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酒本來以為微雕牙籤事件後,她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出門浪了。沒想到,機會很快送上門。
「今晚我要和你一起出席酒會麼?」郗酒眼睛都亮了。
穿書前,她一年能有半年都在各種酒會趴體走秀裡面度過,定製禮服像批發一樣往家按車裝。
那時候她還不懂得珍惜。
現在她才明白買,哪怕只有一件禮服,是多麼幸福。
她現在急需幸福一下。
郗酒苦惱地皺起眉:「老公,你帶我出席的酒會應該是很隆重正式的場合吧?可是我想了一下我衣櫃的衣服,好像沒有什麼合適的誒。」
她看向謝肆,非常真摯:「當然,我穿什麼都無所謂,關鍵是,我怕我穿得不夠好,給你丟人。」
謝肆看著郗酒,她滿臉都是「我在為你著想」的賢妻表情。
而小郗酒卻跳到他肩上,對著他耳朵惡龍咆哮:「快說!快說給本小姐買小裙裙!不然把你變成鋼鐵大豬頭!」
謝肆手指輕敲著沙發扶手:「沒關係,你穿什麼,我都有面子。」伸手捏著郗酒的臉頰輕輕晃了晃,用「這是誰家大可愛」的虛偽語氣,「誰讓我老婆這麼漂亮呢。」
郗酒笑得甜蜜極了:「老公~你太誇張啦~」
小郗酒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跪在謝肆頭上:「老天爺在上,信女願用一顆謝肆牌鋼鐵豬頭換五條,不,三條漂亮的小裙裙,實在不行,一條也行。」
他的腦袋就值一條裙子?
謝肆本來想鬆開的手指又合上,嘴上甜甜蜜蜜:「我老婆的臉真是越看越好看。」
郗酒實在受不了了,悄悄伸出手,裝著和謝肆鬧著玩一樣,也捏住了他的臉:「呵呵呵,我老公的臉也是越看越帥氣。」
小郗酒也來助陣,有絲分裂成好幾個,有的掐謝肆耳朵,有的從他腦袋上面探下頭把他的鼻子弄成豬鼻子,有的扒他褲子,有的在旁邊喊有流/氓脫褲子啦。
謝肆:……她這都是什麼招?
就在夫妻對掐的時候,客廳外面進來一個人,看到兩人的親密舉動,眸光一暗,接著又揚起溫婉的笑臉,狀似無意地擠在了謝肆和郗酒的中間。
看向窗外陰沉的天空,感嘆:「今天天氣真好啊,烏雲那麼大。」
謝肆收回手,坐在沙發里,又是慵懶貴公子的樣子。
但郗酒看到坐在她旁邊的人是謝肆的姐姐,謝湘,下意識就想逃跑,手腕卻被謝湘一把攥住:「我聽酒酒剛才說,要陪阿肆參加今晚的酒會?」
謝湘看了眼郗酒,掙扎的郗酒立刻端正坐姿。
謝肆越過謝湘的肩,看到郗酒又開始裝大家閨秀了。
剛才對他發起攻擊的小郗酒們站在她的頭頂,像一大簇土撥鼠,一起:「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謝肆用手擋住實在壓不住的唇角。
「阿肆,你也太不懂女人了,去酒會怎麼能不準備一件漂亮的禮服呢?」謝湘又轉頭略帶責怪地看著謝肆,「我看你也不可能陪酒酒去逛街,這樣吧,把酒酒交給我,我一定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你送到酒會上。」
「酒酒,你可不許跟姐姐說不哦!」謝湘直接堵住了想要拒絕的郗酒的嘴。
郗酒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謝肆的這個姐姐太邪性了,她可不要跟她單獨相處。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謝肆,謝肆卻沖她勾唇:「姐姐說的對,是我不夠細心,應該帶你去買禮服的,去吧,換衣服,準備出門。」
謝湘笑了,催郗酒進屋裡換衣服。
郗酒表面端莊地起身,她頭頂的郗酒一個接一個跳下來,如同小戰士一般,立著手裡的武士刀氣勢洶洶地沖向謝肆,謝肆還以為她們要來砍她。
結果在達到他面前的時候,這些小郗酒吧唧吧唧全蹲下,像是一朵又一朵的小蘑菇,兇巴巴地在地上畫圈圈,還一起默念:「畫個圈圈詛咒你,一年比一年更鋼鐵,一年比一年更綠!」
謝肆看著這一堆小郗酒,忍不住又彎起唇。
謝湘看到謝肆竟然笑了,有些驚訝,謝肆從小就不愛笑,對誰都冷著張漂亮的小臉。
長大了以後,偶爾笑,也是那種懶懶的,諷刺的笑。
謝湘不由好奇:「阿肆,我感覺你最近好像心情很好?是因為……酒酒麼?」
謝肆手搭在唇邊,抬起眼看謝湘,幽幽的目光讓謝湘頓時不自在起來:「阿肆,你怎麼這麼看姐姐?」
「你在打什麼主意,真的以為我不知道?」謝肆彎唇,笑意和剛才迥然不同,令人毛骨悚然,「姐姐,郗酒嫁給我,就是我的人,誰要是敢惦記……」
他沒繼續往下說,只是輕輕嗤笑了一聲,便叫謝湘渾身都僵了。
郗酒換衣服很久都沒出來,謝肆叫管家去催,郗酒這才從房間出來,雙手放在小腹交疊,除了腳步有點快以外,看起來端莊如常。
只是別人看起來。
謝肆眼裡,端莊的郗酒頭頂坐著一個菜刀眼的小郗酒,渾身還散著黑氣。
他開口叫住她,郗酒扭頭看過來的同時,小郗酒舉起一個大大板子,板子上是一隻臭著臉的大橘貓,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