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第一百零二天

2024-08-22 01:24:48 作者: 鍋包漏漏
  她看似取得了絕對的優勢,把大片地皮收入囊中。

  但消耗的大頭也在她手裡,謝肆手中的地皮雖然不多,但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如果只是地皮那麼簡單,郗酒可以耗,但這涉及一個項目,郗酒一開始之所以敢自信地把賭約限制在一個月,就是因為項目要走,每天都在燒錢,就是金山銀山也遭不住一個月的消耗。

  現在好了,地皮是她的,消耗也是她的。

  這一個月的限制也是她的。

  拖不起的人從謝肆變成了她。

  不,她比謝肆還要拖不起,謝肆名下產業不只這一家。

  而她呢,她在謝肆面前就是個窮人啊。

  謝肆拖下去,頂多沒了一個項目,這家公司下半年的效益受損。

  她拖下去……

  郗酒放眼遠方,仿佛看到她穿著破麻袋,披頭散髮蓬頭垢面地顛著一個缺牙的瓷碗,拄著拐走到一對身著華服的男女面前。

  當她把碗伸過去,男人和女人轉過頭。

  一個是謝肆,一個是長著貓頭的貓女郎。

  郗酒捂臉,泣不成聲。

  謝肆手裡那一小塊地皮反而成了能扼住她命脈的尚方寶劍。

  她輸了。

  郗酒品明白這一茬,悲傷地在關著燈的別墅里唱了一晚上的歌。

  第二天晨曦初上,郗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頂著蒼白的臉,打開手機給自己點了一首《死了都要愛》,在歌手悲傷的嘶吼中,堅強地給自己上妝。

  選了一件黑色的小禮服,搭配帶黑紗的小禮帽,和黑紗手套,祭奠她將要失去的尊嚴。

  謝肆打開門,看到的就是像是來參加葬禮一樣的郗酒。

  郗酒此刻已經進入破罐子破摔的狀態,踩著高跟鞋,從謝肆面前走進屋裡,順手把外套脫給謝肆拿去掛,把謝肆當成門童一樣使喚。

  「我輸了。」郗酒昂著驕傲的小腦袋,睨視著拿著她的外套似笑非笑的謝肆,表情管理失敗,咬牙切齒地,「下次不會了。」

  郗酒出發的早,到謝肆這邊也就早上七點多。

  謝肆身上的睡衣還沒換,深藍色,襯著冷白色的皮膚。

  郗酒的目光第一時間往他領口看。

  失望地在心裡翻白眼。

  這個狗男人自己在家睡,還穿得這麼嚴實。

  扣子永遠系在最上面,是怕自己非禮自己麼?

  謝肆把郗酒色眯眯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唇角微勾,從輸了氣勢還依舊囂張的小人兒身邊走過,抬手,懶懶地按了按郗酒的小帽子。

  「脫了。」

  脫?郗酒眼睛一亮,是她想的那個脫麼?

