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疊紅色鈔票砸到陳時臉上。
「賞你的,你今天表現得還不錯,拿上這些錢滾吧。」一道女人折騰累後的譏諷聲響起。
陳時卻沒有不快。
他像是舊時代主人最忠實的奴僕般,伸手撿起地上散落的鈔票乖順應下:「好的,謝謝沈總。」
撿起後他抬頭望向女人眉眼帶笑溫柔地叮囑:「沈總的胃不好,我熬了小米粥放在廚房灶台上保溫著,沈總等會兒可以喝一點。」
「還有沈總等會兒要換洗的衣物我也已經放在了浴室,沈總——」
「啪!」
陳時話還沒說完臉上就又被砸下了一疊紅色鈔票,緊接著一隻纖細修長的冷白皮手用力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拖拽至自己面前後滿目厭惡地警告:「你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一條被我僱傭來的舔狗,也配對我說出這種話?」
「說得好聽點是僱傭,說得難聽點你就是個出來賣的!」
「陳時,記好你的身份!」
唉。
陳時在心裡嘆氣。
又來了又來了,這個死瘋批!
他還以為至少今晚算是順利了的,但還是低估了這個瘋批的發瘋程度啊。
不過,看在紅色鈔票的份上陳時還是迅速調整好了表情。
他低垂下眼眸似有些害怕地道:「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沈總別生氣,氣壞了身體我會心疼的。」
呵!
看著陳時在她面前這麼一副做小伏低的討好模樣,沈總心情瞬間就愉悅了。
她想起了那天下午:
當時她是要去醫院探望一個商業上的合作夥伴,但才走進醫院就被擁擠的人群給絆了一下,扭了腳,而陳時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陳時看到了她,過來扶住她並貼心地詢問需不需要扶她去掛號。
她仰頭看向陳時。
少年模樣清俊身體筆直,肩上是清風明月草長鶯飛。
看著看著,她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惡念便瘋狂涌了出來,最終化作一個很邪惡的想法:包養他!毀了他!
她就是要毀了這樣的美好!
毀掉!
於是她在第二天就找到了他。
提出了想要包養他的協議。
本來她以為陳時這個年紀又是才上大一的新生,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可能不會同意,卻沒想到陳時同意了。
雖然不是包養而是僱傭。
但,又有什麼區別呢?
都是賣的!
「滾吧。」沈總心情好了,放開他揮揮手讓他滾。
陳時立刻帶著驚喜目光地抬頭。
沈總見了更加輕蔑,嗤一聲譏笑了下。
陳時滾了。
帶上兩疊紅色鈔票(兩萬塊錢)和兩條滿是蠟油凝固後的手臂。
……
出了別墅遠離了別墅後。
「靠!這死瘋批下手是真狠啊!」
「不過該說不說的,這錢是真活該我賺啊,嘖。」
陳時將錢收進帆布包里後邊罵邊扣手臂上的蠟油,還有些得意。
至於問蠟油是怎麼來的?
那當然是……咳咳咳別誤會啊!
他不是那種人!
他賣藝不賣身的!
他幹的這一行有個面上說得過去……咳也過不去的名稱叫「職業舔狗」,具體就是指為各色客戶提供相應符合的情緒價值,包括但不限於:
當沙包、做替身、假扮男朋友或老公,以及聲優和模特上的服務等。
陳時找了個柵欄邊坐下來,扣掉蠟油後從帆布包里拿出來了本小手札。
他翻開手札,瀏覽過眾多行後目光落在倒數第二行上:
「周一到周五晚上十點至次日早上七點陪溫明嵐,扮演深情溫柔的好老公當贅婿。
備註:溫明嵐二十七歲。」
嘿!
這個活兒是最舒服的了。
這還要得益於死瘋批沈青夏的時間太寶貴啊!
死瘋批是上市公司的老總,就算想折磨他得到快樂每天也只能擠出三個小時的時間,而至於周一到周五下午六點到九點結束後的時間……
那當然就被他用來和張揚明艷的溫大明星溫明嵐簽合約了。
啪——
陳時合上了手札。
他站起身往公交站台走去。
哦,這裡是渝城最頂級的別墅區沒有公交站台。
陳時只得忍著花錢的心痛叫了一輛計程車,這該死的富人啊!
溫明嵐作為大夏國內最受歡迎和演技天賦最好的大明星,她的私生活當然是一向備受關注的。
因此,陳時在快要到溫明嵐家、距離還有一公里的地方就下了車。
徒步走過去。
保護客人隱私!
徒步期間,陳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嘟——嘟——」他開的震動,聲音不大但在他口袋裡。
陳時停下來,拿出手機看發現是個陌生來電。
陌生人?
陳時眉頭皺皺,出於職業病他還是接通了。
「您好?」
「往右走一百米,有個合約想和陳先生簽。」
簽合約?
乍然聽到這麼一句陳時有點懵。
當然他不是傻白甜不會隨便什麼人說點話都相信,他立刻警覺起來:「你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蕭靈絮的父親,蕭振中。」
蕭靈絮?
這下陳時更懵了!
蕭靈絮他當然知道啊!
他們大學裡最有名的兩大校花之一,而且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因為人家爸爸給大學捐了一個億!
可,蕭靈絮她爸找他簽合約?
「你放心,我要是想對你不利,用不著和你打這通電話。」蕭振中的聲音再次傳來。
陳時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笑著答應了。
「好。」
掛掉電話後陳時往右看了看,果然在前方一百米處的茶樓頂樓上看到了蕭振中。
雖然他不認識蕭振中,但奈何蕭振中給學校捐了一個億,學校里很容易就能看到他的照片。
這下陳時笑得就更開心了。
他大步流星地往茶樓走去,很快就被兩個保鏢請上了頂樓。
「坐。」蕭振中非常客氣。
陳時也沒推辭,笑著道謝後坐了下來。
蕭振中這樣的成功人士時間通常都是很寶貴的,不會浪費,因此他在陳時坐下後便開門見山地說道:「陳先生,我找人調查過你,你是個孤兒,但在半年前曾有過見義勇為時一對六的戰績。」
「因此我想僱傭你當我女兒在大學期間的保鏢。」
「不知,陳先生願不願意?」
隨著他話落,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保鏢立刻提著一個小箱子放到了茶桌上。
咔嚓——
箱子打開,露出了裡面一排排紅閃閃的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