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了,可別大家為了《簪花》真情實感哭泣這麼多天,結果主創成員除了齊神就沒一個好東西吧?】
【ok,繼詹驍出道即巔峰後,又來了現在第二位出道即巔峰,位置都還沒坐熱就曝醜聞了。】
【難怪資源這麼好,又是《野外廚神》,又是《簪花》女主角,背後有人拼命捧著唄。】
【陰謀論一下,會不會陳喋早就知道這消息被狗仔抓住了,所以在這之前先拉上王雲熙一起共沉淪。】
【洗王雲熙duck不必,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都開始心疼齊神了,人家好好拍個劇結果被女一女二給毀了。】
【操,之前陳喋那些被挖出來的消息也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吧,不得不說壹銘娛樂的確是厲害,要是不出這個事陳喋一年內升頂流都不是問題。】
【爆料一波,《野外廚神》收官那一期本來請的飛行嘉賓不是陳喋,是壹銘娛樂另一個女愛豆,後來臨時改的陳喋。】
【果然,被老闆睡了就是暢通無阻。】
那條新聞一發出就立馬惹起熱議。
熱度飛速壓過原本掛在熱搜榜榜首的王雲熙和詹驍,成為#陳喋潛規則上位#。
這些天她也積攢了不少粉絲,自電影上映後微博粉絲就飛速增長了近千萬,她自己微博底下的評論也同樣攀升,不過說的話就好聽許多了。
【喋妹我們都相信你的啊,出來解釋一下吧。】
【我真的氣死了,pljj剛剛出道有了名氣到底是誰這麼急的就要搞她,那張照片也就坐個車而已啊,都在激動什麼啊,為黑而黑。】
【喋妹現在這麼火難道只是因為拿到了《簪花》的女主角嗎,當初官宣還不是一群人嘲她,現在實力出來了才讓我們這麼喜歡的啊,真不知道扯什麼潛規則做什麼!】
【我氣死,喋妹真的實慘。】
【憑什麼就因為那張照片說是潛規則上位,再不濟真有關係,說不定那陳邵是我們喋妹的男朋友啊!喋妹這張臉誰不喜歡。】
【還是當老闆吧_(°:з」∠)_我們漂亮姐姐沒有人可以玷污!!!】
【本事業粉真是急死了,喋妹怎麼還不出來澄清。】
陳喋:「……」
倒不是她不想出來澄清,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澄清。
這件事擺明了是有人要陷害她。
陳喋現在能澄清的不過是輕飄飄一句她和陳邵只是普通上下屬的關係,可在如今這局面下起不了任何作用。
說不定搞事那人手裡還有別的照片,就等著她澄清了甩出來。
雖然她跟陳邵真是清清白白,但照片只需一點角度的變化也許就能引起無限遐想和猜測。
到時候陳喋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辯。
當然,按血緣來說,陳邵是她的堂哥,這是最最有效的澄清,可陳喋說不出口。
只是她心裡知道這一點,所以對這些鋪天蓋地的爆料和嘲諷都沒放在心上,方阮就不一樣了,這爆料一出她就進入了一級備戰狀態。
她拿著手機在窗邊來回踱步,給陳邵打了通電話。
嘟了兩聲後,陳邵接起來。
「陳總,陳喋的新聞您看到了嗎?」
陳邵這會兒剛剛下飛機,飛到南半球度假,懶洋洋的:「嗯?怎麼了?」
「被傳潛規則上位了。」
陳邵腳步一頓,理所當然道:「那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找聞梁去處理啊。」
方阮:???
「新、聞,是您和陳喋,被拍到了您送陳喋回家的照片,營銷號拿這張照片做文章,很多人都趁機落井下石。」
這陳邵倒是完全沒有料到。
他愣了下,隨即笑了:「哦。」
哦屁啊!
