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樓的樓梯那裡,走過來一道十分高大的身影。
哪怕是目測,陳鋒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身高至少有兩米左右。
哪怕是在歐洲白人之間,這個身高也絕對是非常誇張的了。
來人身材魁偉,一身有些發黃的舊戰術夾克衫,褐黃色軍褲,黑色皮靴,身上還披著一件厚重的舊款軍官大衣。
面色陰冷,臉上的幾道疤痕格外突出,而最令人注目的,則是這個人的一條腿。
陳鋒看到,那是一條完全機械的假肢,厚重無比,走起路來會發出砰砰的沉悶響聲。
因為假肢的緣故,比斯柏手裡還拄著一根拐杖,那是一根形似棒球棍,上面纏著鐵絲,鑲嵌著一顆寶石的棍子。
這傢伙,簡直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
比斯柏慢慢的從二樓那裡步步走下,安卡西亞和里諾烏兩人竟然都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哪怕同為血源計劃的參與者,就像是尼古拉公爵說的一樣,他們兩個也從來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人。
但是,比斯柏的大名,兩人卻早就已經聽說過了。
這個人,是整個歐洲乃至全球範圍內,勢力最大,資本最雄厚的地下軍火商!
沒有人知道比斯柏究竟有多麼龐大的資產,也沒人知道他在全球各個國家有多少的倉庫和基地。
「這傢伙很牛嗎?」
楊大偉打量了不遠處的比斯柏一眼,低聲向安卡西亞問道。
「何止是牛?」
安卡西亞同樣低聲說道:「我就這麼跟你形容吧,我在特威根市的三個傭兵團,接近六千人的武裝,那些武器彈藥和各種裝備,都是從這傢伙手裡買來的!」
而當時,安卡西亞亮出了這樣一份龐大的訂單之後,比斯柏本人居然都懶得跟他見面詳談,直接就遠程簽訂了合同。
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份龐大的軍火訂單就由比斯柏的人親自護送到了特威根市,路上連一丁點差池都沒出。
一個能夠隨便拿出足以武裝三個傭兵團裝備的軍火販子,其背後的背景該有多麼恐怖?
「比斯柏先生,久仰久仰了!」
安卡西亞平時還算是比較高傲了,可眼下也只能陪著笑臉,站起身向比斯柏打招呼道。
「我知道你,安卡西亞。」
比斯柏眼珠看向安卡西亞,頷首說道:「之前我們有過生意來往,大家是熟人。」
「哎對對對,熟人,沒錯!」
安卡西亞連忙點頭,然後又問道:「比斯柏先生,這座島是您的地盤?怎麼之前從沒聽人提起過。」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安卡西亞心裡已經是後悔的不得了了。
如果他早知道這裡是比斯柏的地盤,之前接到陳鋒和尼特時,他根本就不會同意大傢伙繼續往山頂莊園這裡出發。
跟比斯柏這種人正面硬碰硬,下場往往都會死得很慘。
他安卡西亞固然實力也算不錯,可這裡畢竟是比斯柏的地盤。
今天如果這傢伙發怒的話,只怕是這裡的人一個都別想能全身而退。
對於安卡西亞的寒暄,比斯柏顯然也不是很感冒。
他那雙顯得十分鐵血冷漠的藍灰色眼珠,在眾人之間看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陳鋒的身上。
「我聽說,安卡先生你們結交了一個有名的華夏人,應該就是你吧。」
比斯柏打量著陳鋒說道:「你叫什麼來著,實在抱歉,我把名字給忘記了。」
「比斯柏先生不必這麼客氣。」
陳鋒微笑道:「叫我陳鋒就行。」
「對對對,陳鋒!我想起來了。」
比斯柏伸出一根手指頭點著,說道:「只憑几個人的力量,就能把戰車國的董事會玩的團團轉,在幾大勢力之間遊刃有餘,我很欣賞你的本事!」
陳鋒和楊大偉等人根本就沒想到,他們這一兩年在戰車國的行動,早就已經引起了這些頂尖勢力的注意。
只不過,在比斯柏看來,陳鋒能夠遊刃有餘的對付這麼多勢力,那主要還是因為沒遇見他。
奧洛涅董事會的現任負責人凱特,在比斯柏看來是個十分無用的女人,優柔寡斷,而且毫無主見和進攻性。
這樣的人或許可以當一個好會計或是好財務,但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個大財團的領導者。
換句話說,如果董事會當初不出事,弗里敦變成突變者這件事沒讓陳鋒他們知道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亂子了。
沒準,現在他比斯柏的私人突變者僱傭兵團都已經在黑市上接取訂單了呢。
「比斯柏先生太客氣了。」
陳鋒笑道:「我們其實無意插手任何勢力之間的紛爭,董事會那邊的事情一言難盡,現在已經很難直接去說誰對誰錯了。」
「這個我知道。」
比斯柏點頭道:「你也不必緊張,對董事會,我和你們的態度是一樣的,我也非常討厭他們,尤其是那個叫凱特的女人。」
說到這裡,比斯柏臉上明顯浮現出了一股怒色,似乎他和凱特的關係並不那麼普通。
「不過呢,話又說回來。」
比斯柏走到一張沙發前坐下,兩手扶著手裡的那根鐵絲拐杖,目光在陳鋒等人身上一一掃過。
「我很奇怪,為什麼陳先生,還有安卡西亞你們,會出現在我的私人小島上?」
「你們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地盤嗎?而且我記得,早在一個月之前,這裡就已經對外封閉了吧。」
隨著比斯柏這句話出口,眾人的心裡都倏然一沉!
果然,比斯柏還是會問到這一點上。
這件事該怎麼回答?
安卡西亞腦子裡嗡嗡的,只好強笑著解釋道:「比斯柏先生,其實是這麼回事,之前我們是來這座島上旅遊的!」
「旅遊?」
比斯柏眉頭一挑,說道:「我聽說安卡西亞你的普蘭島,是戰車國十分有名的頂尖旅遊景區啊,你會需要跑到我這座開發度不足百分之二十的島上旅遊嗎?」
「這……」
安卡西亞額頭一陣陣的冒汗,比斯柏不過是一句話,就把他給干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