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術珩身型一晃，面朝著綠皮怪物撲去，霎時間被嚇得失聲尖叫。
一旁的黎敬和妮娜奸計得逞，悶聲笑了起來。
「沒事吧？」
吳語一頭霧水的將術珩拉回來，而術珩回過頭怨念的看著二人。
雖然他一早就覺得這件事離譜，但是還是被怪物突臉嚇得驚慌失措。
「走路千萬小心一點，小心摔倒了。」
黎敬漫不經心的說著，而後小男孩一樣露出了壞笑。
術珩狼狽的扶穩頭盔，鄙夷的看著小少年。
心智上感覺還是個小孩啊。
「沒事吧？」
他對上吳語關切的眼神，露出了和煦得體的笑容。
「沒關係的，或許是最近太累了，有點頭暈。」
「啊，真的嗎，要不我們先回去——」
黎敬和妮娜看著術珩一句話轉變了形勢，表情尤為不爽。
「不不不，沒事的本巨星扶住他就好了。」
特工6230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吳語勸上廢星，如果此時突然折返，這就完全是前功盡棄了。
「嗯，我也會照顧好他的。」
在妮娜困惑的眼神中，二人架走了滿臉微笑的術珩。
四人終於安靜的前行了會，從出發時算起，他們已經向著前方走了一個多小時了。
吳語一直跟在身後，黑霧中眼前的世界變得晦暗不明，頭盔上也蒙上一層細細的灰塵。
她用手細心的擦拭著，叫停了前方的幾人。
「還沒找到嗎？」
前方細碎的腳步聲終於停下，妮娜舉起了脖子上的探測儀，貼在頭盔前看的仔細。
「沒有，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找不到強輻射點。」
世界呈現出一種灰濛濛的顏色，眼前的身影們的輪廓似乎也已被侵蝕。
「輻射值基本沒什麼變化。」
黑霧中，一個較矮小的身影向前走了兩步，那是黎敬。
透過頭盔，能看見他的表情並不明朗。
儘管剛剛才擦過頭盔上的灰，但似乎很快，眼前的世界再次變得模糊起來。
吳語不得不繼續開始擦拭灰塵。
「有沒有覺得，黑霧的情況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聽到吳語的話後，每個人都開始下意識的擦拭頭盔了。
「之前對視線的遮擋好像還沒這麼嚴重。」
術珩輕咳兩聲，開始拍防護服上的灰塵。
吳語面色凝重，之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還要繼續向前走嗎？」
「本巨星覺得，情況還不是太糟，不如再向裡面走走。」
眾人對黎敬的建議不置可否，只是一段時間後似乎又恢復了繼續前行。
吳語向前走著，逐漸不得不配合著一些在頭盔前揮舞手臂的動作，才能夠看清楚前方了。
可見度在逐漸降低。
從第一次踏入輻射區內，其實一直都有這種莫名的黑霧存在。
但每當拔出輻射瓶後，這種黑霧就會自行消失。
之前吳語總是本能的將它理解為輻射的間接產物，或者是星際撞擊留下的浮沉，好像還沒有認真想過，它到底是什麼。
「這黑霧的成分，有人能確定嗎？」
在吳語之前，黎敬先提出了疑問。
眾人皆是詫異的看向他，似乎這群人中，只有黎敬知道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本巨星不清楚，身為巨星也不能什麼都知道吧？」
妮娜抬手在黑霧中揮動了一下，看著滿手套的黑灰，摩擦了一陣。
「不清楚是什麼，但是看起來就像是黑色的灰塵。」
吳語也有樣學樣，觀察著手心上的黑色物質。
「嗯，之前還以為會是霧氣，但是看起來不像。」
術珩難以自制的又咳起來，捧著手掌仔細觀察。
「這的輻射程度怎樣？」
「中等吧。」
吳語下意識的回覆道。
術珩聞言後，收起了落在吳語身上的目光，迅速摘下手套，蹭了下黑灰在指尖捻了捻。
「快穿上！」
他聽到吳語的喝止，快速的又套上了防輻射手套。
「時間短暫不會有什麼大事。」
術珩仔細回想著剛才的感覺，對著眾人表述道。
「可惜摘下頭盔的風險還是太大了，沒有辦法聞到味道。」
「手感很滑，像是灰的感覺，同時又有些潮濕。」
妮娜思索著他的描述，逐漸皺起眉頭來。
「感覺有點微妙。」
「嗯，確實很難形容。」
「咳咳咳。」
術珩扶住頭盔，不知道為什麼，再次咳嗽了起來。
「怎麼了？」
他輕輕推開吳語扶住自己的手，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嗓子有點癢，不過不嚴重。」
吳語本想將他出言勸回，術珩卻恢復鎮靜，希望大家繼續前進。
「我們快點出發吧，再向前走一陣，如果還是什麼都找不到，就回去吧。」
黎敬滿是怨念的抱著膀子，目光犀利。
「本巨星還沒發話呢，你憑什麼發號施令。」
吳語走上前，有些無奈的一把用胳膊夾起叛逆少年。
「好了，我們繼續前進吧。」
「姐姐，怎麼連你也向著他！」
每當向前多走一步，好像就朝著更深處的黑暗，多走了一步。
逐漸的，眼前的黑霧濃厚的像是一層充滿雜質的茶色玻璃。
「我們還要繼續向前走嗎？」
妮娜詢問道，她伸出手向四周探索。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為了趕走灰塵，而是為了找到身邊的人。
現在除了貼在頭盔上的東西，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了。
四處都是黑灰色的。
「我想到了煤灰，那種黑色的煤的灰。」
「會不會是柳絮什麼的？」
「怎麼會有黑色的柳絮？」
「本巨星只是說類似的嘛！」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說著。
吳語的手向前伸著，不知道抓著的是誰的手臂。
她低下頭，另一隻手將探測儀貼在透明頭盔上，努力辨識著。
探測儀的綠色指示燈將周遭的黑霧染色，形成了一個因為亮度層次分明光球。
沒有，居然還是沒有。
走了這麼久，周圍的輻射值還是處於穩定的恆定值。
連一點都沒變過。
「我們回去吧，再探索已經失去意義了。」
妮娜早就有了折返的打算，聽見吳語的提議後，迅速附和道。
「回去，我也同意。」
術珩和黎敬對本次探索，都持有其餘的目的，所以都不主張返回。
黎敬抬起頭，發現眼前除了探測儀那一點光什麼都看不見，不由得鬆了口。
「回去吧。」
術珩本想反駁，情緒一激動就咳了起來。
「咳咳咳，我有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