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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叫高曉鳴

2024-08-29 02:18:53 作者: 小小鼻涕蟲
  夏天的午後總是給人一種要死不活的感覺!

  熾熱的太陽把塑膠跑道烘烤得滾燙,氤氳的熱氣如同水蒸氣的熱浪一樣肉眼可見。

  煩人的知了聲從綠蔭的大樹枝丫里持續不斷的高昂鳴叫!

  高曉鳴偏著頭,透過鄰桌窗戶俯瞰著整個靜謐的校園。

  他在想些什麼?沒人知道他在心裡想著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耳邊不斷傳來水筆在試卷上窸窸窣窣的寫字聲和空調水箱滴答出的水聲,顯得教室格外安靜!

  直到忽然出現的考試結束的鈴聲,才打破這其中和諧的寧靜,也把高曉鳴思緒拉回到了現實。

  他看著突然活過來的教室,班干們把試卷收走,同學們陸陸續續的離開桌位,關於考試的調侃嬉鬧聲不絕於耳!

  「高曉鳴,你剛剛在想什麼?」一道帶著點小心翼翼又柔和的女聲從鄰桌響起!

  「我也不知道!」高曉鳴轉頭看著這個圓框眼鏡里那雙水潤的眼睛認真的回道。

  女孩子叫李雨,長頭髮,留著厚厚的劉海,帶著副圓框眼鏡,有著微圓的臉型,和些許的尖下巴,說話細聲細語的!

  高曉鳴看到她脖頸處迅速爬升的紅暈,就知道李雨這小姑娘又害羞了!

  在班級里要是按與人說話的多少來區分朋友的話,對於悶騷的高曉鳴來說,李雨算是他唯一的朋友!

  「這一次語文考試,你覺得你可以考多少分?」李雨抿著嘴紅著臉抬頭看著高曉鳴問道!

  「應該跟以前一樣!」高曉鳴忍著笑,不再盯著面前的人兒,感覺再多說一句話就要碎掉的李雨回道。

  「是這樣嗎?我看到你很快就寫完了!」

  「當然是這樣啊!快上課了,我去打水,回來再跟你說!」

  高曉鳴看著李雨頂著紅撲撲的臉蛋,感覺下一秒就要炸開的樣子,還乖巧的對他點了點頭,這讓他有些忍俊不禁!

  他把放在桌下的書堆重新搬回到書桌上,壘成高高的圍牆,而他就如同身處其中的國王,這讓想著他有些莫名的興奮!

  拿著水杯,走出書桌,低著頭離開喧鬧的班級,進入走廊,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川流,他的內心好像又被某種莫名的陰霾籠罩著,心間再一次流淌著憂傷的河流!

  這十幾年來,高曉鳴一直被一些問題困擾著,他回答不上來,對其他人的回答也總覺得差了點意思!

  我為什麼活著?

  這樣子的生活有意義嗎?

  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工作,結婚,生子,生老,病死!每每想到這些,他就感覺這裡的每一個字眼都帶著屈服的意味,都是困住生命的牢籠,而他恰恰就是牢籠中的囚徒!

  回到座位,耳邊迴蕩著上課的鈴聲,他透過書堆,看著早已經站在講台上的老師,思緒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漂浮起來!

  父母說我小時候就異於常人,在那些愛哭鬧的小孩中,我過分的沉默與安靜,這是幼兒園老師經常誇獎我的原因!

  到了平淡的小學和初中,我對於光怪陸離的書中世界更是鍾情不已,任何有趣的書籍我都來者不拒,這也更加造就了我多愁善感,沉默寡言的性格!

  而到了繁忙的高中,我對於這個世界,對於社會,對於家庭,這裡的一切都產生了莫名的恐懼感!

  高曉鳴不知道這種恐懼感,是否僅僅只是因為對於未來不可知迷茫的恐懼,不過卻如魔鬼一般如影隨形牽繞著他的心神!

  「請高三各班班主任,組織各班同學有序的排隊到操場集合!」班裡的廣播傳來熟悉的教導主任厚重的中年音!

  班裡響起同學們一陣不滿的唏噓聲!因為距離下午最後一節課放學還有20分鐘,每一個人都想爭分奪秒,洗澡吃飯,然後到班級里完成各自今天安排的學習目標!

  「又要去看那老奶奶的裹腳布了!」班裡一活躍的男孩抱怨道

  「真的是又臭又長!」其他人笑著附和

  「不是老奶奶,而是老頭!」男子鄰桌的女孩子嘟嘴反駁道。

  「老奶奶皺眉頭,真是說的頭頭是道啊!」男子狡黠一笑,看著自己鄰桌女孩調侃著。

  「王天昊,你說誰是老太婆?皮又癢了是嗎?」女孩操起一本數學書就往男孩那砸去!


