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麗文傻眼了。
她小聲在我耳邊問:「這位你老公?」
我點點頭。
她捂住嘴巴,目光投在嚴譫的身上,從臉上看到雙腿某處。
嚴譫洗完手,把手烘乾,冷幽幽開口:「真就是造謠全靠一張嘴。」
蒙麗文尷尬地抓了抓頭,笑嘻嘻道:「景姝帶你老公去你辦公室聊,我給你們泡兩杯咖啡。」
從嚴譫旁邊路過的時候,她雙手合十:「對不起啊,我口無遮攔了。」
我帶著嚴譫去辦公室,路上聽見苗寧毫不避諱地對大家說:「瞧,人家老公找到琴行跟她離婚咯,真夠丟人呢。」
辦公室。
剛關上門,他直接把我逼退到牆壁上,一隻手撐在牆上,一隻手捏著我的下顎,緊繃著一張俊臉:「陽痿、早泄、不育、天生臭臉綜合症?你就是這樣在外面造謠自己老公的嗎?」
因為離得太近,他的臉像是特寫一樣,每一寸都暴露在我的眼底。
原本冷白皮的他臉上卻多了幾分慘白,眉宇間難掩憔悴,漂亮又形狀涼薄的嘴唇有些乾裂,此刻正緊緊抿著,顯然帶著怒氣。
我哼笑:「事實就是事實,承認很難嗎?」
他捏著我的下顎加了幾分力道,銳利的眼睛裡爆棚著危險的氣息,讓我有點發怵,我卻還是仰起頭,啟唇:「怎麼?戳中你痛處了?」
突然。
他霸氣熾烈的唇直接堵上來,柔韌的唇舌撬開我的唇齒,帶著狂風驟雨的野蠻懲罰,又急又重,恨不得把我吃進去,嚼碎。
他強勢的侵略,讓我不但反抗不了,還雙腿發軟,險些癱下去。
他清瘦有力的手臂托著我的臀部,更用力地把我圈入懷中,在我幾乎缺氧的時候,唇齒又挪到我耳際,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吃痛發出呻吟。
「你以前要是早這樣叫,我早就滿足你了。」
他黑而亮的眼睛凝視著我,帶著幾分譏諷。
被他這句話刺激,心底的涼意向著全身泛濫,瞬間讓我清醒回來,我惱怒地瞪著他:「嚴譫,你是不是有病?」
他再次摟緊我的腰,迫使我整個身子貼近他的胸膛,冷黑的眸子微斂,一字一字地道:「有沒有其餘的病不知道,但是,陽痿、早泄、不育肯定沒有,所以……」
聲線倏地變得淫逸:「嚴太太來親自感受一下我的堅硬、持久、質量,順便證明給你同事瞧瞧。」
「滾開,你個變態。」
我瘋狂地捶打著他,大聲怒罵。
他一把捏緊我的手腕,倒也不氣,只是語調涼涼的,帶著些譏諷:「現在裝什麼矜持?以前不是挺饑渴難耐的嗎?」
胸口像是被什麼鈍器,悶悶地擊中了一下,我聲音帶著壓抑地輕顫:「我願意的時候,你說我饑渴難耐,我如今不願意你說我裝矜持……所以,不管我怎麼樣,你都是羞辱我對嗎?」
我笑了笑,聲音蘊含著無盡的委屈:「嚴譫,你其實從來沒有愛過我對嗎?因為,愛一個人,他怎麼會忍心這樣羞辱她?」
愛一個人保護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捨得傷害她?
所以,或許嚴譫的真的不愛,我不過就是他們這些有錢人消遣的玩物罷了,只是比較幸運,嫁給了他。
「那你愛我嗎?」
他的眼眸突然暗淡下來,帶著股空洞感。
我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我承認當初他追求我的時候,我並無好感一直在拒絕,但是,我也確確實實後面深深的愛上了。
我眼睛微濕,聲音很低,又帶著笑意:「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愛你呢。」
說完,我抬頭與他對視:「明明你不愛我,明明你傷害了我,你卻反過來說我不愛你,你是不是在遮掩自己的無恥?」
他突然冷笑一聲:「我無恥嗎?」
我不想在這裡跟他爭論,收回所有的委屈,冷漠道:「如果你是來找我離婚的,我現在請假跟你去民政局,如果不是,請你離開。」
他問:「如果我不離婚呢?」
我笑道:「怎麼不離婚呢?不離婚,我就沒辦法給你的小三讓位,你媽和她,都會等急的吧?」
他壓低著怒氣,向我解釋:「前天你被我媽趕走,我回家跟她吵了兩句,她就跑到三樓要朝下面跳,那個時候博美雅在我家,博美雅為了救她,不小心摔下去,下面是游泳池,腿還是摔骨折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根本瞧不上她…」
他解釋了,我心裡確實舒服很多,可是該離婚的還是離婚,我說:「這都跟我沒關係,我希望你儘快跟我離婚。」
我沒注意,直接把桌子上的水杯碰掉在地上,
啪的一聲,水杯四分五裂,發出刺耳的聲響。
我準備彎腰去撿,他卻率先彎腰,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一撿起玻璃碴,然後丟在垃圾桶,最後又把我腳下更細碎的渣渣撿起來。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
他起身,對我說:「你養父母今天一大早給我打電話,說你奶奶三天後過80歲大壽,讓我跟你回去一趟,說你奶奶很想你,離婚的事,等奶奶過完大壽再說。」
我記得三天後就是奶奶的生日。
養父母當年收養我是為了利益,把我帶回家對我苛刻虐待,我能活著長大都是靠奶奶的庇護,她也是喬家唯一對我的好,把我當親孫女一樣對待。
曹美茹口中所說的花錢治好我的病,其實是奶奶拿出所有的積蓄把我送到醫院治療,那個時候我八歲,剛好是手術的最佳時機,手術不難,恢復也快,花了大概十萬塊。
真正對我有救命之恩的是奶奶,也正是因為奶奶唯一的希望就是全家和睦,我才沒有跟喬家撕破臉,也沒有去媒體面前揭露他們的真面目。
曹美茹跟喬東強要給奶奶辦八十歲大壽,這讓我挺意外的。
因為曹美如非常不喜歡奶奶,在我上高中的時候,她還把奶奶送到鄉下了,我也經常回到鄉下去看望她,好多次想接她跟我一起居住,她都拒絕。
嚴譫又說了一句:「三天後,我們一起回去一趟。」
說完,就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我也跟著出去,苗寧等人所有的目光看向嚴譫,一是聽見辦公室摔東西的聲音,二是看見嚴譫的表情不好看,都用眼神交流著,同時又沖我露出嘲諷的笑。
苗寧踩著高跟鞋攔住嚴譫:「哎喲,畢竟結婚一場,夫妻應該坐下來好好溝通,吵架砸東西幹嘛呢?」
說完,又看向我:「景姝,既然你老公堅持要離婚,要不你就離了吧?死纏爛打鬧的挺不好看的,何必這樣作踐自己?」
「說完了嗎?」
嚴譫劍眉緊蹙,面無表情地問。
這話讓苗寧當場一愣,旁邊看戲的人都懵了。
接著,他轉身看向我,目光深情,語氣帶著低微:「只要你不離婚,整個知音琴行我都可以收購,讓你當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