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明白了。」
聽著翦的解釋，葉凡這才恍然大悟。
他們一直把境界和完美道給混在了一起，或者說，原星自神話以來從未有人成就完美。
從前，大家以為的完美，就是在同境界時，百道全部達到了該境界的上限，每一道都是接近於圓滿。
葉凡也受了這樣的誤導，所以這麼長的時間，一直在補充自己關於百道的理解和學習，將眾多道路都推至了王級能演化的極限。
「你也很了不起。」翦說道：「雖然沒有達成百道合一，但你的戰力，同級基本無敵。」
「修行了那麼多大道，你突破之後，能夠選擇的法則也會更多，基本上可以做到最優解。」
「百道合一應該怎麼做？」葉凡關注著一切的關鍵點。
「這……」翦稍微猶豫，看了一眼葉凡：「我也只懂一些皮毛，若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在神冢之行後教給你。」
「多謝。」葉凡拱手行禮：「若不是你今日說明，只怕我還是一頭霧水。」
「秘法我不會白拿，南川會給出相應的誠意。」
「無妨無妨，不是什麼大事。」翦擺了擺手，「要是葉王過意不去，可以多搜集一些各方梟雄的趣事，統一記錄後，由鉑芙帶給我。」
「嗯……就是讓我為你收集些八卦。」葉凡有些無奈，但也一口應了下來：「沒問題，我為你搜集數百萬字的八卦都可以，從古至今的，讓人專門為你去找。」
「那就太好了。」翦眼睛一亮：「我許多時候無聊，本想翻看你們原星歷史，但是歷史太過乏味，我實在看不下去。」
「若能搜集古今趣事，也算是讓我能更好的融入現在的原星文化里。」
「沒問題沒問題。」葉凡連連應聲，隨即，也再次讓小火開路，準備繼續前進。
「暫時不能證道完美也沒事，此地沒有天道限制，我封王也要輕鬆許多。」
「正是。」翦笑道：「你修了那麼多大道，若是在外界封王，只怕天劫之強也恐怖無比。」
「有許多絕世天驕，都是因為天劫而死，萬不可大意。」
「是這個道理。」葉凡點頭，卻又一愣。
他和天道化身已經達成了契約，實際上，在外界突破也差不太多吧。
他總不可能讓自己死吧。
「誒，這可說不定。」葉凡搖了搖頭，眨眼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的手上，他可沒有這麼蠢。
「翦，話說你們星空的歷史是怎樣的？」走在路上，閒來無事，葉凡也是問道：「我只聽到了神話前你們被奴役，神話後就沒怎麼聽過了。」
「我聽鉑芙說，你們也經歷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混亂。」
「的確是這樣。」說到過往，翦微微沉吟，露出了一抹笑容：「神話在時，大家其實沒有其他太多的心思，因為神話實在太過於強大，沒有人敢去反抗。」
「而神話消失之後，原本嚴苛的秩序消失，突如其來的自由，更多的是不適應。」
「不適應？」聽到這個詞語，葉凡愣了愣：「不適應得到了自由嗎？」
「是的。」翦點了點頭：「因為我們很多人出生便是被奴役，甚至祖祖輩輩都被奴役。」
「從小我們便被教導每天要勞累足夠的時間，每天要干足夠多的活，不能忤逆統治自己的大人，要示好表示忠心……但是沒有人告訴我們什麼是自由。」
「我們骨子裡，似乎就沒有自由這個詞語。」
「那那段時間你們是怎麼度過的？」聞言，葉凡有些好奇：「難道還是每天工作那麼久嗎？」
「你別說，還真是這樣。」翦道：「真的許多人都有過許久迷茫啊，以前每天只讓我們搬石頭，搬完石頭後有飯吃，可神話消失了，搬完石頭沒飯吃了。」
說到這裡，翦微微一笑：「不過沒過幾天，聰明的人率先發現了不對勁了，開始收集食物，開始交換東西，開始聚在一起，有了首領，慢慢開始發展，慢慢有了征伐……」
「就像是你們神話消失後的初代人族一樣，也經歷了一場場的演變，最終，我作為首領里最強的一個，擊敗和歸攏了所有對手，將奴星人族再次統一了起來。」
「你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葉凡伸出了大拇指：「換在原星，這叫成就帝業了。」
「算不上。」翦則是謙虛的擺手：「奴星才多大的地方，攏共族人不過幾億，而且我更多是占據了初期的先機，對手雖然開了智，但大多都不太聰明，沒花費多少力氣就擊敗了。」
「要是是在你們原星，我這樣的人，不說統一，只怕爭霸的資格都沒有。」
「不至於，換在原星，你肯定也是一方梟雄。」葉凡說，心中暗暗讚嘆。
能完成統一大業的，沒有一個不是偉人，翦這樣的人物，更是在種族還在懵懂的時候揭竿而起，更為不得了。
「梟雄肯定稱不上。」翦回答，「說起來，我曾經和你們原星人族好幾方勢力都接觸過，不過，都沒有能談到一起。」
「就只有遼王還不錯，不過他不實在，誘騙了我的部下入侵了原星。」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葉凡看向翦，露出了笑容：「沒他的話，只怕我們還不認識。」
「也是這個道理。」翦點頭。
說著說著，兩人再次來到了和之前相似的亂葬崗，而窮奇也再度興奮了起來，大搖大擺的橫衝直撞。
「小小殘靈們，快出來和你窮奇大爺談談心啊。」
啪嗒啪嗒。
一路走來，碎骨到處橫飛，窮奇用它的「血肉之軀」硬生生的開了一條路出來。
而效果也是明顯的，屍骸都沒了，殘靈再能忍也得出來罵兩句，可每次剛剛出現，窮奇便是大嘴一張，直接吞了個乾淨。
「這窮奇。」看著窮奇的這副模樣，葉凡也是略顯無奈。
讓它不准吃沒有主動現身的殘靈，它就到處橫衝直撞。就像平日裡不准它吃好人，它就偷偷施法誘惑一些不堅定的人犯事然後吃了。
為了吃飽，它總是能想到辦法。
「凶獸本性，改不了。」看了一陣，葉凡也懶得再罵，正要轉過身去，一旁，饕餮卻突然伸出爪子來，捅了捅葉凡，弱弱開口：
「殘靈都被窮奇吃了……我吃什麼啊葉凡……」
……
「踏馬的，人呢？」
隱秘處，北地王看著輪盤上逐漸遠去最終消失的紅點，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葉凡有神眼，最初確定後他們不敢再隨意觀測，只能憑藉輪盤定位伺機行動，可這定位定位，定到最後，葉凡直接人沒了。
「我來看看。」神主也是終於按捺不住，起身便是探視，沒一會兒，便臉色陰沉的道：「根本沒人了。」
「沒人？？」北地王也起身去探視，他的瞳力不如神主，但也能看到遠處亂葬崗寂靜蕭條，沒有一個人影。
「他又跑了嗎？？」北地王只感覺胸口有點悶，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然後竟然被棉花反彈了回來。
而且，這一拳前幾次還沒打中棉花，只打中了空氣。
「好像是沿著你說的被污染的土地走了。」神主仔細探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他好像有什麼手段，那些被污染的土地被硬生生的開了條路出來，道路的土質和沒被污染的一樣。」
「什麼。」聽到這裡，北地王表情難看：「那是龍鱟之血污染的土地，就是大能也無法逆轉，他？他憑什麼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