看一眼手錶,「時間差不多了。」
「什麼時間?我跟你說,拖延時間…」
門被人從外擰開,范世諳拿著一個文件袋走進來。
「很準時,一個小時。」汪淼點點手錶上的指針,「范隊長辦事效率還是一如既往的高。」
史泰沒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左右回頭看兩人,這兩個人明顯認識。
而且隊長臉色不對。
雖然平時他也板著張臉,但今晚,明顯壓著一股氣。
史泰偷偷往後退了一步,經驗告訴他,這種時候不要主動撞槍口。
「好久不見,有三年了吧,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居然撞見你在兇案現場,怎麼精神病沒治好就出來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問話,硬是被他說得夾槍帶棒。
汪淼笑了笑,沒有搭他的話,而是推過來一張信紙。
紙上畫有一打扮時尚,面容姣好的姑娘,倒在血泊之中。
她眼睛緊閉,露出痛苦神情。
胸口被捅了幾刀,刀刀深可見骨。
全身衣衫已被鮮血染紅,因為死前劇烈掙扎過,衣服凌亂,貼身短裙被掀到小腹上。
最讓人憤怒的是:她不止被殺了,內褲也褪到了腳踝上。
畫一目了然,這是一起強姦未遂而引發的激情殺人事件。
范世諳挑眉,從文件袋裡抽出幾張照片,放在畫旁邊。
第一張照片跟畫幾乎一模一樣,除了照片顏色更豐富外,看不出其它區別。
殺人,還在腦中已經勾畫好場景,並且將罪證上交,這就是妥妥的實證。
史泰眼睛亮起來,兇殺案,破獲還如此輕巧,大功一件啊!
他一拍手,「隊長,記錄儀一直錄著,人證、物證齊全,連兇手都認罪了,可以立案、結案一起辦了。」
不同於史泰的興奮。
范世諳則是坐在椅子上,盯著正在看照片的汪淼。
骨骼分明的手指翻動一張張照片,汪淼微微蹙起的眉頭,在翻完所有照片後,又放鬆。
他伸指點其中一張照片,「兇手是有預謀殺人,混進了看熱鬧的人群里。」
如果是激情殺人,出於害怕,兇手會第一時間會逃離案發現場,去一個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
只有有預謀殺人,並且想要欣賞自己傑作的兇手,才會混跡在一群穿著清涼的人里。
大夏天,長衣長袖,不是身有疾病,就是有意隱瞞。
范世諳接過照片看一眼,又放回去,「單憑一張照片,不能說明什麼,你仍是這起兇案的第一嫌疑人,想想怎麼給自己脫罪吧。」
「隊長,這可不行。」
史泰急了,明明大功一件,還硬讓兇手想法子脫罪,警察可不是這麼幹的。
汪淼沒有辯駁,而是平淡吐出四個字,「我在救人。」
「誰能證明?」
「兇手。」汪淼點點照片上帶著鴨舌帽包裹嚴密的人,「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們會接到第二起兇殺案,這是個連環殺人案。」
「范隊!」一紮著利索側邊麻花辮的年輕女孩推門進來,「又接到一起兇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