  班裡傳來一聲慘叫和不斷求饒的聲音!

  「姑奶奶,饒命啊!饒命!」

  惹得眾人鬨笑不已!

  西斜的太陽,雲層被烤得霞紅,橘黃色的光芒灑在操場上!

  嘈雜喧鬧的人群站在還未散去餘溫的操場上,如同熱鍋里的螞蚱,更加嘈雜與喧鬧!

  高曉鳴所在的高三一班站在了最靠近高三教學樓的位置,而他則站在男生中間,有著一米75的身高!

  在這個人均GDP較高,營養過剩的年代,高曉鳴的身高並不出眾!

  「距離高考還有86天,隨著時間越來越近,我希望你們更加努力的去學習......」

  台上這個學期才剛上任的教導主任,顯得幹勁十足,不厭其煩的繼續說著他自己以往的高見,就如同他的事業一樣,生機勃勃,如日中天!

  台上講的激情四射,台下人們卻有的交頭接耳,有的默默背誦著某些學科的知識點......

  李雨站在女生隊伍中後的位置,她偷偷的看著高曉鳴被金黃的陽光照映的側臉,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不出意外高曉鳴又在發呆!

  如果不是她在高二某一天的中午偷偷的看過高曉鳴的日記本,也不會知道發呆的高曉鳴在想些什麼吧!

  光陰之外,宇宙之內,是不是也會有生命,像我們人類一樣,生活在一種和平的秩序下?他們會不會也在其中過著被規定好的人生軌跡?

  會不會他們也會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中胡思亂想著另一個文明中的生物所在幻想的東西?

  就在這時,高曉鳴感覺到有一股電流在他的身體裡到處亂竄,難受的讓他不由自主的蹲在了地上,額頭冷汗直冒!

  不過,也在這同時其他班開始變的混亂嘈雜起來,不斷有驚呼,慘叫聲傳來!

  「李鵬,你幹什麼!疼死我了!」

  「李鵬,領導在上面講話,你別給我在下面搗亂!」

  「老師,李鵬好像把李哲咬出血了!」

  "救命,救命,快報警!啊!」

  第一班的班主任反應最快,組織同學們向教學樓跑去,然而他們之中也有人出現了類似的症狀,見到人就會撲上去撕咬!

  高曉鳴身後的一人也產生了某種畸變,猛的向前撲來,不過因為高曉鳴蹲在地上的緣故,那人直接撲倒了高曉鳴前面一人!

  隨後前面那人發出巨大的慘叫聲!把正在閉眼難受的高曉鳴嚇醒了!

  當他看著前方發生的事情,還沒有回過神來時,一道纖細的身影已經跑到他的跟前,拉著他的手就往教學樓跑!還伴隨一道焦急的催促聲!!

  「快,跟我走!」

  高曉鳴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忍著身體裡的劇痛,緊緊拉著那人的手,躬著腰踉蹌的向教學樓跑去!

  他們一口氣順著樓梯爬到了二樓樓梯間,高曉鳴再也堅持不住了,他直接癱倒在光滑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上,身體躬著,大口喘著粗氣,渾身被冷汗浸濕!

  李雨也撐著腰喘氣,不過她的理智還沒被突如其來的混亂帶走!

  她走出樓梯間,到走廊欄杆處向操場瞭望,下面發生的場景把她的小臉嚇得發白!

  操場上差不多兩千名高三學生,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大部分都變成了會咬人的怪物!

  還有十幾名一班同學從操場向教學樓玩命奔來,而他們的後面追著一群見人就咬的怪物!

  李雨慌忙離開走廊,急忙跑到高曉鳴的身旁,不過當看到高曉鳴臉上的虛弱時,她心一橫,拉著他的手臂,把他拖到樓梯旁邊最近的教師辦公室里!

  教師辦公室里空無一人,大門卻還開著,應該是等某個班主任下班來鎖門,不過這倒是便宜了李雨!

  她迅速的把辦公室的鐵製大門反鎖起來,前後的窗戶關閉,窗簾拉上,等這一切都做完,她才看向躺在門口處已經暈倒的高曉鳴,焦急不已!

  李雨倚靠在鐵門上,努力平復著自己起伏的胸口,讓自己的心跳聲儘量緩和下來,沒一會,她聽到樓梯間向上攀爬匆忙的腳步聲,以及沒等多久響起的一聲聲動物的嘶吼聲和摻雜著有什麼物體從樓梯間摔下的聲音!

  這讓原本就緊張的李雨,更加緊張了!心跳聲也更加劇烈起來!


