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直門立交橋。
飛龍的殘骸就掉在自己眼前,迪克特蘭將軍感覺到自己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當看見帝國引以為傲的龍騎兵像蒼蠅一樣被敵人的飛行戰車和地面火力一片一片的打下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己方的士氣已經到頭了。
衝上去就死自殺,龍騎兵都陷入被屠殺的狀態,自己的手下更是如此,儘管他被稱為帝國鐵壁,他的手下有鐵壁軍團之稱,及其擅長正面作戰,但是在對方的鋼鐵武器面前,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笑可悲。
當最後一個龍騎兵被從天上擊落後,幾十架武裝直升機分出了一半去追殺剩餘的龍騎兵,剩下的一般則立即將槍口對準了立交橋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們。空中鋼鐵怪獸那巨大的聲響正在震撼著這些士兵最後的底線。
「這裡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這裡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立即放下武器,高舉雙手投降,你丫有權保持沉默,反正我們也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ThisisCPLA,youmustputdownyourweapons,an,beacusewedon'"
「哇哩哇哩哇……」
「少廢話,你丫有完沒完,下面那些可能聽得懂日語嗎?新番看多了吧。」
陸航團團長董書磊上校在通訊器里吼了一聲,然後看著下面呆若木雞的帝國軍們。
「不是,團長啊,我說漢語和英語我想丫們也不懂,這不是習慣嗎。」
「團長,你說丫們會投降嗎?」通訊器里傳來另一個駕駛員的聲音,「上面要咱們先禮後兵,咱可該說的都說了,該掃除了吧。」
一支長矛從下面「嗖」的一下飛了上來,在上校直升機的駕駛艙上面輕輕一碰,隨即又掉了下去。以此為信號,更多的長矛和弓箭飛了上來,撞在直升機那些能抗住7MM高機的裝甲上。
董書磊上校嘆了口氣,「同志們,我們是愛好和平的軍人,我們不喜歡殺戮,最主要的是咱今天都沒帶火箭彈,就一門航炮了,而且TMD彈藥都快用完了,現在只好去便宜衛戍3師的那幫傢伙了,現在聽我的命令,3分鐘之內打光所有的炮彈,然後回去補給去。」
「是。」
從天而降的火雨立即籠罩了西直門立交橋,雖然僅僅只有三分鐘,但是這種地毯式掃射足以將橋上的人打成零件狀態23MM機炮甚至將堅固的橋面打得宛如月球表面一般,飛濺起的碎石形成了二次殺傷……
迪克,特蘭將軍從第二層橋下探出頭來,感覺上層的橋頂上異常的安靜,估計自己那些擲矛兵和弓箭手都已經死絕了吧。還好敵人的鋼鐵天馬已經離開了。
這個地方太可怕了,迪克將軍也算是身經百戰,從不畏懼死亡,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了恐懼,不止是他,他的士兵們也是如此,然而就在剛才直升機喊話的時候,一些士兵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上跪拜起來了。
即使那些鋼鐵天馬已經離開,就在視線內的敵人步兵也是開掛般的存在,剛才他們那瘋狂的魔法,打下來大部分龍騎兵,如果這種魔法打倒自己的部隊身上……迪克特蘭意識到這仗顯然已經沒法打下去了,然而就是撤退也不可能,迪克特蘭將軍開始尋找撤退的路線,卻也只是又在原地繞了幾圈。
「將軍,繩子準備好了。」一個手下前來報告,經過無數次的繞路,現在帝國軍已經徹底放棄了靠步行走出去的計劃,他們把隨身攜帶的繩子連結起來,然後直接放下去,準備撤退……
迪克,特蘭抓住繩子,開始往下爬,他現在腦子裡只想一件事情,逃跑,回家,離這個鬼地方越遠越好。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將軍的身體以自由落體的形式掉落到了地上,遠處一個解放軍的狙擊手在自己旁邊的牆上又加了一筆「正」字……
