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這話，葉凡頓了頓。
腦海中諸多異常浮現，隨即，他恍然大悟。
「所以，你也希望我渡過萬世雷劫？」
「倒不是希望不希望。」天道化身道：「你活下來，我不會那麼快滅亡。」
「感謝。」葉凡沒有客氣，拱了拱手，而後道：「所以法則，有什麼後門能走嗎？」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我不信。」葉凡說，盯著天道化身上下掃量：「能多選幾個嗎？」
「只能選一個。」天道化身嘆了口氣，轉過了身，「你別想其他的路了，法則萬千，就擺在你的面前，你可以選擇一個當作你以後的道路。」
「大道雖有強弱，可修行沒有高低，以你的聰明和經驗，就算是隨便一個小法則，想必也能修行出驚天動地之能。」
「話是這麼說。」葉凡沉吟，腦海中卻是有些糾結。
他的確可以隨便選一個法則，憑他對法則的了解，輕而易舉就能找到適合自己且能發揮出強大威能的法則。
此處登王，今後他就會是人族最強王。
「我覺得不夠。」葉凡說，似是有所感嘆：「昔日神話何其強大，最終也泯滅在了十絕天的滅絕之下。」
「人族的老路雖然穩妥，但終點也就在眼前，這樣的路，走不到真正的強大……」
「神話時代已經過去了，你看的太遠，卻不能腳踏實地，這樣沒有任何用。」天道化身道：「你可以選擇退出法則界，強行終止登王，再尋求其他路。」
「可你要想好了，因為追求完美登王，你已經耽誤了許久的時間，現在完美沒有達成，如果登王再失敗，去摸索其他道路，又會花費很久很久。」
「我並沒有說要放棄登王。」葉凡只是擺手，視線在周圍掃過，看著那些法則的名字一個接著一個划過。
最終，葉凡的視線看向天道化身，卻好像穿透了他，一眼看到了法則路的盡頭。
盡頭無垠，法則路到此為止，再往後，就沒有選擇了。
「好像真的別無選擇。」葉凡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原星人族，似乎真的只有這些路可以走了？」
「我理解你感受到的不滿。」天道化身說：「就像我們之前見面時說的，法則的壯大是需要後來者的努力的。」
「原星現世誕生不過幾千年，修行者前赴後繼，也只能將法則的強度壯大到這麼多。」
「行吧，我想想選什麼法則。」葉凡坐了下來，似乎是放空了，就那樣閉上眼睛冥想了起來。
天道化身站在一旁，看著葉凡，也閉上了眼睛，坐了下來。
「你說。」一陣，葉凡突然道：「原星的未來，究竟在哪兒？」
「原星的未來在哪兒？」天道化身睜開了眼睛：「什麼意思？」
「你是天道化身，你比我更清楚。」葉凡說，語氣深沉：「只是一個神主，就已經把你逼的躲在這裡不敢出去。」
「未來還會有更強的人到來，你無法抵擋，原星終有一天是要暴露在其他星空的視野中的。」
「在規則內擊敗我不是容易的事情。」天道化身道。
「真的嗎？」葉凡問，依舊閉著眼睛：「小神王這樣的人，應該隨便就能擊敗你吧。」
「世上能有幾個小神王。」天道化身並不認可葉凡的說法，「我有我的應對之法，不會被擊敗的。」
「你在嘴硬。」葉凡道，輕哼一聲：「你一旦敗了，整個原星的億萬生靈都要因你而亡。」
語罷，這一次，天道化身卻是沒有接上話茬，沉默了下去。
「我是一定要為人族而戰的，未來，也會為原星而戰。」葉凡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也許有那樣一天，我也會和人王一樣，走進星空深處，為萬千星空而戰。」
「你……會有這樣的大義？」天道化身問。
「何為大義呢？」葉凡問，似是感嘆：「我一路走來，只為追逐自己心中所想。」
「最開始我為自己，為身邊人，後來為平城雲城，為南川，現在為人族，為原星。未來為什麼，誰又說的定呢。」
「是……」天道化身有些沉默，看向葉凡，卻發現葉凡已然入定，呼吸均勻，氣定神閒。
「你說這些，還是想獲得我的幫助吧？」天道化身詢問。
「當然。」葉凡點頭：「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麼辦法幫我的。」
「那我如果不幫呢？」天道化身道：「我聽得到你與旁人的交談，你曾親口說過，有朝一日，會撕碎我的束縛。」
「這一點我上次便也與你說過了。」葉凡終於睜開了眼睛，手中翻轉，聖王戟已然出現：「或者說，就算是現在，我也有能力去嘗試。」
「只憑一把信仰武器，是擊不敗我的。」天道化身根本不懼。
「神主能威脅到我，是因為他繼承了天神的遺產，掌握了和我不相上下的法則之力。」
「總歸能試一試了。」葉凡一笑：「這只是我的二十多歲，再給我十年，原星便容不下我了。」
「你在威脅我嗎？」天道化身盯著葉凡。
「我是在給你講道理。」葉凡將聖王戟杵在了地上，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但作為原星天道的化身，總歸是不想看著原星走向末路吧。」
「人族統一在即，我一定會是最後的贏家，而未來，原星也只能依靠我，我也是唯一願意為原星而戰的人。」
「你幫助我，便是在幫助你自己，也是在幫助整個原星。」
「可是……」天道化身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而到此，葉凡也徹底確定了心中所想。
他是真有貨！
「哎呀婆婆媽媽的。」御獸印記，忍耐了半天的窮奇突然出聲了：「你這個勞什子天道在想什麼？」
「外面一堆人要搞你，現在只有葉凡願意保你，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不趕快幫葉凡，還可是泥馬呢。」
「你不懂。」窮奇言語粗暴，天道化身只是搖頭，看著葉凡，頗為猶豫的道：「若是我幫了你，未來你還是要撕碎我嗎？」
「這……」聽著天道化身猶豫半天說出來的問題，葉凡一愣，隨即，也是笑了。
這傢伙說半天，合著還是擔心自己將來反了唄。
「我說要撕碎你，是因為你一直限制著原星的上限。」
「大不了你不限制就行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一定要你死我活的矛盾，也是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