  李雨一邊聽著自己砰砰作響的心跳聲,一邊把耳朵靠在門口,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

  不知道過了多久,高曉鳴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一睜眼就看到李雨那張清秀的臉頰,不過額前的頭髮顯得很是凌亂!

  高曉鳴輕手輕腳的把自己胸口環抱的兩條纖纖玉手摘掉,從李雨懷裡掙脫出來,他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他摘掉李雨雙手時,李雨就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還沒等高曉鳴問出口,李蘭就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並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近距離的雙眼對視,讓李雨小臉紅撲撲的!

  李雨靠近高曉鳴耳邊,輕聲把昨天她所知道的一切事情告訴了他!

  高曉鳴感受著耳邊吹來的暖風,和鼻間傳來若有若無的清香,靜靜的聽著李雨的講述,耳根微紅!

  得知他們可能被這些怪物包圍時!高曉鳴並沒慌亂,而是很平靜的向李雨詢問道

  「辦公室里有東西吃嗎?」

  「有些零食,不過並不多,但是有兩箱礦泉水!和一台飲水機」李雨爬到第一個教師的辦公桌下拿出三袋餅乾和一包開過的奶糖!

  高曉鳴知道,這些能教高三學生的老師,都是學校挑選身經百戰的老教師,對於零食,他們是不感冒的,能有這些也屬實幸運!

  他撕開一袋餅乾,跟李雨吃了起來,他們都餓壞了!

  看著李雨那雙眼睛上的黑眼圈,高曉鳴知道昨天晚上她肯定沒睡好!

  也是,對於普通人來說,身邊突然發生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不知所措才是正常的!

  而李雨卻能冷靜的從容應對,這就說明這個女生並沒有像她所表露的那樣簡單!

  等吃飽喝足後,高曉鳴小心翼翼的掀開窗簾的一角,天空的太陽已經高掛,借著光亮,他想努力把周邊的環境弄清楚,這一層樓有沒有怪物在附近待著!

  不過觀察了許久後,卻並沒有看到什麼怪物出現!高三教學樓的樓層很是安靜!

  聽李雨說,從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動靜最大的還是來自隔壁高二和高一的教學樓!

  想到這的高曉鳴躡手躡腳的朝著辦公室後方的窗戶走去,他揭開褐色窗簾一角,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距離這50米的高二樓層!

  走道上人頭攢動,只不過他們都是詭異的把頭抬起來,且動作遲緩,讓人看到就想到《植物大戰殭屍》里的普通殭屍!

  從第六層樓層往下望,每一樓層都差不多被殭屍們擠滿了走廊,而且一樓到處都能看到摔碎的殘肢斷臂,鮮紅的血液匯聚成水窪,想來他們在混亂中無路可走,在混亂中跳下了樓,死狀悽慘!

  觀察完的高曉鳴回到李雨的身旁,看著回來的高曉鳴李雨嘴唇發白!回想起她之前所看到的一切!

  而且比高曉鳴看到的更為恐怖,各班級里突然就有人變成殭屍,他們發瘋一般撲向身邊最近的人,被咬到的人,也會變成如此模樣,撲向另一個人!

  人們恐慌的逃出班級,卻又會被走廊上的殭屍撲倒,當走投無路時,理智會被恐懼占據,而恐懼往往會激發動物的求生本能!

  他們會爬出欄杆往樓下跳去,而在空中時,些許的理智又會重新出現,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們也只能發出悽厲的叫聲,那是來自生存的本能,卻也是生命最恐懼的語言。

  高曉鳴看著已經吃了一半的餅乾,以及兩瓶快喝到底的礦泉水瓶,不免沉思了起來。

  餅乾,奶糖加水最合理的分配也只能支撐到四天,當然如果省吃儉用的話也能撐到兩個星期,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將一點力氣也沒有。

  那時候的他們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們也只能是砧板上的魚肉!

  所以高曉鳴得把辦公室里所有的材料全部利用起來,做出一把可以防身的武器!

  就在高曉鳴還在辦公室里搜尋能用的材料時,李雨從背後拉了拉他的衣角,紅著臉支支吾吾的湊到他的耳畔說道

  「我......我想上廁所!」

  高曉鳴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連忙把地上未喝完的兩瓶礦泉水瓶拿起,把其中一瓶最少純淨水倒入另一瓶中!

  再用找到的剪刀,把瓶口剪開,瓶身遞給李雨,然後用手指指了指最裡面角落的辦公桌下!

  李雨瞬間明白了高曉鳴的意思,並沒有因此無理取鬧,而是乖巧的紅著臉接過瓶子去到最角落裡蹲下方便去了!

  高曉鳴沒有什麼邪惡的想法,他只是覺得,這是人之常情,而且製作武器才是他覺得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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