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趕夜路
登記完信息，拿到分發的物資後，肖星洲緊緊地抓著肖月靈的手。
這裡的人太多，他怕被人流衝散了，一時上哪兒去找人。
戴著斗笠的爺孫倆，再次成為人群中的異類，雖是晚上但他們並沒有將斗笠收起。
臉上的毛巾倒是收進背包里，在眾多的人群中雖然異類，大家最多就是多看兩眼，並沒引起別人的特意注目。
肖星洲一言不發地拉著肖月靈往高處走，人群都聚在這裡，也沒對他們說後續如何安排。
有如在這裡等著，還不如自尋出路。
有此想法的不只肖星洲一人，這世上還是有很多聰明人的。
相同的人類卻是不同的待遇，一部分外地人選擇了自行離開。
當地人都沒有離開，大都認為他們的家在這裡，離開就等於無家可歸。
真到了必須離開的時候，政府總得給個說法，他們可不想放棄自己的家園。
很多人也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節奏，根本不想離開。
認為災難只是暫時的，總會過去的。
沒有交通工具，大家都是步行上路，只想先離開這裡，到下一個城市就能直接離開。
大多數人都帶著行李，或背包。
雖然有龍捲風襲境，但氣溫並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反而還有上升趨勢，不知是因為氣溫高的原因，還是心情煩燥造成的。
眾人默默地結隊而形，誰也沒有多話，都埋頭趕路，只想早點離開這裡。
實在是累得走不動的人，才停在路邊休息一會兒，接著跟後來的人一起同行。
走在最前面的人，遇上拉客的車，高價坐車揚長而去，誰還記得同行之誼。
只要自己能離開，誰還會去注意別人的感受。
路上的行人太多，肖月靈沒辦法拿出自家的車來，她捏捏一直緊緊抓著她手的爺爺。
「靈兒，怎麼了？」
「爺爺，我想方便一下，你陪我去嘛！」
從爺孫倆身邊經過的路人聽到兩人的對話，搖頭離去，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和一個老頭兒。
這樣的人必將成為拖累，誰也不願意被這樣的人拖累行程，都各自匆匆離去。
肖星洲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從坐上木伐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天了，兩人只喝了一瓶礦泉水。
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計，趕路的人有邊走邊吃東西的。
他們只埋頭趕路，還沒來得及吃東西。
人有三急，小孫女一個女孩子，肯定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是他疏忽了！
「好，爺爺陪你去！」
爺孫倆隱入黑暗中，好在路燈還沒恢復照明，給了兩人極大的方便。
各自埋頭趕路的人流，借著月光趕路。
並沒幾個人注意到肖家爺孫倆的離去，畢竟隊伍中誰也不認識他們。
彼此的生命中都沒有留下痕跡的人，誰又會在意誰呢！
肖月靈帶著爺爺隱進黑暗中，閃進空間。
她將頭上的斗笠一扔，第一個沖向衛生間。
大半天時間雖然出的汗比較多，可身體裡還是有些水份要排出的。
肖爺爺一臉果然如此，只是空間裡沒有買專用化糞池，現在衛生間用的只是一個大點的桶。
回去後，化糞池的事要排上日程，實在不行就只能挖個坑，自己用水泥和石板砌一個。
肖星洲和肖月靈都不知道，空間有沒有淨化的功能。
但潛意識裡總覺得，污穢之物還是要有個專門存放的地方。
畢竟空間是他們要長期生活的地方，裡面若是有了異味兒，會影響他們的生活質量。
爺孫倆都在空間裡解決了內急後，洗去一身的臭味兒，將換下的衣服交給大白清洗。
為了趕時間，直接吃的之前做好的包子，渴了就喝礦泉水。
「爺爺，路上那麼多人，我們是跟著他們一起步行，還是離開人群直接開車。」
肖月靈用力地哽下最後一口包子，吃得太急噎得難受。
她起身用力地跳兩下，將包子抖下去。
肖爺爺也快速地吃完包子，肚子裡有食心裡也不慌了。
「離開人群開車走！
我們身上沒多少錢，即使到前面有車的地方，怕是車費都不夠給的。
最主要的是要趕緊回家去，我覺得事情不妥，晚了怕走不掉。
而且，我們不能走高速，上面絕對很堵不說，我們還沒錢給過路費！」
肖爺爺說的話很現實，他們這一趟出來把身上的錢基本上花光了。
僅剩的一千多塊錢，啥事也做不了，在路上怕是一頓飯錢都不夠的。
「好，我們換著開！」肖月靈點頭同意爺爺的建議。
薑還是老的辣，比她看得遠，幸好是和爺爺一起出來採購的。
若是換了她自己的話，這趟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未知數。
「爺爺，幸好有你在！」
「小馬屁精！」
肖爺爺在小孫女的寸頭上摸摸，挺扎手的。
好在頭髮還能長出來，剩下的就不用他擔憂了。
爺孫倆望一眼明亮的空間，地里的種子和草籽都發芽了，遠遠望去一片淺淺的翠綠色。
蜜蜂在盛開的花朵上辛勤地采蜜，動物不時地發出叫聲，外圍的樹苗也發出新芽。
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與外面是截然不同的兩重天！
兩人為了預防蚊蟲盯咬，都著長衣長褲，在腰上別一個防蚊藥包，頭戴相同的棒球帽。
鞋子也換上新運動鞋，這些東西都是肖月靈在京都時購買的，現在正好用上。
他們將之前的大背包，換成了普通的背包，四瓶礦泉水一包餅乾和強光電筒，就是背包的全部。
出現在月夜中的爺孫倆，一人手持一根小兒手臂粗的木棍，既能當拐杖又能當武器。
為了不至於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迷路，肖星洲一路跟著導航走。
而肖月靈的手機一直被她收在空間中，她怕自己的行蹤被暴露，自取完錢後，就一直沒拿出來過。
她不知道的是，她原有的信息已成空，手機已經不能使用了。
爺孫倆借著明亮的月光趕路，能聽到離他們不遠的人流傳出的聲音。
「爺爺，人好象越來越多了！」肖月靈仔細傾聽後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