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盡了？」
聞言，全帝愕然，感受著身體出現的崩裂，他明白了始末。
杜伽綁定了自己的身體，轉移了一切傷害和負面效果，所以他可以一直處於頂峰狀態來戰鬥。
這也是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受傷和虛弱的根本原因。
「我本以為……」杜伽跪倒，嘴裡仍在咳血，眼中的光芒也在閃爍。
他高估了自己作為神話人的身體，也低估了葉凡等人能拿出的底牌，更低估了全帝的實力對他帶來的巨額透支。
而他的燃盡，會導致所有被他復生的人一同燃盡。
「也就是說……我們要以這樣的方式勝利嗎？」一眾人站起，看著眼前正在崩裂的全帝，呼吸哽在喉嚨，眼神里滿是緊張。
全帝的實力他們見到了，傳說中的祖龍之體，帝皇的法則之主，打到眾人底牌盡出也無可奈何。
十全十美之帝，不愧如此。而在這絕境下突然迎來的轉機，更是不真實到讓人難以相信。
「十全十美，也尚有一線缺失。」葉凡喃喃道：「我們，撐到了這一線缺失。」
「……只是這樣了嗎。」
而感受到身體的崩裂，此刻，全帝的臉上閃過許多情緒。
當年身死，他充滿了遺憾，對兒子，對窮奇，對帝國。如今重來，本想彌補這一切的。
可好像一切跟他想的不同，窮奇離去，齊溪也離開了，復興帝國的偉業，只有一個似正似邪的杜伽跟在他的身邊。
對抗者很多，也很強，就算是在他的那個時代，這些人也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真是可惜。」良久，許多情緒歸到最後，全帝看向了對面的這群人，只是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葉凡。」
身體的崩裂在加劇，全帝望向了葉凡，看到了他身邊的窮奇，眼神里閃過一些回憶。
「是。」而聽到全帝的聲音，葉凡也站了出來，打到這時，他同樣也透支到了極點。
「我聽了齊溪說了你的事情。」目光掃過，全帝仍是搖頭：「窮則變，變則通，而如果你要固步自封守護舊故，便需要無比強大的實力。」
「你不能總依靠群體的力量，至少，得和我一樣強大。」
「明白。」葉凡點頭。
「另外，為帝者，當無情。」全帝接著道：「無情並不是說殘酷，而是絕對的冷靜。」
「七情六慾是擾亂思緒的風，你不能……」
「罷了。」說到這，全帝突然擺手：「說了你也不會懂，懂了也不會聽。」
「我對全帝一直都很敬重。」葉凡答，看著全帝，也並沒有什麼虛假：「你是偉大的帝王，你的功績和強大毋庸置疑。」
「只不過人與人的路不同，就像花有千百種，各有各的綻放之時。」
「倒也是。」全帝一笑，目光再次掃過眾人，滿眼的情緒收歸眼底，最終，閃過一絲莫名的堅決。
「窮奇和齊溪都願意跟著你，以後，要你多照顧他們了。」
「那我便最後送你一份禮物吧。」
轟！
說著，全帝再一次抬起了手指，無盡的元素力再一次凝聚，濃縮。
「這是。」眾人的心臟一下子揪緊，這樣的招式，已經重創了魔主和四罪，這一次雖然明顯聲勢不如之前，可也一樣恐怖。
「最後一擊嗎？」葉凡盯著全帝，黑洞已然在全帝的指間形成，似乎下一刻就要拋出。
「這跟送禮物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是送終？」
「不對！！」一旁，北地王的汗毛則是在此刻突然炸起，「這是鎖定我的！」
「他要幫助葉凡殺了我！」
話音未落，全帝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第二個元素力壓縮坍塌的黑洞正在迅速形成。
「這一個……是鎖定我的。」寧夏川也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看著全帝，仿佛明白了過來，「他知道我們會是敵人。」
「自己活不成，索性給葉凡添這個人情。」
「走！」北地王十分乾脆，拔腿就想跑，可周遭的空間已經封死，他根本無從後退。
寧夏川則是淡然許多，他雖然不能退，可幻已經護在身前。
「全帝。」葉凡也終於明白過來，一時間，眼中也有些異樣情緒閃過。
嗤嗤嗤。
而全帝的崩裂也越來越快，隨著他的過度消耗，本就燃盡的杜伽更是飛速的衰敗，瘦小的身軀逐漸變得皮包骨頭，沒了人形。
啪，啪。
輕飄飄的兩聲，黑洞最終形成拋出，而就在同一時刻，全帝則徹底崩壞，化作了無數的光點。
轟！
黑洞飛速襲來，各自鎖定了寧夏川和北地王，而葉凡也是飛速的後退。
劇烈的爆炸在下一刻形成，一瞬間便激起了兩股龐大的蘑菇雲。
葉凡被掀飛了出去，翻滾多圈，再起身，一時間，竟是心中閃過一絲冷意。
該不會寧夏川和北地王就這樣死了吧。
「呸呸呸。」一旁，窮奇從泥里鑽出，邊吐著一嘴的土，邊走到了葉凡的身邊，看著不遠處的彌天灰塵，有些期待道：「都死了？」
「那咱們豈不是直接統一天下了？？」
「好像還沒有。」葉凡開啟了神眼，只一眼，便感受到了灰塵中的強大生命力。
那明顯不是全力的一擊，顯然沒辦法擊殺他們，何況大家都有底牌。
啪嗒，啪嗒。
腳步聲很快響起，但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是……」葉凡眯起了眼睛，而很快，那身影走了出來。
非龍非虎，卻長著龍角虎頭，身有翼而三翅，鱗片灰黑，爪子如鋼刀。
「魑魅。」窮奇認出了對方，魑魅的身形十分高大，它看了看窮奇，卻沒有說話。
它嘴裡叼著北地王，這最後時刻，北地王召出了它來護衛自己。
「再見。」走過葉凡，魑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它的聲音不似凶獸，倒像是個求學的書生。
「嗯……再見？」葉凡嘗試著揮手，這麼近的距離，他感受得到魑魅的強大。
啪嗒，啪嗒。
腳步聲再一次響起，而後，是幻扶著寧夏川走出。
它們的傷勢明顯重一些，寧夏川已然昏迷，只剩幻艱難的扶著寧夏川走來。
「葉凡。」看到了葉凡和窮奇，幻稍微有些猶豫，但還是走來。
一人一獸沒有說話，看著他們逐漸走去，一直過了許久，窮奇才仿佛突然後知後覺。
「？葉凡，你為什麼不留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