  郗酒捂住嘴巴,怕自己激動得笑出聲,清清嗓子,做出害怕的樣子:「全,全脫了?」

  謝肆把郗酒的外套掛起來,聽到郗酒顫巍巍的聲音,轉回身。

  頎長的身子斜歪在柜子上,懶散卻矜貴,不知道從哪拽出來一件毛茸茸的貓咪玩偶連體裝,丟給郗酒:「小朋友,別想那麼多。」

  郗酒被那件衣服蒙了一臉,扯下來的時候髮型都亂了,看了眼,那土黃土黃的玩偶裝,嫌棄地皺起小臉:「好醜。」

  「特意為你挑的。」

  郗酒抬眼,謝肆那雙桃花眼專注地看著她。

  結合他那把讓人耳朵懷孕的嗓子,和話語裡的特意為你。

  郗酒心裡又開始冒粉泡泡。

  謝肆又笑了,眼裡的深情也煙消雲散,又恢復逗小孩的頑劣。

  郗酒意識到,她又被狗男人耍了。

  氣洗了氣洗了。

  郗酒一邊扒拉那件丑得流油的貓衣服,一邊恨恨地打算,回去她就買一件狗的玩偶衣服,給謝肆準備上,等下次她雄起了以後,就讓謝肆穿著狗衣服,跪搓衣板求她原諒他。

  郗酒被腦補的畫面愉悅到了,穿貓玩偶服的時候,甚至還開心得搖頭晃腦。

  謝肆手抄在兜里,安靜地看著她。

  他的小妻子真的不是一般人。

  自己哄自己,能把自己哄得這麼開心。


  心理強大讓他都覺得厲害。

  謝肆自己都沒意識到,此刻,他映在玻璃上的面容,唇角勾起的弧度不帶諷刺。

  郗酒換好貓咪玩偶裝,板著小臉站到謝肆面前:「別忘了,把我手裡的地皮買回去。」

  她可真的耗不起了。

  謝肆垂眸看著郗酒,玩偶服有點大,套在郗酒身上,垂墜的線條透露出她姣好的身材,玩偶服不是包頭的那張,只有一個帶貓咪耳朵的帽子。

  那兩個三角形的毛絨耳朵,搭配她那雙水靈清透的大眼睛,就是滿臉驕縱,也叫人忍不住心底柔軟。

  郗酒在等待謝肆回答的時候,發現她屁股後面還有條尾巴,用貓爪子把尾巴撈過來。

  毛茸茸的尾巴像個棒槌,郗酒板著臉,自己rua自己的尾巴。

  心裡的小人兒治癒地眯著眼。

  雖然衣服很醜,但還是挺萌的。

  在愉悅中,分神瞪了眼一直看著她不說話謝肆:「聽到沒有?」

  狗男人不會要反悔吧?

  如果他不買她的地皮,她才不給他當貓養著玩呢。

  郗酒看謝肆還不說話,正準備理直氣壯地宣布她要耍賴不幹了,下巴就被他捏住了。

  郗酒睜大眼看著謝肆低下身,靠近。

  呼吸略微急促,心裡的小人兒快速翻開她瑪麗蘇著作,尋找捏著下巴,俯下身的下一個動作會是什麼。

  親親!小人兒大聲地回答。

  郗酒眼睫一顫。

  呵,狗男人。

  還不是被她的美色傾倒?

  想親她?

  呵!

  郗酒閉上眼,嘟起唇。

  Comeon,北鼻!Don\'tbeshy!

  等來的不是吻,而是謝肆手指往中間用力,將她的臉擠成了小豬臉,聲音很輕,其中的嘲笑卻很明顯:「又想多了?」

  郗酒睜開眼,含含糊糊地反駁:「我就是看你湊過來,覺得丑,才閉上眼睛的!是你想多了吧!」

  「哦。」謝肆挑眉,話音落了個小尾巴,懶懶地在郗酒心尖掃了下,郗酒難得心虛地移開目光。

  郗酒的小臉在謝肆的手上就像玩具一樣好擺弄,修長的指推高她的下頜:「地皮我不是不會買的。」

  啥子?他不買,不買也敢叫她穿貓咪衣服?

  郗酒用貓咪爪子抱住謝肆的手,嗷嗚張開嘴巴,準備咬下去。

  「但我可以把我手裡剩下的地皮送給你,還有那個項目……」謝肆沒有說下去,看著張著嘴巴定在他手邊的郗酒。

  郗酒優雅地閉上嘴巴,裝作沒事人一樣:「你手上有東西,我幫你吸走。」

  吸塵器·酒衝要送她一塊地皮+一個油水超多的項目的大金主展開笑容。

  「前提是,這幾天,你要乖。」謝肆在郗酒下巴後面,像逗貓一樣撓了撓,勾著唇,在她耳邊,「乖乖當我的貓。」

  想到她能帶著她公司的老老少少們走上人生的巔峰,郗酒大義凜然地比了個手勢:「Ojbk!」

  她保持著豪邁的姿勢,被謝肆戳了下額頭。

  「小朋友不許說髒話。」

  想起什麼,謝肆又在郗酒額頭上彈了下:「你現在是貓。」

  貓該怎麼叫?

  郗酒明白,為了那項目,她拼了,沖謝肆勾了下貓爪,媚眼如絲wink了下:「喵~」

  吼吼吼,她都能想像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有多性感誘人。

  狗男人一定受不了吧?

