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漲兩百?」
老太婆臉色變了,哭訴道:「怎麼漲這麼多,我一個月才賣不到一千塊錢,我還得吃飯,還得給我兒子……」
「別他媽廢話,給不給?」寸頭不耐煩道。
老太婆面色蒼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不給是吧,老二,砸攤子,攆人。」
寸頭把手裡黃瓜往地上一扔,和身邊同夥直接彎腰伸手抓起布袋,將裡面的蔬菜全都掀翻在地。
兩個人不顧老太婆哭喊,抬腳往菜上踩,新鮮的黃瓜茄子還有蔬菜,全都被踩爛,踢到一邊。
其他菜販看到這一幕,全都默不作聲。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這兩個人是菜市場一霸,比工商的人還要厲害,在這裡說一不二。
別看這只是個小菜場,可同樣也是個江湖,他們這些菜販,就是生活在這裡最底層的勞苦大眾。
「求求你,別踩我的菜,別踩我的菜,那都是我自己種的,要賣錢給我兒子……」
老太婆恐慌地彎腰到處去撿,只是到拿到手的都是爛菜葉,她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別砸了,求求你了……」
寸頭感覺大腿一緊,低下頭就看見老太婆正跪在地上,死死抱住自己的大腿,哭著喊道:
「給我一條活路吧,我不在這賣了,你別糟蹋我的菜……」
「糟蹋你的菜?」
寸頭冷笑:「不鬆手老子今天還要打你的人,給老子滾!」
他抬腿一腳踹翻老太婆,老太婆慘叫一聲仰面倒地,又連滾帶爬地跪起,一邊磕頭,一邊用手去護住面前的黃瓜菜葉。
「砸,砸完騰地方,她不干,有的是人干,別他媽耽誤老子掙錢。」
寸頭罵了一聲,剛直起腰。
「砰」的一聲。
一股大力從背後傳來,寸頭「哎呦」一聲,直接狗啃食地朝前摔了出去。
「我草擬嗎,誰打老子!」
寸頭趴在滿地的爛菜葉上,扭過頭怒吼。
李二寶手掌纏著繃帶走上前:「我。」
「媽的哪來的殘廢,敢動老子,老子今天弄死你!」
寸頭雙手撐地,剛站起身。
「砰」的一腳,又被踹飛了出去。
「五哥!」
旁邊光頭見狀,轉頭怒視:「你他嗎找死!」
他反手從腰間拔出一柄水果刀,直接朝著李二寶沖了過去。
李二寶側身一躲,在水果刀擦著腰間划過的瞬間,膝蓋猛地往上一撞。
「砰!」
光頭身體立即弓的像條蝦米,滿頭大汗。
緊接著。
他感覺頭髮一緊,人當場被拎起,隨即被一腳踹飛出去。
「砰!」
光頭身體重重地砸五哥身邊,滿臉痛苦,捂著肚子哀嚎。
「你,你他媽是誰,來幹什麼的,想砸場子?」
五哥躺在地上,用力支撐起身體質問道。
他不明白,一向風平浪靜的菜市場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狠茬子,難道是有人來搶地盤的?這不應該啊,這菜市場不是工商劃給他們的麼,誰這麼大膽子來鬧事。
李二寶走上前,彎腰伸手,抓住五哥頭髮。
「你他嗎的幹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動我,你想死嗎?」
五哥拼命掙扎,但很快。
「砰」的一下。
他被李二寶按著腦袋,狠狠地撞在旁邊的石階上。
瞬時間鮮血如注,流滿了整張臉。
李二寶沒有廢話,抓著他的頭髮,又是朝石階上狠狠一撞!
「砰!」
五哥頭腦發昏,視線被血紅遮掩,有氣無力地開口:「好,好漢,有話好好說……」
他怕了,他徹底怕了。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狠的人,來了就說了一個「我」字,兄弟二人就差點被活活打死。
在道上混跡久的人都知道,打架怕的不是那種嗷嗷叫,張牙舞爪的,那種跟個悶葫蘆一樣,一聲不吭,眼神陰沉的人,往往才是狠角色,出手就能要人的命。
很顯然,李二寶就是後者。
「吃了。」
李二寶抓起一把被踩爛的菜葉,遞到五哥面前。
五哥掙扎搖頭,眼神驚恐。
「要麼這一地菜,你們兩個吃光,要麼賠錢,選一個。」李二寶抓著菜,問五哥。
「賠,我賠錢。」五哥顫聲,這麼多爛菜,吃完不撐死也得吐死。
「大媽,這些菜多少錢?」李二寶看向老太婆。
老太婆這才反應過來,顫巍巍地開口:「就,就不到二百……」
「菜錢,醫藥費,精神損失,一共拿兩千出來。」李二寶開口。
兩千?
