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犼的聲音從塔里傳來。
「上次就說了,你現在還不配了解。」
「我沒說我要了解,問問你有沒有什麼禁忌之類的。」葉凡說,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只要是參加了大戰的都被抹去了,除了提前沉睡的神獸,就只有被封印的杜伽和禮九。」
「你個犼,該不會是因為被封印了,根本就沒參與最終一戰吧?」
「咳。」一層,犼微咳一聲,隨後,徹底沉寂了下去。
「還真是。」葉凡見猜出了虛實,也是無奈,「那就是一頭霧水了,北地王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才會選擇在那裡,想藉助主場優勢和我們打。」
「怕什麼?」窮奇出聲:「禮貌一點不就行了,有我在,誰敢動手。」
「都是殘魂殘念誰高貴,說不定少昊也有殘魂殘念,到時候罩著我們,根本不虛。」
「少昊都死了你還惦記著他罩你呢。」葉凡吐槽,但眼下,也確實沒有更好的手段。
自己有著一眾神獸,這都是活脫脫的人脈,應該也會好一些。
「那沒辦法。」窮奇又舔乾淨了一個盤子,隨即悠閒的躺了下去。
「需要我和你一起嗎?」齊溪問,兩人之前並肩戰鬥過,也算是配合默契。
「不用。」葉凡擺了擺手:「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實在贏不了我就撤回來。」
「到那兒主要是突破境界,順便看看,不行就算了,不打決戰的話,急也是北地王更急。」
「是這個道理。」齊溪聞言,微微一笑,他是知道葉凡手段的。
打不過,他真會跑。
……
「神主,你簡直卑鄙。」
神冢,此刻北地王和寧夏川儼然已經發生了碰撞。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魔主率先受了重創,十始魔也早早現出身形,圍繞著寧夏川,避免他被殺死。
「這世間的事情不就是如此嗎,哪有什麼卑鄙可言。」而面對魔主幾人的指責,北地王則是顯得淡然。
此刻,方圓千里的土地皆是被震裂,還好此處是北地王專門挑選,並未有什麼大能殘念,方便了他和神主的出手。
「寧夏川,你明知葉凡是要借刀殺人,竟然還要助他。」北地王看著十始魔護著的寧夏川,似是不解:「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啊?」
「我來尋找神靈之血。」寧夏川回答,沒有多少表情:「北地王,你這是要殘害人族忠良不成?」
「人族忠良?你?」聽到這話,北地王都不禁笑了,「要說命王和葉凡還能說道說道,就你,也稱得上忠良?」
「我為何稱不上?」寧夏川反問:「我曾為人族戍邊十餘年,親手鎮殺的魔獸數以百萬計,還稱不上一句忠良?」
「只是過往罷了。」北地王說,扯開衣襟,露出一個碗口大的傷痕:「這是那年你借最終幻獸種留下的傷口。」
「若非我被你逼走,朝廷根本不會散,人族也不會陷入動亂。」
「然後你成為第一攝政王?」寧夏川道:「北地距離京都如此近,若你願意,京都根本不會被攻破。」
「你放屁……」北地王正要反擊,一旁,神主卻打斷了他:「別找話拖延時間了,周圍千里都被我鎖定,你們是逃脫不了的。」
「哼。」聞聲,受創的魔主發出一聲冷哼,身上的鎧甲迅速的亮起,那是信仰之力加持帶來的光芒,「神主,你當真以為,我會怕你嗎?」
說著,魔主便試圖站起,而此刻,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重物正壓在他的肩上,讓他十分吃力。
「這個問題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說過了。」神主回答,身上同樣燃起了信仰之力,他攤開手掌,往下一下壓,魔主肩頭上那無形的重物便好像又重了許多。
啪嗒。
雙方僵持,已經受創的魔主自然剛不過神主,沒一會兒,便單膝跪了下去,但依舊死撐著。
「這樣下去不行。」始魔保護的圈子裡,幻發出聲音,它對於局勢的觀察十分敏銳。
只要魔主敗亡,他們也就無路可走了。
但魔主自然也沒有那麼簡單,他抬手,突然,始魔中的陰魔便像是炮彈一般向著神主衝來。
「一個始魔,也想對抗我?」神主不屑,抬手就想要將其鎮壓,可神通還未顯現,沖至面前的陰魔竟是迅速膨脹了起來。
「他要自爆!」神主臉色大變,第一反應就是要去護住身後的北地王,施加的禁制也隨之一弱。
劇烈的衝擊波覆蓋了整片空間,神主面對著風暴,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急忙將風暴盡數阻擋。
再回頭想壓制魔主,哪還有他們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你這神主,也就只有那點力量了。」
嘲諷的笑容從遠處傳來,赫然是已經脫困的魔主帶著寧夏川一起逃向了遠處。
神冢何其寬廣,又無高山樹木遮掩,這一逃,便化作了一個小光點。
「追!」到嘴的鴨子飛了,神主大怒,拉住北地王就要橫渡。
「去不得。」北地王卻是連忙拉住了神主,「只有此地適合伏擊作戰,他處我不熟悉,恐怕觸發某些禁忌。」
「難道就要讓他們這樣跑掉嗎?」神主滿臉不甘,魔主,何嘗不是他的心頭大患,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夠殺死對方。
「還有機會的。」北地王安撫:「殺死葉凡才是關鍵,我們繼續藏在此處等待也沒什麼不可。」
「魔主受了重創,短時間裡,他們肯定不敢再來,而且,十始魔被逼的自爆了一個,也不算是毫無收穫。」
「……好。」最終,神主只能按下心頭衝動,再次坐了下來。
而這一次,他明顯無法再入定,半響,都感覺有些焦躁。
轟!
突然,天邊處響起的轟鳴聲讓他立馬驚醒,神主探出頭去運用神力一看,只見一個足有千米巨大的神靈出現,一拳砸在地面。
恐怖的衝擊力席捲開,又一禁制被觸發,出現了更為高大的人,持著大刀,一刀劈了下去,周圍的空間都硬生生被劈出了裂縫。
轟隆隆。
震動一直傳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神主看向北地王,卻發現對方也在看著自己。
「寧夏川他們犯了禁忌了。」北地王驚嘆於出手的兩尊巨像:「那般實力,若是挨上一招,只怕半皇都要身死道消。」
「我也不一定能接的下來。」神主回答,不再焦躁,平靜的坐了下來。
「你說的禁忌究竟是什麼?」也許是心有餘悸,神主不禁發問。
「這怎麼說呢,之前跟你講過,本質上不要觸犯禁忌就是不要惹毛對方留下的殘念神魂。」北地王回答,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本子:「我大概都有記錄。」
「一般來說,只要會上香,大部分禁忌都不會觸犯,我們原星人嘛,看重禮節面子,路過別人的遺體,總得有點尊重嘛。」
「奧,面子。」神主若有所思:「怎麼區分有沒有殘念呢?」
「這我不知道。」北地王收起了本子:「得看運氣,也許有的區域每一尊遺體都有殘念,也許都沒有,也許是已經觸發了消失了。」
「得看緣分,怎麼,你要去觸發一個試試深淺嗎?」
「那大可不必。」神主搖了搖頭,目光仍舊匯聚在魔主他們逃走的方向。
「若是他們直接被殘念殺死便好了,那樣的話,我們就省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