  郗酒一邊想一邊偷偷往謝肆下面瞄。

  沒什麼變化。

  不等她再仔細觀察,腦袋就被謝肆按住了,強制仰起頭,和低頭垂眸看他的謝肆四目相對。

  「我不喜歡油膩的貓。」

  「正常一點。」

  油膩?!郗酒平生第一次得到這種惡評,差點又管不住自己的牙,給謝肆一口。

  謝肆看郗酒不服不忿的小眼神,想逗她的心思本來都歇了,又被她勾出來。


  手順著她的腦後往後,若即若離地順著她的脊骨往下。

  「趴下。」

  謝肆的聲線偏冷,像是綻開在空氣里的冰雪之花。

  郗酒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嗷嗷嗷,狗男人不會想跟她玩五十度黑灰飛吧?

  這個絕對不行。

  「你見過直立行走的貓麼?」謝肆又捋了一遍郗酒的後脊,「貓,都是趴著的。」

  郗酒還是不動,她有她的尊嚴和底線。

  謝肆也不急,彎起唇,在她耳邊輕輕說:「我可以再加五千萬的投資,不要回報的那種。」

  郗酒冷冷地看向謝肆:「你以為我是那種為了錢,什麼都做的人啊?」哼地轉過頭,「你想錯了。」

  「這樣啊。」謝肆直起身,唇邊的笑意慢慢收起,「既然錢收買不了你,那我就……」

  「用強的了。」

  謝肆聲調很平,所以才更襯得他說的內容勁爆。

  沒等郗酒反應過來,她的腰就被謝肆環住了,視線天旋地轉。

  她像只小王八一樣橫著被謝肆拎起來,然後被他慢慢放在地上。

  郗酒眼看自己真的要趴在謝肆腳邊,拼命掙扎,又氣又羞恥:「謝肆,你混蛋!」

  啪嘰,郗酒抱住了謝肆的腿。

  帶著「本小姐死也要死在你腿上」的表情,死死地盤住謝肆。

  謝肆本來就想逗郗酒玩玩,沒想到,她竟然穩定在這個有些……微妙的位置不動了。

  「你下來。」因為位置的問題,謝肆還不好把她強擼下去。

  「不!」郗酒搖頭,一點也不知道她的動作會帶起謝肆什麼反應。

  這個小東西……

  謝肆微微咬牙,努力平緩氣息。

  該明白的時候不明白,不該明白的時候大明白。

  在謝肆這裡呆的幾天,郗酒過得還算不錯。

  謝肆這個人怪得很,像他們這種從小就錦衣玉食養起來的少爺千金,一般都很習慣於被傭人伺候著。

  但他不,他只讓管家偶爾來一次,其他傭人一律都不許到他面前晃。

  他甚至還能自己做飯吃。

  郗酒炒雞好奇他做的飯是什麼味道,飯點還沒到,她就在餐桌邊晃來晃去,往廚房裡探頭探腦,花式暗中觀察。

  她覺得於情於理,謝肆都應該給她準備點吃的。

  所以當飯菜出爐,郗酒很自然地拉開椅子,乖巧等飯。

  別說,謝肆做飯真不錯,味道就很香,郗酒不想讓他驕傲,板著臉,暗暗翕動鼻翼,使勁把香氣收進鼻子。

  但她低估了狗男人的狗度。

  她歡歡喜喜準備接他遞過來的餐具時,他卻突然把手收回去了。

  看著她若有所思:「貓,應該吃不了人吃的東西。」

  笑眯眯地晃了晃手裡的筷子:「筷子,應該也用不了。」

  我能!

  郗酒急得眼淚都要從嘴裡流出來了。

  眼巴巴看著謝肆把她的那份餐具收起來,不知道從哪變出來個貓咪食盆,裡面是奇奇怪怪的糊糊,拉著她的手臂,讓她蹲在一邊吃。

  「乖,多吃點。」謝肆摸摸郗酒的腦袋,非常和藹。

  和藹個大香蕉,郗酒看謝肆都他媽要笑出來了。

  撲過去,抓住謝肆的衣角,忍辱負重地咽下怨氣,沖謝肆眨巴眨巴眼睛:「喵~」貓爪指指餐桌,卡姿蘭大眼睛討好地彎成月牙,「喵喵~」想吃。

  謝肆看了郗酒一會,然後別開臉,唇角壓不住地想要上揚。

  郗酒看有機會,感覺用大尾巴蹭謝肆:「喵喵喵喵~」謝大好人,「喵喵喵喵」謝大帥鍋!