方阮在心力咆哮。
「無所謂,你看著處理吧。」陳邵說的很輕鬆,「反正也翻不出什麼水花。」
說完,陳邵便掛了電話,非常不負責任的去擁抱自己的假日了。
方阮簡直快被他氣死了,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拋,和陳喋面面相覷:「看到了吧?!」
「嗯?」陳喋茫然的抬起頭。
「男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
方阮憤憤道:「所以你打不打算把陳邵招出來!」
「沒什麼好招的啊,就正好碰到然後順路送了我一趟唄。」陳喋說。
「陳邵這混蛋哪有這麼好心啊,我怎麼從來不見他送別的公司女明星呢,偏偏就送你?!」
陳喋托著腮,看著她輕輕眨了眨眼:「可能因為我長的漂亮?」
方阮氣結,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摸不清對方到底想做什麼,方阮只好聯繫了公關,暫時把局面先穩住,只是陳喋最近真的太火了,即便是公關也效果寥寥。
——
晚上,陳喋和方阮一塊去見范震導演談新戲。
意f公館。
陳喋和方阮一道步入八層萬鶴閣,范震導演和編劇都已經在席了,飯前涼菜擺滿了一圈。
他們看見陳喋進來便起身。
如今這陳喋可在熱門話題中心,范震一個新人導演自然不能怠慢。
陳喋和兩人握手後入座,方阮也緊跟著坐到她旁邊。
編劇問:「陳小姐看完劇本後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我很喜歡。」陳喋喝了口茶,「就是我從前大學裡也沒怎麼試過生活劇,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骨相極眉,容貌又屬於驚艷的美,像《簪花》這一類大女主劇就適合她,往螢屏上一放觀眾的目光自然會被她吸引。
從前她的導師也是這麼評價她,所以大學表演期末大作業基本上也不會給她分配生活類型的劇。
范震:「咱們目前這個女主角確定的人選就是你,真是非你莫屬,其他好多角色都還在好幾個演員里猶豫呢。」
他說著,從一旁文件袋裡抽出一份紙。
「這是你那個角色的人物小傳,因為也是成長型女主,所以我覺得還是非常適合你的。」范震說。
陳喋道了聲謝接過。
那人物小傳厚厚一疊,看下去要費時間,在餐桌上看顯然不得體。
一旁方阮問:「這個劇的其他主演已經確定了嗎?」
「還在洽談過程中,初步確定了四位主創人員。」
范震報了四個名字,都是娛樂圈內流量很高的明星,但是演技卻都多有詬病,就比如那位男主演,前不久就因為在一部網絡劇中的演技尷尬而被噴上熱搜。
方阮不動聲色的微笑著點頭。
心裡已經給這部劇扣了十分。
陳喋這個,哪能去這樣一部只重流量不重實力的劇自毀前程。
來來回回又問了幾個問題,方阮電話突然響了,她湊過去在陳喋耳邊叮囑了她少喝點酒,便說了聲抱歉起身。
——
意f公館屬於高級場所,周圍停車場除了在公館內消費的人以外一律不准在周邊停車,來往的路人也少。多是西裝革履,公子哥或者是前來應酬的職員。
方阮被裡面的空調吹的有些悶,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推門走出去,倚著石雕柱子接起電話。
電話是一個之前工作聯繫過的夥伴打來的,話題同樣關乎陳喋,也是想和她談一個活動。
方阮一邊聽著電話,一邊餘光注意到一旁的幾個男人。
一副紈絝公子哥的模樣,指間還夾著根煙,大冬天也穿的格外騷包,裡頭的襯衫開了三顆扣子,露出大片胸膛和鎖骨,嘴裡不乾不淨的聊著點什麼。
方阮沒興趣聽,轉了個身背對他們繼續打電話,只是這會兒突然從他們口中捕捉到了一個人名――
「你別說,那陳喋長的是真漂亮,誰知道被那陳邵搶了先。」
「我前兩天才剛見過小陳總,也沒聽他提起過,估計就玩玩唄,畢竟只是個戲子,陳老爺子那頭能接受?」
「要小陳總對那陳喋是玩玩的,你也去找陳邵搭個橋唄,這種級別的大美女,能睡一覺就是花錢給她投個劇都是值的,這種尤物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方阮噁心的剛一皺眉,另一個男人便懶洋洋地磕了磕菸灰,說:「你們這法子我早就想到了。」
周圍一群人催他問什麼個進展。
那男人又說:「我最近投了部劇,隨便玩玩的,現在那導演編劇現在可就在這裡面,一會兒我去會會。」
方阮聽明白了,這就是投資方。
她匆匆對電話那頭說了句「我現在有事一會兒聯繫」,便趕回包廂內。
只是還沒來得及和陳喋說一聲,剛才那男人就緊跟這進來了。
