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槍未中
【說，快點說。】
【大佬你說，誰再打斷你，我就……就替你鄙視他！】
【我猜測許淵可能是想嘗試消滅「他」，刷高通關評分。】
【懂了，就像我打遊戲也會挑戰下隱藏BOSS，打得過最好，打不過拉倒？】
【但是驚悚遊戲不是遊戲，死了就真的死了啊！】
【可能這就是藝高人膽大吧。】
【但凡是個正常人，這會兒都該直接溜了。】
【正常人？你們看這許淵的表現，像是個正常人嗎？】
【是不是正常人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像個正常萌新！他太淡定了，真想看看他的驚悚值到底是多少。】
許淵要是能看到直播間裡的彈幕，他定然會一拍大腿，對這個做出猜測的觀眾豎起大拇指，發自內心的讚嘆道。
「老哥，還是你懂我！」
沒錯。
許淵停在這距離通關副本僅僅差一步的地方回頭，就是想要拿高分。
驚悚遊戲的評分機制，雖然評的是綜合分，不只涉及到戰鬥，還有探索程度、耗時長短、任務觸發等等一系列因素。
但是，卻遵循著難易度。
越難的通關，評分越高。
「他」明顯帶著點隱藏BOSS的性質。
正常通關的方法應該就是結合視頻和日記，找出避免被「他」攻擊的方法，安全離開公司。
方法有兩個。
幾乎已經明示出來的方法是閉著眼睛通過前台大廳，然後需要大膽猜測小心印證的就是如許淵一樣，利用「他」會規避攝像頭的特性。
但這兩種方式無論那種，都是在避戰，而避戰通關的難度，明顯低於消滅「他」，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公司大門！
不過直播間裡觀眾有一點猜錯了。
許淵雖然沒有恐懼，但他還沒有膽大到拿性命去賭一個高分。
藝高人膽大僅僅占了前半部分。
藝高。
所以，有恃無恐。
監控視頻里那竄出來將那些人爆頭的「黑影」，雖然速度快到超過了監控攝像頭能清晰捕捉到的極限，但是卻沒有超過許淵的極限。
轉身之後，許淵如願以償看見了「他」的面目！
前台大廳的中央吊燈上，掛著一隻穿著保安制服，但卻比喪屍更沒個人形的怪物。
四肢的比例已經不能用修長來形容，而是實打實的恐怖，因為每隻手、腳的長度都已經超過了這隻怪物的身高。
本來是腦袋的位置，雖然還有人類腦袋的輪廓，但也只是輪廓還像個人的腦袋了。
沒有頭髮，沒有五官，就是一個不怎麼圓的球形。
但是表面也不是光溜溜的，而是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詭異縫隙，也不知道在裡面藏著的是什麼。
這隻怪物也在瞬間感應到了許淵的視線，長到詭異的四肢開始顫抖，連帶著中央吊燈都在擺動。
鋪滿前台大廳的瓷磚本來是潔白純色，只是鮮血早已把這裡染上大面積的猩紅，現在又有吊燈投下怪物扭曲、狹長的倒影。
來回搖晃，影影綽綽。
然後。
許淵就知道這怪物頭上的縫隙裡面，藏著什麼了。
是眼珠！
這竟然是眼縫！
兩道眼縫睜開，露出兩隻沒有瞳仁的眼珠子，裡面牢牢地倒映著許淵的身影，緊接著猛地迸裂出一灘液體。
仿佛是子彈出膛時，噴發的焰光。
兩粒只有眼白的眼珠子脫離了眼眶，精確迅猛地射向許淵的眼睛！
監控攝像頭裡將那些人爆頭的「黑影」，竟然是怪物的眼珠！
【密集恐懼症患者福音來了，你感到頭皮發麻，因此你產生了恐懼，你的眼睛獨吞掉了你的恐懼，現在它變得更恐怖了。】
【動態視力中等幅度提高，視覺反應速度小幅度提高。】
許淵的眼睛獨吞掉這次的恐懼之後，原本在他的視線里行進軌跡就清晰可見的兩粒眼球，更像是套上了慢動作的濾鏡。
他雙腳都沒動，歪了下腦袋。
只有眼白的兩粒眼球，僅僅擦到了許淵額角旁的空氣。
「砰！」
因為速度太快，兩粒眼球幾乎是同時擊中許淵身後的地面瓷磚，兩聲響融成了一聲，瓷磚和眼球同時炸裂，留下兩個部分重疊的坑洞！
要是血肉之軀挨上一下會是什麼下場，那段視頻畫面里的幾人已經用生命詮釋過了。
【草！這怪物腦袋上的縫，是TM眼縫？這要是全部睜開，那畫面光是想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謝謝描述，想像力豐富的密集恐懼症患者已經陣亡。】
【所以剛剛發生了什麼？】
【剛才這怪物好像是把眼球射了出來？】
【眼球？看看這地板，你說這是大口徑子彈我都信！】
【有一說一，眼球的口徑應該比常規子彈要大多了吧……】
歪頭躲過眼球後，許淵也沒有閒著，他拔出手槍，瞄向吊燈上的那隻整個腦袋都是眼縫的怪物。
右手握槍，左手拖住右手，腦袋向右傾斜。
右手臂與手槍瞄準線在同一條直線上。
右眼視線再與手槍瞄準線重疊！
當右眼視線聚焦在怪物的腦袋上時，許淵接連扣下扳機，黝黑的槍口在極短的時間內接連噴出六次火舌！
握槍的雙手卻只有輕微的擺動，穩得可怕！
結果是……
一槍未中。
雖然不知道吊燈上的怪物有沒有被許淵的槍法震驚到，但是直播間裡的觀眾們反正都被秀了一臉。
【好傢夥，我直呼好傢夥，這是開了馬槍掛吧？】
【雖然你擺出的瞄準姿勢很靚仔，但是你一槍沒中的樣子真的很衰。】
【我傻了，剛看他擺出標準的推拉式射擊法，還以為他接受過專業的槍械訓練，結果……就這？】
【姿勢標準，然後一槍沒中？明白了，是個花里胡哨的菜逼。】
許淵不動聲色的移開槍口，滿臉淡定。
人生頭一次開槍射擊的結果，雖然慘到不能更慘了，但在他的預料之中。
通過這次真實打手槍的經歷，他深刻意識到槍械射擊和遊戲裡只需要用滑鼠壓好後坐力就能指哪兒打哪兒根本不是一回事。
自己不是天生的神槍手，但也不需要是。
最後一顆子彈，許淵留給了公司大門的監控攝像頭。
二三十米外吊燈上的怪物打不中。
但這伸個手就能碰到的距離，槍口都要懟在監控攝像頭的鏡頭上了，還能打歪不成？
「砰——」
監控攝像頭應聲爆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