  謝肆抿唇,竭力控制聲音要冷淡:「嗯。」

  郗酒歡天喜地地跑向餐桌,想起,未來幾天還要吃謝肆的飯,又回頭給謝肆補了個飛吻:「山Q!山Q外瑞嘛去!」

  這次她沒有等著看謝肆的反應,屁顛顛坐在謝肆的位置上,用他的餐具直接開吃。


  謝肆眼前回放著,郗酒沖他飛吻的那一幕。

  回放了好幾遍,他才回過神。

  看著埋頭苦吃,看都不看他了的郗酒。

  心裡隱隱有種感覺。

  他在他的小妻子心裡的地位好像並沒有那麼高。

  等到了該走了的那天,郗酒反而不想走了——謝肆雖狗,但做的飯好吃啊。

  她可以為了他的飯,包容他的人。

  吃他個一輩子什麼的。

  謝肆面無表情地把企圖裝成貓賴在他這不走的某人拎到門口,輕輕一腳踹在她的小PP上:「滾蛋。」

  郗酒試圖勾爪子,搖尾巴,賣萌求收留,但謝肆那個狗男人非常冷清寡義地把門摔上了。

  「切!」郗酒沖謝肆的門比中指,「等著吧,下次,就該你到我那裡裝成狗,逗我開心了!」

  不但要讓他裝狗,還要讓他給她做飯,早中晚下午茶夜宵,全都安排起來!

  沒錯,她就是要累洗這個狗男人!

  郗酒想像著奴役謝肆的畫面,叉腰狂妄地仰天長笑:「滅哈哈……」

  門開了,謝肆冷冷看著她。

  郗酒一秒直起自己的腰,展開優雅的微笑:「怎麼?想求我回去了?」手動將棒槌尾巴搖起來,顯示她的高貴和不屑。

  謝肆像看小傻逼一樣愛憐地看著她:「衣服,洗乾淨還我。」

  門再次關上。

  郗酒齜牙對著空氣一頓撓。

  狗男人!

  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要你高攀不起!

  郗酒本來想來個傲嬌而決然的一個轉身,但因為用力過猛,加上她穿的玩偶裝腳下太滑,原地轉了兩圈,然後一臉懵比地坐在了地上。

  在窗邊將郗酒習慣性犯二的樣子看個清清楚楚的謝肆彎起唇。

  郗酒罵罵咧咧地爬起來,一邊拍著尾巴上的灰,一邊挺胸抬頭地往車上走。

  郗酒雖然口頭心裡「厭棄」謝肆,但謝肆那邊送來地皮交易的合同,還有項目承包書,還還有他說的那五千萬投資的時候,她依舊不客氣地收下了。

  那五千萬,其實是郗酒意料之外的驚喜。

  她以為謝肆只是隨口說說,而且她也沒真的按他說的趴下,他以為他不會給。

  沒想到……郗酒拿著支票,莞爾一笑。

  狗男人肯定是對她動了情。

  這五千萬就是證明!

  「可惜。」郗酒一臉深沉,已經太晚了。

  縱然狗男人已經向她伸出橄欖枝,但她還是要遵從本心,在商場上把他打得心服口服,讓他知道——

  郗酒的美麗與智慧,同在!

  郗酒迅速開始第二輪戰鬥準備。

  把謝肆送來的地皮,項目,資金快速整合,起了個全新的資金鍊條,將一個項目的周邊開發到極致,順便把工作團隊也升級了。

  不到三個月,郗酒手下的公司從這個項目中收到了紅利,並迅速完善壯大。

  滾雪球式的成長,讓郗酒再次飄起來。

  她自信地向謝肆發起攻擊。

  這次是公司與公司的角斗。

  郗酒充滿信心,她手下的公司可以說是非常精悍,在相同領域裡,她要是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她坐等勝利,當然坐等之前,她不忘給謝肆發了個郵件。

