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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念念不忘

2024-08-22 01:10:19 作者: 甜醋魚
  八月末,烈日高陽。

  這一場盛大的婚禮一早上就席捲網絡,好在江妄把**也提前做的很好,只有憑請柬才能進入內場。

  昨天掛了電話後時念念倒是睡的很好,一早就起來化妝穿婚紗。

  舅媽幫她把懷孕的事給暫時瞞下來了,雖然那一臉笑也實在是有點太過開心了。

  時念念坐在鏡子前讓造型師給她盤發,兩隻手輕輕的覆上小腹,婚紗是收緊腰線的,好在如今沒顯懷也不會難受。

  她看著小腹心裡想,你今天可要乖一點兒呀,今天是爸爸媽媽的婚禮,不能出亂子的。

  自然是沒有任何反應的,她彎著唇兀自笑了笑,覺得自己實在幼稚。

  造型師注意到她表情,笑著說:「今天大日子,開心嗎?」

  「每天都開心啊。」時念念也笑著回。

  中間姜靈和陳舒舒兩人來了化妝室一趟,兩人穿著伴娘服,熱熱鬧鬧的挽著手進來。

  陳舒舒本科畢業就是結婚生子,如今孩子都已經一歲半了。

  而姜靈最近也在和許志臨計劃結婚的事,和她們不同,許志臨如今也已經是3字開頭的年紀,許家老爺子那催的緊。

  「臥槽念念,我看了你的婚禮感覺自己簡直和沒辦婚禮一樣,會場也太漂亮了吧!!」陳舒舒說。

  「你寶寶怎麼沒帶來啊?」時念念笑了笑問。

  陳舒舒開玩笑:「讓我媽帶著呢,老是哭,總不能你和江妄在台上交換戒指接吻,他在底下嚎啕大哭吧。」

  「大家都來了嗎?」

  「對啊,高考完以後大家就沒怎麼見到過江妄了,托你的福還能再看看從前的校草長什麼樣。」

  陳舒舒和姜靈唱相聲似的,姜靈一手握拳做話筒狀放到陳舒舒下巴邊:「那請問你對曾經校草如今的長相還滿意嗎?」

  陳舒舒拍了兩下手,豎起拇指:「太滿意了,一點都沒長殘,還更帥了!」

  非常給面子。

  說起長殘姜靈就來勁兒了,掰數了好一會兒讀書時哪個哪個帥哥現在已經開始禿了,又有哪個啤酒肚已經能撐船了。

  直到許淑進來兩人才又一塊兒回了前廳。

  已經化好妝也盤好了頭髮,造型師正在給她弄頭紗,薄薄一層罩在眼前,她看向門口:「媽。」

  「欸。」許淑應了應,她好久沒回國來了。

  等到造型師弄完了頭紗出去拿一會兒的捧花時許淑才輕聲問:「聽你舅媽說,你懷孕了啊?」

  「啊。」她點頭,笑意從眼中散開,「嗯,昨天驗孕棒剛測出來的。」

  許淑抬手,隔著頭紗碰了碰她的臉。

  兩人均是一頓,許淑從來沒有這麼摸一摸自己的這個女兒,時念念也沒感受到過母親的撫摸。

  許淑手指蜷縮了下,收回去:「能看著你像如今這樣,媽媽也是放心了。」

  時念念笑著,沒說話。

  婚禮前不能見面,江妄一直在會場前廳招待大家,除了這些同學,還有公司里的大家,商場上的一些夥伴。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胸前別了朵花。


  他難得的覺得緊張,手心冒汗。

  范孟明拍了拍他肩膀:「你們都領了兩年證了怎麼看你還和今晚要第一次洞房花燭夜似的?」

  江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范孟明笑的顫:「要不要我去找我時妹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

  「許寧青已經去了。」

  許寧青是他們這一群人中唯一一個沒穿同樣伴郎服的人,他今天不是伴郎,有另一個身份。

  他敲門進去時時念念正拿著捧花準備出去。

  「好了?」他問。

  「嗯,你怎麼過來了?」

  許寧青微微俯身做了個紳士禮:「作為哥哥,引你入場。」

  婚禮有一個環節原本是要女兒挽著父親的手,再由父親將女兒的手交給新郎,時念念原本以為沒有這個環節。

  時念念忽覺眼眶濕潤,她不想在這時候就哭花了妝,側過臉手揮了揮,把眼淚給壓回去。

  離入場還有一會兒,她換了個不那麼容易哭的話題:「常梨怎麼沒和你一塊兒來啊。」

  當時發請柬時給常梨也發了一份。

  「正好趕上出國參加比賽去了。」

  時念念想了下:「畫畫?」

  「嗯。」

  「好厲害。」

  許寧青笑了笑,又「嗯」了聲。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啊,舅媽可希望看你結婚了。」

