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想再說,直接掛斷電話,還把顧澤宇的電話號碼拉進黑名單。
第二天,她打電話給秦嵐嵐借錢,秦嵐嵐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借給了她。
雲煙心中很是感動,但錢還是差了不少,她必須要想辦法儘快籌到三百萬。
咬咬牙,她摘下脖子上的月牙玉佩,送去了典當行。
宋亞蘭以前說過,這是他們夫婦二人當初收養雲煙時她身上戴著的東西,應該和她的親生父母有關,讓她好好地收著。
可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雲煙早已經把雲柏和宋亞蘭當成親生父母,他們給了她最好的愛。
這玉佩於親情面前也不過是身外之物。
典當行老闆看了看成色,道:「活當三十萬,死當五十萬。」
雲煙咬了咬唇,下定決心道:「死當吧。」
從典當行里出來,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脖子,心中莫名有些悵然若失。
秦嵐嵐得知雲煙急需用錢的情況,於是給她介紹了一份來錢快的工作。
雲煙知道秦嵐嵐不會害她,拿著秦嵐嵐給的地址和電話,來到了京城一家名叫夜色的豪華酒吧。
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是秦嵐嵐的朋友,名叫米娜。
米娜親自面試了她,對雲煙的長相和身段都很滿意,「聽嵐嵐說,你以前是舞蹈專業?」
雲煙點了點頭,如果不是為了顧澤宇改行,她早就出國留學。
老師說過,她很有天賦,未來說不定能夠成為一個頂尖舞蹈家。
然而她卻為了一個男人斷送前程,氣得老師不願意再見她。
現在的雲煙,只覺得當初的自己簡直是腦子進了水泥。
「嵐嵐和你說過工作內容了吧?你不用怕,我們這裡是正經地方,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米娜對雲煙繼續說道,「你每周二和周五過來跳一支舞就可以了。今天,可以上台嗎?」
「現在?」雲煙微微驚訝,但很快意識到,這或許是米娜對她實力的考驗,成敗在此一舉。
「對。」米娜點點頭,「freestyle。」
「好。」雲煙並未怯場,去後台換了衣服,順便做了做熱身運動。
米娜讓她戴上了面具,要保持神秘,這也是酒吧的營銷方式。
說實話,雲煙有些緊張。
因為她已經三年沒跳舞了。
但站在舞台上,聚光燈打下來的時候,雲煙的緊張感驟然消失,好像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音樂隨機響起,是一道韓舞歌。
雲煙幾乎是本能地舞動起來,雖然一開始的動作有些生疏,但到底多年的基礎還在,很快就漸入佳境,融入音樂之中。
台下不少的客人都被吸引了。
與此同時,二樓的VIP位置。
「這小丫頭沒見過,夜色來新人了嗎?」季如風摸著下巴,漂亮的桃花眼風流又多情,語氣調侃道,「陸大律師,快看看是不是你的菜。」
陸政老神在在,「我的心裡只有工作。」
「假正經。」季如風嗤笑一聲,轉回頭要繼續欣賞的時候,餘光卻瞥見身旁的某尊大佛,正定定地看著舞台上曼妙多姿的女孩。
𝚜𝚝𝚘𝟻𝟻.𝚌𝚘𝚖
他瞪大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畢竟這位爺可是出名的不近女色。
顧塵淵一雙黑眸幽深如黑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舞台上的女孩。
雲煙身上只穿著簡單的白T短裙,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軟腰,一雙漂亮勻稱的腿又長又直,整個人簡直就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似的。
她隨著音樂的節奏起舞,更襯身段婀娜,充滿蓬勃的生命力,像是一隻靈動的小狐狸,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季如風忍不住和陸政咬耳朵,「沒想到顧二爺喜歡這款……」
真是讓人吃驚。
雲煙在台上跳完了一支舞,微微有些氣喘,不經意抬眼卻對上了一雙如同鷹隼般的黑眸。
驚得她腳下一崴,差點摔倒。
顧塵淵……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有沒有把她認出來?
雲煙匆匆下台,客人們卻還有些意猶未盡,想要看到她的真容。
米娜將客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對雲煙就更加滿意了。
她笑盈盈地說道:「大家別著急,這是我們的保留節目。接下來她會參加本吧的舞林大賽,大家可以盡情地支持喜歡的選手,贏得冠軍的選手會摘下面具。」
支持的方式自然是真金白銀地買酒,而選手也會獲得相應的提成。
不得不說這個玩法勾起了許多客人的興趣。
雲煙正要去更衣室換衣服,卻被米娜攔了下來。
「等等,雲煙。」米娜解釋酒吧里條不成文的規矩,「有個客人買了五十萬的酒記在你的名下,是今天全場最高的,所以你需要敬對方一杯酒。沒問題吧?」
「五十萬?」雲煙有些吃驚,但很快點點頭。
敬一杯酒而已,沒什麼不能答應的。
而且五十萬的酒,她拿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就是十五萬……
這哪裡是客人,明明是她的財神爺。
米娜沒有讓她摘面具,這倒是正中雲煙的下懷,她潛意識裡並不想被顧塵淵認出來。
可現實往往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位是顧先生。」米娜領著雲煙過去見人,並且恭敬地介紹道,「顧先生,這是我們新來的九號選手。」
雲煙萬萬沒想到,她今晚的財神爺竟然是顧塵淵……
看到雲煙臉上仍帶著面具,季如風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顧二爺買了五十萬的酒還不能一睹芳容,你這老闆也太黑心了吧?」
米娜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季少說笑了,這是我們的規矩,您可以多多支持我們的選手,等比賽結束後自然可以看到廬山真面目了。」
季如風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顧塵淵不輕不重地打斷,「不是要敬酒?」
米娜立刻讓開位置,把雲煙推上去,還在她耳邊小聲提醒,「嘴巴甜一點。」
雲煙被趕鴨子上架,回過神來。
男人冰冷銳利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好似能夠穿透她的身體,看透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