北京的路面上,一隻龐大的坦克部隊此時也終於趕到了西直門橋。
「前面就是衛戍3師駐守的西直門橋陣地了,他們彈藥有限,打得會困難點,不過我不相信有人能夠突破他們的陣地。」38軍第6坦克師大校師長蔣華半個身子露在隊伍第一輛99式坦克的炮塔上,拿著步話機正在一臉嚴肅的給全團訓話,他現在是一臉的不滿,語調也提高了好幾度。
「衛戍部隊和陸航部隊正在和敵人血戰,我們坦克部隊居然花了這麼多時間才到戰場,這說明什麼?。」
「堵車。」通訊器里傳來整齊劃一的聲音。
師長的臉抽搐了一下,聲音又提高了幾度:「這說明我們平常訓練不足,預案做的不夠,不能很好的機動行軍。」
38軍作為機械化快速反應部隊,在北京有任何情況下派坦克進入北京中心區域的時間理論上都不超過2小時,但是當第6坦克師火急火燎的趕到北京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路段都已經被出城的車堵得水泄不通,哪怕是高速路入口,一群交警忙的灰頭土臉的也攔不住這隻龐大的車流,而在詢問這些車主為什麼無視政府的警告後得到了無數哭笑不得的言論。
「北京城爆發了生化危機了,留下來就是等死。」
「都有人看見了,那殭屍被砍掉了半個身子還上來咬人呢。」
「你們政府說的話能信嗎?還敢讓我們呆在家裡鎖好門,你們自己看看,連坦克都派來了。」
「我們都聽說了,那殭屍大軍都衝到紫竹橋了,正和武警交火呢,那玩意兒得爆頭才能殺死。」
「別聽他們胡說,是美軍空降北京城了,裡面正打著呢。」
「花生瓜子礦泉水。」
「相國寺主持開光的十字架,梵蒂岡大主教賜福的觀音像,買一贈一。」
最早逃跑的油罐車司機小趙是首先把生化危機謠言散布出去的人,接著就傳開了,偏偏軍方的預案原本就是應對生化危機的,為了防止異界的病菌傳播,和戰後的衛生環境問題,防化部隊和衛生部也都派出了專家,側面加強了這一消息的「可信度」
……
等到交警和軍隊合力「勸說」車主移開車輛,並且直接用坦克開路後,終於給坦克團開闢了一條道路,然而,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
所以蔣華還沒到衛戍3師的陣地就已經心急火燎了,對於敵情通報上的東西他只能是半信半疑,生怕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會導致比較糟糕的結果,尤其是當前方只有零星的槍聲傳來時候,他一度非常擔心萬一陣地被恐怖分子突破,那麼一切都完了,所以當他在北京的霧霾中剛一看到身穿迷彩服的身影的已經迫不及待的高叫了起來。
「衛戍的兄弟們,不要怕,增援來了。」
「啥,增援?我們沒叫增援啊。」一個迎上來的軍官一臉輕鬆的說。「對了,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咱們開飯了,一起吃吧,剛才附近飯店送來了慰問餐。」
風塵僕僕的蔣華看著下面的神清氣爽的衛戍官兵們,有些說不出話
他們除了幾個拿著狙擊步槍對著西直門橋練習射擊打靶外,大部分都處於無所事事和做飯階段,絲毫沒有經過戰鬥的樣子。
「那個,同志們辛苦了。」想了半天,蔣師長終於憋出一句慰問的話。
「不辛苦,沒他們辛苦。」一個軍官一指橋下,肉眼可見內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屍體,有企圖爬下來被當靶子打死的,有想不開跳下來的,經過了西直門立交橋和陸航大隊的雙重折磨,現在混得那叫一個慘。
「多謝衛戍的兄弟們了。」蔣華一擺手「我們奉命直接碾壓到敵人的大本營去,等我們回來再吃飯吧。」他拍了拍自己的坦克,「現在我們的履帶已經饑渴難耐了。」
「那你們也得等等了。」衛戍3師大校師長魏寧笑著走了過來……
5分鐘後,衛戍三師指揮車。
蔣華看著眼前那一堆銅質甲冑和刀劍盾牌,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了,「沒想到敵情通報寫的是真的,我們真的在和一隻古羅馬軍隊開戰。」
「未必是古羅馬的,畢竟我們剛才打下了他們不少飛龍,那玩意兒絕對不是地球的產物。」魏寧大校笑著回答。
「這種級別軍隊,憑藉你們衛戍3師應該是吊打的級別,為什麼不立即平推過去?」
