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前進的施淺正在跟施容打聽這次砸墳的過程。
施容搖了搖頭，「除了武力逼迫，我還能用什麼？」
「不是，我以為你會用藥劑。」
施淺想起之前在善水學院用藥劑恐嚇眾人的傢伙，再看看面前這個因為養傷，養出了一身溫雅氣質的傢伙。
好傢夥。
乍的一看溫溫柔柔的。
說出的話確實狂傲不羈的。
這不對啊！
你的口中狂妄的話，跟你這一身小白花的氣質不搭啊！
有一種霸道總裁是東北的既視感。
形象盡毀。
清昭望著她，「行了行了，人家現在傷口都沒有好，你擱著說什麼，我們現在先回去吧，先將她養起來再說，你看她白蒼蒼的頭髮，哪裡有點生氣？」
「話說回來，三思，是我的錯覺嗎？我總覺得，你的眼睛兩邊的顏色都不一樣了，原本黑得很透徹，但是現在，你左眼都開始變成了褐色，還偏白，好明顯。」
她仔細打量著那雙眼睛，「施淺，她之前是這個樣子的嗎？」
因為施容待著人皮面具，所以她們看不到皮膚，只能能看到眼睛。
她現在眼睛色差特別的明顯。
一眼就能看得出那種。
施淺連忙過來看，只見到兩隻眼睛的顏色確實不一樣，「還真是，三思，你怎麼了？傷口又不舒服了？」
清昭看過來，「她身上還有傷？」
兩人急忙將她打量了一遍。
施容剛想說話，就被嚴厲的罵了回去，「閉嘴，生病的人，沒有說話的權利，等我們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施淺抬起她的胳膊說道。
檢查了一番，然後沒發現什麼擦傷。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裡的疑惑。
施容揮揮手，將兩人趕走，「別動了，我的傷口好得很，正在穩定恢復，不出意外的人，是因為剛才打架得勁，所以不小心激到了體內的毒，它們現在正遊走全身，眼睛受到毒素影響，開始變異了。」
「說不定以後還會繼續變白。」
施容說著，用手蓋住隱隱有些酸澀的眼睛，由心感嘆道，「這個毒真厲害。」
她剛說完，就發現面前的施淺面色很難看，「那個毒素你還沒有解掉？」
「沒有，它的研究價值很大，解掉反而百害而無一利，為什麼要解，一旦解了，我要怎麼繼續研究？沒有污染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
她喃喃說道。
反倒是沒有看見施淺越來越難看的面色，她想說什麼，但動了動嘴角，最終只能無力的扶額，「這毒對你而言有害嗎？」
「有。」施容沒有否認，「遊走在我的經脈之中，有可能會朝著我的神經攻擊，一旦被反撲，會直接危及我的生命。」
「你有辦法壓住它嗎？」
「也有，我可以讓自己的痛感減弱一些，隨時壓制住它。」
但是這樣，就要將自己的能量也一起壓制。
但是施容不願意這麼做，要是將自己的力量壓制了，她就成了一個普通人。
這可不行。
她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情。
施淺無語望天，「三思啊，小心自己的命，別將自己給玩完了。」
施容點點頭，「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說完，她就朝著前方走去。
施淺看著她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清昭在旁邊聽了個大概，「你就不勸勸她嗎？她要是再這麼玩下去，會將自己玩死吧？」
「勸不動啊，要是她認定了研究，那她就一定會進行下去，哪怕代價是她的命。」施淺頭疼的扶額，「這點，我在善水學院深有體會。」
當初施容明知道自己中毒，也要撐著爬起來，給那群後天異能者上課。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有多執著。
執著的投入自己的研究之中，誰說都不管用。
大藥劑師是瘋子。
她也是。
她揉了揉眉頭，「按照我對她的了解，沒有得到答案之前，她一定會死撐，所以你放心，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她不會輕易的死去。」
「但是這麼做，會傷及她自己的身體吧？」
「那又能怎麼辦？她做起研究院來有一股瘋狂的勁，誰說也不管用，這個時候的她，是記不住人的，眼裡只有她的數據。」
清昭感嘆了一句，「真敬業。」
接著，下一秒就沉下了臉。
面無表情的走上前，拉住施容，將她提起來，扔了出去。
「清昭？你做什麼？」施容懵逼的抬起頭。
「做什麼？」清昭陰沉著臉說道，走上前，拎起她，將她提了起來，「將你打一頓！這都是什麼玩意兒！為了實驗不管不顧，甚至連自己都傷害，這麼偏激，既然這麼找死，那麼還活下來做什麼！」
「我真的，第一次見。」
施淺看到清昭的動作，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動手了。
她連忙上前，「冷靜啊清昭，你別把人給我打壞了。」
「全都是狗屁！」清昭拎著施容，冷冷的道，「我就沒見過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傢伙，拿自己做實驗，你挺本事啊，還不管不顧，你當你是救世主，需要你自己這麼無私奉獻啊？就算你曾經是，現在也不是了。」
「連你自己都這麼傷害自己，你又能相信誰呢？」
施容懵逼，「我怎麼傷害自己了？我不就是做了個實驗？」
「以傷害自己為目的的實驗？」
「狗屁！全都給我吐出來，現在沒有人需要你救，所以你玩命做這些研究做什麼？你給我，好好生活啊！」
清昭丟下她，「我真火大，看重別人生命的傢伙，卻不看重自己的生命，你到底，有多不關心你自己啊。」
「又有多不愛你自己。」
施容一愣，「我不愛自己嗎？」
清昭沒有說話。
施淺寂靜無聲。
她們的沉默已經是答案。
真正愛自己的人，又怎麼會傷害自己？
瘋狂也不是這麼瘋的。
施容頓了一下，說道，「怪不得這麼多人說愛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連自己都不愛，更別提愛人了。」
清昭：「……」
她居然不知道該怎麼罵她。
「不過你說得對，老是做研究的人生確實挺無趣的，除了研究，我應該花一些時間放在其他事情上。」
施容被打了，沒有生氣，反倒認真思考，「我就說最近無聊，原來是少了點樂趣，可是我的樂趣除了揍那群傻逼仇家，也沒有什麼了。」
「要不，換個名字去揍他們吧。」
清昭對她的腦迴路表示佩服，「揍人之前，麻煩先把你自己身上的毒解了謝謝，不要自己痛，還想著去揍人，這是找虐。」
「不要。」施容對自己的毒很感興趣，「不過我會控制它的，不讓它傷身。」
「現在說回來，廢土外面已經開放了，一定會有人出去探險，新研究院也會去，那麼，下一站，就去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