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淵微微眯眼。
最終,還是選擇了不相信!
然後,他伸出手,把手背放在了林汐瀾雪白潔淨的額頭之上。
「林汐瀾,在應該是風邪了吧,所以才說這樣的胡話來。」
林汐瀾翻了個大白眼。
然後,果斷地拿開了對方的手。
「北辰淵,我早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因為我說的話實在是太離奇了,不過沒關係,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你想知道的我得告訴你了。而且,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是關於你的。」
「關於我的?」北辰淵皺眉。
「嗯。那日,在你面前跳舞的女人,不是玉雪瑤。」林汐瀾笑得更加開心了,「那個跳舞的人是我……那日我以蕭無咎的身份去南國,你問我的時候,我隨便說了個名字……」
北辰淵愣住了。
「你還記得那支舞的最後一個動作嗎?我旋轉後,故意用衣袖拂過你的臉頰。」林汐瀾緊緊盯著北辰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當時啊,我可沒想勾引你,只不過想要調戲你……嘿嘿……」
「我可萬萬沒想到,那一曲舞蹈讓你惹上了玉雪瑤那個瘋子。」
「當時你還年少,長得挺不錯,是我喜歡的風格。」
「……」
北辰淵的腦海中閃過那驚鴻一瞥的觸感,柔軟的絲綢……
玉雪瑤……
欺騙了他!
所以,自始至終,他喜歡的都是一個人。
「還有,我當時跳到興起,差點不小心崴了腳,你扶了我一把,你還記得嗎?」
北辰淵心頭一震,那細微的踉蹌,他確實記得!當時他只以為是舞者為了表演效果故意設計的動作,現在想來,那分明是真實的失誤!
林汐瀾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還有,你還記得那晚的曲子嗎?是我自己譜的,叫《鳳求凰》。」
「這麼多細節都能對得上,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謊言了吧。」
北辰淵徹底呆住了。
是的。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真相。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是林汐瀾!
而。
林汐瀾不是真正的忠勇侯府嫡小姐,她是異世的一縷魂魄。
北辰淵看著林汐瀾,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很快的。
他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摸著林汐瀾白皙的肌膚,突然笑了。
「汐瀾,我相信你說的話。」
「我一直愛的人,原來是你。」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濃濃的愛意,「或許這就是天意。」
「他俯下身,輕輕吻了吻林汐瀾的額頭。
「汐瀾……」北辰淵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眼神中燃起了一絲炙熱。
他想要她,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可看著她隆起的肚子,他硬生生止住了心中的衝動。
「不行……」他痛苦地閉上眼睛,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不能傷害她和孩子。
北辰淵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
夜風凜冽,他站在院子裡,任由冰冷的井水澆遍全身。
刺骨的寒意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卻無法燒滅心中燃燒的火焰。
他緊緊咬著牙,強迫自己不去想她,不去想她柔軟的身體,不去想她迷離的眼神。
他知道,他必須忍耐。
為了她,為了他們的孩子。
……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那片被北辰淵和林汐瀾看中的地方,如今已經是一片炊煙淼淼。
那些舊部們說到做到,把自己的妻兒老小都給遷移了過來。平日裡,這裡熱鬧極了。
這一日。
林汐瀾悠哉游哉地坐在院中曬太陽。
抱著白胖的兒子,輕輕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逗著他玩耍。
她的眼神里滿是溫柔,小娃娃咯咯地笑著。
很快的。
一行豪華的車隊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皇嬸,皇叔呢?」北辰熙一身錦衣,笑嘻嘻地站著,笑容溫潤。
「我的好侄兒,你來了啊,以後可不要叫我皇嬸了,我現在就是一介草民,就直接叫嬸子就行。」
北辰熙點了點頭。
但是卻在內心吐槽道:攝政王的嬸子還不是叫皇嬸?呵呵呵。
「嬸,我叔呢?」
「在那兒呢。」林汐瀾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
北辰熙順著方向看去,頓時愣住了。
只見北辰淵,他那向來尊貴無比的皇叔,此刻光著膀子,揮汗如雨,和一群壯漢一起,賣力地刨著地。
那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肌肉線條分明,充滿了力量感。
他手裡握著的鋤頭,仿佛不是農具,而是什麼神兵利器,每一鋤下去,都帶著一股強悍的力道。
「我的天……」北辰熙忍不住驚嘆。
這畫面,太有衝擊力了。
他堂堂一個攝政王殿下,居然在……刨地?
刨地?
刨地?
刨地!
林汐瀾看著兒子咯咯地笑,眼中笑意更深,「那片地,我準備種玫瑰。」
「我現在懷孕了,什麼事情都幹不了,所以就只能你叔上了。」她解釋道。
北辰熙,「……」
北辰熙這才明白過來,為了林汐瀾,北辰淵竟然親自下地幹活!
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冷酷無情的皇叔嗎?
「皇叔,我來幫你!」北辰熙擼起袖子,大步走了過去。
北辰淵停下手裡的動作,看了他一眼,淡定的給他讓了個地方。
「你來幹什麼?」
「幫你幹活啊!」北辰熙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肯定好好干,爭取把這一塊地都刨好。」
北辰淵哼了一聲,「你行嗎?」
「怎麼不行?我可是……」北辰熙剛想說自己是天下第一有錢人,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在這裡,有錢有什麼用?
還不是得乖乖幹活!
「我試試!」他拿起一把鋤頭,學著北辰淵的樣子,用力地刨了下去。
結果,鋤頭歪了,差點砸到自己的腳。
周圍的壯漢們都忍不住笑了。
北辰淵也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好好干。」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繼續揮動鋤頭。
北辰熙累死了,他哪裡幹過活啊,不過大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也不能收回,只能咬了咬牙,也跟著幹了起來。
他這個天下第一有錢人,在外面混得再風光,在這裡,也得乖乖幹活!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汗水浸透了衣衫。
這一幕,如此的和諧,又如此的不可思議。
林汐瀾抱著兒子,看著他們,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歲月靜好,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