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突然走神，思緒仿佛飄飛到了很遠。
「舅母？」
「欸。」秦夫人回過神，面露歉意。
正好此時，傭人送來了一些糕點，秦雲建議：「咱們去外頭花園坐著吧，外面風和日麗，花也開得好。」
秦雲是想去池子那邊釣魚了，故意說是要賞花。
秦夫人覺得她一個女孩子，看一些花花草草，還對刺繡有幫助，總是琢磨著釣魚，頗為有點不務正業之嫌。
她這才故意接著要出去看花的由頭，想透氣了。
秦霜看破不說破，扶容倒是不知道，一段時間沒見，秦雲表妹多了這個愛好，她道：「好啊，那便去外面走走。」
秦夫人搖頭：「一會你們去，我就不去了。」
看著舅母面色不好，扶容有點擔憂：「舅母可是哪裡不舒服？」
她倒是會一些岐黃之術，手已經伸過去，尋思著要給秦夫人把脈，秦夫人搖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沒有不舒服，你費心了。」
「這樣啊……」
扶容將信將疑，看秦夫人的表情，分明就是心裡有事，還有點憂心忡忡的模樣。
秦霜知曉母親在說什麼，當胎盤案跟二夫人扯上關係後，有一日母親找她聊了一句，跟上次她們一群人，去妙山寺有關。
「母親，你就跟表姐說說吧，或許是個線索。」
秦霜柔聲細語的道，話語間一直看向母親。
秦夫人柳葉眉微微緊了緊，丹鳳眼內閃過一抹為難：「倒不是我不願意說，只是擔心，若是誤導你表姐，豈不是罪過。」
她的顧慮是有的。
扶容嫣然一笑，還不知道她們要說什麼呢。不過瞧著她們這般嚴肅，她有點不好意思了：「什麼事啊，這麼神神秘秘。」
比起適才催生，還讓她有點緊張呢。
秦霜見母親不願意開口，道：「您若是不願意說，那我說了，我是個晚輩，即便是猜錯了，表姐也不會懊惱的吧。」
「聽起來，有點嚴重啊……」
本來扶容倒沒覺得，是天大的事，如今他們這般謹慎小心，倒是弄得她緊張兮兮了。
她佯裝慍怒道：「不說的話，我可是要生氣了。」
這種被人吊胃口的感覺，著實算不得多妙。
秦霜正要開口，秦夫人雙線一步：「倒也不是什麼特別不能說的，是跟英王妃的二夫人有關。」
「你跟英王妃的交情，我是知曉的，就怕我的猜想是錯，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情分。」
秦夫人說話做事，素來謹慎小心。
不想因為自己的一些猜測，就引得事情朝著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
交情這東西，易碎。
「不礙事，舅母只管開口，英王妃是個是非黑白分明之人，不會因為被猜錯了一些事，就對他人記掛在心的。」
扶容嘴角往上，笑了笑。
「其實……你跟寧王在去貴州的那段時間，英王府的二夫人，很喜歡操辦一些聚會，大多數時候會在英王府操辦，也有一些時候，回領著大家去妙山寺。我也曾經去過那……」
「妙山寺？」
扶容蹙眉。
這個寺廟，在京都的城北，是一種香火挺好，也靠近城內的寺廟，貴婦們去那燒香拜託，不算是稀罕事。
舅母為何，單獨對這件事，如此忌憚？
「是，那妙山寺可求姻緣，也可求子嗣。我是無意中碰到了一會，隨後跟他們一同去燒香，那時候才知道二夫人領著大家去求子。」秦夫人道。
秦霜在一側也說話了：「可不是嗎，當時我跟妹妹尷尬得很，我們畢竟未出閣啊。」
「後來那些貴婦，還用很詭異的眼神看我們。」秦雲攤攤手，挑眉道：「我還聽到，其中有個貴婦，跟二夫人低聲詢問：來了兩個未出閣的，是否會分走神靈給的子嗣的名額。」
秦雲嘆氣，接著道：「當時我可是嚇壞了呢！」
說到這，秦霜不由一笑：「還是我母親機靈，說我們三個都是來為表姐你祈福生子的。」
話題一繞，又來到扶容這了。
她眼睛瞪大，嘴巴微微張開：「給我？」
秦夫人笑意盈盈，頻頻點頭：「當時知曉是求子的地方，你表妹們暫時不需要，我也不好浪費了一個求神拜佛的機會，所以就……」
「呼……」
扶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要表示感謝，還是該表示抗議一下。
她只能慶幸，之前一段時間，避子湯都喝得還蠻準時的。
「言歸正傳吧，舅母，可是那個地方有什麼異樣？」扶容的思緒回到當下，若是那地方只是求神拜佛的，秦夫人就會如此猶猶豫豫，諱莫如深了。
秦夫人聽到這，臉色突然白了。
她緩緩點頭，神情也跟著嚴肅起來：「剛開始在大廳拜佛的時候，佛像莊嚴，眾人恭敬，檀香給人一種神聖的錯覺，一切倒是還好，與在其他寺廟一般無二。」
「直到……」
她嘆了一口氣，接著道：「直到後來，大家去休息的時候，去了一處喝茶的廂房，那裡可再次求神，在那個地方我感覺非常不舒服。」
「是，我也覺得不舒服。」秦雲道。
那日，秦雲跟秦霜是陪著秦夫人一同去上香，她們無意中遇到的二夫人，在二夫人同行的人里，有個周夫人跟秦夫人關係好，一直拉著她同行。
後，她才隨著二夫人一同去求神拜佛。
兩個女兒自然也跟了過去。
「有什麼不同嗎？」扶容好奇道。
秦夫人若有所思，眉頭一直蹙著：「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問題，進入那後，就感覺哪裡都不對勁，分明是佛堂，卻給人一種很陰森的錯覺，我當時差點昏迷了。」
「是，後來我硬是拉著母親跟姐姐離開了。」秦雲道。
秦夫人頷首，說到當時的情況，她依舊心有餘悸：「進入後面的佛堂後，我感覺一時混沌，好似要暈厥了。」
「也是如此，才覺得那個地方，有點問題。」
秦夫人說完後，補充：「聽聞那廂房，是二夫人常年包下的。」
「這個二夫人，在妙山寺難道有秘密不成？
扶容正好手中沒線索了，妙山寺這條線，相當於是老天爺給的。
扶容故作輕鬆道：「許是舅母不是很適應那的檀香，若是不喜歡，咱們日後不去那上香便是。」
「對，應是如此。」
秦霜比較簡單，沒覺得有太多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