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醫院,她呆呆地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她的手背還扎著吊針,卻被她毫不猶豫的拔掉,血珠頓時就汩汩冒了出來。
可雲煙卻毫不在意,她直接下了床,立刻就要離開這間病房,去找顧塵淵。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雲煙,你要去哪裡?」
雲煙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顧澤宇,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澤宇看著她,緩緩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在顧家老宅的大門口暈倒,是我救了你,將你送到醫院的。」
「原來是這樣。」雲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反應淡漠,「多謝你。」
這個時候的她滿心記掛的人都是顧塵淵,已經無心去在意別的人或者是事情。
顧澤宇用關心的語氣說道:「醫生說你淋了雨,身體受寒,加上雙膝受傷,應該好好休養才是,不要亂跑。」
「我的身體我明白,我沒事的。」雲煙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便要離開。
顧澤宇看著她冰冷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澀然的弧度,「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如果我說我能帶你去見顧塵淵呢?」
雲煙的腳步瞬間就頓住了,她轉身走到了顧澤宇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一些激動的問道:「你真的能帶我去見顧塵淵嗎?你不是在騙我?」
顧澤宇看了一眼把她抓著自己的手,黑眸幽深,「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雲煙那雙暗淡的眼睛裡,瞬間就迸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謝謝你!顧澤宇!真的謝謝你!」
這一次,她的感謝可比剛才要真心實意多了。
顧澤宇並沒有哄騙雲煙,他說到做到,半個小時之後便將雲煙帶到了顧家老宅。
此時此刻,顧家老爺子不知道去了哪裡,並不在宅子裡。
所以顧澤宇堂而皇之地將雲煙帶進來,也無人敢反對,更不敢阻攔。
一路上樓,很快就到了顧塵淵所在的房間。
雲煙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顧塵淵。
男人俊臉蒼白,看起來沒有一絲血色,閉著眼睛的樣子虛弱極了,像是一座風化的雕像。
他身上插滿了五顏六色的管子,是用來維持生命的,病床旁邊還有各種各樣的儀器。
看著這樣的顧塵淵,雲煙眼睛一眨,便忍不住落下淚來,「顧塵淵,塵淵……」
顧澤宇看到她如此在乎顧塵淵的模樣,眼中不禁流露出了嫉妒之色,但還是忍住了什麼都沒有說。
雲煙撲到病床邊,緊緊的握住了顧塵淵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呼喚他的名字,「塵淵……」
可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卻是一動不動,更無法給她一絲回應。
「醒過來好不好?看我一眼好不好?這段日子以來我真的很想你……」
終於,顧澤宇聽不下去了,打斷雲煙的話,「專家已經診斷過了,顧塵淵的腦子以前就受過重擊,現在又受到這麼嚴重的傷,恐怕以後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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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雲煙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十分激動地反駁道,「不會的,不會的!」
顧澤宇用冰冷無情的語氣說道:「雲煙,接受事實吧,他以後就是一個躺在床上連動都不能動的廢人。」
雲煙著眼睛說道:「我會給他找最好的醫生,我一定會讓他醒過來的!」
顧澤宇笑了一聲,笑雲煙的不自量力,也在笑她的天真,「你能找到什麼樣的醫生?你以為顧老爺子會找不到嗎?顧老爺子都沒有辦法,更別說是你了。」
「不,我不相信……」雲煙搖著頭,始終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不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只要醒過來,顧塵淵還會安然無恙的站在她的面前。
老天,老天啊,快讓她從這場噩夢中醒過來吧!
只要顧塵淵能夠平安無事,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你不相信也沒有辦法,事實就擺在眼前,誰也無法改變。」顧澤宇看著雲煙崩潰的樣子,用憐惜的語氣說道,「雲煙,別難過了,就算沒有顧塵淵,你也會擁有大好的人生。以後,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這話一出,雲煙瞬間就看向了顧澤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澤宇溫柔的笑了笑,說道:「我的意思是,放心以後你不必再把心放在顧塵淵身上了,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雲煙臉色驟變,一字一頓地說道:「顧澤宇,就算顧塵淵變成了植物人,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不要再跟我說這些話了。」
顧澤宇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就變得陰沉起來,「雲煙,你到底在執著什麼?顧塵淵能給你的東西,我一樣能給你!」
「你給不了。」雲煙十分認真的說道。
顧澤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我到底哪裡比不過他?你說!」
「哪裡都比不過!你就連他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雲煙一邊說,一邊甩開他。
顧澤宇眼眸漆黑,眼底醞釀著可怕的風暴,「我現在是顧氏集團的主人,我比不上顧塵淵?他現在這副樣子也不過是一隻死狗,捏捏手指,我就能把他捏死。」
聽到他這麼說,雲煙一下子就慌了,質問道:「你想對顧塵淵做什麼?」
「做什麼都行,看我的心情。」顧澤宇的唇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
「你不許傷害他!」雲煙憤怒地說道。
「雲煙啊雲煙,你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嗎?」顧澤宇一邊說一邊捏住雲煙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我會對顧塵淵做什麼,完全取決於你對我的態度,主動權一直在你的手裡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雲煙緊緊咬著唇瓣,幾乎快咬出血來。
「別這樣看著我,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顧澤宇用指腹緩緩地摩挲著她的唇瓣,帶著一點狹狔意味,「也只不過想跟你恩愛長久,永遠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