還醫藥費?
五哥都快哭了,他踹老太婆一腳給兩千,那自己被打成這逼樣,得要多少錢?
不過他還是扭頭催促:「老三,快,快給大娘拿錢。」
光頭趕緊從褲兜里掏出一把錢來,一邊數一邊跑到老太婆面前:「這,這是今天剛收的保護……衛生費,只多不少,你點點。」
老太婆接過錢,看了眼李二寶。
李二寶這才鬆開五哥,走過去將她扶起:「六嬸,我們走。」
他攙扶著老太婆離開,在經過五哥時,腳步頓了一下。
五哥立即蜷縮抱頭,露出一隻眼睛驚恐地去看。
李二寶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根新黃瓜,沒有回頭,大步離開。
「叫,叫刀哥,叫刀哥,我們被人弄了,讓刀哥替我們報仇!」
看著人影消失,五哥鬆開捂著的頭,歇斯底里地吼叫。
在出吃市場一個拐角,李二寶這才鬆開老太婆,關心問道:「六嬸,你沒事吧?」
「你,你認識我?」老太婆顫巍巍:「你不該惹那些人啊,他們都是混子,流氓,背景不是咱們老百姓惹得起的……」
她很感激李二寶的出手相救,又擔心李二寶會被報復。
「我和軍哥是獄友,他讓我出來後照顧你。」李二寶說道。
「你是說小軍?」
六嬸激動地抓住李二寶胳膊:「小軍在裡面怎麼樣,他,他沒事吧?」
「軍哥在裡面很好,也很照顧我,還托我給您帶話,以後不要給他送錢了,裡面什麼都不缺,他過的很好。」
「這是這麼多年來你每個月送去錢,軍都沒用,讓我轉交給您,他讓你多注意身體,不用掛念他。」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到六嬸手中。
六嬸趕緊把信封推回去:「這是我給小軍的,他在裡面幾十年,我天天做夢他吃不好,被人欺負……」
「軍哥說,你要是不把錢收著,他以後就不讓你去探監了。」李二寶斬釘截鐵。
看六嬸滿眼哀傷,他堅定道:「軍哥在裡面很好,而且可能很快會減刑,你不用擔心他。」
六嬸接過信封,痛哭流涕,不過很快又看著李二寶:「可是剛才那些人,他們……」
「沒事,他們不會報復我的,就算報復我,我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李二寶平靜地說道。
他把六嬸送上公交,說改天會去看她後,便拿著那根黃瓜離開。
沒多久,李二寶出現在百花美容院門口。
看著眼前的高樓林立,還有各種奢華洋樓以及街道,李二寶有些茫然,這裡距離批發市場的人間煙塵,也不過步行二十分鐘的距離。
洋房會所的大門被美女服務員推開,秦如玉在一位美婦人的陪伴下走下了樓。
美艷。
這是李二寶看見美婦人的第一觀感。
美婦人有著媲美秦如玉的美貌和曲線,只是和秦如玉的端莊優雅比起來,女人則在穿衣上更為熱火大膽。
一件米色的低胸睡衣長裙,深不見底的事業線裸露在外,胸前聳起的紅色曼陀羅紋身露出大半,流血般吸引著眾人眼球。
她挽著秦如玉,腳步輕緩,分叉處一條肉色蕾絲花邊長筒絲襪包裹著美腿隨著步伐若隱若現,誘惑非常。
「二寶,你忙完了。」
秦如玉看見李二寶,微笑著打著招呼。
「嫂子。」李二寶開口。
「嫂子?這是你,小叔子?」
美婦人目光在李二寶身上掃了一眼,問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一個小叔子?」
女人目光如蛇,輕輕掃視,就讓李二寶感覺渾身不自在,別過眼神。
「嗯,剛出獄回來,我老公的親弟弟。」秦如玉開口。
「親弟弟?」
女人似笑非笑,摟著秦如玉在她耳邊說道:「有這麼強壯的小叔子,你還來我這通什麼乳,以後直接讓你小叔子吸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