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被吻的暈暈乎乎,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耳邊在反覆迴響顧塵淵的話。
「記住了嗎?」他嗓音低啞,有種說不出來的危險和撩人,讓她聽的面紅耳赤。
「記、記住了。」雲煙弱弱的回答道,不敢再反駁他的話。
顧塵淵這才大發慈悲的放過她,細細的擦了擦她嘴角殘留的曖昧銀絲,低笑一聲說道:「這才聽話。」
雲煙能夠感覺到,她的唇瓣已經紅腫到麻木,似乎還破了幾道小口子。
這男人生起氣來的時候,簡直跟瘋狗一樣沒有區別,逮著她就咬。
她還是少惹他為妙。
雲煙乖順起來,顧塵淵自然也就沒有了懲罰她的藉口,心裡還有點遺憾的感覺。
剛才那一個短暫的吻,對於他來說只是淺嘗輒止,遠遠不夠。
直升機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到了京城。
顧塵淵早就安排好了醫療團隊接機,立刻就把雲煙送進了醫院,進行檢查和治療。
醫生診斷道:「雲小姐的腳腕受傷嚴重,又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很可能會留下一些後遺症。」
顧塵淵皺著眉頭問道:「什麼後遺症?」
醫生語氣嚴謹的說道:「以後不可以進行劇烈運動,比如跑步或者是跳舞……」
顧塵淵聽到這話,眉毛頓時皺的更加緊了。
他記得,雲煙跳舞跳得很好,她應該是喜歡跳舞的。
如果知道這件事,說不定心裡會很難受。
於是他想了想,叮囑醫生,「暫時先別告訴她這件事情,等時機合適,我會跟她說的。」
醫生理解的點了點頭,「好的,顧先生。」
顧塵淵返回病房,就看到護士正在給雲煙上藥,她白著小臉,忍著疼痛的讓人心生憐意。
他不自覺開口命令道:「輕一點。」
護士弱弱的說道:「顧先生,我已經很輕了,但云小姐傷的重,會疼是在所難免的……」
她說的是實話,動作也儘可能最大程度的放輕了,可在顧塵淵的眼中還是不夠輕柔。
他乾脆上前,直接說道:「我來。」
護士無可奈何地把藥交給了顧塵淵,退到了一邊。
顧塵淵用最輕柔的力道,一邊給雲煙上藥,一邊對著她的傷處吹氣,「疼不疼?」
雲煙沒有想到他會當著外人的面做出這樣的舉動,臉紅了紅,「不疼,你不用這樣的……」
站在一旁的護士覺得自己瞬間就成了一個多餘的電燈泡,尷尬的退了出去。
病房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四目相對間,曖昧的空氣流動著。
顧塵淵一手握著雲煙的小腿,一手給她上藥,動作很溫柔也很細緻,神色認真極了。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尤其是他在為你認真的時候。
雲煙看著眼前的顧塵淵,心想,這樣一個男人,怎麼會讓女人不動心呢?
「好了。」顧塵淵鬆開她的腿,收拾好藥品。
雲煙也回過神來,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顧塵淵沒說什麼,雲煙默了默,又問了一句,「醫生怎麼說?」
顧塵淵想起醫生說的話,心裡一沉,可面上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淡淡地說道:「醫生說你沒有大礙,只要好好的修養即可。」
雲煙抿了抿唇瓣,好半天才說道:「其實你不用瞞著我的,我的傷我自己明白。對於我來說,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是最幸運的事情了,其他我都可以接受。」
顧塵淵默然片刻,到底還是說了實話,「醫生說可能會有後遺症,以後不能進行劇烈運動。比如跑步跳舞等等……」
「沒關係,只要不是殘疾就好了。」雲煙自我安慰地說道。
可顧塵淵看見她這個樣子,心中卻越發憋悶,像是堵了一團厚厚的棉花似的。
他開口承諾道:「我會找醫生,讓你的腿恢復如初。」
雲煙笑了笑說道:「好,謝謝你。」
但她心裡其實並不抱什麼希望。
顧塵淵的眉心不自覺擰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而另外一邊,警方的調查結果也出來了。
雲煙的助理羅莉,的確勾結了那些村民,把雲煙引到了村子裡。
這個調查結果和林誠所調查的並沒有偏差。
雲煙無法理解,她和羅莉並沒有仇怨,對方為什麼要害她?
除非是有人指使。
這個人……會是誰?
雲煙心中隱隱浮現出了一個答案,可是當著顧塵淵的面,她沒有說出口。
一來,她並沒有證據證明是那個人。
二來,那個人是顧塵淵的未婚妻。
她不確定顧塵淵會不會相信她,站在她這一邊?
再怎麼說,他們是未婚夫妻,關係總比她這個外人親近多了。
所以雲煙不敢賭,也不想賭這個可能。
她保持著沉默。
顧塵淵卻說道:「找到羅莉,自然水落石出。」
「是,顧總。」林誠立刻繼續追查。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醫院的天台處,站著一個全副武裝的女人。
她頭戴著帽子,臉上戴著墨鏡和口罩,身上披著大大的斗篷,把自己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羅莉滿臉慌亂地跑了上來,看到女人的瞬間就像看到了救星,「白小姐,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可是誰知道雲煙那個女人運氣會那麼好……現在所有人都在追查我,我該怎麼辦?」
她現在心裡後悔極了,早知道就不該貪心,為了錢做出害人的事情來!
原以為雲煙被那些村民抓住肯定完蛋了,誰能想到,顧塵淵竟然那樣大動干戈,為了把雲煙救出來,差點把那山村攪得天翻地覆。
現在,那些村民完蛋了。
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她了?
她還那麼年輕,她還不想坐牢!
「好辦,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女人胸有成竹地說道。
羅莉眼中瞬間就亮起了希望的光芒,「真的嗎?白小姐。」
女人笑了笑,說道:「當然,你既然是為我做事,出了事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謝謝你白小姐!」羅莉見她如此淡定,緊繃的一顆心也鬆懈下來,以為她有辦法讓自己脫罪。
女人對她勾了勾手指,示意道:「過來,我告訴你該怎麼辦……」
羅莉想也不想地走了過去,正要側耳傾聽。
沒想到,女人忽然狠狠把她拽了過去,然後猛然一推!
「啊!」羅莉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她從天台上推了下去。
二十八層的高度,她從斷了線的風箏,層層墜落——
「砰!」重重的悶響聲,劃破了醫院的寧靜。
羅莉躺在地上,骨頭斷裂的四肢詭異的扭曲,身下鮮血蔓延開來,很快就形成一個血泊。
她瞪大眼睛,張著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