范震和編劇立馬站起來,笑臉相迎著叫了聲「瞿總」,又向陳喋介紹道:「這位是瞿總,是咱們這部劇的投資商。」
陳喋起身和瞿總握手,只是在準備收回去時忽然感覺到那瞿總拇指在她手心輕輕摩挲了下。
「早有耳聞,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陳小姐很漂亮。」瞿總說。
陳喋淡淡說了聲「謝謝」。
而後,側頭跟方阮對視了眼,瞬間瞭然。
後面半程飯局,陳喋便能明顯感覺到這瞿總有意想要灌她,滿臉堆著笑,灌起酒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陳喋初入娛樂圈,方阮也經常告誡她可千萬不要因為這次的成績就目中無人,娛樂圈裡人緣、機會和實力一樣重要。
她本不想把這場面鬧的難堪,這瞿總敬她酒了陳喋便也乖乖喝了。
只是這酒喝的越多,這瞿總的動作就越來越不規矩。
他把范震趕到一邊,自己坐在陳喋旁邊,幾杯酒下肚,離陳喋坐的越來越近,大腿挨著陳喋,一隻手也環到了她椅子背後。
陳喋忍了又忍,直到瞿總在她旁邊打了個酒嗝,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方阮正打算隨便借個由頭把陳喋帶走,再喝下去就不受控制了。
緊接著,陳喋忽然坐直了身體,單手托著腮,悠悠的朝那瞿總看了眼。
她眼睛長的漂亮,很能勾人。
饒是方阮都被她那一眼看的心跳漏了一拍,更不用說正中靶心的瞿總。
酒肉穿腸,美人在側。
這位美人還非常知情知趣,媚眼飛出勾子來,瞿總瞬間半個身子就酥透了。
「瞿總。」陳喋柔聲道,又給他倒了一杯,「光喝酒有什麼意思,我們來玩個遊戲唄。」
瞿總心下一喜,想這美人兒手段不愧厲害,頗懂如何哄男人,朗聲笑著問:「你想玩什麼遊戲?」
她輕輕一挑眉,媚眼如絲:「骰子?」
瞿總倒沒想到是這種遊戲,不過這會兒被陳喋勾的,不管她說什麼都能答應,連連說:「行,行,玩就玩,讓服務員拿骰子進來,你到時候可別怪我欺負你。」
「怎麼會呢。」陳喋捧腮傾慕的看向他,「自然是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四個字說的意味無窮。
瞿總被她幾句話撩撥的血都快沸騰了。
方阮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也被陳喋這一系列反常操作雷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向來知道陳喋這人脾氣很硬,不是受了欺負乖乖認栽或者求人幫忙的性子,就像當初向王雲熙討回來的那幾個巴掌。
現在這會兒陳喋的表現,都在向方阮透露一個信息――
她要搞事!
——
夜裡十點,聞梁走入應酬場所。
這段日子他非常忙,聞懷遠身體又響起警報,聞梁按例去醫院,只是實在父子感情淡薄,他對此卻更加像是完成任務;東城項目起步也有許多細節處需要他時時把關。
只是陳喋經常時不時的竄進他腦海中。
聞梁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聯繫方式全部被陳喋拉黑,親自去美食城活動找她也無果。
這是陳喋第一次用這麼強硬的態度對他。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朱奇聰走進房間內,俯身在聞梁耳邊低聲:「聞總,陳小姐現在正在壹f公館,小瞿總現在也在那。」
聞梁偏頭,皺了下眉:「瞿放去那幹嘛?」
「陳小姐今天是來見一位導演洽談合作事宜的,瞿放是那部劇的投資方。」
瞿放父親原是當初溫遠集團開朝元老之一,只不過去年夏天被聞梁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拿來了他手裡的所有股份,也因此聞梁真正掌權溫遠集團。
可餓死的駱駝比馬在,聞梁也沒對瞿家趕盡殺絕,瞿家同樣有分紅來源,只是這小兒子瞿放就是個混混流子。
聞梁略一垂眸,對朱奇聰說:「先派人過去看著。」
而後他便起身和在座幾人告辭,有人問:「聞總什麼事兒這麼急?」
聞梁神色平靜:「家事。」
——
與此同時,壹f公館這廂包間內已經喝嗨了。
當然這喝嗨了的只有一人,正是小瞿總。
方阮是真的不知道,她帶的這位小演員,到底還有多少本事。
媚眼如絲幾句話哄得瞿放和她玩起了骰子。
陳喋一個剛剛大學畢業也才半年,而這半年大多時間還都泡在了劇組,誰能想到她玩起骰子來也是一絕。
蔥白手指纖細骨感,搖起骰盅來卻非常嫻熟,甚至於還有幾分獨特的味道。