  「還早呢,小丫頭片子一個,什麼都不懂。」

  許寧青懶洋洋的倚著牆站著,直到會場鐘聲敲響,外面紛擾的聲音也安靜下來,他直起身,屈起臂彎,神色嚴肅下來:「走吧。」

  時念念挽著他手臂穿過走廊,會場大門徐徐拉開。

  燈光灑下,江妄站在另一段,光灑在他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音樂聲響起,許寧青領著時念念一步步向前,她無端的心跳加速,和江妄在空中四目相觸,周圍響起一片鼓掌聲。

  許寧青把時念念的手交到了江妄手裡,他散漫的勾了勾唇角,對江妄說:「這次是真交給你了。」

  江妄沉聲:「放心。」

  19歲的江妄,人生被蒙上一層又一層的黑,受損的聽力,骯髒黑暗的監獄,無所事事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也是在那個夏天,時念念穿著寬大空蕩的校服校褲,乾淨又純粹的,站在了他面前。

  她是寶藏,是救贖,是他這一生所有坎坷磨礪後最為珍貴的嘉獎。

  是最清澈的那一抔月光。

  江妄看著她單膝跪地,在眾人的起鬨與鼓掌中,再一次給時念念戴上了戒指。

  時念念看著他笑,到最後也忍不住流淚。

  江妄起身,俯身彎腰,吻住了她的嘴唇。

  婚禮晚宴一直到凌晨才結束,江妄安排了人送大家回去,而部分離的遠的則繼續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再出發。

  婚禮是出了名的累人的,儀式結束後江妄就讓時念念去休息了,一群朋友調侃著怎麼不讓新娘來敬酒他也沒再讓時念念出來。


  凌晨,喧鬧的夜重新安靜下來,可以聽到樹上蟬叫。

  江妄喝了不少,好在方才送客時吹了好一會兒風,重新上樓時酒意也已經散的差不多。

  他推門進去:「念念。」

  小姑娘坐在床邊,身上那件小禮服還沒換下來,短款到大腿,綴滿了精緻的蕾絲花朵,坐的不太規矩裙擺上移到了腿根,襯的皮膚白皙通透。

  她起身跑到他面前抱住他,難得的這樣主動,仰起頭下巴抵著他胸膛看他:「你終於回來了。」

  他掐了把她的臉,低笑:「想我了。」

  男人鮮少喝這麼多酒,整個人都顯出些酒後的散漫和慵懶,領帶被扯的松垮掛在頸間,吐息間都有些微未散盡的酒氣。

  時念念踮起腳,跟小動物似的湊到他面前吸著鼻子嗅了嗅。

  「你喝了很多酒啊?」

  他含混應了聲:「被范孟明那胖子灌了不少。」

  時念念笑:「那你現在喝醉了?」

  「幹嘛。「他彎腰親了親她嘴角,帶著笑意,」想趁我喝醉劫色啊。」

  時念念笑著「嘁」了聲。

  他抱著她,身子一半力氣卸在她身上,手鬆松的攬著她的腰,輕聲問:「今天開心嗎?」

  「開心。」她應的很乖。

  「累不累?」

  「我不累,你忙了一天才累。」時念念推著他去浴室,「你先去洗澡。」

  他低眸,咬著她耳垂啞聲問:「不一起?」

  「我已經洗過了,你快去洗。」時念念催他,「出來我有個事兒要跟你講。」

  他挑眉:「什麼事?」

  「你出來就知道了。」

  江妄也的確是累了,拿了睡衣進去洗澡。

  凌晨一點,屋內燈光熄滅,婚房地毯上鋪著厚厚一層玫瑰花瓣,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

  江妄闔著眼,一隻手在時念念身上遊走,撩開人睡衣下擺往上,他手指一邊弄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剛才說要跟我說的什麼事啊?」

  時念念側身面對他:「江妄。」

  他應聲都懶洋洋的:「嗯?」

  她說:「你要當爸爸了。」

  他揉著她胸前的手繼續兩秒,停住,連呼吸都忽然弱不可聞,而後突然手肘撐著直起身,黑夜裡一雙眼眸已經完全褪去了方才的懶散,開口聲線都有點抖。

  「什麼?」

  時念念笑著重複:「你要當爸爸了。」

  這個消息實在是來的太突然,江妄就這麼撐著上半身看著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怔愣問:「真的?」

  時念念什麼時候見過他這副樣子,被他反應逗笑:「我騙你這個幹嘛,當然是真的了。」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突然犯噁心,拿了驗孕棒驗的,兩條槓,意思就是懷孕了,昨天不是不能見面嘛,而且已經晚了,就想今天晚上告訴你。」她慢吞吞的解釋。

  江妄皺眉:「還沒去醫院檢查過?」

  「這不是婚禮來不及嘛。」她去握住江妄的手,「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行。」他想也沒想就拒絕。

  時念念沒懂。

  於是當天凌晨,江妄直接打電話叫來了兩個私人醫生。

  時念念原本還覺得這麼晚打擾人家不好,可江妄堅持必須要先讓醫生檢查一下才放心,她怎麼說都拗不過他。

  於是連夜的簡單做了一系列檢查。

  醫生最後起身笑著說:「恭喜江總,江太太已經懷孕6周了,是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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