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棘手
看完手底下的記者傳回來的資料，艾迪眉頭緊鎖，臉色難看。
調查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棘手。
生命基金會原本只是在舊金山的各大街道招募流浪漢，誆騙流浪漢簽署那些他們根本看不懂的協議來推進人體實驗用藥。
而今，艾迪從自家人傳回來的資料上得知，生命基金會竟跟政府聯合起來，組成了一個舊金山流浪者協會。
協會由生命基金會全額出資，卡爾頓·德雷克擔任名譽會長。
他們在沒人願意去的，舊金山最偏僻的角落，為流浪漢們搭起了一座巨大的「牢籠」。
一個被叫做「流浪漢之家」的流浪漢聚集地。
流浪漢之家在生命基金會的主導下，對流浪漢的進出和行動進行嚴格管制。
被舊金山市政府驅趕到此處的流浪漢，進出受限，失去行動自由，某種程度上約等於「坐牢」。
號角日報被派去舊金山調查的記者，很難在流浪漢協會的監管下溜進去，更別說進一步查探情報。
幾天下來，得到的有用信息屈指可數。
即便把這些屈指可數的有用信息放出去，也無法撼動生命基金會的根本。
不痛不癢的攻擊毫無殺傷力。
在缺乏直接證據，無法給生命基金會一記重創的前提下，就算號角日報曝光生命基金會的所作所為，也是無濟於事，反而會損害號角日報多年來積攢的公信力。
「卡爾頓·德雷克……」
艾迪咬了咬牙：「真是個狡猾的對手。」
流浪漢之家在舊金山才推行沒多久，舊金山百分之九十的流浪漢，就已都被舊金山市政府強制驅趕到了流浪漢之家。
剩下的百分之十，要麼離開舊金山，要麼時刻警惕，躲避路邊巡邏的警察。
如今，舊金山的大街上，幾乎見不到流浪漢的蹤跡。
城市環境得到前所未有的淨化。
舊金山市政府和生命基金會因此受到市民好評。
市政府的高官藉此機會，從生命基金會的手裡得到大量政治獻金。
生命基金會也有了人體實驗的大量資源。
由於流浪者協會由生命基金會管轄，還沒人多管閒事。
一石數鳥，操作堪稱完美。
「主編，調查遭遇瓶頸，我們無從下手。」
艾迪接通的電話對面，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
他苦悶道：「生命基金會的那幫人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巡邏一次，而且流浪漢之家的大街上全是攝像頭，哪怕我們願意冒著風險潛入都進不去。」
頓了頓，年輕聲音又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我們可以帶著微型攝像頭，假冒流浪漢混進去。只要拍到生命基金會跟流浪漢簽署協議，甚至利用流浪漢進行人體實驗的視頻，生命基金會就無從抵賴。」
「不行，太危險了！」
艾迪拒絕了這個建議，沉吟道：「我們可以換個方向試試。既然外部找不到破綻，那就從他們內部下手。」
「內部？」
年輕聲音恍然大悟：「好主意，我們馬上行動。」
艾迪連忙叮囑：「等等，菲爾，不要操之過急，免得打草驚蛇。」
「明白。」
菲爾·尤里克點頭，信誓旦旦：「主編，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另一邊。
安東則開始了電影的拍攝。
起初並不順利，演員的磨合，道具、燈光、群演的磨合，讓他腦闊青痛。
好在他有先見之明，請來的十幾個副導演是專業的。
劇組漸漸走入正軌。
安東見到自己這些副導演的才華後，乾脆放權進行雙線拍攝。
他負責拍攝男主的劇情，留兩個副導演幫助自己調度劇組和鏡頭的同時，電影邊角以及配角的部分，全部交給剩下的可靠的副導演們進行。
一切都為了儘快完成電影。
電影的拍攝是十分瑣碎且複雜的過程。
安東看了時間計劃表。
經驗豐富的吉姆計劃用120天完成拍攝計劃，後期特效計劃90天內完成並同步推進宣傳，再用15天時間進行剪輯，最後上映。
整個周期在200天左右。
對一部特效大片來說，這已是非常短的時間。
安東卻不滿意。
按照這個周期，他得等上最少大半年才能兌換出蝙蝠俠的基礎模板。
太煎熬了！
因此，在不影響電影質量的前提下，安東儘可能的瘋狂趕進度。
畢竟，安東的腦子裡，成片歷歷在目，有些多餘的無用鏡頭，根本沒有拍攝的必要。
什麼保一條，保兩條，對安東來說，就是在浪費生命。
他打算在三個月內搞定全部。
吉姆察覺不對勁，認為安東在胡搞，忍無可忍之下，跟他大吵一架。
可安東執意如此，吉姆根本無可奈何。
身為投資人兼導演，前者就是有這樣的話語權。
因此，吉姆眼不見為淨，基本放棄了對劇組的控制權，放任安東作為。
這樣的情況下，安東只花了一個月，就完成了將近一半的進度。
在安東的強烈要求下，特效部門也提前進組，同步運作。
三個月之內上映的可能性無限擴大。
劇組內的其他人見狀，幾乎沒人對電影的成果抱有信心，包括掌鏡的副導演和男女主角。
在他們看來，安東完全是個不專業的富二代。
剛拍攝時的笨拙歷歷在目。
現在看起來雖熟練得不像新人，所作所為卻依然不令人放心。
有的角色扮演者甚至後悔參與了這部電影。
安東絲毫不理劇組內的風言風語，反正這些人也只敢在私底下吐槽，沒人敢在他這個掌控劇組最大權力的導演面前說這些話。
哪怕是跟他關係最親密的，飾演「瑞秋」的女主角，每天也只敢在晚上嚶嚶嚶。
「今天的拍攝結束，明天七點集合。」
安東宣布。
隨後，拒絕了女主角「討論劇本」的請求，扶著因「久坐」而酸澀的老腰回到房間。
他手機有個未接來電，屬於編劇布朗寧。
於是撥打過去。
「安東，《蝙蝠俠：俠影之謎》的小說已經完成了。」布朗寧接通道，「稿件發到了你的郵箱，注意查收。如果需要修改，隨時聯繫我。」
「好的，辛苦了。」
安東掛斷後打開郵箱，快速翻閱並不臭長的原文，看完後非常滿意。
布朗寧不愧是用文字吃飯的金牌編劇。
隨後，打了個電話給艾迪。
艾迪秒接。
「安東，有什麼吩咐？」
電話對面，傳來艾迪疲憊的聲音。
「我發了一部小說到你的郵箱。記住，用最快的速度在號角日報上找一個版塊刊登，依照60天的周期進行連載。」
安東用命令的語氣道：「這關乎我的電影宣傳，務必要做到最好。」
「放心吧。」
艾迪給他肯定的回答：「這不是難事。」
「很好。」
安東話鋒一轉，詢問道：「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對勁，說吧，幾天沒睡覺了？據我所知，號角日報的工作量應該不至於讓你變成這樣，是舊金山那邊碰到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