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堂最擅長的便是安插暗探和離間計,只要是大乾邊疆之中有威望的將領他們皆有過接觸。
其中平陽侯蕭諾最頑固不明,直接斬殺了大夏朝廷派過去的使者,拒絕了幾千兩黃金的賞賜,拒絕了大夏朝廷開出的萬軍統領職位。
那圖魯難道真的能用利益打動對大乾忠心耿耿的平陽侯蕭諾嗎?
顯然。
這根本不可能,大夏將領完全不相信。
「確實不用耗費一兵一卒。」
火候差不多了,三皇子殿下那圖魯緩緩起身。
「此時的驛城,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一團亂麻。」
「如果本殿下沒猜錯的話,平陽侯蕭諾已經失去了虎賁軍的掌控權,而交由大乾朝廷剛派出的督軍使接管。」
「至於你們所說的那一位神秘軍師雲先生,呵呵,不過是一乳臭未乾的兩腳羊罷了。」
「不出十日,其必定死於大乾朝廷,死於大乾都軍使之手。」
「屆時虎賁軍大亂,正是我等進攻之時。」
「只要驛城虎賁軍沒有了雲先生,和平陽侯蕭諾,又能發揮出幾成戰力?」
「諸位將領,你們還有何擔憂?驛城,是不是能夠攻下?現在你們還感覺到懷疑嗎?」
那圖魯凱凱而談,平淡的話語如同雷聲震震,震懾眾人。
最後的三個反問,更是如同魔音,繚繞眾人心頭。
他們一致睜開了渾圓雙目,難以置信的看向擺在桌面的大乾朝廷命書。
這是一封由大乾帝都發出來的密信,信件上的內容竟是調查雲先生和平陽侯蕭諾之事!為真正的功臣韓立軍平刷冤屈!
其由大乾天子親自頒布,派出了身邊宦官趙公公擔任邊軍督軍使徹查,若有抵抗者,直接斬殺,就地正法!
身為和韓立軍同流合污,密謀許久的大夏將領。
他們一時間沒搞懂大乾朝廷是抽了什麼風。
「怎麼回事?這雲先生和蕭諾什麼時候與我們勾結了?大秦朝廷是傻子吧,這也能信?」
「莫非是……」
「由不得他們信不信,大乾皇帝為人膽小懦弱,向來深信多疑。」
「只要本殿下故意拿出幾封平陽侯與我大夏私通的信件,即便平陽侯蕭諾是清清白白的,也會斷送性命,死在自己人之手。」
從小到大,那圖魯便一直在研究作為敵人的大乾。
皇天總負不負有心人,他已經找到了解決驛城,解決麻煩的最佳妙計。
那就是借刀殺人,讓什麼狗屁雲先生對那群大乾官員出謀劃策,使用陰謀詭計!
「殿下千萬不要得意得太早,依照我對雲先生和虎賁軍的了解,他們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讓出虎賁軍控制權,絕對暗中還留有後手。」
一名始終保持著中立的將領起身提醒,聲音平淡冷冷說道。
這一句話。
相當於在眾人興致最高時潑了一盆冷水。
「閉嘴!你等著羨慕吧!」
「待殿下成功拿下驛城,屆時候可汗親自賞賜,爾等睜大狗眼看清清楚楚!」
跟隨在那圖魯身後的將領紛紛開口。
他們已經得到了驛城大亂的消息,通過暗探得知此刻雲浪和平陽侯蕭諾失去了整個虎虎賁控制權。
那大乾朝廷派來的宦官,只知道如何謀取錢財,在城內大肆搜刮。
全然不知,他們的人已慢慢潛藏至驛城之外。
只需要等待著合適的時機,便能一舉拿下守備空虛的驛城!
「諸位將軍難道沒有發現少了一個將軍嗎?」
三皇子殿下那圖魯抿抿嘴中烈酒,悠悠的提醒。
眾人聞言,才猛然回過神來。
跟隨在大夏三皇子殿下那圖魯身邊的將領,除開修羅軍之外,最為令他們感覺到忌憚的便是一位統帥著上萬大夏邊軍士卒的將領。
其名為渾脫兒,生性暴躁,嗜血如命。
今日,竟沒有前來參加宴席,甚是奇怪。
「莫非,殿下已派出了渾脫兒前往驛城?」
眾人瞳孔收縮,猜測到了三皇子殿下那圖魯的安排。
「諸位將領靜靜等待即可。」
「我們把酒言歡。」
那圖魯笑而不語。
經過上一次修羅軍慘死之後,他學聰明了,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決不能隨意告訴眾人自己的計謀。
雖然此次奪下驛城十拿九穩,但他依舊不願意告訴在場將領,他到底是如何安排了上萬士卒襲擊奪取驛城。
驛城。
督軍使府。
原先的牌匾已經被督軍使趙公公拆下,強行判定了原主人私通大夏的罪名,住入了豪華的房屋之內。
為了保全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原主人不得不掏出所有家產,並且讓出了自己的幾位侍女,才勉強得到了趙公公的寬恕。
「這日子,才過得叫做神仙日子。」
屋內,趙公公哼著小曲,翹著二郎腿。
身邊有著三四個長相靚麗,清純可愛的婢女服侍。
一旁還站著換了一身甲冑,打扮得像是帝都風流才子的御林軍侍衛統領。
從其神情可以看出,御林軍侍衛統領這幾天沒少花天酒地,在女人身上用力氣。
導致自身腳步虛浮,眼睛旁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嘴唇蒼白無力,連走路說話都有些飄飄然的感覺:「督軍使,那咱們就不如多待一段時間,慢慢查案?」
離開帝都這些天的日子,讓御林軍統領和趙公公感到無比自由,無比愜意。
想要吃的隨便就能吃到山珍海味,看誰不爽就直接按上了背叛大乾的罪名,對方保准乖乖掏錢,跪地求饒。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普普通通的御林軍百人統領,一個是地位最低的太監,專門伺候皇帝。
何時享受到萬眾仰慕,受人尊敬的時候?
靠著天子親賜的督軍使身份,趙公公和御林軍統領,真正覺得自己做了一回人,感受到了權力到來的快樂。
「妥!」
「就依照統領之言,咱們在驛城查一個月的案。」
「呸呸呸,此案錯綜複雜,牽扯到朝廷親賜的侯爵身份,本督軍得仔細探查,耗費一些時日,不是在所難免嗎?」趙公公眼裡含著笑意,與統領心領神會。