噼里啪啦一通搖,連開都不開就已經能猜到裡面的數字。
沒多久就輕輕鬆鬆把那瞿放灌的七葷八素。
方阮真懷疑陳喋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往。
「瞿總,您手氣不行呀。」
陳喋手心蓋在骰盅上,下巴抵在手背上笑盈盈的望著他,黑髮從肩側滑下來,「又該您罰酒啦。」
「我不行了,真是不行了。」瞿放連連擺手,「這邊八瓶都是我喝的,你可就只喝了兩杯而已,再喝就得吐了。」
「瞿總怎麼能大男人說話不算數呢?」陳喋拎起酒杯往他嘴邊遞。
她說話也是柔柔的,身子也沒骨頭似的,瞿放早就被她勾了去,酒杯一沾唇又囫圇喝了進去。
「再來再來。」陳喋又搖起骰盅。
只是這回瞿放還沒搖完,就忽然起身捂著嘴衝進了包廂內的廁所,隨即便響起嘔吐的聲音。
陳喋方才那副嬌滴滴的模樣瞬間就沒了。
拿起毛巾漫不經心的擦了擦手就起身,對一旁的編劇導演說了聲再見,就和方阮一塊兒離開了。
方阮對她甘拜下風。
別的女人撒嬌也許是謀財,陳喋撒嬌是害命。
「誒誒誒誒――」方阮小跑著跟上去,「你什麼時候學的玩骰子啊,也太牛了。」
陳喋想了一下:「大學就會了。」
「你知道你剛才那樣子看著像賭神嗎,居然聽聲音就能聽出來是幾點?我一直以為那個是謠言。」方阮看上去一臉崇拜。
「其實聽不准,只能猜個大概。」
「誰教你的啊?」
陳喋腳步一頓,又繼續往前走去。
誰教她的。
自然是聞梁。
她會的許多吃喝玩樂方面的技能,都是從前聞梁教她的。
陳喋還沒回答,身後忽然鬧鬧哄哄的。
瞿放去衛生間裡吐完出來,發現小美人兒不見了,當即追出來,醉的不成人樣,被范震扶著踉蹌過來。
一邊跑過來一邊大著舌頭說:「我的小蝴蝶啊,你怎麼自己偷偷走啦?」
陳喋一聽那稱呼就覺得噁心,嫌惡的皺眉。
方阮立馬把她拉到身後:「瞿總,陳喋明天還有工作,現在實在是要回去了。」
「明天有工作又不是今晚有工作。」瞿放已經完全喝大了,高高揚起手臂就要去摟陳喋,「明早我送你過去啊。」
這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陳喋後退避開:「瞿總,這是在外面,您自重。」
「喲,這是怎麼了,剛才在裡面不是還跟我喝很開心的嘛。」瞿放喝醉後蠻力大,一把扯過陳喋的手腕,拽到自己身邊。
他只當這是美人兒故意跟他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陳喋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正拿著包要往他臉上砸,卻忽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車急速駛過來。
「快走。」陳喋拍了兩下瞿放,「你快走!」
「我可不走。」瞿放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湊到陳喋耳邊,「要走也是你跟我一起走。」
話音剛落,聞梁下車,狠狠甩上門。
陳喋心下一驚:「聞梁!」
可他充耳不聞,逕自大步上前,捏著瞿放的肩膀把人拽開,二話不說就一拳狠狠砸上去。
瞿放捂著臉哀嚎一聲,摔倒在地,又嗆到似的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歪在地上啐出一口血。
「我靠。」
瞿放看著地上那攤混著唾沫的血,總算是清醒了點,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手肘撐地費勁的要爬起來。
聞梁直接攥著他領口把人提起來。
他垂著眼面無表情的看人,整個人都陷入盛怒之中,指節用力到泛白,「看清楚我是誰,就你也配碰我的人?」
瞿放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瞬間錯愕。
聞梁拎著他領子把人摜到車上。
瞿放後背脊柱砸在車框上,瞬間麻的渾身動彈不得,嘴裡慌亂地跟他道歉:「是、是我有眼無珠,我哪敢碰聞總的人啊,給、給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啊!」
周圍漸漸圍起看熱鬧的人,oo@@的。
也有不少認識聞梁的人,只是看眼前這情況也不敢貿然前去。
聞梁冷眼旁觀,半晌才鬆開他,甩了甩手腕。
朱奇聰跟他待久了,面對這樣的場景竟然也非常淡然:「聞總,接下來的我會處理。」
聞梁側頭,冷眼看向陳喋,眉眼間的郁燥還沒褪去。
