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你小子沒事吧?」
里諾烏見到一旁的安卡西亞鐵青著臉,嘴唇都有點發青,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
安卡西亞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現在只是非常非常的惱火,我在想,是不是比斯柏他們明知道血清會對自然環境造成污染,還故意的造成這種局面?」
「這恐怕不好說,至少明面上來看,比斯柏他們沒有理由主動的推動對動物的實驗研究。」
陳鋒搖頭道:「就算他們真的想要打造生物武器,也不應該選擇章魚,而應該選鯨魚或是鯊魚,海豚之類的單位。」
這幾種海洋生物中,尤其是海豚,據說在某些國家,已經有訓練海豚來排查水雷和海底打撈工作的先例了。
畢竟海豚的智商很高,而且還容易訓練,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就能夠學會譬如巡迴或者是攻擊之類的指令。
如果用金鱗蘭提取素對它們的身體進行增強的話,還真的有可能打造出生物兵器來。
至於章魚,那顯然就得往後稍稍了,那些巨型章魚的速度比起海豚慢了太多,連震爆彈都很難躲開。
「陳先生,她是什麼人?」
等到潛艇進入巡航穩定狀態之後,格列夫從駕駛室走了出來,跟陳鋒指了指不遠處的里芙。
「她?」
陳鋒搖頭道:「她自稱是被血錨幫抓過來的生物學專家,菲利爾那邊初步確認了她的身份,應該不會有什麼差池。」
「那就好。」
格列夫坐下之後,說道:「坦白說,我也沒想到,你們的探查目標居然會這麼的危險,看來,你們招惹的對手也很不一般啊,恐怕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小幫派吧。」
聞言,陳鋒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格列夫和西莫特這兩個人雖說很可靠,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兩個其實還沒被捲入這件事的漩渦中心。
陳鋒並不很希望他們被牽扯進來,一旦進入了比斯柏的視線,那他們可就非常危險了。
「等到我們回到普蘭島之後,格列夫,你們領完了佣金就儘快離開吧。」
陳鋒數道:「目前的情況看來,如果你們繼續留在我們這邊,必然會面對更多的危險情況,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情景。」
不過,格列夫卻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是職業的僱傭兵,危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格列夫說道:「而且陳先生,我看得出來,你們應該是正缺人手的時候,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能輕易走人了。」
「回頭到了普蘭島之後,我會讓西莫特把我的那份錢也帶回漂亮國那邊去,交給我的妻子。」
格列夫笑道:「如果不是陳先生你,我恐怕這輩子都找不到我女兒,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正是能為您效力的好時候啊。」
眼見著格列夫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陳鋒也不太好一再回絕他了。
「好吧,如果你願意留在我們這邊的話,我們還是會按照正常的安保價格給你開支費用的。」
陳鋒點頭道:「而且,我希望格列夫先生你不必有太大的壓力,把我們當做朋友沒問題,但不要抱著償還的心態來跟在我身邊,那樣反而不好。」
「我明白您的意思,那我現在就去跟西莫特說。」
格列夫點了點頭,然後走向了駕駛艙那邊。
等這傢伙回去之後,不遠處的安卡西亞給陳鋒這邊扔了一根煙說道:「陳鋒,你小子可以啊,不聲不響的又拉攏了一個人?」
「什麼叫拉攏?」
陳鋒接過那根煙,失笑道:「你們也都親眼看見了,是格列夫主動要求留下為我們效力的,我可沒有強硬的要把他扣下來。」
「行行行。」
安卡西亞也笑道:「格列夫的實力倒是挺不錯的,精通海洋和特種作戰,而且居然連潛艇都會開,的確是個人才,留下沒問題。」
至於薪水這方面的事情,那顯然是安卡西亞一手包攬了。
他手底下光是傭兵團就有整整三個,每個月的費用開支都相當不少,多格列夫一個人也完全不算什麼。
幾個小時之後,一直到了天色將黑的時候,潛艇終於抵達了普蘭島的港口。
看著坐標上的普蘭島,還有不斷上浮的數字參數,眾人的心裡都不禁長出了一大口氣。
「嗨,感覺有點兒劫後餘生的感覺。」
楊大偉伸了個懶腰,笑道:「這次回來,我也得多增加一點海洋訓練了。」
「怎麼,你終於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菲利爾走過來的時候,居然還揶揄了楊大偉一句。
在眾人眼裡,菲利爾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那種人,也或許是因為他接受過大鷹國零號任務,全身許多地方都有半金屬化改造的緣故。
比起一般人來說,菲利爾很多時候的思維方式都更加機械化,考慮的永遠都是最優解,而不會摻雜太多的個人情緒。
「你小子行啊,什麼時候機器人都會損人了?」
楊大偉不屑道:「戳死一隻大章魚就把你得意成這樣了?回頭咱倆找個地方練練,你看我不把你好好提干提干。」
「提干?」
菲利爾一愣:「提干不是只有軍方高層才能安排嗎?」
「這你就不懂了。」
陳鋒笑著解釋道:「我們華夏這邊的軍營里,提干也有另外一個意思,就是上級把下級拎起來收拾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
菲利爾恍然點了點頭,然後向楊大偉道:「我隨時接受你的提干。」
他這一本正經的話,頓時把楊大偉和陳鋒給弄了個哭笑不得。
「我說大哥,提幹這個詞雖然有那個意思,但不能像你這麼用啊,你聽我說……」
楊大偉正準備給菲利爾好好解釋,剛來到碼頭上,頓時就不吱聲了。
不僅是他,陳鋒和格列夫等人,也都紛紛停住了腳步。
因為,在碼頭這裡,居然有一張沙灘躺椅,上面躺著一個戴著墨鏡,看著約莫三四十歲的白人,手裡還捧著一個椰子殼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