  謝肆那天正在開會,看到郗酒發來郵件,他沒有多想,直接點開,然後郗酒狷狂邪魅的笑聲便在低氣壓的會議室里炸開。

  「哈哈哈,小肆肆,準備好接受本小姐對你的洗禮了麼!」

  「再賭一把!你敢嗎你敢嗎你敢嗎?」

  「你輸了,過來給我睡,我輸了,我還去你家!哇哈哈,要是怕了……」

  謝肆面無表情地關上電腦,會議室里靜得落針可聞,但每個人耳邊好像都出現了幻聽,郗酒那魔性的笑聲不絕於耳。

  看到謝肆接受她的邀賭,郗酒站在高高的落地窗邊,看著腳下的霓虹燈火,露出運籌帷幄的笑容。


  她的公司這麼強,不可能輸。

  就像郗酒想的那樣,她的公司很強,在和謝肆競爭的項目上顯出絕對優勢。

  但她的公司最後成了謝肆的。

  其中經歷的種種,郗酒不想回憶了。

  問就是屈辱,憤怒和悲慟交織。

  事已至此,她只能給自己點一首傷心的歌,在歌聲中化好妝穿好禮服,帶好菜譜,悲壯地敲開謝肆家的門。

  「給。」郗酒顫抖著手把菜譜塞到謝肆懷裡。

  謝肆看了眼封面《如何抓住你的貓的胃》,翻開,裡面是炸雞腿,烤乳豬,松鼠桂魚,蘆薈布丁等料理的菜譜。

  郗酒眼睛紅彤彤地看著謝肆,一副老委屈老恥辱的樣子——看我,多可憐,不僅來做你的貓,還自帶菜譜。

  敢問這世間還有沒有我這麼懂事的貓了?

  沒有!

  郗酒給了謝肆一個「你撿到大寶貝了」的眼神,自覺地脫掉外套,尋找貓咪玩偶裝。

  如此循環,郗酒都記不清自己輸給謝肆這個狗男人幾次了。

  不過她也不灰心。

  縱然屢戰屢敗,她也能在被謝肆面無表情踢出屋門後,拍拍屁股爬起來,精神抖擻地回去再戰。

  從只有二十個人,一半是郗酒請來撐排面的群演的團隊,到百人公司,再到分部百家的財閥集團。

  郗酒只用了一年。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謝肆這塊磨刀石在其□□不可沒。

  就像她多出來的那十二斤肉,也和他息息相關。

  郗酒現在再回首,看當初為了一塊地皮就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傲立天下的自己,自己都覺得好笑。

  不過她現在不一樣了,她現在有企業集團了。

  細白的手指用力收起。

  謝肆現在就是她的掌中之物!

  郗酒按慣例給謝肆發去邀戰函,現在的她比以前要穩重很多,不會再發花里胡哨的視頻。

  言簡意賅,全文就兩字:

  約麼?

  謝肆一如既往地話少:嗯。

  郗酒對這場勝利勢在必得,壓上了全部的籌碼。

  贏,她能坐擁江山美人。

  輸……那是不可能的。

  郗酒坐等謝肆送上門給她做飯。

  沒錯,但她嘗過了謝肆的手藝以後,她就把目標從讓謝肆給她睡,變為讓謝肆給她做飯。

  連做幾天幾夜,不眠不休,把榨乾他的那種!

  然而,結果下來的那天,郗酒還是輸了。

  這次她比較傷心,在家裡哭了兩天。

  不過沒等她跟著音響吼完那首《報菜名》的灌口,準備梳妝打扮把自己送到謝肆那去「蹉跎」,她家門鈴先響起來。

  開門,竟然是謝肆。

  「你是接我上路的麼?」郗酒吸吸鼻子,「等一下,我還沒有收拾好。」

  她才轉身,就被謝肆按著腦袋,轉了回去。

  她茫然地看著謝肆:「幹嘛?」

  謝肆看著可憐巴巴的郗酒,彎了下唇:「我,來認輸的。」

  「認輸?」郗酒懷疑謝肆在反諷她,淚汪汪地瞪著他,「你都贏了,還這麼羞辱我,你……你太過分了!」

  謝肆挑了下眉,接著又一笑。

  「不,我是說,我們打的第一個賭。」

  郗酒有點想不起來那麼悠久的事情了,她記得好像是,她跟謝肆說,就賭你會不會後悔,一個月之內如果來找她重新做生意,就算他輸。

  當時,明明是她撐不了一個月,主動找他認輸的啊。

  郗酒看著謝肆,心裡的小人快速書寫陰謀論。

  這狗男人想幹嘛?

  謝肆受不住郗酒紅彤彤霧蒙蒙的眼睛看著她,抬起手捂住她的眼睛。

  「我輸了。」

  「郗酒,我後悔了。」

  「我對你這個小朋友很感興趣。」

  他低下頭,在郗酒的耳邊,輕聲道:

  「所以,我願賭服輸,送上門,給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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