「一,西直門立交橋我們不敢輕易闖,二上級的命令就是等你們到達後再開始總攻。」魏寧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語氣回答,「這隻部隊對我們基本沒什麼威脅,但是擊敗他們容易,消滅很難,根據我們無人機偵察,很多敵人已經分散成小部隊流竄進了北京的大街小巷,所以現在我們正在和武警部隊配合,延伸我們整體的包圍網,確保沒有一隻老鼠落網,等你們的主力部隊抵達配置完成後,由你們進行總攻,直接殲滅敵人中樞系統,實現中間開花,我們在外不斷縮小包圍網,力求不讓一個敵人跑出去,否則,他們雖然打不過我們的軍隊,但是殺死幾個手無寸鐵的市民還是做得到的。」
蔣華點了點頭,「現在包圍網到了什麼程度了。」
魏寧打開指揮車的屏幕,「武警部隊已經到位了,現在控制區域的各條小路已經封鎖,各個小區也已經掃蕩了一次,殲滅了一些零星的散敵,剛才還有附近餐館的廚子送來了一個看樣子是敵人大官的傢伙……」
話沒說完,指揮車就響起了敲擊聲,一個戰士打開車門,拿著通訊器,
「師長,軍部急電。」
蔣華急忙接過通訊器,瞬間保持立正狀態,不斷發出「是。」「是。」「保證完成任務。」的聲音,然後放下通訊器,長長的喘了口氣。
「魏師長,不好意思了,我們得先走一步了,112,113,114三個師已經就位,馬上就會開始總攻了。」
魏寧笑了笑,一指那座立交橋,「現在你們唯一的問題就是從那裡開到目的地了。」
「我們配屬了最先進的導航系統,北斗衛星定位……」
「沒用的,我們試過。」魏寧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師長,來了,來了。」兩個軍官恭恭敬敬的扶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看到這個人,魏寧頓時兩眼放光。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們的嚮導,王博士,曾經是西直門立交橋的交警,現在已經轉行在中科院數學研究所高等幾何學研究室擔任主任。」魏寧湊上去小聲說:「一直有傳言,今年的諾貝爾數學獎就該是他拿。」
「諾貝爾哪有數學獎?」
「為他專門新設立的。」
「那,那就有勞了。」蔣華看著這個表情有點神神叨叨的中年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安排了一輛裝甲車護送博士前來指路。
隨著機關槍清脆的聲音,第六坦克師的坦克衝上了西直門立交橋,一路碾壓而來。
帝國軍的士兵們揮舞著他們的刀劍瘋狂的像坦克砍了過去,刀劍碰撞在坦克裝甲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一批一批的葬身坦克履帶之下,整個西直門立交橋上都覆蓋了厚厚的一層血肉。可想而知,光是清理立交橋將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不到1個小時,第六坦克師已經全員走出了立交橋,向著敵人最後的方向發起了進攻。
「謝謝您,王博士。」蔣華一臉後怕的表情,要是沒有您,我今天肯定會因為「延誤軍機」上軍事法庭了,到現在還走不出這個立交橋,說完他馬上下令兩個士兵,「你們開車送王博士回家,路上保護他的安全。」
「是。」
蔣華看了看身後龐大的坦克集團,又轉頭看著不遠處衝過來作死的疑似羅馬士兵們,大聲命令:「出擊,碾碎他們。」
第六坦克師一往無前的沖了上去。
看著第六坦克師遠去的背影,魏寧大校不禁有些惆悵,畢竟和他們的任務比起來,自己這個掃蕩北京城殲滅殘敵的任務,既瑣碎麻煩,又沒有什麼可以出風頭飈坦克的機會,受傷的機率也大得多。在敵人成建制的部隊被擊潰和打散後,清理小部隊難度比攻擊大部隊還大。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之前,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派出所內,城管小隊長王秋正帶著手下將俘虜的已經目測被打殘了的帝國軍送了過去,背後還跟著一群賣切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