他幾步向前,捏住陳喋的手腕就往外拽。
「聞梁!你放開我!」
陳喋力量不敵他,手也抽不出來,就這麼被他拽著走。
方阮都看呆了,馬上就要跟上去,卻被朱奇聰迎面一擋。
方阮瞪他:「你幹什麼!」
朱奇聰:「抱歉,聞總找陳小姐有事,您去哪,我可以先行送您回去。」
——
聞梁拽著陳喋一直走到停車場外。
這一處馬路邊是一個正在施工的項目場地,道路中央圍著,來往的車輛極少。
冷風席捲而來,吹散了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
陳喋終於甩開他的手,冷眼看著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聞梁一想到剛才瞿放黏在她身上的那隻手就噁心,不敢想像自己要是今晚沒出現會怎麼樣。
他煩躁到暴怒,看向陳喋的眼神冷的像結了冰。
「難道不是我問你你想幹什麼?」聞梁看著她,「你現在已經沒用到要去陪酒了?」
「你管的著嗎!」
聞梁抓著她肩膀向後按,把她推到車門上,雙手鉗著她下巴抬起她頭:「陳喋,你給我好好說話。」
「你別碰我。」陳喋拼命掙扎,掙扎不開便抬著手在他身上又抓又掐。
直到陳喋真實感受到抓破了皮膚才動作一頓,聞梁脖子上被她抓了一道長長的紅痕,有血珠滲出來。
「不讓我碰你,倒是願意讓瞿放碰你。」他完全不在意脖子被抓開,臉色陰沉,「想給人下套,你倒是自己先長點腦子,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就偏要別人覺得你又蠢又好上?」盛怒之下,有些話不過腦就宣洩出來。
陳喋被他這話氣的不行,口不擇言:「別人就是這麼覺得也跟你沒關係,我沒腦子那你剛才就看著我會不會被他帶走啊。」
聞梁冷笑一聲:「老子在這辦了你信不信。」
陳喋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眼底黑沉,底下是無法壓抑的暴怒。
陳喋還要說什麼,嘴唇剛一動,聞梁就虎口抵著陳喋纖細的脖頸,把人抵在車門上,他壓根不想聽她再說話了。
路口安安靜靜,沒有過往的車輛。
片刻後,他俯身就要去吻她嘴唇。
陳喋後背抵在車門上,後退不了,氣急之下直接就揮手過去。
「啪――」一聲響。
聞梁頭歪向一邊,臉上一個五指印。
空氣都安靜下來,幾乎凝固。
兩人許久沒說話,陳喋扯緊外套走到一邊,逃出他禁錮的範圍,因為劇烈的情緒胸腔不斷起伏。
路口不遠處有一盞燈,昏黃的光線灑下來,將聞梁偏著的側臉照的明晦分明。
陳喋漸漸平復下來。
終於想起這還在外面,如今她正處於風口之中,無數人想把她拉下來。
陳喋往周圍看了一圈,沒看到什麼人,這才重新看向聞梁。
他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被陳喋那一巴掌扇的臉偏著,片刻後才舌尖頂了下後槽牙,自嘲似的冷笑一聲,抬眼看向陳喋。
他們倆第一次如此激烈的爭吵。
爭吵過後,現在是毫不波瀾的平靜。
聞梁也清醒過來了,他笑了笑,往後幾步抱臂靠在車上,眼皮耷拉著,看著她。
陳喋輕輕呼出一口氣,抬手把散亂的頭髮捋到腦後。
她穿了件大衣,腰間繫緊,紅唇明眸,隨便一個動作都可以變的風情萬種:「聞總,我想我們早就分手了。」
聞梁定定的看著他。
那一巴掌下去,竟反倒是讓他陰霾散去些,可陳喋莫名覺得他眼底卻有了更多的情緒。
他舔了下唇,倚車偏頭笑了聲,不知是嘲諷自己還是陳喋:「我養大的小豹子,動起手來都這麼厲害。」
陳喋神色疏離的看著他,沒說話。
聞梁卻在她這一眼裡莫名想到了很多從前的事。
他第一天帶陳喋回家的那個傍晚,他們一起從暮色四合到星辰高掛。
她從前在他面前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以及那些喜怒哀樂鮮活的小表情。
甚至於在床上她咬著唇把所有細碎聲音都鎖住,只發出一點像貓咪似的聲響。
聞梁忽然覺得酒勁上頭,更多的情緒難以控制。
他習慣了從前陳喋看他時的目光,現在這樣冷漠又疏離的樣子他受不了。
他垂在腿邊的手指動了下,而後才緩緩抬起手來,抬腳朝陳喋走過去,不顧人皺眉再次把人抱進懷裡。
他想起剛才他罵她的話――
你就偏要別人覺得你又蠢又好上?
他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眼圈不知怎麼發燙。
「靈靈乖,跟我走吧。」他說。
他像是醉了。
又像是終於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